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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第684章 684:褚亮亮,魏元元和蕊姬【二合一
  第684章 684:褚亮亮,魏元元和蕊姬【二合一】

  屬官跟著魏壽也有數年了,勉強算得上他身邊的老人和得用心腹,但他對【褚亮亮】這個名字極為陌生。看著魏壽時而皺眉時而展眉,屬官的好奇心也被高高吊起。

  終於,他忍不住好奇心問了句:“將軍,標下鬥膽一問,這褚亮亮……是誰?”

  魏壽嫌惡地將信函拍在桌上。

  “他?哼,不是個好人。”

  屬官繼續等著下文,結果沒了。

  他不得不再問:“此人是將軍仇家?”

  魏壽認真思考一番,道:“說褚亮亮是我仇家,倒也不太對……只是這陰險小人這會兒登門,他能安什麽好心?哼,他有這個狗膽子過來,我定要將他掃出去的!”

  屬官吐槽:“為何不是打出去?”

  魏壽道:“若能打出去還用得著掃?”

  屬官一聽便猜測這【褚亮亮】跟自家將軍一般是“童趣”之人,還是武藝高超的武膽武者。正腦補著呢,便見魏壽大掌一揮:“去去去,把本將軍珍藏美酒拿來!”

  屬官聞言心中無語。

  未曾想自家將軍也有口是心非的時候。

  “等等,他不太能喝酒,算了。”

  屬官:“……”

  不能折騰酒,魏壽便折騰吃食。

  屬官被使喚得到處跑。

  天未黑便在亭中設了一桌佳肴。完成任務,魏壽不需要他保護,便將他打發走。

  屬官一步三回頭,他還想看看這【褚亮亮】生得什麽模樣呢,一肚子的好奇無處宣泄。瞧見院中有一獨腿老仆在打掃,心生一計。這老仆曾是魏壽親兵,因一場突圍戰失去腿,無父無母無兒無女,魏壽見他孤苦伶仃,便收留他,給了個伺候的活兒。

  這是已知資歷最老的老人。

  “老兵頭,問你個事兒。”

  屬官衝獨腿老仆招手,示意他歇歇。

  老仆將掃帚當拐杖,一瘸一拐過來。

  “這位軍爺問什麽事兒?”

  “你跟隨將軍這麽多年,可有見過他身邊有個叫【褚亮亮】的?”屬官好奇心重是一回事,還有便是這【褚亮亮】出現的時機敏感。此人是屠龍局聯軍成員,這會兒出現肯定不是為了敘舊,興許還有招降的打算。屬官覺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老仆聽到這稱呼,神色古怪一瞬。

  “你說的褚亮亮可是姓褚,名曜?”

  屬官道:“這個不清楚,但將軍收到那個【褚亮亮】信函,心情瞧著很不錯。”

  老仆點頭:“那估計就是了。”

  屬官:“可否詳細講講此人?”

  老仆將掃帚放一邊,目光看著逐漸暗沉下來的天幕,思緒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嘛,一個挺厲害的文心文士。但沒咱們將軍好,將軍夫人就是從他手中搶的!”

  屬·正在吃瓜·官:“……”

  這個八卦開頭將他手中的瓜嚇掉了。

  “奪、奪妻之恨?將軍還興這一口?”

  老仆道:“飯菜總是別人家的香。”

  屬官:“……”

  這話他竟然無法反駁。

  屬官忙問道:“那那之後呢?”

  老仆道:“之後啊……某年傳來他的死訊,將軍似乎為將軍夫人想祭奠他而大吵一架。男人啊,這種事情上心眼都小。哪個男人願意自己婆娘為另一個男人服喪?”

  屬官讚同點頭:“就是,不能忍!”

  老仆緊跟著又丟出一大瓜:“咱將軍的父親就是這個【褚亮亮】使計謀害的!”

  屬官驚道:“還有殺父之仇?”

  老仆很肯定地點頭:“對!”

  屬官蹭起身,著急忙慌道:“二人有不解之恨,將軍怎麽能私下見他?若他存了謀害將軍的心思該如何是好?不可不可……”

  褚曜今日赴宴特地打扮了一番。

  沈棠將他送到朝黎關附近,擔心地道:“無晦,我想想還是有些擔心,不如讓我扮做你的侍從一起過去?倘若真要動武,我也好將你帶出來……你們以前關系好,不代表現在也好,特別是如今立場不同,魏壽替鄭喬打仗,萬一他耍詐將你留下……”

  褚曜笑得從容,安撫自家主公。

  “不會,曜的心在五郎這裡。”

  沈棠:“……”

  她對褚曜的“五郎”,祈善的“沈幼梨”,毫無抵抗力,最終只能選擇退一步。

  她道:“那我在這裡等你。”

  “天寒地凍,五郎小心保暖。”

  說完,褚曜踢了踢馬肚子,控制韁繩讓胯下戰馬朝著朝黎關跑去。狂風拂面,衣袂飛揚,很快便在沈棠注視下化成一抹點。

  朝黎關守兵提前收到消息,見城下有一文士禦馬靠近,朗聲問:“城下何人?”

  褚曜道:“褚曜,褚無晦!”

  緊跟著高聳巨門發出沉重吱呀,只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兒,褚曜抱拳道謝。

  入了朝黎關,便有人等著迎接他。

  褚曜笑道:“煩請軍士領路。”

  他坐在馬背上,目不斜視,隨著兩旁余光景色向後倒去,他的思緒似乎也回到了意氣風發的少年時光。褚曜知道自己遲早會碰見故人,但未曾想第一個就是魏壽。

  心有所感,吹笛一曲。

  嘹亮笛聲穿雲破霧。

  似一根不安分的手指輕輕撥動心弦。

  牽韁繩的兵士停下腳步。

  道:“先生,我家將軍就在前方。”

  褚曜翻身跳下馬背,朝著亭子走去。

  還未進入亭子,便看到一道魁梧壯碩的影子朝著他奔來,嘴上還道:“好你個褚無晦,果真禍害遺千年,這會兒還能活著!”

  他想張開雙臂環抱褚曜,奈何褚曜早一步預判,往旁邊一個矮身躲過這個抱抱。

  魏壽抱了個空,氣道:“褚無晦!”

  褚曜看清魏壽如今的模樣。

  當年那個比他高半個頭、臉頰微圓、好似狼崽的北漠少年,如今成了留著一臉絡腮胡的魁梧中年壯漢。用主公的話感慨,那就是歲月這把刀,刀刀砍在魏壽的臉上。

  褚曜盯著他的臉,勉強認出當年痕跡。

  魏壽是北漠人士,北漠種族眾多,他是北漠之中比較特殊的一支。天生一副白皙皮囊,發色從棕色到金色都有,有些人瞳孔還是奇異的碧藍碧綠。魏壽這一支,多的是少時俊美,可一旦上了年紀或者不修邊幅,看著就會比實際年齡大,簡稱胖若兩人!
  “險些沒認出來。”

  魏壽摸了摸自己的臉:“有變化嗎?”

  他天天看自己的臉,沒怎感覺,倒是褚曜確實沒啥變化,這張臉隻比少年時候更加成熟:“這二三十年的光陰都長你頭髮上了,你們文心文士還是這麽欺負人……”

  “不過,我這頭髮都是黑的,比你強點兒。”魏壽總算找到能贏褚曜的地方,心情大好,抬手攬住褚曜的肩膀往亭子走,“來來來,亮亮,我準備一桌子的好菜。”

  褚曜:“你能別這麽喊老夫嗎?”

  三十八九快四十的人被喊這名字……

  魏壽喊得出口,他還不想聽呢。

  “呵呵,你不也喊老夫圓圓……”

  褚曜理直氣壯:“這是你的字。”

  “老夫字是元元,壽元的元……”

  魏壽這個字是典型的吃了沒文化的虧。

  他親爹活著的時候,非常崇拜關內文化,央求關內商賈給他取名【魏壽】。只是親爹早死,沒給他留下字,他只能自己取。那時沒啥文化,只是聽人說雙字很威風,便根據“壽元”之意,給自己取字【元元】。本來是喊著好玩兒,誰知它會上了武膽!

  好好一個大男人……

  叫什麽元元,哪裡威風了?
  褚曜道:“不都一樣?”

  魏壽哼了聲:“那老夫喊你亮亮有毛病?那句言靈說得好,你這叫隻許州官放火!”

  又是曜,又是無晦的,可不就是亮亮?

  走到亭內坐下。

  桌上果然有冒著熱氣的菜肴。

  魏壽道:“知道你這貴公子腸胃嬌貴,這些都用武氣溫著,現在吃著剛剛好。”

  他還記得褚曜當年吃了一頓他烤的半生不熟的羊腿,鬧肚子鬧了半宿的事兒,讓他長見識。文心文士嬌生慣養,都是大爺!

  褚曜取筷子的手一頓。

  魏壽以為他要說明來意敗興致。

  在他開口前道:“先吃,吃完了再談正事。你不是都講那個‘食不言’的規矩嘛?”

  褚曜夾了一口菜:“許久不講了。”

  “呦呵,因為哪位佳人改的習慣?”

  褚曜:“……”

  乾飯的時候要專注。

  褚曜來之前沒吃,這會兒真餓了。

  乾完這一頓飯,魏壽又徒手扯下烤得香噴噴的羊羔腿,大口咬下一塊,咀嚼著道:“褚無晦,說罷,登我這三寶殿作甚?”

  褚曜桌前是片好的肉片。

  魏壽傾身問他:“莫非想招降老夫?”

  褚曜抬眼給了個眼神:“不是。”

  魏壽陡然發怒變臉:“不是?那你來幹嘛?褚無晦,你是不是還瞧不起老子?”

  褚曜不意外魏壽的陰晴不定。

  後者少年那會兒可比現在沉不住氣。

  褚曜不緊不慢地放下漱口茶:“老夫知道你的脾氣,所以沒浪費口舌的必要。”

  魏壽臉色這才好了點兒。

  “哦,純粹來敘舊的,那我歡迎。”

  褚曜笑道:“再來看看蕊姬。”

  魏壽指著亭子外頭:“那你滾!”

  蕊姬是誰?

  魏壽的夫人。

  也曾是個奇女子。

  她本家叫金蕊,曾是一名高官家中花費重金養的歌伎,還未及笄便出落得國色天香,但皮囊只是外在,她的才情遠比皮囊動人。善操琴、弈棋,寫得一手好字,丹青更是精湛,歌舞、絲竹,俱是不俗。雖是無法修煉的女子,卻有過目不忘的能耐。

  傳聞她的學識更是不輸許多文士。

  彼時北漠蠢蠢欲動,關內混戰,高官便將金蕊送出去,借她的枕頭風拖延時間。

  不過兩年,主和派的勳貴被鬥下去,金蕊失了依靠,被拿來打賞有功將領。這名將領就是魏壽義父。褚曜當年借金蕊之手擒殺了魏壽的義父,而魏壽這廝,直言讓他投降可以,但他要一個女人。為獲取魏壽的幫助,主帥便答應下來,誰知他要金蕊。

  主帥聽聞是金蕊,當即有些後悔。

  因為人已經被褚曜要走,還是以故交的理由……當然,在場沒人相信褚曜的話。

  但最後,金蕊還是跟了魏壽。

  據金蕊說是她自願的。

  魏壽為這事兒,吃了快三十年的醋。

  金蕊好風雅,若她真要中意哪個男人,腳指頭想也知道該選褚曜而不是他魏壽。

  褚曜見他這個反應,失笑一聲。

  問他:“你擔心老夫從你手中搶人?”

  “放屁!誰怕!你破得了朝黎關嗎?”

  魏壽這話說得擲地有聲。

  褚曜道:“我破得了!”

  魏壽臉色刷得堪比鍋底灰。

  雖然他跟褚曜相處就少時那半年,但清楚對方從來不做無把握的事情、不說沒準備的話。一旦說出口,必然能踐行。只是不到謎底揭曉那日,誰也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放馬過來,老子不怕你!”

  魏壽狠狠撕下一塊羊腿肉,用力咀嚼,仿佛啃的不是羊羔腿而是他褚無晦的腿。

  褚曜眼底含笑:“一言為定。”

  沒過多久,亭外來了一蒼老婦人。

  魏壽一瞧臉色更難看。

  無他,這名老婦人在他夫人身邊伺候。

  褚曜還能從老婦人蒼老臉上依稀看出當年痕跡,抬手行了一禮,老婦人激動地看著他,啞著聲音,隱約帶著顫抖:“果然是褚郎主……您的風采一如當年,絲毫未減……女君方才說聽到了熟悉的樂聲,道是你來了,老婦人還不信……真是老天開眼!”

  魏壽的臉色徹底變成五彩斑斕的黑。

  老婦人小心翼翼地問褚曜。

  “褚郎主可有空,見一見我家女君?”

  褚曜道:“今日就是來見故人的。”

  老婦人沒請魏壽,但他拉著臉也要跟上,嚴防死守的架勢讓褚曜想起當年。

  只是——

  真要對不住魏壽一回了。

  金蕊比褚曜年長七歲,但四十來歲的她風韻猶存,歲月待她寬容,除了眼尾淺淺的褶痕,再無其他痕跡,甚至連眸子也明亮似少年。見到褚曜,熱淚霎時盈滿眼眶。

  褚曜向她行禮。

  蕊姬道:“還活著,還活著就好。”

  抬手想撫褚曜臉頰又不敢。

  生怕自己手指落空。

  後方的魏壽重重咳嗽了一聲。

  示意二人,他這個大活人還沒入土呢!

  蕊姬這才注意到他。

  指門外:“圓圓,你出去,莫偷聽!”

  魏壽:“……”

   _(:з」∠)_
    要不要賭一賭金蕊跟褚老爺子的關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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