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權力，使人腐朽

  還差幾百米的距離，才能夠抵達山頂。

  快速行進中的卡卡西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向前方。

  初看時只有斑駁的樹影，下一秒，長風已經宛若幽靈一般閃了出來。

  “喲，看起來你恢復的不錯嘛，卡卡西！”

  見到卡卡西，長風笑道。

  “聽凱說你經常來這裡訓練，看來果然如此。”

  “我今天特意跑過來找你，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情。”

  卡卡西還是那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模樣。

  一邊說，他一邊落往下方地面，在一棵大樹的樹根下坐了下來，緩慢平複著略微有些急促的氣息。

  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傷勢。

  “讓我來猜一下。”

  長風跟著跳了下去，“你想問的是，關於你父親的事情，對嗎？”

  “是的。”

  “那你恐怕找錯人了，你得找一個年紀至少二十歲以上的家夥，或許他們能知道點東西。”

  “……！？”

  “這麽說你並不知道關於……我父親的……”

  “關於你父親的什麽？關於他是否真的是被迫自殺？”

  “哼，卡卡西，你既然來找我，想必自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吧？”

  長風抱起雙臂，好整以暇俯視著對方。

  本來卡卡西是抱著極大的希望前來，以為長風能夠為自己答疑解惑，沒想到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答案。

  他瞬間沉默下來。

  “聽著。”

  “如果你想問的是，當年你父親為什麽會自殺，背後是否有什麽陰謀，這個我應該不需要回答你，因為你自己已經想到了答案，卡卡西。”

  “切實的證據我無法提供，畢竟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可都還沒出生呢。”

  “既然如此，那我們沒有什麽好聊的了。”

  卡卡西站了起來，便打算要離開。

  “等等。”

  “你連傷勢都沒有恢復，便特意跑來找我，難道就這麽走了？”

  “既然你不知道真相，我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哼。”

  “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見一個人？”

  長風嘴角上揚，露出有點玩味的笑容。

  這舉動讓卡卡西心裡好奇起來。

  “什麽人？”

  他忍不住問道。

  “來吧。”

  長風也不回答，轉身就往山頂走去，見此情況，卡卡西略作遲疑，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山頂上，長風帶著卡卡西來到鳴人正在泡澡的瀑布邊，站在樹蔭下看著遠處的鳴人。

  “這個孩子是……”

  卡卡西一眼就認出了鳴人，心裡頓時百感交集。

  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長風打算對自己說什麽了。

  “哦？看來你了解這孩子的身世啊。”

  長風瞥了他一眼，語氣頗為耐人尋味，而卡卡西聽到這話，果然眼神微微一閃，但卻並未說話。

  “他就是你的老師波風水門唯一的後代。”

  “漩渦鳴人。”

  見到後者不說話，長風說道。

  “我知道他是誰。”

  “但這跟我要問你的問題有什麽關系？”

  卡卡西故作不解。

  “這些年，鳴人的處境和生活狀態你知道嗎？卡卡西。”

  長風不答反問。

  等了一會兒不見卡卡西回應，他又繼續開口。

  “這個孩子很可憐。”

  “波風水門和玖辛奈兩夫妻，為了守護木葉而犧牲了自己，將自己唯一的孩子托付給了村子。”

  “他們絕對想不到，自己的孩子居然會被人這樣對待。”

  “你猜猜看，如果你的老師波風水門知道了這一切，他會怎麽想呢？卡卡西。”

  這幾句話，讓卡卡西心神一顫。

  果然……

  他想說的就是那個麽？
  “以你的年紀，你應該對當年的那件事情沒有這麽了解才對。”

  “何況那個孩子的身世一直都是秘密，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是水門老師的兒子。”

  “你是怎麽知道的？”

  卡卡西輕輕吸了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思緒，盡量不讓自己被長風的話語影響。

  他轉過頭看向長風，沉聲問道。

  “哦？”

  “聽起來，似乎村子為了保護鳴人，故意對大眾隱瞞了他的身世來歷啊？”

  “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麽？卡卡西。”

  “‘九尾妖狐’這樣的身份，我想應該不是鳴人自己說出去的吧？”

  “這個孩子每天都在承受著幾乎來自整個村子的惡意，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沒有人想與他交朋友。”

  “區區六十塊錢一碗的拉麵，他都吃不起！只能在深更半夜，偷偷躲在店鋪外面咽口水！”

  “甚至於，每天都有人希望他死去！”

  “這，就是英雄後裔該有的待遇嗎？卡卡西？”

  “你到底想說什麽！”

  卡卡西微微閉起眼睛。

  仿佛不願意再聽長風在這裡胡說八道，對自己進行洗腦和刻意地引導。

  閉起眼睛之後他猛吸了兩口氣。

  “我承認村子裡的確存在著普通人看不到的黑暗。”

  “但如果你想說的是三代大人和村子裡的高層，故意那樣對待水門老師的孩子，並打算用這樣的例子來佐證你的陰謀論，試圖證明當年我父親自殺背後也有一個陰謀。”

  “那麽，恐怕你無法說服我！”

  “嘖嘖嘖嘖……”

  長風微微搖頭，莞爾笑了起來。

  他歪著腦袋瞥著卡卡西，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不不不，卡卡西，我可什麽都沒有說。”

  “我想說的只有一句。”

  “權力，會使人腐朽。”

  “你是個聰明人，比很多人都聰明，卡卡西。”

  “你心裡很清楚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現在，請自便。”

  他攤了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但卡卡西並未離開，而是呆呆地站在那裡，看上去似乎有點不知如何抉擇。

  大約半分鍾之後，他終於有點反應了。

  “很抱歉，長風。”

  “你那天晚上沒有殺我，我很感謝。”

  “所以關於你的那些秘密，我也不會對任何人透露。”

  “但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我父親，以及琳他們的事情了。”

  “除非你能夠拿得出切實的證據，否則我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卡卡西低聲說完，默默地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坡道後面。

  看著他的背影，長風嗤笑一聲。

  雖然現在還無法完全將卡卡西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來。

  不過，卡卡西的內心已經產生了動搖。

  不再像從前那樣，對高層忠心耿耿。

  機會有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