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肖氏染坊
“那倒也不是。”范政明繼續為露盈袖解說道:“肖家染坊之所以名動京城,任借的就是一手精湛的染布技藝和染布秘方。
這秘方肖家向來是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
這胡記老板因不滿這規定便偷秘方,誰知秘方沒偷到反而還被抓了個現形。
於是這胡老板便被逐出肖家,並不許他再踏足染布這一行。
可胡老板並不會其它營生,趕出肖家後,便來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偷偷開了家染坊。
誰知還是被肖家知道了,這不,上個月肖家當家的親自來把胡老板的染坊給砸了。
還打折了一支手,揚言若再敢不聽,直接將雙手剁了。”
露盈袖聽昨眉頭一皺,這胡老板偷秘方是不該,但既已逐出肖家便已經受到了懲罰,何苦連條活路也不留。
向范政明打聽了一下肖家來人的時間,發現正好與自己在郡城時遇到肖子安的時間對上。
露盈袖猜測估計那肖子安就是特意為了這事才離京的。
“那胡老板還在嗎?”露盈袖問道。
“還在,想把染坊盤出去後離開這裡,可惜開染坊的本來就少,又對技藝有特殊要求,所以到現在還沒盤出去。”范政明回道。
“我現在就去找他,范大人,不知這胡記染坊怎麽走?”露盈袖向范政明打聽道。
范政明把地址說了,露盈袖立即便行禮告辭,生怕去晚了這胡老板便走了。
按照落政明說的地址,露盈袖與桑吉他們來到城中一處較偏僻的地段。
這裡就連民居也很稀疏,顯然是跟京城中的那片西城一樣,乃是貧民集居之地。
露盈袖在一個四面被民居包圍,從而形成一個院子的民居中找到了胡老板。
這胡老板原本在肖家排行老四,叫肖四的。後為因偷盜家族秘方東窗事發被趕出家族後,便從了母姓胡,人稱胡老四。
院子中有幾排竹竿做的架子支著,顯然是用來曬布的。
此時屋門大開卻沒看到人,露盈袖隻好開口叫道:“胡老板在嗎?”
這時一個年約五十的老嫗走了出來,一身青灰布衣,臉色白晳,雖然些皺紋但卻能看出年輕時的貌美。
“你找我兒有事麽?”老嫗回答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這有些布匹要找胡老板幫忙染色。”露盈袖笑著說道。
“實在抱歉了姑娘,我兒已生病,不接活。”老嫗回道。
“麻煩讓我跟胡老板見見面好麽?我有話想當面與他說。”露盈袖大聲叫道。
這時屋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娘,誰啊?”
這時一個穿著青衫長袍,身材削瘦的男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三十左右,臉上此時雖有憔悴之色,但雙眼流露出的精光,則說明他是一個不甘於現狀的人。
此時他左手用了根樹枝固定著,一根布帶從脖子上垂於胸前,左手就吊在布帶上。
露盈袖看他這樣子,低聲道:“肖子安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她聲音雖輕,但這母子二人還是聽清楚了,面色就是一變。露盈袖見狀連忙道:“二位不要害怕,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不知姑娘來找胡某所為何事?”胡老四問道。
“我這有些布匹,想讓胡老板幫忙上色。”說著讓桑吉把那布匹捧到胡老四面前。
這匹布是用羊毛混了棉線織成,織得薄厚適中,緊密而有韌性,適合做冬衣。
“這布是如何織成的?竟織得如此緊密!”胡老四好歹也是終於與布匹打交道,一眼就看出這匹布的奇特之處。
露盈袖笑了笑並未回答,而是說道:“像這樣的布我還有很多,所以想與胡老板長期合作,你看如何?”
胡老四眼中猶豫的一下,很快便一咬牙答應了。
其母臉現驚懼的道:“老四,本家上個月才來警告過我們,我們如果再不聽下次只怕會有生命之憂。”
胡老四卻道:“大不了賤命一條,我就是要讓那些嫡出的知道,我們庶出的也能比他們強!”
聽到母子二人的對話,露盈袖笑道:“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幫我做事,肖家絕不會找你們麻煩。”
母子二人皆是詫異的看著露盈袖,不明白她一個小姑娘何以能說如此大話,但看她身後跟著的桑吉和扎西婭,倒也隱隱有些相信了。
“收拾東西跟我走吧。”露盈袖對胡老四母子二人說罷,轉身朝外面走去。
“可是這間染坊?”胡老四有些舍不得的道。
“我買下了。”露盈袖頭也不回的道。
胡老四隻好和母親回屋收拾東西,露盈袖等了大半個時辰,胡老四和胡氏才將東西收拾好。
讓桑吉拉上母子二人先回村去,她和扎西婭則去城中雇了馬車。
又是大半天的時間,好不容易趕回露家村的時候,人還沒下馬車就聽到露韶陽和露韶威急吼吼的跑過來道:“盈袖,四伯回來啦!”
露盈袖愣了半天都沒想明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四伯是誰。
見她聽了半晌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露韶威隻好直接道:“哎呀,我們的四伯就是你爹呀。”
爹?!露崇文!
露盈袖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聲音冰寒的道:“他回來作什麽?”
“說是帶露韶祖和露韶宗回來認祖歸宗。”露韶陽不自然的回道。
氣到極致,露盈袖反而冷靜下來了。
“他們現在在哪?”露盈袖聲音冰寒的問道。
“在拆你封住村口的那堵牆。”露韶威回道。
露盈袖臉上如罩寒箱,一個閃身直接去了村口處。
人還沒到,遠遠的就聽到露家本族的人在議論道:“終於可以把這牆拆了,我現在在出村都要繞好遠。”
“可惜了跟王家村換路的那些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換回來。多用了好幾畝啊。”
“不用換了,因為那條路你們還用得著。”露盈袖的聲音冰冷的響起。
三米多寬的磚牆,已經快讓他們打通了一個近兩米高,一米多寬的門。
眾人一看到露盈袖到來,都嚇得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