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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漢》第1006章 臨走也要惡心你一下
  樊煌罕見地沒有加班。

  吃飯時,樊煌狀似無意地問:

  “敬亭最近是不是在談一筆大生意?”

  穗子看了眼於敬亭,剛好他也在看她。

  樊煌是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的人,他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有意義。

  穗子了然。

  看樣子是不用單獨跟老爸說了,他應該聽到了風聲。

  “那單位負責采買的璩主任太有原則,我談不下來,已經打算放棄了。”

  於敬亭在“太有原則”四個字上加了重音,樊煌玩味地扯扯嘴角。

  “璩主任得了重病,要調走了,接手她的剛好是我以前的部下,你別欺負了人家,價格給的合適一些。”

  樊煌似笑非笑地看著於敬亭夫妻。

  “我想著敬亭最近跑那邊的次數多,是否也聽到了風聲?”

  於敬亭笑嘻嘻地夾了一筷子肘子給嶽父:
  “可能是她的命比較苦唄。”

  樊煌看破,卻也不說破。

  只是轉頭對著悶頭吃飯的穗子誇道:
  “敬亭這段時間,進步很大。”

  穗子狡黠地眨眼。

  “全是老爸教導的好。”

  論畫圈的藝術,這屋裡坐著的人裡,樊煌才是真正的高手。

  王翠花聽不懂這父女高情商對話,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她是一個也不懂的。

  她就聽明白一件事。

  那個覬覦她兒子身子的女人,倒楣了。

  “這算不算老天有眼啊?讓她心眼不好,吃谷還(huan)米,遭報應了吧!”

  穗子笑著給婆婆夾菜。

  “福禍相依,世上沒有全然不幸的人,這局我們不能說完全贏了,但,也沒有輸。”

  王翠花心說,兒媳婦還不如前兩天好溝通呢。

  前兩天,穗子不能說話。

  都是寫字表達情緒,穗子會很有條理地給她分析來龍去脈。

  現在會說話了,單個字拿出來都懂,連在一起就不知道她說啥了。

  “那個璩主任到底怎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病了?”王翠花好奇。

  “吃飯的時候,別說那惡心的人,耽誤老子胃口。”於敬亭夾了塊肉給他娘。

  封口。

  穗子笑笑,這就是理由。

  於敬亭實在是討厭璩主任,提她的名字都嫌晦氣。

  “踩到一坨屎,已經很惡心了,還要認真分析這是人屎還是狗屎?”於敬亭說出他的真實感受。

  一桌子人除了他,都吃不進去了。

  “於鐵根!這屋裡最惡心的人就是你!吃飯的時候你再說這些玩意,就讓穗子踢你下炕!”

  王翠花抄起大蔥砸於敬亭的頭,於敬亭抓起大餅當盾牌。

  樊煌嘴角含笑,心說親家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打他女婿也不避諱一點了。

  看到陳麗君捂著肚子,一副食不下咽的樣子,樊煌又覺得,這女婿,揍就揍吧。

  隔了幾天,穗子從學校請假,陪著陳麗君產檢。

  陳麗君已經是孕晚期了,這段時間檢查特頻繁。

  別家孕婦哪怕年紀大點也不會跟陳麗君這樣,是穗子父女太在意了,寧願找關系查得仔細點。

  穗子為了保險起見,每次陳麗君去醫院,她都跟婆婆一起陪著。

  出門時倆人一左一右的護著,唯恐陳麗君不小心撞到肚子。

  別人家的孕婦從不會這麽麻煩。

  但這是陳麗君,她的丈夫是樊煌。

  這就有無限可能。

  所以穗子寧願頂著老媽說她是個操心命的吐槽,也不怕麻煩的跟著陳麗君。

  今天的陳麗君特別聽話,見了穗子竟沒吐槽她小心,乖乖地跟著女兒,甚至主動牽著穗子的手。

  這般反常,哪還有半點叛逆的樣子。

  “麗君啊,你今兒怎麽了?”王翠花忍不住問。

  “最近聽到個事兒,覺得有點瘮得慌。”

  陳麗君早晨起來,聽朋友說了個八卦。

  樊煌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媳婦,獨自走夜路,讓人套麻袋揍了。

  現在凶手雖然沒抓到,但是圈裡都傳遍了。

  都說那夫人是因為丈夫行事過於端正,被人打擊報復了。

  “我琢磨著,老王辦事也就那麽回事,如果他那種人都能招惹報復,那你爸這種真正的死心眼子肯定得罪的人更多。”

  陳麗君覺得,她家老樊那麽正,在外指不定得罪多少人呢,既然風聲緊,那就自己多注意。

  穗子對老媽惜命行為表示滿意。

  陳麗君在做b超,穗子在外等著。

  婦科有兩個辦公室,挨著的。

  除了正常的婦科病患者,還有孕婦產檢,更有一些做人流的。

  穗子看另外一間診室的門一直關著,猜到裡面應該是有人在做流產。

  這會也沒有單獨的手術室給人流,就是診室連著單獨的房間。

  穗子不由得想到自己剛重生回來的那個節點。

  也是在手術台上,時間過的真快。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她家孩子都讀幼兒園了。

  她正想著,那扇關著的門開了。

  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慢慢吞吞的走出來,披散著頭髮,額頭都是汗珠。

  “回去喝點益母草。”戴著口罩的醫生在她身後漫不經心地囑咐。

  女人剛想回頭對醫生說謝謝,看到邊上的穗子,她愣住。

  穗子舉起手,對著女人揮揮手,真巧呢~
  璩主任僵在那,咬著唇,如果可以選擇,她並不想以這種方式跟穗子在這種場合見面。

  王翠花驚訝地看著穗子。

  這就是被兒子用“踩粑粑”形容的璩主任?
  看著也不像是壞人啊,長得還怪招人喜歡的。

  璩主任因為要做手術,沒化妝,少了初次見面的銳氣,加上手術後氣虛,還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就在她與穗子對視的頃刻間,璩主任不顧虛弱,直直地奔著穗子過來了。

  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哭道:

  “我已經流掉孩子了,求你看在我和你丈夫的一段情上,給我一條活路吧!”

  “你說什麽玩意?!孩子是我兒子的?”王翠花在邊上聽到這,頭髮毛都要豎起來了。

  “大娘!這要是在舊時候,我也算你兒子家的妾了吧?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說罷,柔弱無骨地拜了下去,弱柳扶風,楚楚可憐,周圍路過的病人紛紛看過來,幾個大著肚子來產檢的孕婦指著這竊竊私語。

  王翠花急了。

  “你跟這胡咧咧什麽呢?什麽姐姐妹妹的,你有病啊?”

  穗子還在笑,王翠花急得直搓手,這要是氣到她的好兒媳,回去非得騸了於鐵根!

  “都躲遠點,一會仔細別讓她撓著你們!這是個大神經病啊!”王翠花使勁喊。

  那幾個看熱鬧的孕婦馬上退後,神經病那可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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