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教皇老大姐想要愛(二)
“放開我…”
“不放。”
“我最後說一遍,放開我!”
“不管你說幾遍,我的回答都一樣,不放。”
叮!
權杖再次砸落,比比東身上爆出五十多級的魂力,強行把大師推開。
感覺到大師的手被自己的魂力衝開,比比東好像看到自己心裡那頭老鹿已經撞到七竅流血,一邊大罵自己,一邊立即收回魂力,並且暗中在大師可能摔倒的地方聚一團魂力。
最後大師只是後退幾步,沒站穩,一屁股坐到地上,沒受傷,讓比比東松一口氣。
“不要再對我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
比比東居高臨下,俯視大師,冰冷中帶著悲傷的表情,就好像剛死了老師:“你認識的那個比比東,那個傻乎乎的女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武魂殿現任教皇!”
看到比比東些微扭曲的面孔,聽到她極力壓抑感情發出的厲呵,大師忽然間明白,樂白不久前跟他說過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要故意說這種話?為什麽,沒有直接讓我失去行動能力?想讓我放棄的話,那樣不是更快嗎。”
大師慢而堅定地站起來,再一次朝比比東走過去:“為什麽你要露出這麽悲傷的表情?為什麽從剛剛開始,你握住權杖的手指要那麽用力?”
“糟糕!難道剛才沒有控制好表情?”
比比東一驚,握住權杖的手下意識放松一些,飛快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摸——沒有變化,還是平時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與此同時,她心裡情不自禁地一喜:他的觀察能力還是這麽強!
緊接著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都過去二十年了,又有柳二龍那個女人在身邊陪著,為什麽小剛還會來找我?而且態度這麽強硬!糟透了!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忍不住回到他身邊!不行!絕對不可以!我已經,沒有資格陪在他身邊……
心中閃過的某人可憎的臉,變得更加神憎鬼厭。
“小東,當年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全都知道。”
大師伸手抓住比比東的雙肩:“我來了,我就在這裡!從今往後,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可以不用再一個人承受那些!”
大師說的一番話,差點讓比比東心跳驟停:他知道什麽了?
但很快自我否定:不可能!只有這件事,他不可能知道!那個死一萬遍也不夠的渣滓,只有在保密這點上做得特別好!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明白!”
比比東象征性地用手背輕輕拍開大師的手以示拒絕,實際看起來,已經有點欲拒還迎的感覺:“我現在可是武魂殿的教皇!居萬人之上!就連兩大帝國皇帝見了我也要禮讓三分!不用一個人承受?你是妄圖和我分享教皇的位置嗎?!”
大師突然放開比比東,取出一個小球,問她:“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比比東心情瞬間失落,故作平靜,瞄一眼大師手裡的東西:“沒見過的魂導器。”
大師注入魂力,按照樂白教的,啟動。
小球早就灌滿魂力,大師注入的魂力隻起到啟動的效果。
彩色高清但平面的二維圖像,投影到空中,是樂白當初和大師談論比比東身上發生的事情的畫面,的二次剪輯版本。
跟樂白當初給柳二龍看過的版本有所不同。內容進一步精簡,大幅度刪除樂白的存在,隻留下最關鍵的核心信息:大師從某人口中得知了二十年前發生在比比東身上的悲劇,以及大師依舊認為失身的比比東值得去愛。
看完,比比東隻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真的全都知道了……那個渣滓,就連最後一點值得稱道的地方都沒有嗎?為什麽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比比東的雙眼逐漸失去高光,從眼眸深處湧現出一股瘋狂,一臉壞掉的模樣,低聲呢喃:“這種可恨的人生…給我帶來這種可恨人生的世界……毀掉吧,全部都毀掉……”
大師看到比比東這個模樣,再一次不知所措。
樂白一驚:“別傻站著,快抱住她!安慰她!說愛她!把你的想法傳達給她!快啊!”
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
比比東藏在心底,最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最不願意面對的經歷,被她最愛的男人親手挖出來,直接擺在她面前!
這種公開處刑,就算是已經完全麻木的心,也會疼到發抖!
不過說實話,樂白根本不知道,也不理解比比東內心的痛苦和絕望,更不理解她想要毀掉一切的憎恨。
但,可以“猜到”。
樂白腦中諸多的娛樂作品裡,經歷和遭遇慘過比比東的,有不少。
這些人的共同點:沒有能力的詛咒世界,有能力的處心積慮毀掉世界,總之一個個都充滿破壞欲望。
但與此同時,這些人在內心的最深處,依舊渴望著,甚至比一般人更渴望,愛與被愛。
渴望有人能夠溫柔地告訴他們,這個世界很美好;
渴望有人不斷向他們強調,他們依舊有著被愛的價值;
渴望有人能夠向他們訴說,他們還有去愛別人的權力和資格。
所以拯救這些人,消解這些人內心扭曲的方法也出奇的一致:愛和勇氣。
首先要對這些人抱有發自內心的愛。
其次是擁有直面這些人扭曲內心的勇氣。
在此基礎上,豁出一切去將愛傳達到這些人心裡,予以他們振作起來,重新擁有活下去的勇氣,接受他人愛的勇氣,以及主動尋求被他人所愛的勇氣。
“小東!”
大師再次抱住比比東,在她耳邊大聲說:“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不管你遭遇了什麽,我都愛你!就算你變成我不認識的模樣,就算你生下別人的孩子,就算你已經不再愛我…我也還是,深愛著你啊,比比東!”
樂白有點想吐槽大師詞匯匱乏,但這種時候,比起華麗的辭藻,還是單純發自內心的話語,更能打動人心。
內心的牆壁逐漸碎裂,那張可憎的面孔慢慢淡化。
比比東的眼睛恢復些許高光,但態度還是很別扭,有氣無力地掙扎起來:“不!我的身子已經髒了!我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
“你有!不管別人怎麽說,就算你自己也這麽認為,在我眼裡,你還是那麽的純潔!”
羸弱的大師差點沒抓穩,一點都不淡定:“你美麗、聰慧、強大!而我只是一個被家族厭棄的廢物!要說沒有資格,我才是最沒有資格跟你在一起的那個!”
唉,在下一個母胎單身狗,怎麽就要寫這種東西呢?(懷疑人生.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