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810】饑荒年代51（9更）
  當張阿姨哭著在她面前說，家裡揭不開鍋，兒媳婦沒有奶水，不得已才偷她家的奶粉時，葉歡想到了那句老話。

  可憐之人，真的有可恨之處，你家的孩子沒吃飽，就來克扣我家孩子的口糧？

  你們的良心不痛的嗎？
  最可恨的是她說的那句，‘反正也不是你親生的，而且他也沒怎麽樣，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男同事一臉羞愧的瞪視著自己的母親，“媽，你怎麽可以這個樣子？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呀？”

  看，這個時候，他沒想過其他彌補的辦法，卻只是顧及自己的臉面。

  甚至到最後，他們都沒有提出任何的賠償，但葉歡卻不是吃素的。

  “這個月我只能給你五塊錢，因為奶粉我不知道你到底轉移走了多少，這五塊錢，只是讓你長個記性，”

  一聽隻給五塊錢，老太太不樂意了，哭喊著說她就拿走了一點兒，根本就不值五塊錢，還說她周扒皮，克扣工資，搞資本主義作風。

  氣的葉歡渾身發抖，“好，既然你這麽說，那咱們就報警處理吧，讓公安來這兒調查調查，你們家具體拿了我家多少東西，本來嘛，我們各自退一步，這事兒就算完了，現在你既然如此不依不饒，還冤枉我，那就別怪我不顧你兒子的臉面了！”

  之後，不管誰來說事兒，葉歡都不為所動，直接報了公安，因為涉及偷盜行為，公安自是要來調查一翻的，結果這一調查不要緊，竟然還在張家發現了葉歡家的很多東西，包括給孩子織的小鞋子，小帽子，別人送的小衣裳，還有她給保姆留的口糧掛面。

  因為葉歡在這些掛面上都做了記號，小衣裳直接能知道的到誰送的，小鞋子小帽子有人證明是葉歡自己織的。

  這下張家無話可說了，這叫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雖然也沒人說葉歡的好，但經此一事，大家夥都知道葉歡不僅不好惹，為人還精明，你看，誰家掛面上還做記號啊？
  葉歡冷哼，你吃就吃了，我也不會說什麽，畢竟就是給你們留的，可你不應該把剩下的連同外面的紙套一起拿回家，還被我一眼看到了（和警察一起上門取證的時候），更可恨的是，壯壯以前穿過的毛鞋子，毛帽子，都被她壓.在箱子底下，想等他們大點兒再拿出來，結果可倒好，你來我家直接就給翻走了。

  我請你是過來看孩子的，不是讓你在我家翻箱倒櫃的呀，你一個老太太手腳這麽不乾淨，以後誰敢用你？
  真的，這張家人，也算是葉歡長這麽大，少見的極品了。

  這件事最後是葉歡拿回來老太太偷摸轉移走的所有東西，並且那五塊錢也沒有給她，她雖然沒有告她，卻也讓張家自此以後在醫院裡抬不起頭了。

  文阿姨一度擔心葉歡會不會也調查她，惴惴不安的過了好幾天。

  直到仝戰從家屬院兒送過來一位老太太，才算是緩解了他們之間的尷尬。

  葉歡不僅沒有提文阿姨告狀的事兒，還給阿姨漲了五塊錢的工資。

  畢竟沒有文阿姨細心的觀察，葉歡也不敢大著膽子去張家調查。

  雖然她有‘仗勢欺人’的架勢，但若不是信心滿滿，也不敢這麽強勢的要求去張家取證。

  就是料準了掛面他們大人不舍得吃，想等著給孩子添加輔食。

  至於毛線鞋子、帽子、小衣裳這些，其實文阿姨有的也不知道，純屬他們太嘚瑟，放在了明面上，連扒拉都沒扒拉，就看到了。

  說是歪打正著，倒也不過分。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事情鬧大的，是他們一步步欺人太甚，以為她會顧及名聲，不會把同事關系搞得這麽僵，卻不知道葉歡一直都是眥睚必報的人，給你臉不要的時候，給你台階你不下的時候，就該知道最後會是什麽下場了。

  而她最後沒有選擇把老太太送進監獄，已經是仁至義盡的了。

  不過自那以後，那位男同事每次看到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還處處跟她作對。

  他一肛腸科的，天天跟一群老娘們在她背後嚼舌根子，終於知道這根兒是隨誰的了。

  也幸而大家夥都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因此覺得她做的有什麽不對。

  但間接的也說明，在這個年代養個孩子有多艱難了，雖然她已經將值錢的都收到了空間裡，奶粉也是一小瓶一小瓶的灌好往外拿，糧食也是按照兩三天的量給他們置備著，但還是有人在背後造謠，說都什麽時候了，她還給孩子喝奶粉，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對於此類的謠言，她隻覺得匪夷所思，那麽大點兒的奶娃娃，你們家是吃母.乳.，我們吃點兒奶粉還被數落，索性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隻管上班下班，管好自己的那一攤，其他的誰都不搭理。

  然而，有一天晌午她去食堂打飯的時候，醫院檢查組的人卻突然來到了她的面前。

  “對不起，葉歡同志，我們接到舉報，有人說你家奶粉的來源有問題，請你跟隨我們回去調查。”

  葉歡：“……。”

  看，見不得你好的人來了吧？

  葉歡連飯都沒吃上，就被帶到了政治處，他們也不跟她多說什麽，拿著搜查令去了她家。

  葉歡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自嘲這個年代紅眼病的人多的同時，也知道他家把奶粉給領養的孩子吃，犯了眾怒，畢竟這年頭，吃不上飯的人太多太多了，哪怕在城裡頭，每頓飯能吃五分飽的人，都不多。

  奶粉多貴啊，不僅要奶粉票，還得要錢才能買得到。

  要知道在物資匱乏的年代，牛奶和其他副食品一樣極其短缺，糧食都吃不起，牛奶你說珍貴不？

  這個時候的奶粉有罐裝的，也有塑料包裝的，她是有什麽，就買什麽，而這些奶粉票，仝戰托人找關系要來的多一些，她這邊出去賣水果，也兌換了不少，當然，她在自己單位，也沒少折騰，逢人就問的地步。

  當初之所以這麽做，還不是為了現在這個情況下，能有說理的地方？
  五塊錢能買差不多500克奶粉（袋裝），十塊錢能買900克（大鐵罐），在平均工資只有二十幾塊錢的年代，一個孩子一個月就要喝差不多四十塊錢，四張奶粉票的奶粉，難怪有人懷疑她這些東西來歷不明了。

  這個時候，沒人可憐同情你家不能生孩子了，大多數是抱著看笑話的態度來觀望的，因為他們也想知道，你家的奶粉都是從哪兒來的。

  最後，這些人自然沒在她的家裡搜到什麽，因為正常的很，除了孩子的東西外，她連抹臉的雪花膏都沒有，就算是抹，那也不可能讓她們看得到啊？
  吃白面細糧的時候，她都在空間裡吃。

  給保姆們的雜面，也是她去糧店排隊買回來的。

  油鹽醬醋，也是拿著本子按照規製月月去買，平時去食堂買的飯菜，都是菜窩窩和鹹菜。

  自打有了雙胞胎之後，葉歡整個人都瘦了，尤其是進入59年，整個人瘦到只有八十斤，一米六八十斤，在葉歡看來，那已經算是瘦到極致。

  按理說她足夠小心了，可是在這奶粉上，終究還是暴露了。

  雖然在宿舍沒查到什麽，但他們卻來詢問她每個月奶粉票的來歷。

  她倒是很坦然的道：“一半兒是我孩子爸托關系找的，另一半兒，是我問同事一個一個托關系問出來的，哦對了，還有我幾個哥哥那兒，我也讓他們幫忙了，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我家查信件，看看我有沒有撒謊。我家大兒子壯壯當年，也是這麽挺過來的，我家平時吃的是啥，誰都能看得到，我老公吃的是啥，你們也能去軍工廠那邊問清楚，這生出來的錢，不都貼補到孩子身上了？怎麽就來路不正了？”

  能讓別人看到的信，自然是沒有秘密的信，事實上，葉歡也的確讓哥哥們幫忙想辦法了，奶粉票也寄回來一些，但是比例很小而已，大多數都是仝戰和她置換來的，來路不正，無非是有些關系說不清楚。

  所以，當政治處的人讓她一筆一筆帳來對的時候，她很坦然的只是這他們的眼睛。

  “抱歉，我是不會跟你們對這個帳的，首先我沒有錯，也沒有損害誰的利益，更加沒有謀取什麽利益，我只是單純的養了孩子，費了些人情而已，你們現在讓我一筆一筆跟你們交代清楚，我交代不清楚，難道你們然我從56年第一克奶粉跟你們講起來？我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更加沒有那個記性。”

  “你們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相信就把我開除，我家孩子就是吃奶粉了，怎麽著吧？憑什麽你們家孩子吃糠咽菜，我家孩子就必須跟你們一樣？人家照顧我們才給我們奶粉票的，我現在為了給自己擇清楚，把人家的拖進來？呵呵，這種事兒我葉歡怎麽可能去做？所以，想抓就抓，別廢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