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再過一關
這時候就不得不提一種運輸工具,馬車!從剛回到京城開始,無論在火車站還是安全區,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一輛輛馬車在街上行走,或者是驢車。
不管馬還是驢吧,用它們駕轅拉車,百分百要比舊世界裡學機動車駕駛本難。
首先你得會飼養馬匹,這是一門很高深旳手藝,沒個二三年的深入了解很難快速掌握。其次還得會訓馬,這個手藝更難,幾乎等同於舊世界裡的修車,沒準更甚。
最後還得扛得住事兒,真要沒事不惹事兒有事兒不怕事兒,關鍵時刻二話不說就得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絲毫不能猶豫。
洪濤自己會一點養馬和訓馬的技能,這又得拜那位已經含冤死去的好兄弟克裡木了。在疆省的這些年裡,天天和牧民在一起生活不想學也看會了,更何況他還是個對啥都好奇的性格。
不光洪濤會,胡楊那夥人裡大部分也都會,有些人是皮毛,有些人乾脆就是專業的,比如笨豬。他是蒙古族,喪屍病爆發之前本身就是牧民,家裡不光養馬還養駱駝、驢和羊,同時也是個訓馬高手。
到底有多高不清楚, 反正據他自己講, 在家鄉時就是個小有名氣的賽馬手,經常參加附近的比賽,還贏了不少錢。
當了裁決者以後,他的大部分工作也是養馬, 直到裁決者讓洪濤和反抗軍一頓折騰損兵折將實在無人可用了, 才把他升任到了一線部隊以老帶新。
看到沒,這9個人裡至少有8個老司機, 還有一個半會修車的, 這麽好的條件要是不乾運輸隊都屈才。
當然了,如果能開汽修廠更好!哦, 不對, 是養馬場。可惜啊,城南安全區裡沒有什麽農牧業,城北有沒有不清楚, 暫時也過不去。
到目前為止洪濤能想起來、能做到、能滿足物質精神雙豐收的唯一行業就只有運輸了。所以盡管有很多不確定性,他依舊想試試。
如果成了,自己這夥人不光在安全區裡站住了腳,還獲得了比較自由的空間。如果不成呢?不成就不成,又不是馬上交錢。
沈楠不是說過幾天才會給信兒嗎?那就先穩住他,然後利用這幾天時間去掃聽掃聽運輸行業的內幕, 再確定最終乾不乾。
大概晚上7點左右, 沈楠再次出現在賭場裡,先和一些老顧客寒暄了幾句, 然後徑直走了過來,宣布晚宴開始,所有客人都已經到位, 就等兩位貴客或者叫主角出場了!
和下午比起來,他的臉上有種容光煥發的感覺。洪濤覺得吧, 在這兩三個小時之內, 他肯定和大部分本地勢力的頭目交換完了意見, 並取得了初步共識, 才會如此志得意滿。
晚宴的地點果然就在酒吧樓下,巨大的圓桌周圍滿滿當當的坐了小二十人, 有老有青有男有女有中有外,除了秀山太太和孫飛虎,肯定一個都不認識。
沈楠還是很好的履行了主人職責,從座位的安排到對每個人的介紹全都考慮得很是仔細, 既沒讓客人感到生疏, 也沒讓地主們覺得太丟面子。
但這個過程很繁瑣也很虛偽, 不管心裡怎想臉上都得擠出點笑模樣,還得假裝很尊重對方。光是胡楊的綽號老虎, 和孫飛虎的綽號也是老虎的問題,就推過來讓過去扯了十多分鍾淡, 最終的結果是一隻大老虎一隻小老虎。
別看舊世界沒了,新世界來了,但酒桌文化好像並沒什麽本質改變。寒暄過後,敬酒的項目就開始了, 在座的有文質彬彬講文化的,有吹胡子瞪眼玩江湖的, 還有半文半武不中不洋的。目的只有一個, 想盡辦法讓對方多喝自己少喝。
為了不破壞塑造得比較成熟的二愣子形象, 洪濤腦子那些酒桌上的講究、禮數大部分全都用不上了。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家灌酒, 於是他就又扮演了一次二愣子, 直接在酒桌上玩起了全武行。
你讓我喝酒,成,誰起頭我就和誰掰腕子,誰輸了誰喝!
剛開始有些人看著他略帶花白的頭髮和胡子茬,覺得這個老青皮是虛張聲勢。可是幾個回合下來,除了孫飛虎贏過一局之外,全都只能甘拜下風,著實免去了不少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桌上的熱熱鬧鬧持續了2個小時左右,席間誰也沒提遊龍公司這個詞兒,好像壓根兒也沒發生過。
但千萬別以為這就是最終結果, 真正的戲碼是在飯後,酒桌只不過是熱身。而如何拿捏節奏呢?秀山太太就是定時器。
在她起身推脫人老體衰、不勝酒力,要率先離席之後, 沈楠順勢請在座諸位移步二樓的酒吧,聽聽他新培養出來的歌手獻唱。
確實有歌手, 年歲也確實不大, 唱得還算可以,反正比洪濤強。但包括沈楠在內沒一個人的耳朵在聽歌,全都或坐或站的圍在中間一圈沙發周圍,聽著最中間那幾位大佬的對話。
直到這時洪濤才大概分辨出來這些人中誰是真大佬誰是湊數的,說起來小20人,實際上真正能拿大主意的只有孫飛虎、白思德、沈楠、金永順、王小波、樸哲,還有秀山太太七個。
其他人也都是獨立經營,並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稱王稱霸。但就南城的六個安全區整體而言,只能算是這七家的分支或者掛靠,俗稱小弟。
但有個人比較特殊,他姓蔣,叫啥不知道。沈楠在介紹的時候也只是說蔣老板,其它的根本沒提,好像是有某種默契。
從酒桌到酒吧,洪濤曾多次觀察過這個人,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在座的所有人都和他有說有笑,但也僅僅是有說有笑,表面上熟絡,沒有更多交集,顯得非常客套。
洪濤本來想找個機會過去聊聊,親自摸摸這位的底,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借口。也就半個小時左右,這位蔣老板就提前告辭走了。
從酒吧出來,時間已經到了午夜12點多,沈楠堅持要派車送,胡楊和洪濤也不好推辭。好在沒多遠,途中也沒有太偏僻的地方,送就送吧。
要說黃牛還真聽話,除了瘦猴和水蛇,其他人全都在小樓裡等著。肥羊利用身份還沒暴露的優勢,乾脆回到新六區裡,把埋在他棚屋下面的隨身武器取出來,再偷偷送進了小樓。
現在這裡有六隻手槍、一支自動步槍、十多枚手榴彈、幾百發子彈。他們打算到了約定時間見不到胡楊和洪濤回來,就再找個月黑風高之夜,從秀山公寓和飛虎公司開始挨家報復,殺他個七進七出,然後帶著剩下的武器彈藥進入紅區向南繼續流竄。
對這個結果洪濤並不意外,想攔也攔不住。這些淘金客由於環境因素被逼得不得不仗義,且奉行睚眥必報、有仇不過夜的原則。這種作風已經融入了血脈,碰到危險第一個念頭就是玩命!
“黑龍,你怎麽還沒回去?”但有個人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呂偉安!
“是莪讓他留下的,在這裡我們都是瞎子,需要個指路的。”見到兩位大哥回來了,黃牛正挨個收繳武器呢,聽了洪濤的問話也沒打算瞞著。
“那你兒子誰照顧?”洪濤有點無奈,自己是給呂偉安弄了個黑龍的稱號,那不是為了讓他安心嘛,什麽時候說過能當自己人對待了。可現在也不能這麽說啊,還得假惺惺的關心。
“晚飯的時候我們回去過了,小家夥挺聽話的。黑龍平時出差都是由鄰居照顧,這次也一樣。”黃牛不吱聲了,小馬接上,他倆算是把呂偉安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