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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無雙國士》第234章 後生可畏!
  第234章 後生可畏!

  看到包拯的作態,胡宿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好了好了,老夫這就去幫那小家夥解圍。”

  包拯笑道:“得,老夫也去撐撐腰吧,這小子不用怕他驕傲,他心裡有底的呢。”

  胡宿點點頭,兩人起身往外走去。

  歐陽辯還在說話。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會損害言官的權力清譽,反而會讓言官所說的每句話都會受到重視。

  大家想一想,一個總能說正確話的,以及一個只會胡亂猜測的人,誰的話會更被重視一些?
  風聞奏事是朝廷給我們的權力,但我們使用它卻要謹慎,不能因為能夠只需風聞就可奏事,咱們就能夠聽風就是雨。

  這樣下去,言官就會淪落為街邊饒舌的潑婦,大家認為如何?”

  “哎呀,你這小子真是在胡說八道,風聞奏事,就是我們的權利,我們哪裡有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調查那麽多的東西,而且那玩意我們也不專業啊。”

  有禦史說道。

  “對啊對啊,要是按照他這麽搞,咱們哪裡能夠每月都進言,不可能的。”

  也有禦史覺得很難做到,因為禦史每月都得有言諫,否則就被認為是不合格被撤銷。

  “哎,年輕人的異想天開罷了……”

  大多數人是不看好的。

  ……

  “咳咳!”一個威嚴的咳嗽聲傳來,眾人頓時肅靜下來。

  胡宿邁著大步從公廨裡走出,身邊的那位是樞密院副使包拯。

  胡宿掃視遠近站著禦史與禦史裡行們,眾人趕緊作揖:“胡中丞。”

  胡宿點點頭,走到察院門口的實事求是碑前,仔細地看了一會,出聲讚道:“果然不愧是乾實事出身的,果然非常嚴謹,這句話也的確道出了禦史言官的缺陷。

  歐陽辯說得對,言官有風聞即可奏事的權力,但權力不可濫用。

  咱們可以不需要和別人解釋信息來源,不必去解釋是否屬實。

  但咱們自己必須知道、必須經過調查核實,這樣才能夠保證我們所奏之事、所彈劾之人、所抨擊之國事都是存在的。

  否則難免貽笑大方,難免讓言官的言論被認為是無理取鬧。”

  胡宿掃射了一眼眾人,最後將目光放在歐陽辯的身上,拱手彎腰作揖,口中說道:“感謝季默救老夫,免老夫晚節不保!”

  眾人大驚:“大人!”

  歐陽辯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去扶胡宿,口中說道:“大人,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歐陽辯扶他,胡宿倒是順勢直起腰來:“季默,此次你幫張大人洗清身上的嫌疑,也是在免老夫陷害忠良之聲名,免老夫晚節不保,這是大恩大德,著實值得老夫一拜。”

  歐陽辯苦笑道:“胡大人您是長輩,我父親要是知道您給我行了這麽個禮,非得打斷我的腿不成。

  何況這個事情原本就是晚輩唐突了,幸好長輩不怪罪,已經讓晚輩慶幸了,長輩還要這般作態,就要令晚輩無地自容了。”

  胡宿大笑了起來,指著歐陽辯,轉頭和包拯笑道:“希仁兄,你看看,你看看,倒是將自己的姿態放得低,這不就是所謂的低調做人高調做事麽?”

  眾人看到胡宿和歐陽辯的溝通,便知道胡宿和歐陽辯的關系不一般,頓時許多人心中感覺慶幸,唯有一人面白如紙。

  蔣之奇心中簡直是懊惱恐懼到了極點。

  說好的得罪而來胡宿的呢,說好的在禦史台沒有了立錐之地的呢,說好的成為禦史台眼中釘肉中刺的呢。

  現在這模樣,胡宿是將歐陽辯當成了自家子侄了。

  原來小醜是我自己。

  蔣之奇失魂落魄的想道。

  胡宿將歐陽辯帶回自己的公廨房,然後和包拯笑道:“如何,這番作態算是對得起你的請托了吧?”

  歐陽辯大奇:“請托?”

  包拯微微一笑:“今天老夫來就是為了你這事的。”

  歐陽辯大為感激:“世伯……”

  包拯擺擺手:“莫要做這小兒態,今天過來,是陛下托老夫過來給你與胡大人做說和的,免得你們誤會。”

  歐陽辯看向胡宿,胡宿佯怒道:“怎麽的,剛剛還不夠給你面子了?”

  歐陽辯汗顏道:“胡大人言重了,哪裡是不夠給面子,簡直是將面子給到天上去了,這下子整個禦史台都知道胡大人是我歐陽辯的靠山了。”

  胡宿哈哈大笑起來,連包拯都忍俊不禁:“你這猴兒!”

  歐陽辯忍不住道:“不過這事我還真的應該和胡大人您道歉……”

  胡宿擺擺手道:“好了好了,還真以為老夫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啊?

  錯了就是錯了,而且老夫的話也沒有說錯,若是冤枉了張大人,那才會讓老夫後悔莫及了。

  若是因此誤了國家大事,我胡宿可就無地自容了。

  幸好有你出來收拾殘局,不然張大人還真的引咎辭職了,老夫就百死莫贖了。”

  歐陽辯安慰道:“此事還真的怪不得胡大人,陰差陽錯罷了。

  誰知道張大人買了房子,然後就恰巧牽扯進這個案子裡面?
  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懷疑裡面有貓膩,我不過去將原來的真相給揭露出來罷了,不值一提。”

  胡宿搖搖頭:“你的查案過程老夫看到了,你所說的所謂證據鏈的確是非常清晰,也非常符合……”

  “邏輯!”歐陽辯補充道。

  “對對,你說的所謂邏輯也非常的清晰,其實若是老夫去查驗,其實也很簡單,但老夫就是沒有去做這一部分的工作,這是老夫的工作態度的問題。”

  胡宿在做自我檢討。

  包拯趕緊打圓場:“武平兄別嚇壞小孩子了,再這麽檢討下去,季默怕是要愧疚了。”

  胡宿哈哈一笑:“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來來,季默,快坐快坐,來人,上茶。”

  歐陽辯羞澀一笑:“家父一直都在說胡大人寬厚待人、正直立朝,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胡宿被歐陽辯這麽一誇,頓時心花怒放,心中的那麽一點不快也風消雲散。

  “哈哈,老夫可不信歐陽大炮會這麽誇老夫,他不懟老夫就不錯了。

  不過你這孩子真的不錯,老夫今日聽了希仁介紹了你的履歷,哎呀,真的了不起,說是國之棟梁也不為過啊,了不起,了不起,年輕有為啊!”

  歐陽辯羞澀一笑。

  胡宿看著歐陽辯越看越是喜歡,不禁說道:“季默可否婚配,老夫家么女年方二七……”

  包拯笑道:“好了,武平兄,你再說下去彥國就要回來找你拚命了。”

  胡宿吹胡子瞪眼睛:“那老賊不會將季默給定下了吧?”

  包拯笑道:“定了好幾年了,再過一兩年,兩個小家夥就該成親了。”

  胡宿一拍大腿:“又讓這老小子搶了先。”

  包拯一笑:“好了,老夫還有事情,老夫這就先走了,你們好好聊聊。”

  包拯將事情也差不多了,趕緊提出告辭,他也得留點時間給胡宿與歐陽辯,這兩人也得私下裡好好地溝通。

  胡宿和歐陽辯將包拯送出,兩人重新回到房間。

  “胡中丞,這事是小侄做得唐突了,還望你莫要計較。”歐陽辯深深作揖。

  胡宿伸手扶起歐陽辯,笑道:“你還真以為老夫對你的感謝是故作姿態,以為這是老夫在洗刷自己的錯失?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季默。”

  歐陽辯趕緊道:“中丞嚴於律己,怎麽會是故作姿態。”

  胡宿笑道:“好了好了,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麽複雜,這事老夫不怪你,咱們也不必在這件事情上費勁。

  老夫今日聽希仁說起你的履歷,說實話,老夫很驚訝。”

  胡宿看著歐陽辯,眼神帶著驚異,還帶著敬佩。

  “……老夫是天聖二年進士,慶歷年時候,老夫是兩浙轉運使,那時候國家多事之秋,國庫空虛,以至於官家寢食難安,後來才有了新政。

  但新政很艱難,文正公推行吏治很難,但其實更難是財政,當時窮到什麽地步,窮到當時過節時候要給將士們發點賞賜的錢都沒有。

  新政說是整理吏治,其實目的就是為了削減些官員少點支出,但這事太得罪人,終究是很難乾下去的。

  這些年來,國庫就沒有真正充盈過,三司誰上都只是修修補補,張方平搞經濟還行,至少有他在,漕運搞得不錯,京城的存糧馬粟還是能夠保證得,但要說真正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沒有人能夠做到。”

  胡宿的眼裡驚奇萬分。

  “……這幾年卻好似天佑大宋一般,賦稅激增,國庫充盈,仿佛一下子來到了煌煌盛世,我還以為是這幾年朝廷穩定、吏治平穩的原因,但今天希仁跟我說起了你,才發現這一些原來都是因為你,後生可畏啊!”

  胡宿宦海多年,也曾經做過轉運使這樣管過錢糧的官,所以他才知道要搞好國家財政究竟有多難,他知道得越多,就對歐陽辯越是驚歎。

  歐陽辯謙虛道:“中丞謬讚了,辯不過只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

  胡宿拍了拍歐陽辯的肩膀笑道:“就是心思多了點,明明是個年輕人,卻沉穩得很,不過若是沒有這般沉穩,也做不了這些事情。

  這次你從央行調崗到咱們禦史台,是禦史台得人了,哈哈,你這一來就搞了個大事情,不錯,我雖然丟了個面子,但糾正錯誤的是咱們自己人,這臉丟不到哪裡去。

  察院的事情你做主,你想要推行實事求是,那就推行,我支持你,有人有意見你就來找我,我去找他們聊,禦史台也需要些新氣象了。”

  胡宿看起來很開心,絮絮叨叨地和歐陽辯說了很多事情,人老了不免有些嘴碎,不過歐陽辯卻是聽得很認真。

  都是過來人的經驗,歐陽辯雖有千年的眼界,卻沒有這深入到這大宋朝的核心裡面。

  胡宿這樣的老政治家,一輩子從中央到地方,從地方道中央,執政經驗之豐富,鬥爭經驗之深厚,讓歐陽辯望塵莫及,往往說的一句話,就夠歐陽辯揣摩許久。

  這些過來人的經驗,一般來說,除非子侄,否則他們不願意說也沒必要說,也就歐陽辯這個得天獨厚的寵兒才有這個機會。

  歐陽辯再次回到察院的時候,李定等人的神情已經全然不同了。

  尤其是李定,喜氣洋洋地。

  黃廉和閻詢也是喜上眉梢。

  至於程顥,已經重新恢復了古井無波的淡定了。

  胡宿的態度就是一個信號,察院裡也迎來了不少過來拜訪的同僚。

  台院的侍禦史、殿院的兩個殿中侍禦史,都過來串門和歐陽辯聊一聊,言笑晏晏,頗為熱情。

  而其他的殿中侍禦史裡行也紛紛來訪,歐陽辯也面無異色,熱情大方的迎接,來了就泡茶招待,走了就送幾兩好茶,仿佛之前的排擠和敵意都完全不存在一般。

  唯有蔣之奇失魂落魄,也無人敢接近他,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惶惶不可終日。

  歐陽辯完成了對張方平的調查工作,但實際上他對禦史台的工作機制並不熟悉,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深入得研究宋朝的禦史台工作機制。

  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個性性格,習慣謀定而後動,在沒有摸清楚規則之前,他從來不先主動破壞規則。

  規則這個東西,存在一定是有淵源和合理性的,貿然破壞,不僅會引來其他人的反噬,還會形成不可預料的後果。

  歐陽辯不是屍位素餐的人,他是想做出一些改變的,他受命搞經濟,便全力籌辦央行,暫時緩解了大宋朝的財政。

  現在既然來到了禦史台的察院,還是能夠乾實事的察院,他還是嘗試的做出一些事情的。

  不過隨著研究,歐陽辯漸漸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這大宋朝的監察問題頗大。

  唐時以監察禦史一人察吏、禮部,一人察兵、工部,一人察戶、刑部,歲終議殿最,將中央行政機關整個系統的運行納入自己的監察視野。

  而大宋的監察制度卻是沿用五代的作法,其所關注和糾舉的對象更多的是單個的具體的違失官員,而較少將中央行政機關整個系統的運行納入自己的監察視野。

  這種方式有一個缺點即其監察過於瑣碎,而且由於其行使職權時,主要針對具體的人和事。

  因此非常容易使禦史台淪為政治鬥爭的工具,所以這種監察方法對官僚機構行政效率的提高,顯得相對作用有限。

  這樣怎麽能行!

  禦史台作為大宋朝最高監察機構,應該將大宋朝所有的官僚機構都納入監察之中,這才是合理的。

  這可以參考一下唐代時候的六察法。

  六察法包括:吏察、戶察、刑察、兵察、禮察、工察。

  吏察主要監察吏部、審官東院、西院等人事機關;

  戶察監察戶部三司、司農寺等財賦機關;
  刑察監察刑部、大理寺、審刑院等司法機關;
  兵察監察皇城司等衛戍機關;

  禮察監察禮部、太常寺等禮政機關;
  工察則負責少府監、將作監等工程主管機關。

  如此這般分工,六察才能算是基本上將中央官僚機構都納入自己監察網絡中。

  至於有個別機構,譬如說內侍省、殿中省等由於他們性質上屬於皇帝私要機構,不在六察法監察之內,那也無所謂了。

  歐陽辯研究完之後,臉上露出笑容,笑容頗為邪惡。

  大宋官員們,我來了,你們怕了麽?
   老爺們太給力了,你們太邪惡了,就喜歡看我苦苦哀求對麽?
    呵,我不會……再矜持了,諸位大老爺,給點票票唄!

    這一章四千四百多字,可還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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