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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妃之一品嫡香》第346章 令人討厭的姑奶奶和姑爺
  第346章 令人討厭的姑奶奶和姑爺

  趙裕見容靜秋回過味來了,這才不再多說什麽,輕輕地在她頭頂上落下一吻,哪知她卻沒有心情與他膩歪,突然一把推開他,猛地就要從羅漢床上跳下來,“不行,這等害人精不能留,我得回去定遠侯府一趟跟我爹說這事,無論如何得徹查才行……”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走,趙裕就一把拉住她,似笑非笑地道,“看你,又著急了吧?我們能想到的事情,嶽父大人也能想到,他這個侯爺可不是白當的,相信他現在已經在查了,再說這涉及到容家的家事,我們的手伸得這麽長真的好嗎?”

  容靜秋聞言微微一頓,其實趙裕說得沒錯,如果真是大房做的,那麽祖母容傅氏肯定要保大房,這是她一直虧欠的大兒子,至於親爹容澄,怕是真查出什麽來也不好處理。

  畢竟容矩這小娃娃是庶子,生母又突然離府不知行蹤,這在世人的眼裡那就是不守婦道的表現,越遲找到她,文如意的名聲就會越差,畢竟大戶人家都忌諱女眷私自外出,你說是去找容鴻,你說就是真的了?誰知道你在外面都做了啥?

  真追究起來,文如意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而容矩這個小娃娃有這麽一個生母也是一輩子的汙點。

  想得越多,她就越討厭文如意,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顧忌一下孩子啊,不然如何堪為人母?
  容靜秋不說話,趙裕的眉頭就鎖得越緊,他的神情嚴肅起來,“你想管這攤子事情?”

  “不是想管,而是不忍心看一個毫無還手能力的小娃娃被害。”容靜秋呼出一口胸中的濁氣,轉頭看向趙裕,“雖然出嫁女確實不該過多地插手娘家事務,但這種事情令人發指,我就還真做不到漠視。”

  兩人的眼神一碰撞,趙裕就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尤其想到她夜裡時常會睡不好噩夢連連時似乎說過一些夢話,他其實到現在都沒能將她的噩夢串連起來,問過她,但她卻以不記得為由推搪過去了,但他知道她對孩子最是心軟。

  他突然擁緊她,笑道:“罷了,既然你想管,那我們就做一回令人討厭的姑奶奶和姑爺吧。”

  容靜秋見他打趣,不依地握著拳頭輕捶他的肩膀一記,也笑著回應:“胡說八道。”

  趙裕趁機親了她好幾下,這才吩咐人備馬車準備去一趟定遠侯府。

  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突然的造訪令定遠侯府的主子們都有些措手不及,容傅氏親自出迎,看到容靜秋,忙拉著她的手道,“怎麽這個時辰突然回來?可是出了什麽事?”

  而一旁的容澄則是看向了女婿趙裕,眼裡滿是詢問的意思,心裡卻是盤算著朝中可有發生什麽需要翁婿二人商量的事情,思來想去也就這女婿上的那道修水利的折子,這個工程浩大,他他是持不讚同的意見的,莫非這女婿是來做說客的?

  反正不管他怎麽猜,也沒往自家那庶長孫身上猜,畢竟庶出就是庶出,妻子容金氏再寵,也改變不了這庶長孫的出身,況且容馬氏這個兒媳婦由頭到尾都沒有點頭同意將這孩子記在她名下。

  此時容靜秋道,“聽聞矩哥兒中了毒,我這心裡焦急,所以過來看看。”

  這話一出,容家眾人都大吃一驚,這突然造訪真是為了容矩?這容矩何德何能?如果是從容馬氏的肚子裡爬出來的那還有可能。

  不過容矩從病了再到中毒的事情,容家眾人沒有人不知道,明裡暗裡都在猜是誰如此喪心病狂朝一個小娃娃下此毒手?就連容傅氏這個不太喜歡容矩這庶曾孫的人也咒罵了幾句。

  “這事急不來,那太醫還在試方子,”容傅氏道,“你娘也不知道怎麽的就信了那遊方郎中的話,平白浪費了救治的時間,我就說她照顧不好孩子,你爹還不信,還由著她折騰,這就是結果……”話裡話外不忘踩容金氏幾腳。

  容澄看向母親,“娘。”這裡還有趙裕這個皇子女婿呢,說話就不能收斂一點。

  容傅氏這才住口不再狂踩容金氏,只是抿起來的嘴顯示了她的不快。

  容靜秋道,“我先去看一下矩哥兒吧。”

  聽到這話,自然沒有人會攔她,容澄頗為滿意地輕拍了下女兒的肩膀,“去吧,你娘見到你會高興的。”

  對於容金氏見到她會高興之類的話,容靜秋已經能過耳不聞了,這樣的話現在聽來早已不能令心湖有所顫動。

  不過她還是朝父親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趙裕,這才由容傅氏和容李氏、容江氏這婆媳仨領著往容金氏的院子而去。

  “對了,怎麽就見到大嫂?”容靜秋特意找了下,都沒有見到容風氏,遂笑著試探地問了一句。

  “大姐兒前兒著涼了,你大嫂正忙著照顧她呢,故而才沒過來迎你,你若想見她,我這就著人將她喚來。”容李氏解釋道。

  容靜秋擺手道,“既然大姐兒不舒服,那就別讓大嫂來回折騰了。”

  容李氏笑道,“我就知道皇子妃最是心善。”

  “四嬸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萬一哪天我較真,到時候豈不是就成了心不善了?”容靜秋一面笑一面半認真地道。

  容李氏微微一怔,然後意識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於是不敢再胡亂說話。

  容江氏瞥了眼容李氏,暗地裡譏諷一笑,看把她能的,這下子翻船了吧?其實她也想巴結容靜秋,但就是學不會厚著臉皮擠進去說恭維話,自家的夏丫頭出閣後,在婆家過得並不大順心,若是容靜秋能能下帖子請自家閨女到皇子府去遊玩,那局面就不同了,可這個請求她愣是不好意思開口,畢竟自家閨女跟容靜秋並不親近,人家憑什麽給自家這個臉面啊?
  容靜秋並不知道容江氏的心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她可沒有那麽多閑情去管容靜夏的事情,反正侯府就在這裡,她夫家再如何也會有所顧忌的,壓根就無須再押上她的面子。

  容金氏早就得了容靜秋回來的消息,只是放心不下小孫子,這才沒有出去相迎,如今看到女兒時隔這麽久再次跳進正院,她的眼裡不禁濕潤了起來,“秋丫頭……”

  容靜秋只是朝容金氏點了點頭,然後就一臉平靜地越過她往裡面走,顯然是要去看望容矩。

  容金氏暗暗抹去淚水,女兒能來看望一下容矩,她是十分高興的,孫子一直養在她的膝下,她難免有所偏愛,希望更多人都能關注到二房這個庶長孫。

  此時的容矩正不安穩地睡著,一張小臉呈現了一些灰敗之色,看得出來他睡得並不安穩,小手還握緊拳頭,這樣一副樣子看得人心酸不已,就連容傅氏也沒有說出刻薄的話來,老臉皺得更緊。

  容靜秋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孩子,孩子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眼睛始終都沒有睜開,她似有不忍地突然收回手,一顆心似被什麽東西揪住一般難受得緊,這一幕似曾相識,但她很肯定上輩子的容矩一直活得好好的,並沒有經歷什麽下毒事件。

  “秋丫頭,沒事吧?”容金氏擔心地扶了一把女兒,“你別看他這個樣子嚇人,其實還有氣兒的……”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難過地抹起淚來,“那遊方郎中雖說不如太醫有本事,但他開的方子,矩哥兒用了後確實有起色……”

  自從太醫宣布了孩子這情況是中毒的表現之後,那遊方郎中的藥就不給用了,她想過私下裡偷偷給孩子用,但丈夫派來的人看得緊,她什麽小動作都做不了,這心裡是一刻比一刻都著急。

  容靜秋聞言,猛地看向她,“到這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那遊方郎中是人是鬼,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你就敢用他開的方子?真讓人不知道該說你啥好?”

  容金氏沒想到女兒會這麽說,臉上略有些掛不住。

  一旁的容傅氏頗有些興災樂禍,看吧,連你閨女都看不下去你的愚蠢行為,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該!
  “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裡侍候的人都換過沒有?”容靜秋問道,能悄無聲息地就把毒給下了,估計在容金氏這邊一定有內應。

  容金氏道,“都換過了,如果隻留下信得過的幾個嬤嬤輪流看守,其他人都不許靠近,就連奶娘也換了人,至於換下來的人正在嚴加審問。”最後免不了咬牙切齒起來,可見是恨得狠了。

  容靜秋聞言,沒有再說什麽,看過孩子之後,這才去見了一下正在趕緊製解毒劑的太醫,那太醫直言道,“孩子的命暫時是吊住了,但是他實在是太小了,拖不了太長時間,下官只能盡力救治,但保證不了什麽。”

  容靜秋輕歎道,“盡力即可。”

  畢竟人的命是有定數的,該死還是該活全憑天意,或者是她的重生改變了容矩本來的命格,所以才有了這一場災禍。

  那太醫見容靜秋極好說話,這才暗松一口氣,研究起解毒方子也多了些新思路。

  容靜秋沒有過多的打擾人家研究方子,畢竟現在時間太寶貴了,說是爭分奪秒也不為過。

  這些事情都過了一遍,那就回到了這次突然回來的主題,回到了廳堂眾人都落座後,只聽容靜秋不輕不重地道,“既然確認了孩子是中毒,但這下毒的人可有查到?”

  一聽這個問題,眾人都不語了,下毒之人肯定是容家人,至於是誰那還真不好猜,畢竟誰都有嫌疑。

  “正在調查當中,此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容澄道,“秋丫頭,這事你爹我心裡有數,你且不用多管,總歸不會真叫害了孩子的人逍遙法外。”

  容靜秋的目光落在容澄的身上,她爹把話說得這麽直白,可見心裡是有數了,這是打算和稀泥了?

  趙裕對這番說辭並不意外,這也是他不主張多管的原因所在,老丈人還健在,是輪不到做子女的越俎代皰,更何況是這樣的家醜?就連他都不該坐在這裡,沒看到這老丈人開口之前,眼睛朝他這裡隱晦地瞄了一眼。

  他這當姑爺的確實該避開,但叫他放心容靜秋回來管這一攤子爛事,怎麽可能?哪怕知道她不會吃虧,但畢竟沒有自己親自跟著來得安心,萬大事還有他兜豐不是?
  所以他哪怕一言不發,那存在感也是杠杠的,沒有人能忽略了他去。

  “爹,我好歹也是矩哥兒的親姑姑,哪能真的坐視不管?”容靜秋道,“這害人精不揪出來,誰知道下一次遭殃的會是誰?畢竟有一就有二,許是幾個年紀小的堂弟也未定,真那樣就是家門不幸了,祖母,您說是不是?”

  一提到年紀小的堂弟也可能會被人下毒,容李氏第一個坐不住,畢竟她的兒子還小,哪裡真舍得他遭這樣的罪?遂第一個附和道,“對,婆母,皇子妃說得在理,這個人一定要揪出來,不管他是誰,一律不能放過,要不然大家都不能心安?”

  容傅氏頓時成為眾人的焦點,隱晦地看了眼二兒子容澄,只見這個兒子微垂眼眸,她頓時心裡“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就換成了另一套說辭,“秋丫頭言之有理,矩哥兒有你這樣的姑姑是他的福氣,但凡事都得有個過程,這事聽你爹的準沒錯。”

  立場很是堅定地站到兒子那一方。

  這結果早在容靜秋的意料之內,遂也沒有什麽失望之情,只是淡定地道,“祖母所言甚是,對了,怎不把大伯和大堂哥喚來議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倆都不管事,這就不用喚他們來了……”容傅氏道。

  “雖說不管事,但府裡發生這樣的大事,他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容靜秋突然咄咄逼人起來,“莫不是又做虧心事了?”這話極具諷刺意味。

  “秋丫頭,慎言。”容澄朝女兒輕喝一句。

  “嶽父大人,本皇子的皇子妃膽小,你這麽大聲會嚇到她的。”一直莫不做聲的趙裕突然開口道,只見他目光森冷地看向容澄,在他面前吼他的妻子,就算是老丈人那也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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