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有的人》(日W求訂閱)
本來湯皖還沒想好,要寫哪一首,但就當拿起筆的時候,腦子裡驀的浮現出了迅哥兒的模樣,端坐在書桌前,以筆為刀,為這個時代刻下一篇篇不朽的佳作。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有的人騎在人民頭上:“呵,我多偉大!””
“有的人俯下身子給人民當牛馬。”
當湯皖的最後一筆落下,渾身都充滿著酣暢淋漓的快感,有一種,把一切的不忿都丟的遠遠的舒暢!
這是臧先生專門為迅哥兒作得一首詩,通過對兩種人、兩種人生選擇和兩種人生歸宿的描述,歌頌了以迅哥兒為藍本的,一切為人民服務,默默無聞,不求回報的英雄們。
這首白話詩,往前推100年,照樣適用;往後推100年同樣適用,因為任何時代都有像迅哥兒這樣的人,為人民而活的人。
錢玄拿過這首詩,小聲的念著:《有的人》,越往後,念的聲音就越大,可是當整篇詩讀完了,又突然陷入了沉默裡。
而後呆呆的問道:
“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麽?真有不求回報,默默無私奉獻的人麽?”
因為在錢玄的認知裡,大丈夫當以國家為己任,先有國,後有家,所以他們這輩人都全身心的致力於國家強盛而努力。
而以迅哥兒為標志的這些人,則是真正的從貧苦老百姓的角度出發,為他們寫文章,為他們呼籲,搖旗呐喊!
從他們倆所作的文章便可窺之一二,錢玄基本都是以學術性文章為主,而迅哥兒則是以幽默的手法,諷刺現實主義為主。
“有!”湯皖十分乾脆的回答道。
莫說當前這個時代,便是100年後,也依然有這樣的人,比如:某默默奉獻的人民教師;致力於擺脫饑餓的袁老等。
迅哥兒在房裡專心為《無言的戰鬥》收尾,就聽到錢玄一會大,一會小的念詩,好奇之下,便跑出來,接過錢玄手裡的詩來看。
“皖之剛做的?”迅哥兒問道。
“是啊!”湯皖還沒說,便被錢玄接了過去,感慨的說道。
迅哥兒眯著眼,找個凳子坐下,認真的從頭到尾,一字一句的品著這首詩,就像是貼著自己的心境寫的一樣。
在迅哥兒看來,《有的人》比之前的三首都要好,運用著最淺顯的言語,說著最真切的事實,比那些華麗辭藻堆砌的大道理強了不止一點兩點。
於是拿起筆,在另一張乾淨的紙上,認認真真,工工整整的寫下這首詩,頓時順眼多了,連呼吸都舒暢了許多。
湯皖看著迅哥兒又寫了一遍,不禁問道:“這是幹嘛?”
迅哥兒道:“好馬配好鞍!”
一股沒來由的刺痛,直鑽湯皖的心間,伴隨著身旁錢玄陣陣的嘲笑,心間的刺痛陡然間被無限放大,放下豪言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且等上一段時間!”
湯皖是帶著“屈辱”離開家門的,徜徉在午後的陽光裡,竟覺得這陽光,有些刺目,根本不像是初冬時節的暖陽。
一邊走,一邊埋怨著今日的陽光,為何不能溫柔一些,偏要讓自己不舒服,走了好一會兒,從巷子裡出來,拐個彎,便遠遠的看到,募捐處已經排起了隊伍。
雖然不長,但粗略估計也有四五個,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在排著隊,工人在整理物品,六爺在拿筆登記。
看到湯皖來了,六爺便趕緊喊道:
“皖之先生,快來,今個兒下午,人多,忙不開!”
湯皖趕緊小跑著,往前趕,捐贈的人一聽是湯皖來了,紛紛打起了招呼,湯皖一一笑臉相迎,點頭回應。
“怎麽吃完飯,就都來了?”湯皖問道。
“家裡拾掇拾掇,吃個飯,便來了!”有人回道。
今天畢竟是發募捐書的第一天,好些人上午看到了,即使起了捐贈的心思,也得在家裡收拾收拾,這一收拾,便是到了中午。
好歹吃個飯,便帶上,上午收拾好的物品,往這裡走,因此下午來的人多,有好些人還在趕來的路上呢!
湯皖接過六爺手裡的筆,給來捐贈的人,登記物品,便聽到工人報數:青長衫一件,短褂三件。
趁著排隊的功夫,排隊的人裡,就有人閑聊起來,有人道:
“皖之先生,你最近在《京報》上,連載的文章,寫的真是好,光是聽別人讀,就能懂!”
有個留著辮子,面色莊嚴的老爺子立刻說道:
“那就是寫給你們看的,當然一聽就能懂。”
這個老爺子是個老學究,前清秀才,和文言文打了一輩子交道,言談舉止不經意間,透露出一副從高往低處看的姿態,倒是惹得剛剛說話的那個人不快。
“寫給我們看的怎啦?那寫文章,不就是讓人看的麽?要是看不懂,還不如不寫的好!”
老爺子威呵著說道:
“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豈是說丟就丟的?”
湯皖也不遞話,不辯論,老爺子看起來年紀不小了,萬一激動起來,往後一倒,就得出大事情。但是後邊那人可不管,說道:
“老祖宗傳下來的,也沒人說要丟,這不都在擺在哪兒麽,但是也不耽誤皖之先生給咱老百姓寫文章吧?”
老爺子為之一愣,直呼呼的喘著氣,說道:
“都跑去寫文章給你們看,不就沒人繼承學老祖宗的傳下來的學問了麽?”
隊伍最後邊,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倆年輕人,一副學生裝扮,接過話來,說道:
“老爺子,您這話說得不對,我們學校,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多人,既能說之乎者也,又愛看皖之先生的文章,兩不耽誤!”
老爺子梗著脖子,回應道:
“你們這輩還能說之乎者也,到你們下輩呢?”
年輕人笑道:
“到我們下輩,誰還去管他們,愛學哪個,學哪個唄!”
終於輪到老爺子了,便聽到老爺子無奈的歎著氣,遞上手裡的包袱,又從懷裡掏出兩塊大洋,工人報數:長衫三件,皮襖一件。
接過老爺子手裡的大洋,等湯皖登記完,就聽見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這件事辦得好,多幫助一些下面人,不過啊,老祖宗的東西,能盡量不丟就不要丟了!”
湯皖這才回應道:
“老祖宗的東西都存在書裡呢,能保存上千年,以後的人若是想學,隨時可以學,丟不了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爺子嘴裡邊念叨著,邊走開了。
等到老爺子走了,就輪到剛最先說話的那人,遞上來一大包物品,裡面叮嚀啷當的響,是一些盤子,杯子等日常物品。
“家裡這些物件也用不上,扔了也是可惜,就想著拿來了,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湯皖接過來,遞給工人,笑著說:
“當然能用上,都是花錢買的,給他們,也算物盡其用!”
“那就好,回去就給街坊鄰居說說,家家都有這些東西,扔又舍不得扔,不扔又佔地方!”
又過了一會,便輪到這倆年輕人,遞上一個包裹,還有兩本書,裡面有幾間縫補過的學生裝,洗的乾乾淨淨的。
這倆年輕人猶豫著,畏畏縮縮的遞上一個泛黃的本子。
“皖之先生,我們是水木的學生,特別喜歡您寫的詩,然後我們私下就組建了一個詩社,也寫了一首,能幫忙看看麽?”
湯皖停下手裡的工作,結果本子來,認真的看著。
《我》
“我是一片執拗的土地,”
“世間的一切都有我存在的痕跡。”
“但願:”
“陽光照亮我身影;”
“月光指引我前進。”
這首詩,全篇運用擬人的手法,把自己比作世間萬物,或者世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最後兩句用對比來升華全詩的主題:不論白天或者晚上,但願兩者都能同行在正確的路上!
既有些朦朧詩的感覺,又有些諷刺的意味在裡面,尤其是最後兩句,但願“我”能表裡如一,而不是白天一個樣,晚上又是另一個樣。
湯皖不由得多讀了幾遍,真心覺得寫的非常好,不由得誇讚著,點評道:
“寫的極好!”
這倆年輕人本來忐忑不安的心,瞬間輕松下來,要知道他們現在面對的,可是公認是白話詩奠基人,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皖之先生,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能在這首詩下面簽個名字麽?”
湯皖有些吃驚,然後就想起了上次的尷尬事件,不由得問道:
“簽名?簽誰的?”
這名年輕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聽人說,皖之先生遇到好的文章,便喜歡簽上自己的名字!”
湯皖的心裡瞬間冒出尼克楊的問號臉,自己啥時候有這樣的癖好了?還被傳了出去!但是面對倆人無關痛癢的小請求,也不好意思拒絕。
於是,便拿起桌上的筆,在這首詩的下方,寫下了自己的大名——湯皖。
這倆學生接過本子,異常欣喜,如獲至寶,連連道謝,行完禮後,便開心的離開了。
隻留下還在原地思考的湯皖,回憶著以往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自己什麽時候,有了一個喜歡給中意的文章簽名的愛好了?
今天又又日w啦,南來的,北往的,路過的讀者,留下你的票票,和你的起點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