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許文醒的挺晚。
他隱約記得昨晚回得太遲,倒頭就睡,睜眼已是上午八點多。
好在這是精神上的放松,而不是身體上的。
起了床,伸了個懶腰,渾身的筋骨就徹底放松下來了。
巨大的主臥,單拿出來就足夠一個五口之家生活,裡面休息區,衣帽間,會客室,衛生間等等一應俱全。
起身去衛生間衝洗過後,又到露台上欣賞了一下庭院花園的美景,他這才有空看看手機。
“有點疏忽了,昨晚應該把白露留下的。”許文突然想起。
確實沒什麽其他意思。
都凌晨了,換做任何女生,他也會過問一句,不為別的,就是確保安全。
看看手機,白露也沒任何消息發來。
基本的報平安都沒有。
出於負責,許文本打算問一句,然後就看到了白露剛發沒多久的朋友圈。
也沒什麽內容,就是一張照片,大清早的,酒吧門口的機車照。
就是她那輛。
“那行了。”許文放心了,隨手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幫白露這事吧,其實沒什麽複雜的。
幾十萬而已,於他來說,九牛一毛,況且,他那輛布加迪,要不是白露的推動,任務還真不一定完成。
所以這個忙,他順手就幫了。
桌面上,白露昨晚打的欠條還放著。
許文拿起來看了看,白露的字跡清新飄逸,相當規范的寫了日期,落款,欠款金額,還附上了聯系電話和家庭住址。
這精神小妹,太較真了,算了,愛還就還吧。
這邊手機剛放下沒多久,又響了起來,卻是溫子雄。
許文看了看,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內容還是沒什麽營養的,都是溫子雄字裡行間的感謝,說穿了就是討好,就是想抱大腿。
“問你個事,白露家你了解嗎?”許文順便問了一下。
溫子雄卡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許文竟然會問他這個問題,然後,還能隱約感覺這小子好像有那麽點難過。
“許哥,她沒和您說啊。”溫子雄小聲問。
“嗯,你知道什麽,說說看。”許文繼續問道。
“其實吧,她家的情況,她不太愛說,也不願意別人問,我也只是隱約知道,她好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溫子雄想了想說道。
“別的呢?就不知道了?”許文說。
“沒有了。”溫子雄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猶豫,“許哥,白露她其實很好的,也不拜金,平時也自食其力,你能不能··不要甩她。”
“好了,沒你什麽事了。”許文掛了電話,溫子惠這個弟弟,不出意外,將來也是能繼承偌大的家產的,沒想到還學人玩癡情。
事情的真相,他是不會告訴溫子雄的。
出了主臥,管家這邊早就安排好了早餐,今天是純中式,翡翠燒麥、三丁包,還有一碗看似清澈實際上湯頭濃鬱的陽春面。
很適合酒後的清晨。
用完早餐之後,許文就開著布加迪出門了。
超跑當然不能當常用車開,除非新鮮勁還沒過。至少現在,許文還滿是新鮮勁。
先是到公司例行露面,大腿上坐著小葉助理,聽聽她的匯報。
然後出了公司,再把魔都的幾個五星級酒店,商業廣場轉一圈。
各大產業,運行良好,商業廣場,客流穩定。
一圈巡視下來,一晃眼就下午了。
午後的浦東。
許文開著布加迪無意中路過一座寫字樓,然後,隱約覺得這裡有點熟悉。
“溫子惠她們公司好像就在這裡吧?”
上一回,許文去京城前送溫子惠去公司,她好像就是在這座寫字樓下的車。
難得來一趟,要不要去坐坐呢?
一時興起,許文順手拿出手機拍了拍寫字樓的照片,給溫子惠發了過去,然後就在樓下等了會兒。
溫子惠很快就回了信息。
“好弟弟,你在樓下?要不要上來坐坐?”
“方便吧?”許文問。
“當然方便,你先上來坐嗎,我這兒在會客,很快就出來。”溫子惠一個勁的讓許文上去。
少頃,許文將車在樓下的停車位停好,然後看了看溫姐姐給他發來的具體位置。
美悅化妝品有限公司,位置上在二十一樓。
美妝公司,自然是女生如雲。
從出電梯開始,一眼望去,都是女生。
倒也不是說沒男生了,只能說是公司的整體比例,還是女生居多。
“先生,請問您找誰?有預約嗎?”前台的女生看到許文,禮貌的問道。
“我找··”許文剛準備開口,就看到裡面有一個穿著製服,氣質成熟的女人正送一個男生出來。
“應聘的嗎?這邊來。”女人一看到許文,頓時有些激動起來。
出來的男生,還頗為敵意的看了許文一眼。
“我很像面試的?”許文心裡嘀咕一聲,不過也沒解釋,先跟著進去就是了。
反正,溫子惠現在在會客,先坐坐。
人事辦公室內,這個HR拿出表格讓許文填。
“其實,我不是應聘的,我找你們溫總。”許文看了看表格,直接道明來意。
“您找我們溫總?”HR一愣,試探著問:“您認識我們溫總啊?”
“認識。”許文點點頭。
“您貴姓?”HR又問。
“免貴姓許,要不你去通知一聲好了。”許文又說道。
HR看看眼前的這位很帥很帥的男生,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許先生,溫總還在會客廳,要不您稍等下?”
“可以,那你們自己去忙吧。”許文隨口說道。
HR悄悄起身,然後沒一會兒,一個氣質高冷,一身大牌,看起來很雷厲風行的的女人送來了一杯咖啡。
“許先生,我是溫總的助理湯素,您喝點咖啡。”
“哦謝謝。”許文抬頭看了一眼。
湯素在許文身邊坐下,看著眼前也就是大學剛畢業的男生,眼神裡多有好奇和探尋。
這個男生,看起來也就是剛畢業的年紀吧?
溫總的弟弟她見過,但是眼前這位上來就說要見溫總的,這是誰?
疑問揣在心裡,她也不敢隨便問。
“您慢用,我幫您去看看。”湯素起身,準備去會客廳外看看。
也是湊巧了。
這個時候,會客廳正好走出兩道身影。
“溫總,我的建議您最好考慮下,合作是雙贏的事情,繼續競爭只會兩敗俱傷,便宜了其他品牌。”說話的是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氣度不凡,說話不緊不慢,很有氣勢。
“合作我當然同意,但是你們提出的條件我不能答應。”溫子惠搖搖頭。
中年人微微一歎,“子惠,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湯素,送客。”溫子惠看向了湯素,說道。
“好的溫總,對了,有一位許先生在等您。”湯素應了一聲,又連忙將有人在等溫子惠的事告訴了她。
“在哪裡。”溫子惠神情一變,變得溫柔,喜悅,那一瞬間流露的風情讓一旁的中年人一愣,也讓湯素有些吃驚。
自家老總,對外,對異性向來是距離有度的,什麽時候這般動容過。
“就在HR辦公室。”湯素說道。
然後,她就看到溫子惠快步離開,仿佛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呃···張總,您這邊請。”湯素輕輕示意。
眼前的張總皺著眉頭,不著急走,而是循著溫子惠離開的身影而去。
辦公室當然是敞著門的。
溫子惠見到許文,自然也沒有當眾做出什麽舉動來。
但是,那很女人很女人的神情,那一抹姐姐般的溫柔,明眼人自然都能看出怎麽回事。
看著辦公室內溫子惠的神情,又看看那位很帥很年輕的身影,張總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湯素站在一旁傻了眼。
這怎麽回事啊這是?難不成這個很帥很年輕的男生,竟然是溫總的新歡?
辦公室內,溫子惠克制著衝動,柔聲問。
“好弟弟,怎麽想起來到姐姐的公司看看?”
“剛好路過,來參觀參觀。”許文一笑道。
“那你好好參觀,要不,先參觀姐姐的辦公室?”溫子惠邀請道。
“行,那你帶路。”許文點點頭。
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走出了辦公室,走向了溫子惠的獨立辦公室。
公司裡的一眾年輕職員們看似在好好工作,實際上八卦之心在瘋狂泛濫。
議論聲,悄無聲息。
無數個私下的小群,嘀嘀咕咕。
“誰啊這帥哥,咱就是說,溫總的眼光果然是超神的,這麽極品的男神,也就是溫總能摟到了。”
“你也不想想,咱們溫總年入幾千萬,長得還這麽漂亮,目前還是單身,追的人能從浦東排到浦西好不啦!”
“哎,走運且要改變命運的小哥哥哦。”
溫子惠的辦公室自然是在最好的位置,風格簡約,沒有人那種傳統BOSS辦公室的那種大開大合的氣勢。
兩人走入辦公室,輕輕掩上門。
溫子惠就抑製不住自己壓抑著的激情,緊緊摟住許文的脖子,送上了熱吻。
這裡是她的公司,是她的辦公室。
她不管不顧,沒什麽顧忌,體會著那種刺激感。
和前夫,當初是利益結合,並沒有什麽感情,而現在,三十許的年紀,碰上了許文,反而讓她找回了那種不顧一切,屬於男生女生的那種激情。
許文輕攬著溫姐姐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看著眼前這張看不出歲月痕跡,白皙無比的美豔臉龐。
其實也挺投入的。
不知過了多久,溫子惠面頰緋紅,呼吸起伏,雙眼略有些失神的看著眼前這種英俊帥氣的臉龐。
尤其是,她的這位好弟弟並不是單純的有這一身好皮囊。
而是財富,實力,遠超於她的家族,是她得小心翼翼的叫上一聲許少,是她永遠配不上的男人。
而現在,她竟然可以叫聲一聲好弟弟。
想到這些,她就異常珍視,珍惜和許文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在她身上是應驗得淋漓盡致。
“溫姐姐,不是剛見過面嗎?”許文感覺有點奇怪。
照理說,溫姐姐的年齡其實也還好,三十幾許,雖然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女生,但是這種年紀,這種成熟美豔都恰到好處的大姐姐,他還挺迷的。
這種年紀,不該這麽··索取吧?
“壞弟弟,你哪裡懂姐姐的心。”溫子惠嗔了一句,拉著許文在辦公室裡轉了一圈。
看她的擺件,限量版公仔,簡直是少女心十足。
窗明幾淨的大辦公室內,溫子惠開心的像個十八歲的少女,獻寶似的展示著自己的珍藏。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才悄悄被敲響。
聽得出來,這敲門聲很猶豫,很糾結,仿佛不得已才敲響了一樣。
“進來。”溫子惠輕輕撩了一把自己額前的黑發到耳後。
門打開了,湯素小心翼翼的走進來,一眼就看到臉色緋紅的溫總,還有神色如常,還是帥的一批的許先生。
“溫總,有個文件需要您過目。”湯素又偷偷瞄了幾眼。
“嗯,放下吧。”溫子惠舉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故作無事。
湯素點點頭,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完了,這下子她是確定了,溫總是真的有情況了,而且看樣子,情況還不小,要是淪陷了怎麽辦?
關門前,湯素眼神中透出濃濃的憂慮。
“呼。”溫子惠長出了一口氣,辦公室內又只剩下她和許文。
“我來你公司,不會給你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吧?”許文看看面頰帶紅,美豔無比的溫子惠問。
“沒關系,這是我的公司。”溫子惠自信且篤定的說道。
是啊,在自己的公司都得束手束腳,都得在乎所謂人言可畏?
憑什麽?
誰嚼舌根就滾蛋!
她這麽說,許文便不再問這個問題了。
兩人站在落地窗前,輕輕相擁,享受著難言的溫存。
“你是不知道,溫子雄這混蛋越來越過分了。”溫子惠像是在和最親近的人傾訴。
“他又怎麽了?”許文笑問。
“夜不歸宿,飆車罰單不斷,我爸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我媽管不了他,現在倒好,管他成我的事了。”溫子惠輕輕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