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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我的時代》第347章 湘省戰場
  第347章 湘省戰場
  首都三四月的天氣,已然春暖花開,樹木抽綠,街上行人皆換上了薄衫,儼然又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作為全國經濟文化政治中心,目前的衙門也還算講理,老百姓閑暇時,偶有打趣幾句,也是常事,自然過得安居樂業。

  但國家這麽大,哪裡都能如首都一般,就比如,本是春耕的日子,湘省老百姓就被迫離開家園,不得已避逃兵禍。

  湯皖在山城與熊克武談完事,沿水路去往金陵,路過嶽陽的時候,便瞧見的大批的難民沿江分布,大多往武昌城方向逃難。

  大大小小的難民,一眼瞧不見頭,黑壓壓的一片,在本是春耕的日子,被迫離開了故鄉,看的讓人心裡好不難受,可以設想一下,即使他們到了武昌城,結局又能如何呢?
  武昌城是北方集團,湘省戰場的後方大本營,坐於長江中段,水運發達,沿江而上可達嶽陽,南下過洞庭湖,便是湘省省會沙市。

  段總與馮老大達成了默契,由曹錕與張敬堯領兵入湘,外有領奉軍入關,脅迫馮老大邀段總回京執掌中樞的的徐樹錚,見目的已經達到,隨即帶領灤州,豐台,廊坊的奉軍前往湘省一線,協助作戰。

  年一過,北方集團率先發動春季攻勢,從嶽陽出發,連下平江,湘陰諸城,進逼沙市,南方集團本欲統結部隊,依沙市城堅,據城而守。

  哪知,北方集團來勢洶洶,曹錕和張敬堯愈戰愈勇,攜大部隊,直擊沙市,嚇得南軍直接棄城,將這座湘省大城,拱手讓人,紛紛南逃。

  北軍自三月十八日,從嶽陽出發,期間連下數城,至二十五日,進逼沙市,二十六日入城,短短不過十日,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打贏了仗,收回了沙市,自然就要安民,恢復生產,宣撫使曹錕與湘省督軍張敬堯聯袂給首都發報稱:

  “沙市自患兵禍,十室九空,逆軍敗退時,複焚掠殘殺,搜劫靡遺,近城一帶地方,人煙罕至,現雖設法召集流亡,商民漸聚,而啼號之慘,實不忍聞。”

  要做到安民,必須要有兩點,則是政策與安民資金,沒錢談啥安民呢,老百姓避兵禍,逃之夭夭,沒好處,誰願意回來。

  宣撫使曹錕第一報發完,緊跟著又發了一封報稱:“逆軍在湘,勒捐敲詐,搜索一空,敗退後複兵縱殺,慘無人道,土匪又趁間劫掠,以致於民舍無存。”

  試問南軍敗退,乾的這些混事,北軍又能好到哪裡去,大家都是一個爹媽養的,誰還不知道誰的德行。

  其不過是為遞給了段總一個撥款安民費的由頭,段總自然是知道的,要想馬兒跑,必須得喂飽的道理,於是,借著安民的由頭,撥了十萬大洋的款。

  只是苦了湘省的一眾老百姓,沒個說理的地方去,隻得悻悻而逃,能不能苟活下去,全看天意,這便是這個時代最真實的寫照。

  湯皖人在首都,每天看著報紙上的消息,時時心系長江邊上的難民,卻也無可奈何,實在是幫不過來,人數太多了。

  剛好山城的味精工廠要建設,開工後也需要大量的人手,便給李錦堂先生拍了一封報,讓其盡量招來自湘省的難民。

  首都“湯達人”與“味之素”的案子,依舊沒有絲毫進展,大家皆是口吐白沫,誰也奈何不了誰,湯皖不打算理會,任由發展,反正等山城工廠一生產,“味之素”的必然沒了份額,用事實行動打臉遠比罵人來的痛快。

  然而,正面戰場“味之素”討不到便宜,就又開始使出了盤外招,湯皖剛回首沒幾天,就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涉足了這樁官司。

  早上湯皖剛吃完早餐,準備看會報紙,就去北大上課,結果門被敲得“杠杠”作響,這等動靜除了菊長還有誰。

  不過,菊長一般都是晚上來,這麽早,怕是有什麽急事,湯皖前去開門,結果便看到了菊長身後的交通總長——曹汝霖。

  湯皖當時一愣,怎麽這位爺來了,不過片刻之後,就大概猜到了前來所謂何事,只是礙於菊長的面子,請了兩人進來。

  “早飯還有沒得?”菊長挺著大肚子,晃晃悠悠進了門,熟練的朝著院裡走去,看到了草棚子下面的湘靈,熱切招呼道:

  “呦,弟媳起來的這麽早,不多睡一會?”

  湘靈客氣的招呼道:

  “等會要去上課!”

  “你家先生又是建工廠,又是搞演講,還差你這點工資錢?”菊長大屁股往石凳上一坐,朝著廚房喊道:

  “大牛,端一碗粥來,勞資早飯還沒吃呢!”

  菊長一番家常話,其實裡面暗藏玄機,透露出的意思就是曹汝霖是突然來找的他,第二菊長也不知道所謂何事,第三,上面發話了,他不得不帶曹汝林來。

  “好嘞!”大牛應聲道,端來了一大盆稀飯,菊長渾然不見外,抄起筷子就埋頭吃,仿佛是個沒事人。

  “曹先生,請坐!”湯皖伸手示意道。

  曹汝霖朝著院子裡隨意看了幾眼,又看了看院裡的那棵樹,不禁開起了玩笑,道:

  “皖之先生,那棵樹想必盛傳已久,曹某能否上前一觀?”

  “哈哈,曹先生,請便!”湯皖慷慨道。

  院裡的樹,在草長鶯飛的季節,又是滿目綠葉,只是樹乾上的牙齒印,依舊清晰可見,可見當時湯皖是真的用了力氣的。

  “外界都說這棵樹委屈了,曹某倒是不這麽認為,樹是死物,樹因先生而出名,受點輕傷無大礙,反倒是皖之先生受了苦,牙齒怕是痛得很。”

  曹汝林一番指鹿為馬的話,湯皖是聽的真真切切,當即反駁道:
  “曹先生所言差矣,其一樹非死物,春綠秋黃,與人一般,皆有四季交替,我住進來時,此樹不過胳膊粗,如今三年而過,已然碗口粗,足可見,樹也有生命。”

  “其二,此樹乃是自己院裡的,算是自家的樹,鄙人不過咬上幾口,便能給此樹博得一個偌大的名頭,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何來的受苦呢?”

  曹汝林的指鹿為馬,湯皖的針鋒相對,一上來就擺開了陣仗,可謂絲毫不給面子,倒是有些出乎曹汝林的意料,不禁看了看菊長。

  然而,菊長只是在埋頭大吃,仿佛什麽也沒聽見,還與湘靈說些首都裡的趣事,飛快扒拉完了一碗,又朝著廚房吆喝道:
  “大牛,再來一碗,日踏馬的,一碗不夠勞資吃!”

  曹汝林見菊長無甚反應,轉而笑道:
  “素聞皖之先生為人正直清廉,今日曹某一觀,果然恰如其分,只是皖之先生,如今世道不安平,難免有人眼紅先生之家業,徒增奈何?”

  湯皖嗤笑一聲,道:
  “鄙人這些年,全老一張利嘴,一張厚臉皮討生活,老百姓倒也不吝嗇賞些薄面,如此一來,總不免覺得肩上的擔子有些重,總想著做些事情。”

  “只是如今這個世道啊,想要替老百姓做些實事,竟然還需另付出些代價,倒是糊塗了世人,不過,鄙人也不是那怕事之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個國家終歸是華夏人的國家,總得個說理的地方吧!”

  “那是!那是!”曹汝林附言道。

  曹汝林現任交通總長,是個典型的親日派,年輕時與章宗祥一起留學曰本,以至於回國後,大力推崇曰本。

  段總與曰本借的錢,基本都是通過曹汝林之手,一來二去,“味之素”托曹汝霖前來說話,顯然是符合情理的。

  只是,這位大權在握,有段總小金庫之城的首都紅人曹總長,卻是在湯皖這裡吃了癟,絲毫面子沒有得到,熟絡了幾句,便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

  菊長吃完兩碗粥,拍拍肚皮,啥話也沒留下,蓸汝霖前腳剛走,菊長後腳就跟了上去,仿佛沒有來過一般。

  草棚下的石桌上,大牛收了餐具,拎來了一壺茶,湘靈倒上了一杯,不免擔心道:
  “先生,你這回把那曹總長得罪慘了,怕是不好!”

  哪知湯皖卻是不屑道:
  “有什麽不好的,我一不求官,二不求門路,三不靠他們養活,有什麽好怕的。”

  又言:“他們要是急了,做了那燈下黑之事,倒是成全了我的名,若是有幸能被後人記起,我心滿意足!”

  湘靈趕忙捂住湯皖的嘴,連著“呸”幾聲,埋怨道:

  “先生,莫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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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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