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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族開始的次元之旅》第1046章 1039彈夾
  最後,當他翻到拒絕回傳情報的部下(西格瑪)在醫院門口留下的數據時,嘟囔道。

  “西格瑪這家夥……從從者召喚那會開始就一直維系著的英靈,體內魔力總量並不明確啊。”

  法爾迪烏斯這個時候想起來了。

  西格瑪的英靈是喜劇演員查理·卓別林。

  “……如果真是這樣,幾乎感知不到魔力的消耗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法爾迪烏斯感覺事情不太對,莫非西格瑪真的和喜劇之王簽訂了契約?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對自己這位並不怎麽喜歡的部下的退場送上了一句充滿憐憫的話語。

  “的確,如果他被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攻擊,恐怕連渣都不剩了吧。嗯……西格瑪作為魔術使的水準到底如何姑且不談,作為禦主缺乏手牌,這一點我是明白的。”

  ············
  小巷子。

  “……這樣啊。可真是被看扁了啊。”

  以船長姿態現身的影子,實時傳達了法爾迪烏斯所說的話。

  雖然是極其方便的能力,但如果直接把喪氣話貼著耳朵播放,就算是西格瑪也有點蚌埠住。

  “你可別這麽不爭氣啊,小夥子。不是說你雇了老子來乾活嗎?”

  接著,一身發達肌肉模樣的影子躍躍欲試地說道。

  “這可是個好機會啊?那家夥還以為你掛了呢。你不打算做些什麽嗎?”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並不能認為法爾迪烏斯心中真是這樣想的,因為Watcher(守望者)無法窺測對方的內心。”船長模樣的影子反駁道。

  “嗯。”西格瑪也同意這一點。

  他並非那種因為可能性大就妄下結論的人。

  他對法爾迪烏斯這個人還是有所了解的,此人的信條是,在乾掉對手的時候,以Overkill的形式絕殺對手。因此就算嘴上說著那樣輕蔑的話,也不見得就是在輕敵。

  不過被瞧不起這種事情根本不重要,對於現在的西格瑪來說,比起法爾迪烏斯的嘲諷,這家夥整理情報的時候念叨著提到的“原本是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的存在”與槍兵(恩奇都)交戰的情報更為重要。

  “單純地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我有可能和那兩個家夥中的一個戰鬥並獲勝嗎?”

  “現在啊?你做夢吧。簡直比飛向太陽還要魯莽。”

  聽著身負羽翼的年輕人略帶自嘲的話語,西格瑪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我想要在聖杯戰爭中戰鬥,只能選擇擊殺禦主,這樣才有勝算。但是,我的目的是破壞儀式。只要避開敵對陣營,破壞作為儀式基盤的聖杯就可以了。”

  “啊啊,不過嘛,儀式的基盤在地下很深的地方。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Watcher也會有雜音(Noise),所以你得留個心眼。你小子再成長一些的話,我們的準確度也會隨之提高。”

  變回船長模樣的影子如此說道,但是西格瑪搖了搖頭。

  “不能把不確定因素列入計劃,我還是想要暗中增加同盟者。”

  “瞧你這話說的,增加同盟者不正是不確定因素嗎?其他的禦主大多都是追求聖杯的家夥,我不認為他們會同意你破壞儀式。”

  西格瑪聽到化身成少年騎士模樣的影子所言之後,提問道。

  “大部分,你是這樣說的吧。那麽,不需要聖杯的陣營呢?”

  “首先是弗蘭切茜卡·普雷拉蒂、法爾迪烏斯以及警署陣營。他們的目的與其說是聖杯,倒不如說是解析聖杯儀式,所以大概是‘要是能成功就算走運’這種程度吧?”

  “行不通啊。或者說,一開始就要把他們踢出同盟者候選列表才對。”

  “劍士和綾香好像在夢境中燃起了鬥志。雖然有可能說服他們,但是最終成為敵人的可能性也很高。”

  “……姑且保留這個選項吧。”

  事態的變化讓西格瑪有所動搖,但是為了不表現出來,他淡淡地說道。

  少年騎士雖然察覺到了他的內心,但還是繼續說道。

  “接下來當然就是暗殺者了,因為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破壞儀式。”

  “嗯,有繼續合作的價值。我打算等到晚上,避開監視跟她會合。”

  西格瑪流暢地斷言道。此話一出,他自己也感到意外,原來自己是如此信任暗殺者。

  對於操控魔術的傭兵而言,這是危險的征兆。

  “還有就是……如果是之前的話,希波呂忒陣營那邊……現在的情況有些變化。希波呂忒陣營的願望恐怕會指向追求聖杯的方向吧。”

  “是這樣嗎?”

  關於希波呂忒陣營,因為自己原本就沒有和其接觸,所以如同結成同盟的可能性很小的話,就沒有必要費工夫了。

  然而,他留了一個心眼。

  “緹妮·切爾克陣營和巴茲迪洛特陣營也行不通啊……還有就是哈莉嗎?”

  哈莉·波爾扎克。

  雖然和她本人沒有交集,但自己和她的老師,擁有『八咫鳥』別名的魔術師有過幾次合作。

  “哈莉這邊很難談啊。她自己如何想法姑且不論,只要稍微惹到和她在一起的那家夥不高興,你小子就沒命了。害,絕對行不通啊!不過,我們只不過是影子罷了,無論如何也沒有權利阻止你。”

  “……知道了,現在絕對不能靠近她們”

  “不過,如果你小子是以破壞儀式作為目的的話,或許可以暗中支持哈莉和那個女人,不過這座城市很有可能變成一片廢墟吧?”

  “謝謝你給我提供的,毫無希望的情報。”

  西格瑪話音剛落,下一個出現的手持蛇杖的少年吐槽道。

  “哎呀哎呀,你居然會諷刺別人了呢”

  “……諷刺?你是說我嗎?”

  “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好的變化,但是諷刺絕望並非壞事。因為精神健康對於身體也有好處。啊啊,如果我不是影子,而是以全盛期的姿態顯現並且與你簽訂契約的話,你的身心都能得到徹底的治療呢,還真是遺憾呀。啊啊,真是遺憾。首先從問診開始吧,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實操一下神代醫學和現代科技相結合的手術呢。”

  “這個……恐怕是您多慮了。”

  影子的語速變快了,令西格瑪感到了莫名的不安,於是鄭重地拒絕了少年的提議。

  ——雖說是影子,但是真的十分詳細地重現了每個個體的人格。
    西格瑪再次對Watcher的能力感到深不可測,他在警戒與信任的夾縫中搖擺著,思考著今後的戰略。

  “總之,我想找一個安全的據點。有沒有監控死角存在呢?”

  “附近大樓地下有live house。那個地方沒有監控系統。因為這幾天一大堆突發情況,城市的街道都被封鎖了,現在處於空無一人的狀態。”

  聽了老船長的話,西格瑪點了點頭,從小巷子的台階上站起身來。

  “你選了那個地方啊……總之,趁著現在監控攝像頭報廢的時候快速行動吧。”

  影子船長看著這樣的西格瑪,嗤嗤地笑了笑,向這幾天以來精氣神發生改變的禦主下達了檄文。

  “你小子也想跳到幕後啊。在此之前,你可要熟練地使用背上那把武器哦。”

  船長指了指西格瑪背後那把古老而神秘的弩弓。

  這是西格瑪從繰丘家拿出來的弩弓,從收下這把弩弓之後,似乎是附著在這把武器上的某種存在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即便是詢問Watcher,得到的回答也只是‘那個家夥先於我們之前就存在了,我們只能推測,無法做出判斷’。

  “你們明明不確定,卻好像對這東西很有信心?”西格瑪疑惑的問著。

  “如果Watcher的推測是正確的,這把武器就是王牌之一。如果你小子能成長到最後的話。”

  “是這樣麽……”

  “這是一場audition。雖然不知道最後會變成悲劇還是喜劇……一起在舞台上奔跑的對象可要慎重選擇喲?”

  西格瑪從小巷裡探索大街的樣子,就像是決定是舞者否有資格站在舞台上的舞台導演一樣。

  ············
  同一時間,斯諾菲爾德市郊廢棄房屋內。

  建在斯諾菲爾德郊外的老舊酒店。

  現在雖然淪為廢墟,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是法爾迪烏斯的部下們在各地進行作戰活動的臨時據點。

  為了方式城市中的年輕人抱著試膽的心情闖入,酒店的出入口也被封鎖了起來。

  但是,現在那個封鎖被打破了,陽光照射不到的屋內站著兩個人影。

  “哎喲哎喲,真是纏人啊。被戀愛對象追著跑固然很棒,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呀。你能忍耐一下自己的心情嗎?”

  說出這話的,是渾身披著夕陽一般紅色毛發的巨型人狼。

  “只需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了。一口氣把人的腦袋打飛的話,失去頭腦的身體只有一刹那的反應時間,沒錯吧?直到身體明白‘啊啊,我已經掛了’的刹那。只要在這種程度上閉上雙眼,大家都會幸福的。”

  他就是傑斯塔·卡爾圖雷所持有的,多個‘面孔’之一,是專注於速度和肉搏戰的個體。

  但是,由於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的攻擊所造成的衰弱,現在的他遠不及全盛期,和站在他跟前的從者——身為暗殺者的少女正面戰鬥肯定會輸的。

  “……”

  另一方面,暗殺者已經沒有在聽眼前這人在說啥了。

  因為她明白,這個家夥的言語對於自己來說只能是毒藥,甚至連話語本身都有可能夾雜著某種術式或者詛咒。

  只不過,理應去除的汙穢不能放過。

  專注於這一點的她,心靈被磨練得澄澈,為了摧毀對方的靈核而釋放了自己的寶具。

  “——妄想心音 Zabaniya!——”

  附有魔力的赤紅手臂從暗殺者的背後伸出,逼進傑斯塔,想要將其毀滅。

  被相同的寶具摧毀了自己其中一個存在『核』的傑斯塔,設想著一旦有緊急情況就是用更多的『核』作為替身從此地脫身。

  就像自己之前把暗殺者從警署轉移到遠處那會一樣,也有使用自己剩下的令咒這一選項,不過,暗殺者此刻似乎被動了某種手腳,魔力通路已經沒有連接在自己這裡了,對於沒有通路的暗殺者是否還能通過令咒操控的疑問,讓傑斯塔的判斷變得遲鈍了。

  是使用『核』還是令咒呢?

  一瞬間的困惑之後,傑斯塔以斷腸之思,選擇了廢棄『核』。

  在暗殺者的眼前,紅毛人狼用利爪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從那裡挖出了心臟。

  “!?”

  結果就是,瞄準了人狼心臟的暗殺者被迫進行選擇。

  自己應該用寶具咒殺被人狼自己挖出來的心臟,還是不管已經被拋棄的靈核,瞄準下次出現的心臟呢?
  雖然暗殺者已經認識到了傑斯塔這種吸血種的特異性,但她並不是出於計算,而是出於本能。

  她本能地選擇了用右手的手刀刺穿心臟,至於下一個出現的姿態,就繼續使用寶具殲滅。

  但是,她的行動被傑斯塔讀取到了。

  因此,瀕死的人狼,臉上掛著笑容。

  刻在胸口的彈倉式紋路旋轉著,混雜著肉欲和愛欲,傑斯塔面帶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開始朝著下一個姿態轉化。

  那是人——不對,那是連生物都算不上的人型鐵塊。

  或者說是,石像鬼的一種?
  像是嘴巴一樣的洞口中浮現出的笑容,以及彈倉形狀的胸前紋路,是他與變身前的姿態唯一的共同點。

  下一個瞬間,暗殺者看到了。

  被挖出來的人狼的心臟上面,也刻有某種魔術紋路。

  ——!
  ——這是,犧牲品!
  ——!
  當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在心臟被挖出來的瞬間就已經發動了術式,與其說是暗殺者的失誤,不如說是傑斯塔的覺悟讓他賭贏了。

  一秒之後。

  現場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廢棄酒店的一部分被眩目的閃光包圍。

  ············
  “咳咳……我已經用掉了兩個‘核(子彈)’……不過,還是先說聲拜拜吧,美麗又可愛的暗殺者。”

  幾分鍾之後。

  在斯諾菲爾德的市區,傑斯塔的身影出現了,他藏身在小巷中,沒有露出一絲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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