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姑娘牙口不好,咬不動果子(二合一)
心中滿滿都是一個人的感受是怎麽樣的,雲淺認為自己不知曉。
不過,如今的姑娘有了心,就知曉了那份炙熱的份量與深度。
生命中就這樣多了一道影子,舉手投足都看得見他的存在,哪怕他不在身邊……也無比的充實,恨不得將一刻鍾當成一萬年來過。
姑娘眉眼微微垂下,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徐長安的身上,輕輕娑著他的臉頰。
雲淺很聽徐長安的話,所以她有盡量的在矜持,比如現在一個字都不說,只是讓他感受著自己的心跳。
但是。
雲淺總是能夠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比如徐長安在湖邊躊躇的腳印、為了她而克制不已的模樣、他的尊重都深深的刻進了雲淺的靈魂深處,化成了一場好夢。
書上似乎有寫過,愛戀最重要的不是放縱,而是克制。
雲姑娘以往無法理解這句話,因為喜歡就是要溫存的不是嗎?
可她現在有些明白了。
所以,本就想要吃果子的雲淺,覺得自己好似要化了。
——
雲淺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不見一絲紅暈,但是她此時卻一隻手不由得緊緊捂住了心口,那愈發急促的心跳聲透過徐長安的手傳到了她的手上,她感覺心臟裡像有座火山在劇烈燃燒著。
雲淺緩緩減少了呼吸,生怕滾燙的氣息讓夫君不喜。
“……”
雲姑娘心動的厲害,現在要吃人了。
徐長安很清楚的能夠感知到這件事。
低下頭,只見他落在雲淺心口上的手壓出了微微的印痕,徐長安本以為自己被雲淺這樣對待,一定也會心動。
可事實恰恰相反。
雲淺越是熱烈,徐長安反而就越冷靜。
他有些不甚明白,但是想了想,覺得興許是和她的夢、自己手指的傷有關。
女子,不安的話,自然是要更粘人一些的。
“小姐,你怎麽了。”徐長安翹起的嘴角軟化成無奈的弧度。
雲淺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我心跳的很快。”
“我知道。”
“你知道,怎麽還問。”雲淺盯著徐長安看了許久,便牽著他的手來到廳內,指著桌面上那些酒水,認真的說道:“吃酒。”
“原來這些酒是小姐拿出來的。”徐長安總算明白了。
他還以為雲姑娘是心血來潮呢,結果是早有預謀。
姑娘好看嗎?
自然是好看的。
做了淡妝的雲淺有一種簡約的美,像青色的煙雨天,給人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加上這份顯眼的急切與期許,但凡是個男子都不可能忍得住的。
徐長安能忍。
所以他依舊搖搖頭:“心跳的快不是好事,你緩緩。”
雲淺:“……”
興許沒有想到,今日的徐長安會這樣的“絕情”,哪怕是雲淺也愣住了,半晌後才認真的說道:“我化了妝。”
“真好看。”徐長安讚歎,眼裡濃鬱的沉迷閃過,不過他很快就冷靜的下來,問道:“所以呢?”
“所以……”雲淺一隻手輕輕抵在唇上:“胭脂很甜的,要嘗嘗嗎?”
“小姐,你知道聖鬥士嗎?”徐長安莫名的問了一句。
“那是什麽。”
“是什麽不重要。”徐長安眯著眼睛說道:“同一種招數,對我是沒有作用的,小姐唇上的胭脂我也吃過,可沒有那麽誘人了。”
【十足的假話。】
展現在徐長安面前的是一汪蘊含著十裡春水的眸子,由內而外透著一股綿長的神思。
天知道,他現在頂著被姑娘一箭穿心的“傷勢”,多麽狠心才能表現出平靜的拒絕。
“這樣?”雲淺點點頭,心想這個招數她的確已經用過了,平靜的說道:“我方才特意在書房小憩了一會的,恢復了不少體力,今日……說不得能讓你盡興。”
徐長安聞言,手指忍不住劇烈抖了下,忽然用力伸了個懶腰,長袖拂過桌角,他不動聲色以慵懶取代了面上開始變得僵硬的假笑,後腦在身後的牆上使勁磕了一下。
“你沒事吧。”雲淺望著徐長安的不小心,問道。
“沒事,我需要冷靜。”
輕微的刺痛讓他清醒了許多。
徐長安閉上眼,側耳傾聽。
他覺得自己能夠聽見窗外屋簷上緩緩濺在地上的水滴,可以聽見草叢庭院中模糊不定的蟲鳴,但是……比這一切更清晰的是雲淺的心跳和她從始至終都十分凌亂的呼吸。
“吃酒吧。”徐長安睜開眼,將盛放著瓊漿的酒水攬在自己的面前。
“……”
雲淺望著徐長安“妥協”的動作,卻沒有高興。
因為,他沒有燙酒,而徐長安是絕對不會給她吃沒有溫過的酒水的,要知道……哪怕偶爾被辣的出了眼淚,徐長安那給她的永遠都是溫水。
他……是要一個人喝。
便算不得是與自己舉杯。
“為什麽?”雲淺問。
“什麽為什麽?”徐長安反問。
“我可以說嗎出口嗎?溫存的事情。”雲淺問。
“小姐,我今日不會再說矜持兩個字了。”徐長安苦笑,隨後一隻手抵在額頭,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
姑娘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居然還拒絕?簡直就不是人。
也就是雲淺了,換成普通的女子,現在自尊心只怕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吵架離家出走都是輕的了。
但是也沒有辦法。
“今日不方便,下次……下次我一定不會再推脫的。”徐長安眼睛盯著酒壺,都不敢去看雲淺,畢竟……他也很想和姑娘……
能說出拒絕兩個字,他心臟都被抓住了,要比雲淺這個“沒頭腦”的姑娘難受太多。
“今日不方便?”雲淺眼睫顫了顫,上下掃視徐長安,櫻唇輕啟:“我知道的,只有女子會不方便。”
他又沒有天癸,哪裡還有不方便的說法。
不過……
雲淺眨眼的頻率忽然加快。
她覺得,夫君偶爾變成個女子一天兩天的也沒有什麽不好,她也會很喜歡的。
“小姐,你在想什麽呢。”徐長安好像看見自己腦袋上忽然起了一個“危”字,忍不住抖了下。
“沒什麽。”雲淺搖搖頭:“為什麽不方便。”
“罷了。”徐長安說道:“咱們明日要下山去見祝前輩,這件事……小姐莫要忘了。”
明日她也會很累,在今日折騰姑娘顯然是不妥的。
而且讓祝平娘給雲淺挑選功法,該有的檢查一定都會有的,徐長安可不敢保證那位不太正經的前輩能檢查什麽出來,若是讓她發現姑娘今日才……
徐長安都不敢想。
誰知道,祝平娘會不會誤會他和雲淺想要陰陽雙行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修行還是別的什麽……
若是讓雲姑娘被誤會成了不檢點的女子,他一定會睡不著覺的。
別的不說,為了雲淺的面子,他都要學會克制。
拒絕的原因真的只是這樣的簡單。
徐長安溫柔的看著雲淺,緩緩抓住她的手。
因為時間還長,不急於一時婪歡。
“就這樣,今日好好休息。”徐長安說道。
“……嗯。”雲淺望著徐長安那無比認真的神情,只能應聲。
這一刻,那本該旖旎、分紅的氣氛就這樣輕易破滅了。
是了,氛圍無比的重要,連李知白也無法違逆。
但是哪怕是雲淺喜歡的氣氛,徐長安卻可以逃過,壞了雲淺喜歡的氣氛,這個代價只有他可以付的起。
誰能想到,徐長安放棄了吃果子的想法,雲淺接過來,依舊碰了壁。
雲淺注視著徐長安,指腹掠過自己皎白的牙齒,在上面輕輕磕了下,垂下眼簾。
她胃口很好,可惜牙口不好,咬不動夫君這顆堅硬的果子。
居然輸在這裡了。
——
雲淺站起身,走到徐長安的身邊坐下。
徐長安不著痕跡的想要移動,但是被雲淺若有似無的接觸著了下肩膀,僵了一下後,也就不再動彈。
感受到徐長安手臂的緊繃後,雲淺知道他克制的辛苦,緩緩說道:“我咬不動果子,你卻咬得動。”
“小姐是寶石,不是果子。”徐長安下意識說道。
“這不重要了。”雲淺白皙手指落在桌面的酒壺上:“我還吃嗎?”
“你想嗎?”徐長安問。
雲淺搖搖頭。
若是不能溫存,這酒就沒有了吃的必要。
“那我自己喝點……就該休息了,時候也不早了。”徐長安乾咳一聲。
現在急需吃酒來平靜自己的心情,他直接拿起之前陪李知白吃茶的茶杯,把冰冷的酒倒了進去,拿起後一飲而盡。
酒水入喉,徐長安用靈力將其催化,隨著酒香彌漫……他的心情總算是有了一個宣泄之所。
一杯接著一杯,與其說是飲酒,不如說是灌酒。
這樣也好,他把自己灌醉了也就不會打姑娘的主意了。
雲淺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注視著他獨飲,想了想,站起身去取了一個酒杯過來,推到徐長安的面前。
酒不醉人人自醉。
徐長安無比的清楚他根本就不會喝醉,只是因為酒醉了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什麽都不做,不用被拒絕姑娘之後的罪惡感折磨。
人生真的好難。
和姑娘溫存會愧疚,拒絕也有罪惡感。
雲淺望著徐長安水潤的眼神,捏著裙角的手緩緩松開,她此時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耳上起了一抹紅霞,嘴角忍不住上揚。
分明被拒絕了,好像是作為女子的魅力被否定了似得,為什麽……為什麽反而心跳的更快了。
雲淺主動拿起酒壺,給徐長安斟了一杯酒水後,遞給他。
“……”
隨著雲淺接過了倒酒的工作,徐長安喝酒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因為雲淺本就是慢悠悠的。
徐長安看著雲淺認真的給自己斟酒的樣子,閉上眼。
為什麽會穿越呢?
這個問題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的腦中。
習慣性的攬住了雲淺的腰,雨夜有些寒冷,這樣就不冷了。
雲淺感覺到小腹上多了一隻手,也沒有任何的異樣,倒了酒後拿起一塊蜜餞放入口中。
“小姐,你怎麽不生氣呢。”徐長安小心翼翼的問。
“生氣?我?”雲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對不起。”徐長安說道。
“為什麽要道歉?”雲淺將蜜餞核放在桌上,隨後說道:“今日不方便,那就等以後。”
“也是。”徐長安點點頭,喝酒的速度慢了下來。
是了。
所謂穿越,就是為了遇見這個好姑娘的。
“而且……現在我也很喜歡。”雲淺呼吸急促了一些,心口微微起伏,竟然是有些累了。
因為平日裡都是徐長安照顧她,雲淺很少有機會給徐長安斟酒,所以當她看著徐長安喝下一杯杯她親手倒的酒水後,心裡起了一層說不出的連漪。
徐長安沒有明白,但是雲淺在高興著這一點他能夠看的清楚……於是他吃酒的速度逐漸變慢,開始和雲淺說上幾句俏皮話,親手將去了核的蜜餞送去她的口中。
時間長河靜靜流淌,就像淺風吹皺雲朵的波紋。
寧靜而又安心的氛圍完全蓋住了旖旎。
原來,不僅是熾熱的溫度讓人貪戀,暖暖的溫馨也會。
“小姐。”徐長安伸出手。
雲淺自然而然將口中些許蜜餞梗子吐在他手心的絹子上。
“心情怎麽忽然好起來了。”徐長安忍不住問。
“我……心情很好嗎?”雲淺一愣。
“嗯,笑了有一陣子了。”徐長安指著雲淺上揚的嘴角。
雲淺注視著徐長安的側臉。
分明只是簡簡單單的對話,但是當時光仿佛在眼前緩慢下來後,卻只會讓她滿足的想要牽住他的手。
“嗯,我心情很好。”雲淺認真的點頭。
簡單的幸福,不需要刻意點妝、不需要保存體力,感受也與在榻上完全不同,臉上不會發熱、也不會驚慌失措,卻有種別樣的溫暖。
雲淺忽然發現她正在做的事情與和夫君溫存……兩件事本質上沒有區別。
給徐長安倒酒,在她這裡是個體力活。
溫存,也是個體力活。
都是開心的事。
哪個更重要呢?
雲淺瞧著徐長安,眨了眨眼。
想要聽聽他的看法。
是溫馨的日常好,還是溫存的日常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