真佛的血液價值驚人,天佛若是不出手將這些人擊殺,今後郭奕的禍患無窮,不知有多少高手都會找上門來,所以天佛其實是在幫了他一個大忙。
但是天佛既然能毫不猶豫的對這些僧人出手,那麽他會不會為了奪取真佛血液也對郭奕出手呢?
郭奕和迦葉和尚臉上都帶著警惕的神色,眼前這一尊表面上溫文爾雅、大慈大悲的天佛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是敵是友很難說清。
天佛似乎看出了郭奕二人的心中所想,笑道:“主持若是再無別的事,現在就可以離去,若是別人問起今日之事,你都推脫到貧僧的身上便是。”
雲端的白霧佛像開始渙散,很快便支離破碎,變成了一片白色的雲彩。
天佛的化身已經消失,天地之間似乎又恢復了平靜,這讓郭奕分外的詫異,心頭摸不準天佛是不是真的要這般輕易的放他離開。
靈谷外山風咧咧,古木搖曳,靈鳥鳴唱!
郭奕站在碎石小山之上,望著靈谷的方向摸了摸下巴,不禁的笑道:“這位天佛葫蘆裡到底在買著什麽藥?”
“他很不簡單啊!居然能夠克制住心中貪婪的欲望,他的佛法境界堪比一尊萬古佛王。”迦葉古佛道。
郭奕道:“怎麽說?”
“佛家雲:四大皆空!但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卻少之又少,你永遠都不會明白一滴真佛的血液對一名佛修有多大的誘惑,老衲若不是失去了肉身說不定都會向你出手,將無妄佛燈和真佛血液都給奪過去,但是他卻沒有這般的做,由此可見他的心境比我還要高出一籌。”迦葉古佛感歎了一句。
迦葉和尚的年齡大的嚇人,不知修煉了多少年月,連他都說自己不如天佛,那麽天佛的境界到底達到了何等的高度?
這是一個讓人想著就頭疼的問題,但是既然天佛沒有向郭奕出手,那麽就肯定有他沒出手的原因,至於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麽,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如今郭奕得到了落心大師的傳承,腦袋裡面強行的裝入了十萬佛經,每一部佛經都十分的高深難懂,現在郭奕急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消化這些佛經,就算無法將它們領悟,也要先將它們梳理一遍,也好比在腦袋裡面亂串,那感覺簡直就是難受至極。
況且郭奕一連突破三個境界,達到了法主第五河,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鞏固現在的修為,若是不能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將來的仙路將很難走。
回到菩提寺,一路上所有人都敬重的對郭奕作揖,口中還尊呼一聲:“拜見聖佛!”
一些老的都快要掉牙的老僧,得知聖佛出世之事,都特地從不知那個山洞之中爬了出來,就想一睹聖佛尊容。
郭奕本來是一千個不願意做菩提寺的住持,但是菩印大師告訴郭奕,只有住持才能隨意的進出佛鏡閣,想要盜取《六道佛書》他就必須得先做一回住持。
《六道佛書》不僅關系到春心十二蝶的春毒,更是東陵古墓寶藏的鑰匙之一,郭奕是無論如何都要取到手。
“既然如此那就先做一回住持吧,等取到了《六道佛書》再跑路也不遲。”郭奕如此想到。
還有兩天便是禪讓大典,郭奕正好利用這兩天將大腦中的十萬佛經給梳理一遍,這十萬佛經代表著十萬種大道,乃是落心大師一生修為的結晶,不知有多少佛道修士想要得到其中一卷經文而不得,但是郭奕現在卻擁有十萬卷,簡直就好像一個鄉下來的暴發戶,空有一身財富卻不知道如何用出去,也只能先存在那裡,以後慢慢禪悟。
兩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當郭奕再次走出禪門之時,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以前他身上還帶著一絲痞氣,那麽現在他身上的痞氣已經完全被一股聖潔的光彩所取代。
他皮膚中隱隱之中流轉著一道道佛者的聖光,舉手投足之間都暗合天道韻律,簡直和一尊大智慧的聖人無異。
普通人若是見到了他,還以為看到了一尊來至天界的神仙,忍不住要對他跪拜。
這就是聖佛之體的特殊之處,無淨無垢,無知無見,無貪無諍,這種體質很能蒙騙人,就算郭奕現在告訴別人自己根本不是聖佛,也沒有人會相信,靠他這一身扮相出去騙吃騙喝,肯定能混的風生水起。
菩提寺的禪讓大殿其實相當的簡單,並沒邀請修仙界其它修仙門派的掌教前來觀禮,但是菩提寺的數十萬僧眾幾乎盡數到場,整整念了一天的佛經,從早上一直到天黑才結束。
“這經文乃是《皈依經》,每一代住持繼位都要全寺僧眾朗誦一天的《皈依經》,這乃是菩提寺的寺規。”菩薩大師就站在郭奕的左側說道。
郭奕穿著一身無垢的白色僧衣坐在一座九丈高的靈光蓮台之上,差點就要睡著了,此時聽到菩薩大師之言,旋即本能的嗯了一聲,然後驚醒的問道:“完了嗎?”
菩薩大師搖了搖頭,朗聲道:“皈依已畢,傳玲瓏袈裟,七彩佛杖。”
就在這時,兩個小沙彌分別將一件玄金色的袈裟和一根九米長的金色佛杖呈遞了上來,將袈裟穿在了郭奕的身上,將佛杖交到了郭奕的手中。
菩提寺的住持聖佛苦彼大師終於出世了!
菩薩大師草擬了文書,利用小型的虛空之門,將此事傳遍了整個修仙界的各大門派,一時之間將天下人都給震驚。
菩提山居然改換了住持方丈,而且還是一尊聖佛,這位苦彼大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尊天佛就已經將天下修仙者給壓得喘不過氣來,如今又多了一尊聖佛,菩提寺怕是要逆天了!
“終究還是登上了菩提寺住持之位,恐怕天下沒有人會料到一代yin賊卻做了聖佛,呵呵!”雲仙兒站在一座高聳的沙峰之上,眺望菩提山的方向,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的掐動,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沙峰上空的虛空一絲輕顫,一個全身被黑衣籠罩的人影從雲層之間飛躍了下來,跪伏在了雲仙兒的面前。
雲仙兒臉上的笑容一收,背負著雙手,問道:“情況怎樣?”
“讓他逃走了!”黑色的人影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汗珠一滴滴往下掉,然後又顫聲道:“不過老蝙蝠和五位二等陰使已經追了上去,他應該逃不掉。”
雲仙兒聽到他的話之後,臉色頓時變得寒氣逼人,冷哼道:“廢物,一群廢物,這麽多人連一個苦戰都殺不了,還留你們何用?”
說著雲仙兒的手心中浮現出一道劍光,打算將這黑衣人給擊殺。
“陰女殿下饒命,陰女殿下饒命……其實我們本來都已經將苦戰打成了重傷,眼看就要將他擊殺,但是中途卻發生了意外。”那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饒。
陰女的心狠手辣在整個陰間都是出名的,就算是那些老資格的一等陰使都不敢蹙她的眉頭,她若是不悅,這黑衣人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雲仙兒眼中煞氣未消,手指的殺劍並沒有放下,冷道:“發生了什麽意外?”
黑衣人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道:“苦戰的確不愧是戰僧堂的首座,連老蝙蝠前輩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一個人的實力終究有限,我們數百米法主將他包圍,戰了一天一夜,有數十名法主死在了他的手上,但終究我們還是將他擊傷,可就在這時卻來了一位不該出現的人。”
“誰?”雲仙兒手指掐動,但是卻發現自己推算不出對方的身份,於是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她目光如刀,嘴角勾出一絲厲色的笑容,咬著朱玉貝齒,道:“難道是她?”
“陰女殿下神機妙算,那個不該出現的人正是天邪峰主,天邪峰主似乎有意和我們陰間作對,不僅救走了苦戰,還揚言……”黑衣人欲言又止。
雲仙兒冷笑道:“她說什麽了?你但說無妨。”
“她還說,她已經知道了陰女殿下的身份,她此來東漠便是來擊殺殿下,她說取殿下……人頭宛如探囊取物。”黑衣人顫巍巍的說道。
雲仙兒將手中的殺劍收了起來,冷哼一聲,然後對著夜幕放聲長笑,“真是可笑,一個失敗的女人,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女人,我真是為她感到可憐,她居然還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真是不可一世。蘇娥啊!蘇娥!你既然敢來東漠和我作對,我就要郭奕親手殺了你,這種死法真是太完美了!”
黑衣人見陰女收回了殺劍,便知道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雲仙兒笑過之後,問道:“他們向什麽方向逃去了?”
“坦桑大綠洲。”黑衣人道。
“好,你現在就趕去菩提寺,告訴菩提寺如今的住持聖佛苦彼大師,就說那個冒充蘇娥的女人已經出現了,現在正在趕去坦桑大綠州的路上。”雲仙兒美眸露著皎潔之色笑道。
“僅此而已?”黑衣人愣然。
“僅此而已,就已經夠了。”雲仙兒笑道。
黑衣人不明所以,畢竟苦戰乃是菩提寺的戰僧堂座,陰女殿下為何要將這條消息轉告給菩提寺的主持呢?
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關節,但是他也只能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