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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登基了嗎》第313章 居心叵測
  第313章 居心叵測
  第三百一十一章居心叵測

  趙清並不感到意外。

  宋子安拿他做筏子也不算是在意料之外吧。

  就是他自幼體弱,這半年以來在涼州雖然不至於風餐露宿,可那地方畢竟荒涼偏遠,甚是熬人,遠遠比不上在京中時候。

  那會兒他是大齊內廷尊貴的皇長子,什麽香的好的都要往他身邊送,名貴藥材應有盡有。

  從小到大靠著那些藥材養著,他身子雖說還是差,但人前走動總是能撐得住,年歲漸長之後精神其實也不錯。

  反倒是去了涼州之後,剛到涼州就先大病一場,之後小病小痛的又一直不斷,也多虧了王妃悉心照料。

  只是涼州那地方沒有名醫,醫術總是不到位的,他本就是娘胎裡帶來的病症,麻煩棘手,自幼年起是多得胡泰照料,後來才有了整個禦醫院的精心照顧。

  一旦離開了京城,這些便利便都沒有了。

  如今他身子虛弱,今天灶上經過宋子安這麽一折騰,他沒有在這刑部大堂直接栽倒下去,都已經算是他回京奔喪這些天叫禦醫院調理回來一些,得算是禦醫院的功勞。

  他轉了轉手腕子,筋骨還是不舒服。

  宋子安是能看在眼中的,單純不搭理他而已。

  不過綁歸綁了,抓了人回府衙也算是立了一場威,他就算是給趙盈辦事,又不是要把趙清弄死在刑部大堂上。

  於是點了點桌案是以側立於一旁的主簿,叫他去吩咐底下小衙役,搬張凳子來給趙清坐。

  趙清轉了轉身,甚至是自己挑了個位置,等著人搬著那張太師椅進門,他拿腳尖兒在地面上點了點,示意把凳子放在此處。

  小衙役得罪不起他,更不敢得罪都敢抓親王歸案的宋子安,還是怯生生的往高台上看了一眼去,見宋子安示意,才敢把太師椅放到趙清指定的地方去,而後掖著手又往外退。

  趙清以一種極怪異的姿勢坐了下去,從位置上來說,他得仰起頭來去看宋子安。

  後來覺得這樣子實在不舒服,還轉了下脖子的:“本王實在不知道宋大人有何指教,把本王這樣請到刑部來,有關於案情卻又隻字不提,那宋大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他聳了下肩:“你別告訴本王對於案情你一點掌握也沒有,把本王請到刑部只是為了給你自己立威,要是這麽著,本王就要到清寧殿去告禦狀了。”

  趙清說要去告禦狀,語氣都還是雲淡風輕的。

  宋子安更是一點都不怕他:“案情本官自然是掌握了的,所以想要問一問安王殿下,封平是從何時在殿下身邊服侍當差的呢?”

  聽他提起封平的名字,趙清那張姑且還算是平靜下來的臉才又黑沉下去。

  宋子安挑眉:“看來殿下對於這個奴才的首告,還是耿耿於懷的。”

  耿耿於懷?

  他何止是耿耿於懷!

  趙清自問不是個好人,可是對於身邊的奴才,尤其是近身服侍他的那些奴才們,他向來都是寬待的。

  無論是年節下的賞賜,還是平日裡他們在身邊伺候時候他對待他們的態度,此類種種。

  然後呢?
  他們又是怎麽回饋他的呢?
  如果說是那些他平日裡苛待的倒也罷了,偏偏還不是!

  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往涼州去的途中,也有幾個奴才離他而去——太監沒根兒的東西,進了宮多半是一輩子也走不出那座宮城,幸運一些的,只有諸親王身邊伺候的得臉太監,封王開府之時會帶著他們一同出宮去。

  不過往往這些太監跟著主子出宮去伺候,也都盡心盡力陪著主子,很少會生出反心來。

  就他身邊這些人最特殊!

  去涼州的途中,他身邊從小跟著伺候的兩個太監,在途徑淮陽的時候,唯唯諾諾的到他跟前說是不太想跟著一同往涼州去,實在是京中還有家眷要照拂,原本是狠下了心來,不願意離開他,是很想要跟著他一並往涼州去服侍的,但是京中來信,又說要他們送銀子回家,又說往後他們遠在涼州,實在是山高路遠,便是往來送一次書信都極麻煩。

  他們也是仗著在他身邊伺候的久了,才敢來開這個口。

  趙清記得那會兒他就生了好大一場氣,這種話不都是借口托詞嗎?真拿他當傻子糊弄了。

  還是王氏安撫著,又勸了他好一場,才算是把他心中怒火平息掉。

  後來王氏又說,那兩個小太監雖然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原本該是最可靠的心腹之人,但現在他們既然生出二心,不願意在跟著他,即便是強把人留在了身邊,將來恐怕也要生出事端。

  他們此去涼州實在是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要重頭開始,身邊人要是出了問題,以後豈不是內憂外患。

  趙清想著這樣說來也是有道理的,是以盡管不情不願,還是放了人,甚至多給了他們賞銀,叫他們帶著那筆錢回了京城,陪伴家人去。

  到現在,京城裡又出了封平這件事!
  趙清神情陰鷙:“封平九歲的時候,就到了本王身邊當差。

  起初他只是個小太監,做些外間灑掃的活,連本王的身都近不得。

  是他十二歲那年——那年本王才十一歲,上元節時出了一趟宮,跟著那些人去逛燈會,買了兩隻燈籠回宮,一隻送給了母妃,一隻小老虎的本王自己留著了。

  後來燈籠壞了,那東西是宮外帶回來的,根本也不值錢。

  母妃為人謙遜但心氣兒也高,她不肯讓本王拿去內府司修補,總覺得跌份兒,甚至因為那隻燈籠還訓斥了本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宋子安卻大概聽懂了,於是把他的後話給接了過來:“王爺的那隻燈籠是封平修補好的,後來王爺可能是見他機靈,也可能是一時興起,所以提攜了他,這才有了封平後來的步步高升。

  他雖然不是王爺身邊最得臉的人,但地位也不低吧?不然王爺與王妃離京往涼州去,怎麽留下封平在京城安王府主事呢?”

  趙清深吸口氣,而後說是,他點著頭,其實更像是一聲無奈長歎:“說實話,這一年以來本王看多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他掀了眼皮去看宋子安:“宋大人一定明白的吧?”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們這些人,誰沒見識過人情冷暖呢?

  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樓塌了,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京城之中,起起落落,這一輩子也就是這麽過來了。

  但趙清更不同一些。

  至少他們尚未親身經歷過這樣的起伏跌宕,可是趙清自己經歷過了。

  肅國公府屹立不倒的時候,盡管趙澄也能壓過他一頭,不過更多的時候兄弟兩個還是平分秋色,伯仲之間的。

  也只不過是肅國公府沒了之後,才成了如今這樣。

  他現在說這樣的話,想想還是有些讓人心疼的。

  宋子安嗯了兩聲:“對王爺來說,看的自是世態炎涼,對我們這些局外人而言,便是人情冷暖。

  不過本官又覺得,這些東西,都是一念之間。

  王爺走到今天這一步,皇上已經格外寬待,也顧念著王爺了。”

  趙清臉色就更難看了。

  顯然是不太願意聽到旁人說什麽昭寧帝對他有憐憫體恤這樣的話。

  宋子安見他那樣的神情與臉色,大概其也能猜到這一層,一時又覺得這種人還是不太值得被可憐,被憐憫的。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也罷了,現在還怪人家。

  他自己是做錯事的,反而去怪人家責罰他的,說的好像他不做錯事,皇上就無緣無故責了他一樣。

  宋子安就懶得聽他再絮絮叨叨說那麽多,指尖動著,又點了點桌案,把前面的那些話全都給打斷了,便也是不想再與宋子安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所以王爺對封平有提攜之恩,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是這個意思,對嗎?”

  趙清沒有急著給他任何回復,先把宋子安的這番話仔仔細細的品過一回。

  他不是個不過腦子的人。

  進了刑部大堂,宋子安對他毫不客氣,他可不認為宋子安會老實本分的不給他挖坑。

  趙清往身後的椅背上靠了過去:“宋大人不如索性問本王,封平有沒有什麽理由來誣告本王?”

  宋子安又大大方方就把他的話接過來承認了:“本官剛才就說王爺是聰慧夙成的人,還真就是這麽個意思。”

  “宋大人總是這麽大大方方的,本王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了。”趙清倏爾笑起來,“本王從來沒有虧待過封平,對待封平這個奴才,本王能做到問心無愧四個字。

  但宋大人如果僅僅因為本王沒有虧待過他,他來首告本王,你就要認為他一定沒有誣告,那本王認為這刑部尚書的位置,宋大人不配穩坐。”

  宋子安聽聞此言倒也不生氣:“本官只是例行詢問,並沒有認為王爺不虧待他,他就一定不會誣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若有人狼子野心,以重金或重利誘之,似封平這樣的身份以及在王爺身邊的地位來說,他出面首告,其實於外人眼中,更有信服力。

  這點子淺顯的道理,就算本官不是乾刑名出身,也是懂得,難不成沒乾過刑名,半路出家,就連腦子也沒有了嗎?”

  “宋大人如果這麽說,那你就是有腦子的。”

  趙清話音落下,肩膀抖了兩抖:“那咱們都說了這麽半天話了,總能給本王松綁了吧?”

  從在安王府動起手到現在,其實也過去好久,估計趙清的手早就麻木沒有什麽知覺了。

  宋子安為難也為難過他了,就是立威也立過了,再折騰人家的確有點過分。

  他也沒再叫主簿或是師爺去動手,反而是站起身來,背著手緩步下了高台,親自上前去,給趙清松了綁。

  趙清手臂的確是麻木了的,松綁之後他甚至都有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宋子安見狀無奈,只能幫他揉著胳膊,緩和著那股勁兒。

  過了好半晌,趙清道了聲謝,稍稍側身,挪了下,就避開了宋子安那隻手。

  宋子安看著手心空空,撇了撇嘴。

  他長這麽大也沒伺候過幾個人,趙清還怪不樂意,像是吃了天大的虧似的。

  他也不多說什麽,轉過身來上了台階去。

  等到他再重新坐下來,下意識就去拿案上放著一直沒有動的驚堂木,等指尖觸碰到黑漆四方的木塊兒,觸感陌生,他才又默默地收回手來,到底沒有拍響:“那王爺現在總可以說說看了吧?”

  趙清眉頭皺起來:“本王還是沒有明白,宋大人究竟想讓本王跟你說什麽呢?說封平為什麽誣告?說本王從來就沒有和福建勾結?說本王和閆達明根本就沒有什麽交集嗎?”

  “可是據本官所知,王爺在京城的十幾年間,也就是國公府還在的時候——早些年間閆達明還是會回京述職的,他逢年過節回京城來,會在京城和舊友小聚,通常他會在京中帶上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遠的不說,至少過去十年時間,他每每回京,到肅國公府赴宴,或是宴請王爺外祖父,不下百次。”

  話到此處,宋子安終於拿起驚堂木,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也發出聲聲的悶響來:“王爺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趙清登時就變了臉色:“你從哪裡知道的?”

  “那就要仰賴嚴大人了。”宋子安冷哼出聲,輕嗤道,“所以王爺在刑部堂上還要扯謊,這舉動很是值得人深思啊。”

  趙清一時之間是有些語塞的。

  自福建案爆發之後,閆達明就成了所有人的禁忌,他確實以為不管事嚴崇之還是宋子安,都不太應該會查到過去十年的事情。

  十年啊,十年的時間太漫長了,有太多的事情發生,又有太多的事情被淹沒。

  誰又能想到,刑部真有這樣高明的手段,把過去十年間的事情都搜集起來,就差把他那點老底給揭開。

  他和閆達明之間,又哪裡來的清清白白呢?

  先前疑心趙澄或是趙澈居心叵測,但現在仔細想來,很多事,是他自己做的,從一開始就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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