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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登基了嗎》第369章 罷官
  第369章 罷官
  第三百六十七章罷官

  人自清寧殿退出去,徐冽也黑著臉抱著手上的奶團子從後頭又閃身繞回到前頭來。

  虞令貞在他懷中掙了兩把,他才把人放到地上去。

  趙盈噙著笑朝虞令貞招手,小奶團子一雙小腿短倒騰的卻快,叫著母親就一頭扎進了趙盈懷中去。

  徐冽身上有獨特的清冽香氣,方才帶著虞令貞在後面玩的久了,弄得虞令貞也染了一身。

  “母親,徐將軍說這就是心術不正,可是什麽叫心術不正?”

  趙盈抬手在他頭頂揉了一把:“你今天在清寧殿玩的太久了,該回去睡覺,晚些時候母親陪你進膳,再告訴你什麽叫做心術不正。”

  他倒也乖巧,並沒有纏著趙盈一味的追問,反而摟著趙盈脖子撒了一場嬌之後,自覺地從趙盈懷中退了下來,順著她的兩條腿爬下龍椅,同她告一禮後,又轉而拜徐冽,而後才叫書夏領了他出門去不提。

  “其實韋左二人,倒也算不得心術不正,這算什麽呢?人不為己,本來就該天誅地滅。”

  趙盈示意徐冽坐,才一面與他說:“他們自然狗咬狗,我們一旁看熱鬧。

  其實在這把龍椅上坐的越久,看著朝廷裡的這些人,才越發覺得沒意思。

  所謂帝王權術,製衡朝堂,不也就是這麽回事?
  他們要罷朝,便由得他們罷朝去。

  各部衙門差事照常辦,要不了三五日,他們自己就慌了神。

  這朝廷上上下下,又有幾個人能像辛恭這般有恃無恐的?”

  那些摞起來高高置於禦案上的奏本,突然之間也沒那麽不順眼了。

  趙盈隨手翻了兩本,又有些心疼徐冽這些天看的都是這些破東西。

  “皇上早有心放逐辛恭離朝?”

  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大概連宋閣老他們,也沒想到。

  趙盈禦極的這兩年多時間裡,無論是在太極殿,還是私下裡在清寧殿或上陽宮,鮮少表現出對辛恭的不滿。

  究其根本,只怕還要追溯到她上位之前的事情。

  但那又委實算不上什麽大事了。

  辛恭只是持身中正,不偏不向,也沒有真正拖過她的後腿,倒不至於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今日看來,卻是他們都忽略了一些事情。

  趙盈果然嗯了一聲:“他自恃清高,所仗無非孝溫皇后,辛程與他同出一門,還是辛氏宗子,在朝中也沒有他這般輕狂的。

  對辛恭不只是不滿那麽簡單。

  他這人也有才,留在朝中是堪當大任的,但是這兩年以來我從不重用他,就是因為他太不服人了。”

  的確像極了從前的薑承德。

  朝野上下,辛恭誰也不放在眼裡,就連天子,他似乎也沒有什麽敬畏之心。

  這種人,即便是有經國之才,也沒法用。

  趙盈抬手伸了個懶腰:“孝溫皇后是趙家高祖皇帝的皇后,跟我可沒什麽關系。

  我忍了他兩年,是不想聽那些老頑固拿什麽祖宗家法往我身上扣。

  現在是辛恭他自己請去,君子有成人之美,天子自然更該有。”

  她一面說著,從那一摞折子旁邊又拿起來另外四本:“你也看過,全是他自請離朝的折子。

  人都說事不過三,他都寫了四道折子送到我面前,我再不成全他,反而是不敬孝溫皇后了。

  至於韋承光和左高陽——我知道你看不上這樣的人。”

  徐冽才翻了下眼皮:“倒沒什麽看不看得上。他二人一在京兆府,一在禦史台,跟我打不上什麽交道。

  不過方才在後面聽著,韋承光心機深重,城府頗深,這種人不是不能辦實事的,只是不能登高位,掌大權。

  叫他做個辦事的臣也挺好。

  左高陽就……”

  他不免搖頭:“宋閣老常說,似此類人,委實不該在朝為官,無才無德,辱沒朝廷罷了。”

  ·
  天子金口一開,就準了辛恭辭官請去的奏本。

  他自己非要辭官不幹了,趙盈是成全他回家孝敬父母雙親的孝心,推恩封賞都不在話下,不過那些都是虛的。

  偏偏朝中沒有人敢上折子替他說話求情,更沒人敢拿孝溫皇后與高祖遺訓說事兒。

  這也不是天子罷他的官,是他自己要走,一連六七日都不來上朝,辭官的奏本寫了四道呈送禦前。

  那誰還能替他說情啊?
  連辛恭自己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推恩封賞,趙盈還另賞了他黃金百兩,說什麽許他衣錦還鄉。

  他今歲才二十八,正值當年,什麽衣錦還鄉不都是最諷刺的說法嗎?

  辛恭氣的在府中恨不能把趙盈撥來的賞賜全摔了,要不是王氏攔著,這捅出去,一個大不敬的罪名,恐怕他也擔待不起。

  辛程來的時候,王氏正吩咐丫頭們收拾行李,準備擇日啟程。

  辛恭聽說他來,大手一揮直說不見。

  分府而居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這些年兄弟倆在京城,也是互不干涉,平日裡走動都極少。

  辛恭和王氏大婚那天,辛程都沒有比別的賓客來的更早些。

  辛氏兄弟不和,京城沒有不知道的。

  蘇梵勸過,也為此寫過書信送回河間府。

  一個家族,從內裡先亂起來,那就離走向衰敗不遠了。

  驚動了河間府的老太太,兄弟倆倒收斂了小半年,後來還是這樣子。

  似乎生來就不對付,誰也看誰不順眼。

  如今長大了,遠離家宅,在京中為官,長輩們離的遠,說教的那些話也不過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蘇梵見是如此情狀,後來索性書信也不再寫。

  老太太上了年紀身體不好,再為這兩兄弟著急上火氣壞了身體,是不大值當的。

  辛程仿佛還是從前那個混不吝的辛程,一點兒也不像是做了尚書的穩重人,更沒有半點兒即將成家立業的沉穩樣。

  他是闖入府中來的。

  門上當值的小廝又不敢真的上手去拉扯他,就那麽一路跟著,勸著,直到人站在了辛恭的書房裡,小廝一臉驚恐的告罪:“老爺,這……這奴才,奴才這……”

  “你去吧。”辛恭面色陰沉,擺手打發那小廝退下去。

  小廝一時如獲大赦,拱手一告禮,恨不得飛身跑出書房去的。

  “二哥來看笑話?”

  辛程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那裡去:“你是不是真的沒腦子?”

  辛恭嘶的一聲,拿舌尖定了定上顎:“如今大家分府而居,你過你的,我過我的,這話,不合適吧?”

  “你假清高什麽?”辛程劍眉緊鎖著,連聲音都不是一貫的溫吞含笑,而是陰冷到了極點,“皇上登基的這兩年多時間裡,不——早在皇上登基前。

  辛恭,知道我為什麽一入京,就急著跟你劃清界限嗎?”

  辛恭抿緊了唇角,緘默不語。

  辛程負手而立,連坐一坐都不肯:“臨進京之前,我去告訴父親,讓他無論如何規勸阿叔,警告你入京之後收斂些。

  你是君子嗎?
  你從來都不是。

  自幼在河間府,仗著自己的出身,你背地裡做過多少陰損之事,後來又叫我給你背了黑鍋,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全都不知道?

  那些都不打緊。

  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我縱是擔了個紈絝之名又如何?
  辛氏一族有你一個‘君子’也足夠,倒不至於我這個宗子加上你這個孝溫皇后嫡支後嗣,一並沒落了。

  可是辛程,上京,始終不是河間府。”

  “你現在跑來說教我?”辛恭聽了一番,咬牙切齒的反問回去。

  說教?

  要不是同出一門,辛程是真的懶得搭理辛恭一個字。

  “皇上對你的不滿,不是一天兩天,你自己要作死,也別拖累辛氏滿門。”

  辛程從始至終都黑透了一張臉:“自此離京去朝,回了河間府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國公爺,當個富貴閑人,再不要提什麽孝溫皇后後人,更不要再說什麽河間府辛氏如何光耀——光耀辛氏門楣的是我不是你,掙了從龍之功,再保辛氏兩朝不衰的是我,不是你,聽懂了嗎?”

  到後來,辛程咬著牙,欺身上前兩步去:“打今兒個起,你若再有這般狂悖言論,孟浪言行,我真的會殺了你。”

  ·
  叫辛恭去朝的旨意前腳發下來,裴喻之辭官請去的折子後腳就送到了趙盈的禦案上。

  剛好那會兒宋懷雍和辛程他們都在宮裡,原本也是為了辛恭離朝,朝臣和百姓的那些不太敢擺到明面兒上的議論,以及後續安撫辛恭他爹諸如此類的瑣事才進的宮。

  結果裴喻之這道奏本一送進宮,眾人都傻眼了。

  還是宋懷雍最先回過神來:“要照這麽看來,裴喻之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左右是比韋承光與左高陽二人難得的多。”

  徐冽看了趙盈一樣,跟著搖頭說未必:“他的重情重義,又用在了何處呢?這算什麽意思呢?

  辛恭去朝,明裡是他自請辭官,實則是皇上對他這次煽動朝堂極為不滿,兼他近幾年行事多有狂妄之處,再容不得,才將他放逐出京。

  裴喻之在朝為官這麽多年,禁軍副統領一乾就是八年時間。

  他也是禦前行走的人了,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宋懷雍也不與他爭辯,只是側目去看趙盈:“但是才發落了一個辛恭,要是再準了裴喻之辭官之請……”

  辛程順勢把話接了過來:“恐怕這件事情就壓不下去了。”

  趙盈最想做的,無非是叫虞令貞順理成章的做虞令貞,而不是順應朝臣所請,做回什麽狗屁趙令貞。

  辛恭拉幫結派,朋煽朝堂,現如今那些依附著他鬧事的消停了,韋承光與左高陽更是直接倒戈,反過來矛頭倒指著辛恭,說起辛恭的不是。

  把辛恭逐出朝堂,是最好的結局。

  都不用等上三年五載,這事兒只要再過上三五個月,再也不會有人去說什麽趙王殿下從虞姓,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事。

  原本是可以平息下來的。

  只有一直沒開口的薛閑亭,與眾人意見皆不相同:“他這麽喜歡依附辛程,也不用罷他的官。

  他不是想辭官請去嗎?折子上不是說這些年在禁軍中,沒有一日敢放松下來,成日緊繃著,實在辛苦,請皇上體諒他嗎?
  那就體諒他。”

  趙盈眼尾漸次有了笑意:“裴喻之,有個庶出的弟弟吧?”

  徐冽愣了一瞬,點頭說對:“被他打壓了好多年,一直不得出頭,他爹也是偏心太甚,畢竟他母親尊貴,裴府上下心全都是長歪了的。

  裴桓之也算是可惜了吧。

  他跟我是同歲的,我考武狀元那年,見識過他的身手。

  自幼在裴家沒有出頭之日,還能練就一身好武功,可見是下了苦功夫,勤加練習的。

  不過現在怎麽樣,就不太清楚了。”

  他不清楚,杜知邑卻清楚得很,沉了沉聲:“裴桓之在兵部供職得有五年多了,幾年前北國與南境起了戰事時候,他原該被派出去,是裴喻之從中作梗,他沒去成。”

  一個禁軍副統領,說話的分量自然要更重些。

  “他這樣打壓庶弟,也足可見裴桓之能力在他之上了,他是真怕裴桓之有出頭之日,鋒芒畢露,更蓋過他啊。”辛程不免長歎。

  薛閑亭冷嗤一聲:“這個禁軍副統領他不想乾,多的是人削減了腦袋想乾。

  裴家是有功之臣,裴桓之是庶子又怎麽了?
  庶出的孩子也沒比嫡出的孩子少條胳膊少條腿,裴喻之的母親,那位廣邑郡主若還在世,裴桓之不也叫她一聲母親?
  嫡母就不是母了?
  論出身,裴桓之也是裴家後人,真要看重裴家祖上功勞,蔭封裴喻之跟蔭封裴桓之,都是天子隆恩,推恩裴家,難道他爹還能跑到宮裡來哭訴一場,天下人還能指著天子鼻子罵一句忘恩負義不成?”

  “你是說——”

  宋懷雍恍然大悟:“那裴喻之呢?辭官去朝,還住在京中……”

  “他不是喜歡跟著辛恭嗎?”趙盈壓了下眼皮,“讓舅舅在河間府挑個閑散差事,說起來好聽的那種,打發他去。

  辛恭襲爵,是個富貴閑人,裴喻之不是喊累,說想休息嗎?
  叫他滾去河間府陪著辛恭釣魚賞花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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