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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登基了嗎》第229章 情誼綿長
  第229章 情誼綿長
  第二百二十七章常恩王
  為使團接風的宮宴仍設在集英正殿中。

  入夜時整個集英殿是燈火通明的,從正殿至於偏殿花廳一類,長信宮燈掌起,合著月光皎潔,映照出宮城下的紅牆碧瓦,莊嚴肅穆之余因歌舞悉備更平添三分歡快。

  昭寧帝為彰顯國威,特意命內府司開了庫房,將高宗皇帝時打造的一整套編鍾取出,置於正殿之中,又提前令教坊司以高祖孫貴嬪仿出的楊貴妃霓裳羽衣舞為編排,精心調教教坊司眾人數日。

  還有什麽胡旋舞,柔然歌舞一類,更是數不勝數。

  就連殿中香氣也是取時下正當季的時令水果來添果香,又因柔然四月時天氣偏熱,昭寧帝甚是貼心的叫開了冰窖,鑿取冰塊數斤,大殿四角各置銅盆轉扇,放置新鮮瓜果取香的盆中也置冰,每半個時辰換下一批果子,添上新的來。

  最妙的還是大殿頂正中出以紅綢彩緞高懸三顆祖母綠隨珠,此時殿內燈火通明,反而隱去隨珠本身光芒。

  趙盈執盞,只是吃酒,興致缺缺。

  古來天子重威,今夜這一番排場,還真是相當符合昭寧帝的性子。

  他卻忘了不過一二月前為柔然打的連丟城池時是何等情形。

  戶部說國庫空虛,她恐無力支撐南境戰局,再引得大齊境內騷動,屆時內憂外患,國將危矣,這才讓杜知邑以康寧伯府名義向朝廷進獻金銀,以作填充國庫之用。

  今夜看來,完全是她多心了。

  國庫空虛,昭寧帝的私庫可一點也不空虛。

  朝中有戰時他也焦頭爛額,柔然和親使團一來他又做這副享樂姿態。

  那胡旋舞娘身上金絲銀線製成的舞衣,再配上腰間一圈金珠搭著明珠寶石的鏈子,一套舞衣又不知價值幾何。

  趙盈突然就有些明白何謂“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了。

  三杯酒接連下肚,趙盈眯了眯眼,再不去看殿上歌舞。

  唐蘇合思自進了宮來就一味纏著她,就連開席入座也不肯與她兄長同處而坐,卻非要與趙盈坐到一處來。

  這原不合規矩,昭寧帝卻笑著準了。

  這會兒她瞧趙盈隻吃酒不吃菜,咦了聲,稍欠身往趙盈身邊靠過去些:“公主好酒?”

  趙盈舉杯的動作稍頓,側目看她:“柔然女兒都好酒?”

  唐蘇合思笑的格外明豔:“我們喝的是烈酒,吃的是自己打來的獵物身上的肉,你們中原人的酒太寡淡了。”

  宮裡釀的酒也分品,似今夜款待貴賓自然上的是絕佳之品,寡淡不至於的。

  “那公主覺得今夜歌舞如何?”

  唐蘇合思竟真的沉思須臾,小嘴一撇搖了搖頭:“胡旋舞我從前見過,異域風情,比你們宮中的舞娘跳的好,腰肢也更柔軟些。

  我們柔然歌舞嘛——我是柔然長大的女孩兒,公主想讓我如何評價?”

  瞧,費盡心思彰顯什麽狗屁國威,其實弄巧成拙,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活像個笑話。

  趙盈也不惱,滿杯飲盡。

  唐蘇合思眼底的亮光閃爍片刻,抬手一指,指尖方向正對著殿中懸著的三顆隨珠:“但柔然沒有隨珠。我聽父王說過的,天下隨珠難得,大齊皇宮藏有祖母綠隨珠三顆,石榴石隨珠兩顆,價值連城,千金不換。”

  哦,還是有些作用的。

  這些華而不實的排場,換來一句價值連城,一句千金不換。

  至少在柔然人眼中,大齊還是相當富庶有錢的。

  趙盈眼角的余光掃向高台上的人。

  孫淑妃要靜養安胎,今夜不曾出席,薑夫人失寵多日,沒那個資格與昭寧帝比肩而坐,是以高台上隻他與馮皇后二人。

  馮皇后臉上始終是客氣又疏離的笑,連與昭寧帝碰一下杯都懶得做,柔然人或許看不出,她卻一眼就看得見敷衍二字。

  昭寧帝在笑,笑的那樣爽朗。

  她耳邊恍惚能聽見柔然人奉承的言辭,至少爾綿頗黎比唐蘇合思會說話的多。

  然後他就更高興了。

  這就是天子。

  她更替前線數萬將士不值,還有國仇家恨懷揣在心中的百姓們。

  只可惜,今夜,他們奉為神明,高高在上的皇,將這一切都忘卻了。

  趙盈情緒不高,唐蘇合思能察覺到,趙澈和趙澄自然也察覺的出。

  不過趙澄很有心避開唐蘇合思這個敵國公主,今晨太極殿上也的確在爾綿頗黎那裡留下一個身體不好的印象,此時他才不會開口往上衝。

  下手處位置上趙澈擔憂的目光投遞過來:“阿姐,你今夜吃了好多酒。”

  趙盈充耳不聞,轉頭看唐蘇合思:“公主聽過中原的戲嗎?”

  唐蘇合思搖頭說沒有:“明日公主帶我去聽嗎?”

  趙澈見她忽視,試探著又叫了一聲:“阿姐?”

  她仍舊無動於衷,他一抬手,遞過去,壓在她手腕上,阻攔了她再吃一杯酒的舉動。

  趙盈才回過頭來看他:“怎麽了?”

  “阿姐吃的有些多了,今夜宴柔然貴賓,上的都不是果酒,再吃兩杯仔細明日頭疼。”

  她說好,收了手,越發興致缺缺。

  這殿中入眼琳琅,金碧輝煌,叫她厭惡。

  坐在身邊的人,更讓她一刻也安生不得。

  可這就是趙盈的人生,今後幾十年都要這樣過,走完這一輩子。

  趙盈抬手壓了壓鬢邊,又叫趙澈:“明日衙門裡有要緊事嗎?”

  趙澈微怔須臾便搖了頭:“我素日都清閑的,舅舅偶爾提點我一些,我如今也只是學著部裡的事務,沒什麽要緊的差事。”

  她又說了一聲好:“公主明日來尚書府尋我,我請公主聽戲去。”

  唐蘇合思嘖道:“還有惠王殿下嗎?”

  趙盈一歪頭,反問回去:“公主不想讓惠王陪同?”

  “他年紀太小了,在我們柔然,十一二歲的都還是孩子,要關在帳中跟著阿母,連馬場都不準去的。”

  她說的應該是柔然王族。

  趙盈被她這話逗笑了,去看趙澈他果然面色不好。

  她伸手拍了拍趙澈肩膀:“聽見了?”

  趙澈訕訕的恩了聲:“我知道了。”

  ·
  第二日唐蘇合思果然來的很早。

  宋樂儀是第一次見她,趙盈昨夜裡酒吃得有些多,真的頭疼賴著不願起身,她隻好先來應付這位柔然公主。

  女孩兒家明眸善睞,一眼瞧著就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姑娘。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也沒什麽話好說。

  趙盈姍姍來遲進門時,唐蘇合思一眼就看見了她上襦袖口綴著的紅寶石珠子,再順勢往下,她四破裙大約是自膝蓋處一直到裙擺最下端,用了孔雀金線繡出一隻孔雀,展翅的孔雀抬起高傲的頭顱,口中銜著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珍珠。

  這是真正把珠圓玉潤穿上了身的美人,唐蘇合思一時沒挪開眼。

  趙盈見了,唇角微揚,片刻又壓下去。

  昭寧帝既然要以富貴示人,她這個貼心的大公主怎好不與父皇同氣連枝。

  宋樂儀早起了身迎到她身邊去,唐蘇合思紅著個臉也往她跟前邁步。

  等走近了,伸手去摸她袖口的紅寶石:“真好看呀,你們中原女孩兒都是這樣的穿著打扮嗎?比我們柔然好看多了。”

  她今日仍沒換上中原衣物。

  阿哥說她要做中原人的媳婦,以後都要穿中原衣物,吃中原食物了,但她想沒出嫁的時候,她還能做個柔然人,所以不肯換中原人的衣服。

  但中原人的衣服要都像永嘉公主身上這麽好看……

  趙盈噙著笑。

  十七歲的女孩兒,心性可能隻十一二歲嗎?她還沒趙姝成熟懂事吧?

  宋樂儀挽著趙盈胳膊:“我們中原女孩兒也只有她是這樣的穿著打扮。”

  趙盈這一身衣服,紅寶石與珍珠價值多少?繡孔雀用的孔雀金線又價值多少?她裙上那隻孔雀是二十個繡娘日夜趕工花費三個月繡出來的。

  尋常人家可穿不起。

  她一身衣裳,夠尋常百姓一輩子用的。

  等出了尚書府大門登上車,唐蘇合思還是在感慨,她也是萬千寵愛的小公主,在柔然時自詡排場十足,可到了趙盈面前,真是不值一提。

  阿哥說中原有中原的好處,中原富庶,有他們柔然所沒有的寶石明珠,美人美景,至少在這一點上阿哥沒騙她。

  “阿哥說你們中原人聽戲都有戲樓,我們柔然都是把說書人或是唱戲的先生叫到王帳中去的,我從來沒去過戲樓。”

  宋樂儀看看唐蘇合思,看看趙盈,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敵國公主一點不覺得自己處境尷尬,真這麽自來熟,熱情的不得了。

  說起柔然的事情也不藏著掖著,倒好似真跟她們誠心相交似的。

  但要細細品來,她又什麽都沒說。

  無關緊要的事情,隨口說來自然不打緊。

  她狐疑目光投向趙盈,趙盈不動聲色安撫她,宋樂儀才收回目光,轉而同唐蘇合思道:“那也很好啊,我們平日裡也會請了戲班入府搭台子的,不一樣的感受。

  把人叫到府上來,單為自己起一台戲,聽的是個富貴,是個清淨。

  到戲樓去聽戲,聽的就是個氛圍,是個熱鬧了。”

  “可我喜歡熱鬧。”唐蘇合思嘴角始終上揚著,她咧著嘴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真個沒心沒肺模樣。

  姑娘們再沒別的話,馬車已經穩當停下。

  唐蘇合思是自己鑽出去跳下車的,趙盈無奈搖頭,宋樂儀也懶得攔她。

  宋樂儀先下了車,又回頭去扶趙盈。

  唐蘇合思站在一旁看著,隻覺得她這個公主和趙盈這個公主,好似天壤之別。

  “公主舉止優雅,高貴不可方物,怪不得阿哥讓我多跟公主學一學。”

  唐蘇合思的漢話能力,趙盈昨日多少有些了解的。

  高貴不可方物這六個字,大抵不是她口中說出來的。

  那就是……爾綿頗黎。

  她眯眼笑著:“頗黎王子說笑了,公主嬌俏可人,沒什麽好跟我學的,咱們進去吧。”

  唐蘇合思終於不再那麽橫衝直撞,跟在了趙盈身邊。

  宋樂儀挽著趙盈手臂的那隻手收緊了些,在趙盈左臂上按了一把。

  趙盈右手反拍她手背,提步入內去。

  可今日鳳翔樓中戲未起,熱鬧卻有一大出——

  趙盈下意識擰眉退了小半步,樓裡的小二已經快步迎上來:“公主您今兒……這……”

  她擺手,示意小二閉嘴。

  一樓大堂裡砸了個昏天黑地,凳倒桌翻。

  抱著琵琶的綠衣少女掩面哭泣,這場景,趙盈掃一眼也知道方才發生過什麽。

  那女孩兒面容姣好,清麗可人,彈琵琶的手好看的不得了,身段兒也好。

  這會兒被華服郎君藏在身後,那郎君周遭有護衛模樣的人,可大抵是聽了他的吩咐,誰也沒動手。

  四月天,手中折扇晃動,倒有了高門紈絝那味兒。

  他對面地上躺著三五個,有個臉上掛了彩的掙扎著站起了身來,趙盈多看了兩眼,認出他是誰,眼底厭惡更濃。

  薑幼白。

  薑承德的庶子,京城有名的紈絝混帳。

  原本一個庶子也沒到橫行京城的地步,架不住薑承德膝下攏共也就這麽兩個兒子,他有時在外胡作非為,薑承德竟驕縱不曾約束半分。

  自掘墳墓談不上,但總歸算得上是他薑家的汙點一個。

  薑幼白多少年沒挨過打,這會兒臉上掛了彩,嘴角還有血跡,朝地上吐了一口含著血絲的唾沫,仍舊叫囂:“你又是打哪裡來的小兔崽子,敢管爺爺我的事,活膩了是吧?”

  唐蘇合思一雙眼睛寫滿了好奇:“公主……”

  趙盈比了個噤聲手勢來,宋樂儀也戳她,她搖頭,用口型同她說沒事。

  薑幼白就屬於典型的大腦少根筋那類貨色。

  華貴的郎君還沒轉過頭,但她知道那是誰。

  京城之中還有人敢打薑幼白的,又臉生不知門路,但凡是個有腦子的正常人也該曉得此人恐怕大有來頭。

  只有薑幼白敢出言不遜。

  好一個爺爺呀。

  華貴郎君顯然沒打算跟薑幼白廢話,手上折扇啪的一合,趙盈適時踱步上前去。

  宋樂儀誒的一聲都沒拉住她,她人已經開了口:“常恩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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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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