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抱歉，我本來就不是人（二合一）

  寒風肆虐的夜空，漆黑烏雲中掠過兩道身影。

  “還記得你們獲得念動力的那個洞穴嗎？帶路吧。”羅柯問道。

  “記得，其實我們回去過那個地方，”麥特聳聳肩，“可是洞口已經坍塌，而且有人不準我們逗留，說是在搞什麽地基維護？”

  他抿了抿嘴唇，“現在回想，感覺有點不對勁，那是一片荒廢的空地，一直沒人管過，為什麽偏偏這段時間維護呢？”

  “你為什麽……不殺他？”麥特猶豫片刻，問道。

  他如今看待昔日表弟的眼神十分複雜，憐憫、憤怒與無奈。

  “萬一留著有用呢？”羅柯隨口回答，然後將安德魯隨意扔給了麥特。

  麥特抱著安德魯，感受著這具軀體的氣若遊絲，“他要死了。”

  “我出手時確實沒有殺意，”羅柯一本正經的如實說道，“隻怪他太弱了。”

  “你是誰？”麥特重複了心中最大的問題。

  “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羅柯微笑回道，“你問題太多了。”

  “抱歉。”麥特頓時閉嘴。

  生怕把羅柯的耐心消磨殆盡，盡管看起來沒有惡意，但背地裡保不準殺生無數，招惹不起。

  突然，他猛的在半空刹車，眉頭緊皺。

  “前面有雷暴聚集，太危險了，繞路吧？也就多花十來分鍾。”

  “不要怕，跟我來。”

  然而，麥特驚駭發現羅柯壓根沒有搭理他，徑直衝進了電光交織的雲霧之中。

  麥特無可奈何，遲疑了兩秒，只能帶著奄奄一息的安德魯跟了進去。

  轟轟！

  雷聲在耳邊翻滾，聽覺幾乎報廢。

  眼前也被時不時劃過的雷霆佔據，白光四起。

  籠罩的烏雲仿佛囚籠，無處可逃。

  當置身於大自然的憤怒之中時，麥特才切身體會到什麽叫做渺小。

  忽的，他似乎發現了什麽。

  “這些閃電，都在朝著一個地方劈去？”

  順著方向，麥特目睹了震撼人心的世界名畫。

  無數的璀璨雷電如天神之矛，又像萬千銀蛇，齊刷刷地匯聚一點。

  而中心，正是那個神秘男人！

  正因如此，麥特才沒有受到雷霆的波及。

  嗤啦！

  羅柯沐浴在電火之中，享受著大自然的洗禮，無止境地吞食著蒼穹的憤怒，淡然自若卻又無盡威嚴。

  在他面前，自然也不過如此，嗡鳴雷聲都為之衰竭，愈發無力。

  這一刻，麥特明白了。

  他們三人自以為是的超能力，安德魯傻乎乎地自稱為食物鏈頂端等行為，在那個人看來，都宛如一個荒謬的笑話。

  “難怪感覺他一直沒拿正眼看過我們，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麥特自言自語道。

  在他懷裡，面如金紙的安德魯被巨響驚醒，緩緩睜開了一隻腫脹充血的眼。

  他癡傻地遙望著遠處，看清後，自嘲爬滿眼底。

  可很快，熟悉的環境讓他回想起，被自己怒極之下誤殺的好友史蒂夫。

  巨大的自責與悲愴在胸腔猛然爆出，直衝腦仁，安德魯腦袋一歪，再次昏死過去，更加垂危。

  沒多久，一場涵蓋整個大區的暴風雨就此消散，化作某人的能量。

  “繼續帶路。”

  羅柯渾身都充滿了雷電之力，這次充能之後，又能大戰好幾次了。

  腳下的一座閣樓裡。

  一名愛好攝影的老大爺“騰”的一下從輪椅裡站起，探出窗戶。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哆哆嗦嗦地大叫著，“索爾！我看見雷神索爾了！”

  ……

  城郊。

  到了這裡後，大街小巷就不再有不絕於耳的警笛聲了。

  一排排街邊的獨棟小別墅，積木般一格格整齊擺放。

  經過這裡，就是停了不少車輛的娛樂街，酒吧與台球館比比皆是，當然少不了騎機車的不良少年。

  醉漢、街女、小偷四處遊蕩。

  但是相比往日要清淨很多，因為很多人此刻都坐在電視機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時事新聞。

  殊不知，令他們又驚懼又羨慕的超能三人，就在不遠。

  “翻過這片山坡，就到了。”

  麥特帶著羅柯落地，進入了一片雜亂的林子。

  “就是那塊空地，那有一處凹陷的土坑看見沒？”麥特指著下面，“我能夠感知到它的存在。”

  借著月光，可以看清的確有一個明顯的坑，不過裡面的通道已經被掩埋，到底是人為還是超自然，連麥特他們都不知情。

  包括那塊晶石具體長啥樣，都記不得了，他只知道當時頭很痛，再一睜眼人就在外面了。

  “沒有人看守？”麥特疑慮道，“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地基維護？”

  羅柯搖搖頭，“人還不少呢，零零散散分布了這片樹林，其中一個就在……你身後。”

  麥特背後一涼，剛以為是開玩笑，就看見羅柯猛的向後扔出了一枚巴掌大的黑色彎刀。

  炸雷般的音爆衝擊著耳膜，麥特汗毛倒立。

  嗚——

  異形尾刃鏢如離弦之箭，洞穿薄紙一樣貫透了幾棵蒼勁樹木。

  堆積的落葉被疾風卷起，漩渦般飛舞飄零，發出“哢哢”的破碎聲，落地已是碎片。

  嗡~
  無形的念動力驟然迸發，周遭的草木一並炸起，試圖阻止尾刃鏢的前進。

  “啊……啊！”

  強勁的力量促使尾刃不斷穿透，但是伴隨著男人的低吼，它最終還是停在了額頭前，相距不足一毫米。

  毫無疑問，只要再前進一點，就算是超能者經過強化的骨肉，也會被尾刃扎出血洞。

  這是個藏在灌木叢裡的綠發男人。

  名叫傑克，外號鐮刀手。

  陰翳如毒蛇的雙眸裡布滿恐懼與後怕，側臉有一滴冷汗流淌而下。

  他的念動力水準，經過專業儀器的測驗，在組織裡排行第三，是實打實的超能老手。

  竟然差點沒擋住那個人的隨手一扔？
  而且，他出身於叢林部隊，極為擅長趴草叢，是個一等一的猥瑣老陰比。

  所以那個人又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的呢？

  “這是什麽武器？”

  傑克把尾刃抓在手裡，被其鋒芒嚇到。

  若非自己反應迅猛，腦袋前後早就通風了。

  呼~
  有風。

  還有人。

  羅柯從正面偷襲，直接貼臉。

  “什麽？”

  傑克眼神猙獰，下一秒就吃了一上掃踢。

  他人直接飛天數百米，表演了一場空中噴血，踉蹌了好一會兒才穩住身形。

  一側肋骨全部斷掉，內髒受損嚴重，痛到五官扭曲。

  這還多虧羅柯放了一片汪洋，不然這人飛出去的機會都不會有，當場就爆體而亡了。

  不對，應該早在剛才就慘死在尾刃之下。

  “你應該是那群家夥的老大吧？問你點事。”羅柯指著對面的林子，和善笑道。

  “雜碎！問就問，有必要動手動腳嘛！”傑克破口大罵。

  罵歸罵，手上的攻勢也不含糊。

  他對準羅柯揮舞手臂。

  嗡！
  袖子裡飛出了大量細密刀片，它們在脫手的一瞬間組合成一柄細長的鐮刀，在念動力的控制下朝著下方重劈。

  鐮刀所過之處，盡皆切割，一棵棵樹斷得極為整齊平滑。

  若是改行去伐木，定能成為業績標兵。

  雖說他的細微操控，很值得擁有言靈“鐵流”的羅玖兒來觀摩。

  但很可惜，連續攻擊連羅柯的動作都跟不上，劈了半天衣角還沒碰到。

  “每一塊碎片都能夠準確控制，不光是軌跡，還有不同角度，比那倆小子厲害了好幾倍。”

  若是麥特或者安德魯對上傑克，估計撐不過五招就會暴斃身亡。

  羅柯不停閃現，躲避的同時，一邊仔細分析其中規律，好給自己積累點念動力的經驗。

  呼呼！

  傑克的行動愈發暴虐迅速，髮根的汗珠也越來越多。

  乍一看他氣勢洶洶，鐮刀玩得漫天飛舞，可唯有自己清楚，他大爺的一次都沒擊中過！

  “玩夠了玩夠了。”羅柯嘀咕著。

  話音剛落，他就伸出右手，用掌心頂住鐮刀，然後懟了上去。

  隨即，在傑克不可思議地俯視中，鐮刀悍然爆開，片片皸裂。

  “你……”他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一隻手輕飄飄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仿佛是老友的隨意一攀。

  “動手動腳只是見面的基本問候而已，我主要是擔心你不願意回答嘛？”羅柯親切一笑。

  傑克嘴角抽搐。

  見面的基本問候？
  啥也不說直接斷人肋骨，可真禮貌！
  “別那麽委屈，我可清晰地感受到你們九個人的殺意，這種情況先發製人沒毛病吧？請你理解。”

  傑克覺得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簌簌！

  林中的另外六男兩女終於現身，他們皆穿著方便戰鬥的作戰服，看眼神就知道是心狠手辣之輩。

  嗡——

  八個人的念動力同時釋放，周圍的土石樹木瞬間清場，以特效般的畫面騰飛而起，形成了一團巨大的混合球狀，在無形力量的帶動下，旋轉而至。

  下一秒，浪潮洶湧，濤聲不絕。

  嘩嘩。

  念力潮汐橫推出去，與之相撞。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擴散，遠處城郊本就惴惴不安的居民立馬驚慌，相聚在大街上議論紛紛。

  聲音緩緩消失。

  最後一粒泥土落下，八人有五個直接被潮汐淹沒，屍骨與土石混合在一起，無法分辨。

  剩余三人看見這情形，掉頭就跑，哪還管被羅柯擰住的傑克。

  羅柯漠然地抬起右臂。

  滋滋~
  雷蛇纏繞，電光閃爍。

  “雷電之力·宙斯之矛。”

  三根長達兩米的長矛在身前浮現，完全由雷霆凝聚，流光四溢，精美絕倫。

  他對於雷電的掌控力進步很大，已經可以將其形成各種不同形狀，大可漫天奔雷，小可細致入微。

  嗤！
  雷矛射出，毫無懸念地將三人釘死在地面，而後雷電渙散，碗口大的坑洞赫然在目。

  “好恐怖。”

  山坡上的麥特早已傻眼，看著羅柯信手拈來的殺人之舉，隻覺得遍體生寒，不由得慶幸自己與他並無爭端。

  此刻他也明白，羅柯不殺安德魯，當真是考慮到是否還有利用價值，並非出於什麽善心。

  不過麥特能理解，當時那場面，別提路人，就連他這個表哥都想過將安德魯殺死，阻止他繼續濫殺無辜。

  安德魯的遭遇令人憐憫同情，可不足以彌補他犯下的過錯，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做錯了什麽？
  所以，麥特從沒怪過羅柯。

  “你、你怎麽可能釋放雷電？這脫離了念動力的范疇！你是誰！”傑克低沉問道。

  羅柯直勾勾地盯著他，“先回答我的問題，之所以留你一命，就是看你長的比較識時務，說吧，你們的來頭？只要誠實相告，我可以放你走。”

  見傑克保持沉默，羅柯想了想，“好吧，我發誓，若是反悔，就不是人！”

  “呵，我有選擇嗎？”傑克苦笑一聲。

  他歎息道，“我們來自泰坦集團，表面經營礦業，暗中培養念動力超能者，至於具體過程只有大哥傑森知道，

  至於這裡的地下有什麽，我尚且不清楚，因為要等明天一早大哥抵達後才能開挖。

  我在公司排行老三，而傑森是世界上第一位超能者，多年前就掌握了這種力量，十個，不，一百個我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打過他，
  比我強的，除開傑森，還有一個霓虹人，叫剛本日空，如果不出意外，十分鍾後他就會趕來支援，雖然他也很厲害，但我覺得你更勝一籌。”

  傑克自認為是個聰明人，把羅柯想問的一次性回答完畢，順帶捧了一波，然後懷著期望的眼神。

  在羅柯的強勢威壓下，他不可能說謊。

  忽然，傑克發現肩上的手挪至了自己的脖頸，且在逐漸扣緊。

  “你不是發了誓嘛！你不能騙我！放我走！”傑克已經聽見喉結碎裂的可怖聲音。

  “抱歉啊，我本來就不是人。”羅柯湊近他的耳旁，輕笑道。

  哢！
  指尖用力，頸椎粉碎性骨折。

  這種心思狠厲的角色，怎麽可能放過？

  羅柯將他的屍體扔下，然後走至地上的土坑，招呼麥特，“下來，用念動力把通道挖出來。”

  不敢對視的麥特連忙放下要死不活的安德魯，開始乾活。

  沒一會兒，一條通往地下的道路就出現了。

  “攝像機？”

  麥特在土裡發現了一台專業級的機器，正是當時安德魯丟失的。

  “等會兒再看。”羅柯將其接過。

  很快，通道徹底還原。

  盡頭散發出幽幽的藍光，還有似有若無的嗡嗡聲悄然回蕩。

  “它還在。”

  麥特不知為何，感到莫名的恐懼。

  不作猶豫，兩人邁入洞穴。

  “怎麽……可能？”麥特捂著頭，倍感荒謬。

  眼前一幕，就連羅柯都有點愕然，眼皮不禁跳了一下。

  嘭。

  這時，外面傳來動靜。

  羅柯聽出了人類的呼吸聲，估計是那個什麽剛本日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