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納妃吧
慶和宮。
幼菫與裴弘年一起用著晚膳。
裴弘年給幼菫盛了一碗鮪魚瑤柱野菜粥,放到她跟前,“這是我熬的,你嘗嘗。”
他見幼菫開始喝了,又沒有嫌棄魚腥,方笑著說,“你母后便喜歡這粥,我時常熬給她喝。可後來她突然不太喝了……”
他眼眸內閃過一絲苦澀,“想必是那時已經有了身孕,不喜腥膻,我卻沒發現。”
幼菫喝著粥,一邊說道,“父親曾說過,母親害喜厲害,什麽都吃不得,還是他四處尋到了合適的泉水,又做些清淡之物,方勉強吃些……”
她見裴弘年聽的認真,目光複雜,驀地住了口。
她低頭喝著粥,“很好喝誒……”
裴弘年笑了笑,又給她夾了些青菜。
幼菫吃了一會,看著裴弘年尚且年輕的俊臉,雖心裡很不舍將父皇拱手讓人,可做人終究不能只為了自己。
她開口勸道,“父皇,要不你納妃吧。”
裴弘年筷子停了停,又繼續幫她夾菜。
“我事情這麽多,過些日子還要帶外孫,哪裡有那麽功夫。”
這理由著實太過勉強。
再忙也不至於沒睡覺的功夫吧?
幼菫歎了口氣,說出了她和蕭甫山的擔憂。
“王爺說感覺您居心不良,在打我腹中孩兒的主意。您是不是跟他提過,想要挑個孩兒養在宮裡,讓他姓裴?”
裴弘年眉頭皺了皺,女婿把他賣了,且多有添油加醋。
他不過是稍加試探,哪裡說的那般仔細了?
“別聽他臆測之言,我不過是開句玩笑,說要幫你們帶孩子罷了。”
幼菫半信半疑。
他們翁婿之間說不上和諧,彼此多有計較,還真說不準誰的話更可信些。
背地裡二人借著切磋武藝的名頭不知打了多少架,也沒人敢拉架。偏二人功夫相當,一時半會難分輸贏,常常一打就是一兩個時辰。
裴弘年每每來公主府,倒是大多時間在跟蕭甫山在一起,不是商議國事就是切磋武藝。
“這麽說來,不是因為王爺不答應分給你孩子,你借公務報復派他出遠門?”
裴弘年笑道,“當然不是。他出門是辦正事。”
幼菫半信半疑。
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事是必須蕭甫山親自出手的,蕭甫山不肯說,她感覺是迫於裴弘年淫威。
她又回到了勸他納妃的問題上,以此絕了父皇搶孩子的後患。
“父皇既然喜歡孩子,就自己生一個吧。妃子也不用多,一個就夠了。要求也不必太高,不必要那種極美的,關鍵是要好生養。”
裴弘年滿臉黑線,眼神複雜地看著幼菫。
閨女這一副老太太給兒子挑媳婦的可怕口吻怎麽解釋?
幼菫認真思索了一下,“但也不能太醜,畢竟萬一孩子長的像她就麻煩了。嗯……個子不能太矮,俗話說爹矮矮一個,娘矬矬一窩。脾氣不能太差,要純善可親,至少要跟我這樣,以免她虐待我。文化涵養不能太低,算學得好,畢竟將來還要教養孩子……”
裴弘年淺笑著,看著女兒巴拉巴拉提著要求。
晚膳後,幼菫倚靠著裴弘年的肩膀,掰著指頭繼續說著自己對未來繼母的期許。
慎刑司總管太監便來稟報,“稟皇上,稟公主殿下,宮女吳惜錦已經杖斃了。屍首扔去了亂葬崗。”
裴弘年蹙眉示意太監退下,擔憂地看向女兒。
女孩兒總見不得打打殺殺,尤其是她家閨女,最是心軟。
在看到女兒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時,裴弘年突然意識到,女兒不忍的只是無辜之人,也不似自己潛意識以為的柔弱。
是啊,敢孤身一人去涼州的小丫頭,怎麽會是軟弱之輩。
只是做父親的,總覺得自家閨女嬌氣,就該好好捧在手心裡。
幼菫笑眯眯道,“父皇要感謝我,替你留住了一個官員的忠心。”
“嗯,這倒是。若是齊沉想不通,留著始終是禍根。”
裴弘年讚賞地揉了揉幼菫的頭髮,笑著問,“堇兒聰慧。你想要我怎麽感謝你呢?”
“父皇只需告訴我,太上皇這麽久不肯見我,是因為什麽?”
裴弘年溫柔笑了笑,“堇兒,你只需知道,太上皇是心疼你的就行了。”
那就是不肯說了。
幼菫沒再追問。
問多了,怕要產生些不必要的誤會,讓人覺得她多在意裴承彥似的。
第二日一早,幼菫用過早膳,剛出殿門,便見齊沉跪在外面。
“奴才齊沉,叩見公主殿下!”
幼菫詫異地看著他,“吳惜錦已經被杖斃了,你來認什麽主?”
齊沉枯坐了一夜,什麽事情都想通了,該放下的也放下了,此時無比堅定。
“公主有給她生的機會,便是應了奴才請求。即便她死了,奴才也不能裝作不知這份恩情。”
幼菫聽他一口一個奴才喊的流暢,再看看他陰柔無比的臉,他該不會已經……
她趕緊別過目光,以免自己抑製不住往某個地方瞟,畢竟這種揣測和窺探還是挺傷人自尊的。
幼菫將目光鎖定在紫玉懷中匣子裡的小兔子身上,以此來掩飾自己這一生硬的舉動。
“本宮這裡最不缺人,不管是內監還是侍衛,都已足夠。齊將軍還是安心留在宮中吧。”
哪怕是他真去挨了那一刀了,在宮中也有用武之地。
父皇那裡不是一直缺個總管大太監嗎?
齊沉跪在那裡不起身,“有恩不報非君子所為,公主若不缺人手,奴才去當個車夫也是使得。”
紫玉在一旁道,“車夫公主也不缺,十一兼著呢。齊將軍若要搶他活計,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打得過他。”
她停頓了片刻,眼睛倏而一亮,“他此時正在宮裡呢,你倒可以一試……”
齊沉不吭聲了。
就很尷尬,人家不缺下屬,自己昨日卻憑此求公主放過吳惜錦。
幼菫卻突然有了些想法。
她重新看向齊沉,“你想報答本宮也不難,本宮問你些問題,你回答了就好。”
齊沉拱手道,“奴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幼菫立馬熱情起來,“什麽奴才不奴才的,聽著怪別扭的,自稱臣就好。來來來,別跪著了,進屋說。”
齊沉對她突然的熱情略有不適,公主竟是這個樣子的公主?他起身跟著進了殿。
又是提前碼出來啦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