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1092】民國女英雄66(5000+)
安怡把人趕走之後心情看似舒暢的回了家,事實上也清楚自己無意間樹了個敵人,不過像張家這種毒瘤,即使她不幫忙去除,再過幾年,他們也落不了好,端看他們家有多少關系網了,鐵的很了,或許還能更進一步,但如果只是紙老虎,那肯定是第一批待宰羔羊。
安怡沒想過要坐以待斃,那一家子極品離開之後,她就把孩子交給安琥照料著,自己騎車出去,在沒人的地方易容打扮,然後騎車帶著雞蛋去了縣城唯一的一家屠宰廠。
雖說是縣城唯一的一家國營單位,但是規模還不小,因為他們這縣城不算小,管著周邊十來個屯子,三四個生產隊,下面送過來的任務豬,都是這家屠宰廠負責處置,如果規模小了,他也不敢這麽猖狂啊!
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屠宰廠的家屬院,這年代幾乎沒有樓房,尤其是東北,樓房需要集體供暖,家屬院一類的集體供暖鋪設在這個年代還算是個麻煩事兒,所以還都是平房或土坯房,她趁著賣雞蛋的功夫,打聽到了廠長一家居住的位置,順便了解了下他們家的人口情況,不過似乎人緣不怎地,老太太提起張家老太就咬牙切齒的。
安怡沒興趣聽他們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賣完雞蛋就趕緊走了,不過卻是回頭看了一眼屠宰廠據說位置最好,面積最大的那個平房小院兒一眼,想著該怎麽將這一家的把柄都找出來。
晚上回到家她就開始計劃這件事,第二天一早正常去上班,剛到學校,就被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安老師,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安怡早在自己進辦公室,聽到同事說主任找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可能出事兒了,果不其然,一進辦公室,看到校長也在,就意識到這家人已經開始報復了,而且還這麽光明正大的進行報復,顯然是壓根兒就沒將她這個小老師放在眼裡。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安怡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同事們紛紛過來問原因,她只是微微一笑。
“沒事兒,可能得罪人了,我先回家待業。”
之後將安娜和安琪叫出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你們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置妥當。我的宿舍已經向學校申請,可以先為你們保留到期末,其他的相信我,會處置好的。”
在倆妹子擔心的目光裡,她去托兒所把自己的一雙女兒接出來,將學校的東西放回家,然後不疾不徐的開始給倆閨女和自己準備豐盛的午餐,一點也沒有暫停工作的焦急和不安。
雖說做老師,有個正經工作不錯,但如果成為被別人威脅的手段,她就不高興了。
主任和校長都是文化人,他們欣賞她,卻架不住被人威脅,還跟她商量,不要把事情鬧的那麽僵,想想孩子和妹子,全家就指著她這一份工資呢,能妥協的話,還是去找對方道個歉比較妥當。
下午吃飽喝足了,她如張廠長所願,親自前往他的屠宰廠,提出要拜訪她,結果保安同志明確的告訴她,廠長現在在開會,怕是沒空,讓她在門崗等,等啥時候廠長開完會了,再讓她進去。
下馬威啊這是,讓她老老實實等在這裡好找機會教訓?
安怡不給對方這個機會,直截了當的對保安說。
“你現在去告訴你們廠長,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他現在沒時間,那以後我也沒時間,機會只有一次,是他找我談,不是我找他談,請他搞清楚這個先後順序,我給你十分鍾,十分鍾之後,我就離開。”
保安還是頭一次見這麽拽的女人,好心的提醒她。
“同志,你確定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安怡禮貌的朝他笑:“同志,我不求人,我只是給他一個來問我的機會,如果他不珍惜,就別怪我下手狠了!”
保安聽得似懂非懂,但他還是覺得安怡太不識抬舉,到底沒敢自己做主,乖乖的跑進了廠長辦公室。
張成洪正躺在廠長辦公室小憩,保安的一席話,頓時讓他火冒三丈。
“呸,什麽東西,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告訴她,讓她滾,老子今個兒有本事停她的職,明天就能讓她全家回村種地去!”
保安抹了把臉,低著頭應道:“好,我這就跟她說,其實我剛剛也跟她說了,求人就要有個態度,可是那女同志拽的很呢,非說是您要找她問話,不是她找你,說的時候可自信了,就好像知道你一定會去找她似的。”
廠長原本已經躺下了,但是一聽說這話,皺了皺眉,緩緩的坐了起來:“她真是那口氣?”
“是啊,而且我瞅著那女同志打扮的乾淨利落的很,不像是個窩囊的人,要不,你見見?萬一真有事兒呢!”
保安察言觀色,看出張成洪的猶豫,給了他個台階,張成洪本意不想見安怡,但是,又心裡發癢她到底有沒有真的錄音,見保安說到這一步,索性朝他揮了揮手。
“那就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能耐!”
安怡被請到了廠長辦公室,張成洪靠坐在他的廠長椅子上,只是斜了他一眼,就讓保安走了,然後抬眼打量安怡。
安怡的頭髮高高挽起,利落減齡的丸子頭,雖然沒有任何發飾,但比時下扎的那些辮子看著年輕的多。
她的臉很白淨,眼睛漂亮,就是臉很平凡,身高一六零,身材纖瘦,上身穿格子襯衫,下身穿黑色工裝褲,腳上踩著小皮鞋,手裡還拎著一個布兜子,就這身打扮和長相,不能說土,但也算不上時尚,尤其那張臉,真算不上好看,五官一點特色都沒有,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女人,是誰給她勇氣來威脅他的!
張成洪打量安怡的時候,安怡也在打量他,這個男人個子不低,圓圓的腦袋,胖乎乎的身材,穿著深藍色的工裝,長相普通,臉上還有坑坑窪窪的疙瘩,雖然人是坐在辦公桌前,但就這模樣,剃光了頭髮,妥妥的混子形象。
“你就是安怡?教過我兒張聰的那個語文老師?安琥是你兒子?”
安家的情況,張成洪早就派人打聽過,自然也查出來安琥是安怡收養的,除了這個,還收養了兩個妹妹,兩個女兒,說起來,這個女人也算個人物,但就是沒什麽顏色,膽子也傻大,居然不長眼的跟他們家作對。
“是,我是安怡,張廠長莫不是想讓我站著和你說話?你的待客之道呢?”
“客?你是客人嗎?”
張成洪不屑的端起搪瓷杯,用蓋子扒拉了下茶葉末,喝一口,再將喝進去的茶葉吐出來。
安怡呵了一聲後,自顧自的坐了下去,然後抬頭看向張成洪。
“張廠長動作這麽迅速就把我的工作停了,那我可不得快點找過來啊?”
“安老師是吧,其實我這人也比較好說話,只要你兒子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跟我兒子道個歉,這件事呢就算過去了,哦對了,你把我老娘踹的不輕啊,現在還在醫院裡呢,怎麽著也得去伺候一倆月吧?停職是你對你的警告,如果你還這麽硬脾氣的不懂得做人,那下一次,可能連這個工作都沒有了。”
安怡呵呵一笑,笑容很淺,可是眼底的涼意卻入深冬的寒。
“那如果我不妥協呢?張廠長打算怎麽處置我和我的家人呢?”
“那就對不住了,你們從哪兒來的,就滾到哪裡去,沒有留城的本事,就不要在這浪費公共資源了。”
安怡挑眉看著張成洪:“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屠宰廠廠長,本事還不小,居然還能管的這麽寬,難道真如你老娘說的那樣,你和公安局副局長是兄弟?我昨天似乎已經警告過你們吧?”
張成洪一臉不屑的睇視過去:“女人,你是不是傻?我老娘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且不說錄音設備你弄不到,就算你能錄到,你也弄不來那麽精巧,可以隨身放在身上的,我可都問過了,就是咱們縣安保局還沒這麽……,”
不等張成洪把話說完,張成洪從進門開始的聲音突然間就放了出來,而且清晰無比的傳出來,令他的話戛然而止,當張成洪難以置信的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安怡朝他努了努下巴,用眼神示意,你沒有,不代表我也沒有啊?
“我來之前,就已經將昨天錄得磁帶寄給我同學了,我同學在省裡面,舉報你們分分鍾的,我是個小老師沒錯,可是我的同學很多呀,所以張成洪,你不會真以為我是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老師吧?我平時低調,不代表我會一直低調,你以為給我停職我就活不下去了?以為拿我家人的前途威脅我,我就能向你們妥協,那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你們安保局沒有的東西,我有,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我知道,別讓我盯上你,否則你的下場可不太好!”
安怡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了最毛骨悚然的話,在張成洪愣怔的時候,安怡已經利用讀心術,將他隱藏在心裡的秘密大致的掃視了一遍,然後抬手打了個響指,他就被定住了一樣。
安怡隨即站起身,走到他辦公室內部的保險櫃,利用讀出來的密碼,將他藏的帳本、一些重要文件,都用相機拍了下來,甚至就連保險櫃地板暗格裡的金條數量也拍了下來,之後重新坐回原位,悄悄的打了個響指,張成洪恢復了正常,仔細消化她剛剛的話之後,站了起來,雙手撐桌子,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你想幹什麽?”
安怡笑:“我想幹什麽?我不想幹什麽啊?現在是你在威脅我,不是我在威脅你,你停了我的職,真是好大的本事,開始我還不明白,現在我知道了你為什麽能威脅到教育局方面的人,原來你們蛇鼠一窩,私底下搞了這麽多動作,看來這個遊戲好玩兒了,說不定還能扯出更大的魚呢,正好你給我放假了,我覺得這段時間我不能閑著,得乾一番大事兒不可!”
安怡騰地一下站起身,轉身就走,等張成洪反應過來,安怡已經下了樓梯,急的他在辦公室門口喊。
“你給我站住,你把話說清楚,你剛剛那話什麽意思,說清了再走,否則老子要你好看!”
安怡頭也不回的走,壓根兒就沒搭理他,張成洪急了,喊著保安把安怡控制住,但她腳下微動,走起了凌波微步,兩個門衛過來,一前一後也沒能把她抓住,他們把鐵門鎖住,以為能關注她,誰曾想她輕輕一跳,攀著鐵欄杆就翻了過去,等她跳出他們的包圍圈,對著張成洪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張廠長,你很快就會知道,有些罪孽,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
安怡的話覆蓋面太廣了,以至於張成洪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麽,想要派人去追,又怕鬧出的動靜太大,尤其這個女人還有自行車,在人人都還徒步的年代,他們一個廠子,才三輛自行車,怎麽追?追到哪兒?
安怡從廠子出來,直接去學校告訴家裡人,她要出去一段時間,歸期不定,讓她們沒事兒就留在學校,盡量不要單獨行動,等她回來,一切就都好了。
之後她離開家,利用三天的時間,將張成洪保險櫃上面的名單,按照職位,名字,家庭住址趁著晚上,挨個拜訪了他們的家,辦公室,搜到的證據,簡直……要閃瞎她的眼。
她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縣城,居然藏汙納垢這麽多,這還沒到六十年代啊,新中國成立才多少年?
難怪這一家吃的膘肥體壯的,怎不撐死他們呢?
安怡在周四晚上開車到D市,又從D市坐火車到哈市,將一份份檢舉材料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了相關領導的辦公桌上。
這些都是照片拍出來的,原件還在各個辦公室,家裡的保險櫃裡鎖著,她甚至將密碼都寫了上去。
除了送到省裡,還親自坐火車前往京城,利用夜色的保護,外加隱身術,各種符咒,妖術的幫助,成功將檔案送到了京城的相關責任人桌子上。
之後她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火車要是晚點誤事兒,她就趁著夜色開車,終於在十天內回到了縣城。
從縣城到D市到哈市,再到京城,一來一回,按照正常人,怎麽也得折騰二十天以上,但她隻用了十天時間,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那些人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來是她所為。
回到縣城之後,安怡立即去學校告訴家人,她已經回來,以後晌午,她去給他們送飯。
之後她就耐心的在家一邊帶孩子,一邊等消息,一周之後市裡的調查組下來,又一周省裡的調查組下來,半個月過去,連頭部的調查組也跟著來到了H省,這下,不僅是他們這一個地方熱鬧,是整個H省的父母官們都開啟了人人自危的模式,這當中,尤其以他們定遠縣為重,因為人家調查組連密碼都有,輕輕松松的就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而作為突破口的張成洪惴惴不安這麽多天過去,本以為安怡這娘們是唬人呢,誰能想到,這麽大的山壓下來,直接就把他壓死了。
張家完蛋了,而那老太太口裡面的什麽乾兒子們,也一個接一個的落網。
囂張的張聰更是直接被開除處理。
一個月不到,整個H省進行了大換血。
蹲籬笆的張成洪這下相信了安怡的能耐,更明白那女人臨走之時撂下的話,到底是何意了。
可惜,後悔晚矣,下半生只能在籬笆裡面懺悔了,如果命不好,說不定還會早日和老娘拜拜。
安怡沒想到的是,除了定遠縣,還有其他市,省,都接連開始了系統內的篩查。
足以可見,她遞上去的資料受到了絕對的重視。
將這些害群之馬,一網打盡不說,還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那你說她就沒事兒?
不,她有事兒,還被請過去喝了幾天茶,主要調查她那些天的行蹤。
但她一沒有介紹信,二帶倆娃的情況下,走到哪兒都很明顯吧?
她說她在家,有些人偏說她沒在家,那她不在家去哪兒了?
在帶著孩子的情況下,她能做到他們敘說的哪一點?好像一條也不符合不說,甚至還因為孩子的哭鬧的問題,而什麽也做不了。
所以,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她不僅被放,學校還給她發來道歉,不僅這個月工資照常發,還交代她想什麽時候回去工作,就什麽時候,看她心情好就行。
安怡知道,這是她平安脫險的一個信號。
她知道自己能成功,除了佔了這個年代交通不便,以及處處沒有監控的便利之外,還佔了個女人沒膽子,也沒那麽魄力敢做成這個事兒,所以張成洪反應的問題,綜合調查之後,被列為不予采信,定性為胡編亂造。
想將死之前咬他一口的願望非但沒有達成,還被他昔日的好哥們推了不少罪名,他這次,趕在這個風口浪尖,看來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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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