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路明非的真相
  。

  “我……”路明非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夏彌，從眉心做自由落地運動的血腥瞬間模糊了路明非的雙瞳。

  路明非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擦臉上的血漬。頓時一股刺痛從他的眉心處傳來，溫熱伴隨著肌肉的收縮，讓處在恍惚之中的路明非瞬間就驚醒過來。

  他受傷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真的？！
  路明非後背不自覺的冒出一層冷汗。

  “你剛剛看見了什麽？”在路明非茫然瞬間，夏彌的聲音緩緩在他的耳邊響起。

  “我……”路明非雙瞳顯露出一絲遲疑的神情，雖然他驚悚，但這種事情對她說真的合適嗎？

  但是下一秒，隨著夏彌的身影緩緩朝著遠離王座的方向移動，路明非雙瞳劇烈朝內緊縮，針孔般的黑色眼瞳在他的眼眶之中瘋狂的震動。

  他驚悚的看著出現在夏彌身後的身影，整個人難以置信的僵硬在了原地。

  那是一個熟悉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插著的一把宛如黃金製作而成閃爍著淡金色光芒長矛，而在長矛的底下，路明非再次看見了那個熟悉面容。

  只是這個小魔鬼他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虛弱的眼神，乾癟的嘴唇無不顯示著面前的男孩正處在奄奄一息的狀態之中，
  他孩子般的身體被長矛釘在身後的十字架上，像是正在受難的耶穌，長矛和胸口位置上是大片已經乾透的血漬，他們像是乾枯在楓葉之下的玫瑰花瓣，遊歷山野的行人總能透著其殘存的一角碎屑窺視曾經猙獰鮮紅的過往。

  路明非徹底徹底呆住了，像是一個風化在原地的蠟像，驚悚，茫然，無助，愕然各種情緒像是大雜燴一把從他雙瞳之中激烈碰撞，無數的水花從其中迸濺而出。

  這種絲毫不存在遮掩的表情，夏彌幾乎只是看上一眼就清楚路明非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麽，猜到對方可能看見了什麽東西。

  “你看到了他，對嗎？”夏彌的聲音穿過路明非的耳朵直接觸及到他的靈魂。

  他下意識的點點頭，卻又忍不住的搖搖頭。

  ……

  傅念安靜的站在氣密門的門口，在他的身前是率先推開氣密門的龐貝，

  從傅念雙瞳之中照射出來的淡金色光芒落在龐貝身後的卷曲長發上，在這近乎漆黑一片的環境之中，它像一隻螢火蟲一般散發著光亮。

  站在他身後的是奧丁，三人的黃金瞳這幾乎不存在半點光源的漆黑之中漂浮，就像是被人提在手心之中的燈籠，無時無刻不在散發淡淡的光亮。

  在這個過程之中，傅念的雙瞳始終落在前方的黑暗之中。

  雖然這裡不存在一點光源，但他們的視線卻依舊能夠完美的融合在周圍之中。

  豎窄的龍瞳在這個時候被無限的變圓，如果此刻有混血種來和他們對比的話變回發現，此刻混血種的黃金圓瞳中的瞳孔要遠遠比他們小上一圈。

  三人站在原地誰也沒有主動上前，但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的視線不停的在空氣中交錯，那一束束凝聚的光線像是小型玩具探照燈一般彼此交錯。

  在這個過程之中，傅念罕見的沉默下來，曾經的他以為自己腦子的固然會慢上一拍，但他也不是一點優勢也沒有，不論傅念曾經在地球上的人類思維，單就是那個愚笨的芬裡厄也不是絲毫沒有丁點特長。

  它也是擁有極高的想象天賦和藝術天賦的，就比如那個坐落在BJ地鐵站之中的尼伯龍根，就是芬裡厄想象出來的卓越傑作。

  雖然存下一點瑕絲，但不能否認，他的天賦確實“很不錯”，只是讓傅念意外的是，任由他的想象如何天馬行空，任由他將事情發展想的如何離奇也沒有想到的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

  傅念盯著隱藏在黑暗之中一個個的大型玻璃試瓶，它們從金屬地板之上拔地而起，同時也從金屬天花板上而終。

  巨大的空間之中，流動在其中的橙黃色的液體不時的鼓動出一點點的氣泡。

  傅念的目光從第一個試瓶看向第二個，第三個，……直到傅念的視線觸及到黑暗的盡頭，然後再次拐彎從另一邊由遠至近，它們排列成整齊的一排排，一列列。

  在這近乎足有一個足球場面積的實驗室空間之中，到處都是這種大型的試瓶。

  這不是傅念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在避風港的實驗室之中這種東西很是常見，裡面培育著血統變異的死侍，培育著逼近次代種戰力的死侍。

  對此傅念一點也不意外，也不會產生什麽太多的情緒。

  但是讓他怎麽也沒想到的是。

  他竟然在這些試瓶之中看到了路明非！

  年齡各異的路明非！

  “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沉默良久的空氣在傅念沙啞的聲音之中被打破，只是傅念的聲音對向的主人並不是站在身前的龐貝。

  而是身後奧丁。

  “我不意外。”奧丁回答的嚴絲合縫，一點也給傅念過多的瞎想的空間。

  “這就是伱給我的驚喜？”傅念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個聲音的對向變成了身前的龐貝。

  “屬於我的誠意。”龐貝的聲音並不包含什麽情緒。但是不包含情緒已經是最大的善意舉動了。

  傅念緩緩邁開腳步從龐貝肩膀旁邊交錯而過，站在巨大試瓶面前，這是他第一次以背面放松的姿態站在龐貝的身前。

  面前暗黃的液體之中蜷縮著一個讓傅念熟悉的身影，雖然這裡有著各個年齡路明非的身影，但在其中數量最多的還是成年狀態的路明非。

  如果他們是和路明非一樣是靠著時間一點點的長大的，傅念環視了一圈四周，一個心驚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之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出生在什麽時候？”傅念盯著面前的路明非緩緩開口，他和路明非的外表長得近乎一模一樣，唯有的一點不同只有他們氣質上面。

  經歷過社會錘煉的路明非已經沾染了各種的顏色，那些顏色組成了路明非的性格，但是面前的路明非不一樣，他就像是一張白紙，一張不夾雜任何顏色的白紙。

  “1991年。”龐貝的聲音緩緩響起，“和路明非年紀屬於同一年，但比他要比路明非早上幾個月的時間。”

  “你似乎對他們很熟悉？”傅念側目看向身後的龐貝。

  “這個項目由我親自操刀進行。”龐貝面無表情的面容忽然的動了一下，似乎這是一個讓他很滿意的成就。

  傅念的眉頭一皺，視線緩緩從身前的路明非轉移到了龐貝的身上。

  “你知道夏之哀傷嗎？”讓傅念意外的是，龐貝並沒有做出過度的遲疑，就繼續開口說出了一個被隱藏在時光之中的秘聞。

  “夏之哀傷。那個發生在一百多年前的那場事件。”傅念緩緩點點頭，

  夏之哀傷事件雖然發生了一個世紀之前，但那件事情的帶來的後果至今未曾消散，甚至在時間的發展之中，那件事件還成為了很多事情的起始之點。

  而最直觀的一件事情就是在那次事件之後，秘黨之中崛起了一位天才復仇者，他提著一把黑色的折刀，在一片荒土之上開辟了卡塞爾學院，之後更是在黨內的鬥爭之中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將屠龍的宗旨徹底化為秘黨的是使命。

  對於那件事情起因結果，卡塞爾學院幾乎對此沒有任何的記載，甚至他動用那張黑卡去諾瑪的圖書館之中尋找過這件事情的痕跡，也只是找到一些隻言片語。但那件事情帶來的後果卻是直接式的，甚至是毀滅式的，
  那場事件讓當時最巔峰的秘黨新生代直接斷層，那是被秘黨看成崛起希望的一批人，

  現在的卡塞爾學院校長昂熱就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個，
  他們其中的佼佼者恐怖到能夠勉強達到和龍王展開對方一對一決鬥的恐怖戰鬥能力。如果在給他們成長的時間，那一代的混血種將會成為的混血種歷史上最為輝煌的一代人，但命運終究沒有給他們成長的機會。

  如果不是當時的昂熱扛起秘黨的大梁，那一代的秘黨恐怕會面臨嚴重的生存危機，但即使如此，那場事件的影響至今未曾徹底消散，在秘黨的內部會議之中，這也是一個不可深入的話題。

  具體關於“夏之哀傷”的具體了解，傅念是從夏彌那裡知道的，這件事情雖然被秘黨封存在時光的塵埃之中，新生代對此近乎毫無了解，但這件事情在龍族的內部，卻並不是一件隱秘。

  畢竟發生來如此大的事情，每一個龍王都是要去了解前因後果的，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用充足的情報來為接下來做出正確的判斷。

  在聽完那件事情的之後，傅念隻總結出來了一句話，這是一場由龍族策劃的一起秘黨內部衝突事件。

  但這卻是一場很精巧的籌劃。

  當時秘黨接收了一個龍族標本，標本的運送者被用魚線封住了嘴，且表示標本是免費的贈禮，誰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麽東西，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很重要。

  當最終得知這是的一個被從墓中帶出來的龍王的時候，初代獅心會成員對他們的根據地卡塞爾莊園進行戒嚴，由希爾伯特·讓·昂熱看管，但是當時的著名醫生莫德勒沒有忍住欲望的誘惑，對其進行了解剖。

  誰也不曾想到都是，這個被諸多法器鎮住的少年外表的龍族還活著！秘黨由此陷入了危機，被動蘇醒了史上第一個活著的異種生物。

  初代種的力量幾乎不可戰勝，近乎是在變故發生的極短時間之內，初代獅心失去了三個戰力，

  “酋長”、“老虎”戰死，昂熱陷入昏迷徹底失去戰鬥能力。

  與此同時，一群由龍王召喚吸引而來的死侍與大清武官攔住了秘黨的逃亡之路，

  梅涅克與鐵十字薔薇中三位長老為了保護什麽東西分散逃亡。

  與此同時，路山彥開啟了“封神之路”的禁忌，爆血來拖住初代種的前進之路。

  最終路山彥戰死，梅涅克與初代種同歸於盡，大片的死侍屍體和獅心會成員廝殺戰死。

  唯有的幸存者昂熱在第二天的清晨掩埋了同伴們的屍體，在墳前呆立到遲來的第二波秘黨援軍之後陷入昏迷。

  因為隱藏在暗面的操控者將當時的主戰龍王李霧月蒙在鼓裡，將秘黨的新生代也蒙在鼓裡，直到事件最後結束，那個被鐵十字薔薇的三位長老帶走的東西也不曾找到蹤跡。

  從始至終，戰鬥的雙方甚至都不曾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碰到一起，盡管這其中的觸發點只是那個手術醫生，但傅念依舊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因為這件事情的根源根本就不在戰鬥上。

  而是那個一直被鐵十字薔薇保護的神秘東西之上。

  在之後夏彌追蹤的視野之中，那個東西才是真正的重點，只是可惜的是，直到最後夏彌都沒有找到關於那個神秘東西的最終下落。

  甚至傅念都沒有聽到半點關於那件事情的消息。

  “你想說什麽？”傅念看著朝自己提起夏之哀傷事件的龐貝。

  “如果你想得到一件事情的真相，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看這件事情最終的受益人是誰。”龐貝看著傅念的眼睛，
  “你知道那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是誰嗎？”

  “誰？”傅念眉頭再次一皺。

  “昂熱。”龐貝的聲音緩緩落地。

  傅念的眼睛微微眯在一起。

  與此同時，他看向對面的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

  他根本就不相信對方的話。

  “不相信嗎？”龐貝忽然笑了一下，“在他們將這個結論放在我手中的時候，我也是這個表情。”

  他看向了一旁的奧丁，奧丁面具下看不出什麽表情，只能透過僅露出來的一隻眼睛判斷出他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波動。

  “但他可是那場事件唯一的幸存者啊。”龐貝繼續強調。

  其實唯一的幸存者並不能說明什麽，但傅念顯然是聽出來了龐貝聲音之中的另一層意思。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