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碧波十四式

  在一個月圓潮汐來到的時刻，曾雲風終於悟到了碧波掌法的精髓，碧波掌法一個黃藥師自創的掌法，它來源於波濤的靈感。

  它就如同潮汐的海浪一般，其實並沒有先後，也並沒有主次，更多的是浪潮的層層疊疊和綿延不盡。

  它時而洶湧，時而靜謐，有時浪濤翻湧，有時海晏河清，但無論是它洶湧澎湃，還是它風平浪靜，所有的一切揭示波濤的力量和規律。

  武功的一切都來自天地和自然，無非法天法地法道法自然，無論是各種動物拳種，還是各種自然功法，展現的都是規律和道理，根本上是相同的，只不過表達不同。

  波濤的力量遠遠不止我們所眼見的那樣，甚至它有海平面上的浪濤洶湧，也有泥沙俱下時的狂沙洗石，也有如江水滔滔般的摧峰折脊，也有海嘯來時般的排山倒海。

  具體的描述，那就是水的力量和規律，它是無窮的，無盡的，它蓄勢待發綿延不絕，它圓轉如意水滴石穿，它可以從點點滴滴侵蝕每一寸，也可以漫天漫海的吞噬所有。

  人眼看到的總是他的片面，聽到也並不是它的全部，曾雲風想起了碧波掌法的那一道口訣，勢起意先行，勢盡意綿延。

  碧波掌法作為黃藥師獨創的一門掌法可以與落英神劍掌相提並論。

  那這門掌法再怎麽高估它也不過分，但是每門武功都有適合它的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將它練好，而陳玄風就是它不適合的一個人。

  陳玄風他對於這門籍籍無名的掌法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急希望學到的是黃藥師的獨門絕學彈指神通，但是黃藥師是一個如此高傲的人，他深知武功一道循序漸進，沒有什麽捷徑可走，好高騖遠只能令他更厭惡，黃藥師的厭惡也從來都不遮掩。

  他怎麽會隨隨便便將自己的獨門武學輕易的交給好高騖遠的弟子。

  如果這名弟子並不是受到他非常的肯定和重視，他又怎會將彈指神通這門武功傳授給他呢。

  然而陳玄風對黃藥師的想法並不了解也並不在意，他只是想在他的師妹梅超風的面前顯示他的聰明和才智順便贏得師父黃藥師對他的賞識而已。

  曾雲風在潮汐之時，通過浪濤的變化，解決了自己對於碧波掌法的一些疑惑，趁著靈感未盡，接著又開始了對碧波掌法13式的探索。

  武功是沒有盡頭的，盡管不是所有人都這麽認為，日月星移，時間在悄然變化，水磨石穿，功夫在一點一滴中積累。

  在時間的見證下，曾雲風的碧波掌法，愈來愈發強悍，其中律動已經開始開始展現不俗的威力，曾經在潮汐下堅持不過片刻的他，如今在浪潮中礁石之上如同一塊無法移動的大山，任憑浪潮浪潮洶湧不能影響他分毫。

  碧波掌法在他手中一次又一次的擊退翻湧而來的浪潮。

  聽濤閣之上，輕輕的海風吹起一位中年人的青衫和胡須，可他毫不在意，他遠遠地眺望著在東海潮灘旁一次又一次擊退浪濤的曾雲風，他的眼神意味深長，讚許地點了點頭。

  “超風，你和師兄弟最近不要去打攪他！”黃藥師告誡梅超風說道。

  “師父，可是小七一天一夜都沒休息了！”梅超風擔憂地說道。

  “嗯！為師的話你沒聽見！”黃藥師濃重帶著警告的鼻音給梅超風帶來沉重的壓力。

  “是！師父！”梅超風低聲道，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她覺得跟小師弟漸行漸遠，她是一步步看著小師弟走來，又一步步看著他走遠。

  黃藥師轉身離開聽濤閣心情愉悅異常，隻留下梅超風看著海邊一遍一遍練功曾小七有些出神。

  每一次努力，都代表一次進步，每一次辛苦付出，都不代表沒有收獲。

  人生就是這樣，驚喜總是來自於不經意間，東海之上的傍晚，愈發的靜謐，只有波濤的聲音在不停的重複，燦然的星光撒在一位少年的身上。

  然而曾雲風仍然在此時站在礁石上，迎擊著飛來的浪濤。

  這時緋紅的落日緩緩向海面沉去，等到最後一縷燦然的余暉淹沒在海平面之下，整個天空和海面在共同的顏色下形如一體，他的耳旁似乎能聽到雲層和海面交融的美妙音律。

  遠處沒有聲勢駭人的波濤，只有平滑如鏡的海面，天空和大海融如一處，看不出什麽分別，除了偶爾在天空中翻飛的幾隻白色海鳥，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大海就猶如天空倒懸，映射出天空，也映出自己，而海天一色交接之處，也讓人分不出彼此。

  這如畫的麗景，帶著他的神思飄往遠方，現在的海是海，現在的天空還是天空嗎，現在的海面也是天空，但現在的天空是海面嗎，他的腦中劃過一道閃電，勢盡未必勢非強，勢強未必勢已盡。

  從這番天海一色的景色裡，曾雲風終於意識到力量並沒有什麽強或弱，力量也並非沒有盡頭也並非會有盡頭。

  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看到的，看不到的，也並不一定是看不到的。

  也猶如碧波掌法的口訣一般，掌法威力已盡，那看的到，可是掌法的威力未盡之地，也是看不到的。

  掌法的威力未盡是看的到，可是掌法的威力已盡卻又未盡，卻又看不到。

  這番隻可意會難以言傳的武功意境中，曾雲風領悟到了碧波掌法新的東西。

  在又一個月的潮汐來臨之時，曾雲風依舊站在那塊礁石之上，準備迎擊此次即將到來的巨大潮汐海浪。

  他帶著他這幾個月對於碧波掌法的收獲十分傲然地站在這塊礁石上，回想此前自己一次次面臨失敗，他不知道這次是否還會失敗，不過他要試一試，帶著這份倨傲，潮汐如約而至。

  奮起全力，對著洶湧澎湃向他襲來的海潮，打出了碧波掌法第十四式海天一色，霎時間曾雲風20米之內，所有浪潮盡皆被擊回。

  滾滾的潮水從後往前洶湧地向他襲來，可第一波潮水被擊回推動著潮水向後翻湧而去。

  在洶湧的潮水之中有一組潮水迎著不同的方向向著大海深處狂卷，他此時站在礁石之上，身上沒有半點水跡，可是他雙手顫抖，似乎有些力竭。

  他抬頭看看空中的滿月他的嘴角也勾起一絲彎月，心中也不禁有一分喜悅，他終於將碧波掌法練到爐火純青，只不過因為功力所限，無法做到預想中的那般情景，這片江湖終於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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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