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如果真有無恥神職的話，那你起碼得是個十三階的魔神！
  看著面前死皮賴臉油鹽不進，明顯準備把這件事就這麽糊弄過去的威廉，切黑聖女實在拿他沒什麽辦法，隻得瞪了威廉一眼，隨即便朝台下法蘭的席位走了過去。

  既然事已至此，再揪著他不放也沒用了，那倒不如先和未來的首任大帝商討一下，該怎麽把這個暫時還有名無實的王朝搭起來。

  而考慮到命運女神並不看重信仰之力，法蘭也一直沒有定下官方教會，所以如果談得好的話，萬一有機會把光明教廷定成法蘭的國教呢？這樣的話就算凝結不出【人類】神職，應該也能勉強有個交代了。

  至於光明神的神諭，處理起來倒也不是特別困難，那位判斷事情從來都是單線的是或者否，說不定聽到神諭完成之後，還真能像威廉說的一樣，點點頭之後一句話不多問，就這麽稀裡糊塗地糊弄過去。

  而要是有人打了小報告，或者出了其它問題，導致被光明神發現不對，糊弄不過去了的話……

  想到這裡時，基蘭忍不住回過頭，朝威廉的方向瞟了一眼，隨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活該！搞這麽大的事兒，都不先來跟我商量一下，等著吧！真要露餡了我可接不住，還是得你自己頂著！

  ……

  “黑夜閣下，我已經把麻煩解決完了，不知道您想好了沒有？”

  找玫蘭妮要了一間靜室，帶著黑夜女士進去坐好後，威廉把關著陰影之神的鳥窩隨手扔到桌上，隨即帶著剛剛“一統奧法”的余威，盯著黑夜女士的眼睛道：

  “合作的基礎是互相信任，你提出借用陰影核心，無非是想要靠著陰影位面做些什麽，而我不能出借陰影核心，但如果條件足夠豐厚的話，倒不介意使用陰影位面幫你一把。

  只不過，我現在的情況你剛剛想必也看到了，基本等於得罪了所有的真神，如果我敢隨便離開奧法大陸的話，必定會遭到大量真神的圍攻，所以我必須要知道‘完整’的合作內容，才能考慮會不會出手。

  而剛剛我使用神職蒙蔽那些教皇的時候，你一直都在盯著看，也差不多該猜到我的神職是什麽了吧？謊言和欺騙在我面前是必定無法掩藏的。

  再考慮到你【隱秘】神職的權能，那麽接下來只要欺詐神職有一丁點被觸動，亦或者只是有些含糊的感應，甚至只是我心頭湧現了一絲別扭的感覺，你我之間的交涉就直接終止。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苛刻，所以黑夜閣下對此有疑議麽？如果有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放棄談判直接離開。”

  “……”

  聽到威廉的話後，黑夜女士臉上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僵。

  好家夥，你知道這個要求很苛刻，於是大發慈悲地做出了讓步，給了我不同意的話現在就走人，還是可能一會兒再走人的選擇權？
  那我如果想談的話，不還是只能選擇完全聽你的嗎？你到底讓步了個什麽？
  “哎呀真是……威廉閣下你知道麽？聊天時話語太過強勢的男人，可是會被女人討厭的呢。”

  習慣性地撩了一下垂落的鬢發後，黑夜女士瞥了眼鳥窩裡縮著不出來的小黑人，隨即無奈地點頭道：

  “不過沒辦法，誰讓我有求於人呢，你的條件我答應了，想知道什麽問題你就問吧，我絕對不會有半點隱瞞。”

  “不，不是我來問問題，而是要你主動說。”

  眯起眼睛盯著黑夜女士看了一眼後，威廉屈起指關節輕輕敲了敲桌子，面色認真地強調道：

  “如果我問你答的話，你只要在我問的問題上說實話，就不會觸動欺詐神職。

  可我不知道合作全部的細節，有些事很可能並不知道該從何問起，而這些我沒有問到的部分，你便可以在不觸動欺詐神職的情況下，直接把相關情報隱瞞下來……

  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鑽空子的辦法，看來黑夜閣下對欺詐神職的權能了解頗深啊。”

  “啊呀，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聽到威廉的話後，黑夜女士伸出白皙的手掌，一臉吃驚地捂住了嘴唇，兩隻水潤的黑色眸子則難以置信地盯著威廉，神情滿是詫異地道：
  “那可真是太對不起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呢，沒想到只是一不小心，差點就鑽了你的空子，這可真是太不應該了……

  哎呦不好，像你這麽認真又謹慎，連一個滿是善意的女人都要提防的男人，不會認為我在試圖欺騙你，直接發怒要攆我走吧？”

  “……”

  拿腔拿調的……什麽毛病？好好說話會死是吧？

  看著面前嘴上連連道歉，實際上句句都在暗諷自己小心眼的黑發女人，威廉吸了一口氣後懶得理她，直接開口道：

  “沒有，我們還沒開始談交易的內容，所以這次不算，而你只要別在交易的內容裡耍花招，把情況和盤托出的話，我就不會開口攆人。”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呢~”

  在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冷靜”後，之前由於魅惑失敗，被威廉搞得有點破防的黑夜女士，已然重新回到了嬉笑怒罵隨心所欲的狀態，笑吟吟地開口道：

  “其實你也不用這麽大動乾戈，我們的交易內容很簡單的。晚些時候我會去幾個小位面和星界轉一圈，采集一些小世界的黑夜，為自己縫製一件貼身的衣衫。

  這些被我裁剪下來的黑夜，在被徹底製成衣物之前，需要一個相對穩定、沒有強烈光源、缺乏光屬性和神聖屬性能量的地方儲存。

  而由你掌控的陰影位面，就是眼下最合適的地方了，而你不用幫我打生打死，只需要替我暫時保管一下這些黑夜就好，怎麽樣？很容易就能做到吧？”

  唔……欺詐神職雖然沒有動，但有些地方稍顯含糊，所以應該是隱瞞了一些細節？
  盯著笑臉迎人的黑夜女士看了看後，覺得按照欺詐神職波動的程度，這個交易似乎並不是不可以答應，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眯起眼睛開口詐了一下道：

  “黑夜閣下，你停下來不再說話的意思，是認為自己沒有什麽需要補充的了嗎？那麽，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和盤托出的話……”

  “哎呀，你不要急嘛~”

  探尋地和威廉對視了一眼後，懷疑他是想詐一詐自己。但無奈眼下確實有求於人，不敢賭威廉是不是真的準備掀桌子，黑發女人在轉了轉眼珠後，隻得開口補充道：

  “我只是說完了主要部分，先停下來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先消化權衡一下，又沒有說這些就是全部呀。

  而且你不要心急嘛，要給我些組織語言的時間啊，總是喜歡貼得太緊的男人，最後往往什麽都追不到哦~”

  我追你奶奶個腿兒！合著你特麽還真有事兒瞞著我是吧！
  看著面前眸光閃爍不定，明顯在考慮該吐露多少消息的黑發女人，威廉不由得深深地噝了一聲。

  這貨真是……就像摸錢包當場被抓的小偷，被失主要求還錢包的時候，偷偷用手在背後“擇大票兒”一樣，但凡逼得松一點兒就會偷偷耍花招！
  “少廢話！”

  惡聲惡氣地喝了這個一肚子鬼心思的家夥一句後，威廉直接豎起三根手指，一臉篤定地道：
  “我對冥河起誓！等我數到三的時候，如果你還不把最重要的情報說出來，那不管再提什麽條件，我都一定會拒絕跟你合作。”

  什麽？！

  沒想到威廉竟然如此決絕，黑夜女士先是嚇了一跳，看到威廉豎起的三根手指頭後，這才心下稍寬。隨即立刻將腦子運轉到了極限，決定好好利用這最後的三秒鍾，確定到底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而威廉在看了看她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後，立刻眯起了眼睛，隨即毫不猶豫地把三根手指頭全都收了起來，大喝一聲道：

  “三！”

  啊呀！一和二呢！你怎麽直接數三？！
  眼見威廉的手指馬上就要合攏，腦子轉得快冒煙的黑發女人心頭一急，本不想說的話竟然直接脫口而出。

  “只要穿上這件衣服，就能讓我晉升十四階真神！”

  ……

  完蛋！

  這句話話一出口，黑夜女士的面色不由得瞬間一黑，而威廉的嘴角則不受控制地立刻翹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這件所謂的衣服，並不是普通的神器，還關系到您能不能晉升啊，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想必你應該也能知道了吧？”

  “……”

  看著面色黑如鍋底的女神，威廉不由得呵呵一笑，隨即神情親切地道：

  “得加錢，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