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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第484章 484:旌旗十萬斬閻羅(上)【求月票
  第484章 484:旌旗十萬斬閻羅(上)【求月票】

  荀貞聞言心中暗松一口氣。

  他也瞧得出來,褚曜算是沈棠帳下僚屬中的領頭羊,只要對方肯出面抗下此事,基本就成了。至於先斬後奏會不會惹得那位沈君不快?這也算是荀貞的一個小小考驗。

  在這位沈君心目中,究竟是關內庶民生死更重要,還是五千兩黃金更重要?

  一昧癡迷身外之物而喪失仁善之心,非仁主、非明主, 更不是他尋覓之主。

  或許是看到了希望的光,帳內氣氛一改先前的凝重肅殺,變得輕松愉悅,褚傑甚至掏出了幾壇珍藏的美酒。所謂珍藏美酒其實就是隴舞郡治所送來的軍需物資。

  文心文士和武膽武者,除了個別奇葩,酒量都稱得上上佳, 幾壇下去不帶醉。

  褚傑又是打著感謝荀貞, 歡慶對方順利回歸關內的旗幟,後者自然不好推辭。

  “軍中條件簡陋, 只能委屈先生了。”

  荀貞還禮:“不敢當。”

  一喝,他就喝出了點兒問題。

  倒不是說酒水劣質——

  相反,這絕對是荀貞所品美酒之最。之所以說“喝出了點兒問題”,純粹是這美酒功效跟天海、上南等地盛行的極品佳釀酷似。只是二者滋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跟眼前這美酒相比,天海、上南那地方的酒就顯得過於寡淡無味了……

  荀貞蹙眉,眨眼恢復常色。

  簡單吃了酒,眾人便各自散去。

  荀貞跟康時談得來,便安排在康時臨時落腳的營帳,二人一見如故, 秉燭夜談也無不可。對這安排,荀貞淺笑應下。待回營帳,他狀似不經意問起宴席上的美酒。

  隴舞郡貧瘠, 永固關苦寒。

  哪有這錢購置幾十上百兩一壇的酒?這酒只在達官貴人、世家名門家中看到。

  “哦,那酒是主公祖傳秘方釀造的。”對於荀貞的疑惑, 康時大方解答, “若非還有這手絕活,主公哪裡來的銀錢經營整個河尹郡?眼瞧著要摘果子了,慘遭平調。”

  還是比河尹更窮更危險的地方。

  荀貞又道:“此前有幸得過一壇,但滋味寡淡,遠不如今日席間的醇厚美味。可是沈君手中秘方遭泄露或者被人模仿?”

  康時:“……”

  他表情一僵。

  哪有什麽祖傳秘方呦。

  其他地方不知道,但西北僅此一家。

  荀貞真喝過類似的,那多半是——

  康時神色不太自然:“我主也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這種酒水一旦泄露,勢必會引來無數文心文士和武膽武者的掠奪。因此,便將每年釀造的美酒都交給天海徐家徐解經營。後續如何經營運作,我主一貫不插手的。含章得的那一壇,可能是奸商作祟……”

  他將沈棠摻水賣酒這事兒摘乾淨。

  康時這也不算撒謊,充其量是說一半留一半,春秋筆法,也不是完全冤枉徐解。徐解這廝往天海之外地區走私銷售,確實摻了水。不知荀貞喝的是哪一環節的酒。

  荀貞瞠目:“……竟是這樣……”

  合著他是喝了一壇摻了酒的水?

  康時打著哈哈將此事糊弄了過去,果斷轉移話題道:“含章也喜好美酒?”

  荀貞道:“自是喜歡。”

  康時:“那含章以後可有口福了。”

  荀貞擺擺手道:“沈君那酒賣得昂貴,一壇酒不知能讓多少戶庶民活命,吾等不能為了一時口腹之欲,而置庶民之苦於無物。能多賺點也是好的, 浪費了可惜。”

  若沈君和他互相看對眼……

  前者賺的錢,多半也是他在花。

  嗯, 這樣想想——

  幾壇酒算得了什麽?
  不得不說,荀貞這番話很博好感,深入交談,又發現他們在不少事物上的見解出奇得一致,康時愈發喜歡此人,堅定決心一定要替主公將此人留下來。再者——

  一個只需要銀錢便能無視上限的文心文士,關鍵時刻甚至能一舉定乾坤!

  這是多少黃白之物都換不來的。

  荀貞有意親近,康時有意拉攏。

  郎有情,朗有意。

  進度條分分鍾拉到推心置腹階段。

  二人什麽都聊。康時還有意讓荀貞了解主公以及主公帳下成員,說話滔滔不絕。最先提及的便是褚曜。荀貞這才知道,那灰發青年褚曜竟是當年褚國三傑之一!

  找工作不僅要看老板為人,還要看老板底下的人,究竟是混子油條鹹魚,還是精英骨乾大神!同僚質量,工作氛圍很重要。

  顯然,褚曜的分量足夠重!
  康時又提起了顧池、薑勝和自己。

  前兩個都有名聲,薑勝還是荀貞熟人。

  顧池的名聲比薑勝大些,荀貞走南闖北自然有所耳聞,起初擔心不好相處,但聽康時說顧池如何如何忠心能乾,便決定眼見為實。三人之中,康時出仕時間短。

  但他有宴興寧給他背書啊。

  僅憑康時跟荀貞有一個共同朋友,便足以說明他們的咖位是極其接近的。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最後一個——

  康時有些遲疑,但還是說了。

  然後——

  他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優雅坐姿的荀貞來了個原地跳腳,面帶凶色地問他。

  “你說誰?”

  康時一看這個架勢便心下咯噔:“……我、我家表弟,祈氏諱善,字元良……”

  荀貞怔了怔,怒火消退些許。

  坐回原地,有些疑惑:“你表弟?”

  “是啊,是元良,含章認得他?”

  康時太熟悉荀貞這反應了。

  跟當初的薑勝一模一樣!
  荀貞眉間深鎖,似乎想起什麽令人厭惡的人和事物,語氣不太暢快地道:“此人是季壽表弟的話……那應該是吾認錯人了。不瞞季壽說,此前跟一個同名同姓同字的文士結怨,只是這些年沒抓到人……乍一聽仇人的名字,一時失態,還請季壽見諒。”

  康時:“……”

  他的心,哇得一下涼了。

  忍不住旁敲側擊是什麽仇。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荀貞就壓抑不住怒火:“這仇大了去了,老夫可就一個兒子……你是不知那人有多、有多……唉,不提他,一提此人便忍不住火氣,不值當!”

  康時頭皮都要麻了。

  “莫不是殺子之仇?”這就無解了!

  荀貞:“倒也不是,吾那逆子還活得好好的,只是被此人挑唆與老夫離心……”

  至於怎麽挑唆的……

  離心到什麽程度,又幹了什麽……

  荀貞沒有提。

  但看他要殺人一樣的眼神,很嚴重。

  康時:“……”

  他這會兒分外想抓祈善過來胖揍一頓,讓這廝到處結仇,他以為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好家夥,仇人都撞上門了!更棘手的是,他們還需要這位“仇人”守關!
  祈元良,啊不……

  譚樂徵,看看伱造的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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