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今日前皆為命運，今日後乾坤未定

  伏漠大喜痛飲兩口烈酒，“好事成雙啊！你苦求幾百年終於有了個結果，這本就是你應得的，這種好事怎麽感覺你這麽不痛快，是舍不得山心？唉，說說也是，近千年的陪伴，他與你相識甚至比我還早的多，既然你舍得不那便去道個歉好了，我們這種人有個朋友很難啊。

  如果你放不下這張臉，我去幫你找他。”

  言術無奈的笑了一下，隨即又他打趣道：“山心又會把你埋進山底的，到時候還得我去救你。”

  “那怕什麽！我皮糙肉厚不怕他，你開心就好，我看這次肯定又是他惹你了。”

  言術看著手中的酒壺輕輕搖了搖頭，“這次是我傷了他，我只是有些累了，想盡早結束這一切，我終會成神，也必須成神。伏漠大哥.你以後能離開這裡嗎？離我遠一點，去血土大陸或者去萬國疆域都可以，成神後我便不是我了，你去那邊吧，求求你了。”

  伏漠完全沒往心裡去，他隨口說道：“說什麽鬼話呢，我一直都會在你左右。”

  言術聞言一把將手中的酒壺砸碎，然後更是將自己的袍子直接撕碎，他對著伏漠大聲吼道：“伏漠！我今日與你割袍斷義，肮髒的屍體不配與我為伍，認識你是我這輩子後悔的事，日後我要成為人人景仰的神，你只會影響我！”

  伏漠有些慌張的說道：“小五，你先冷靜冷靜。”

  “我很冷靜，都是因為你這世界才如此不堪，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你為什麽要化屍，你為什麽要誕生靈智，給我滾！”

  面對言術的嘶吼還有那一句句刺痛內心的質問伏漠的雙手都在顫抖，最後他把酒壺放在涼亭的欄杆上便悄然離去了，沒有多說一句話，徒留一道孤單的背影。

  至此，幻覺也徹底消失，天地間再次變回了那副陰暗恐怖的景色。

  言術冷冷的看著半空中伏漠的虛像，“想起來了嗎？我警告過你了，成神後的我不會再有人性，感情自然不複存在，你對於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你於我有用，我便利用了你，你若有怨可對我隨意發泄。”

  剛才在看那段回憶的時候楚冬觀察過伏漠的表情，他似乎真的在懷念，伏漠至今都沒有忘記這段友情，此時看到言術還是這般模樣他終於爆發了，恐怖的屍氣從天而降猛的砸到了言術的頭上，言術單手擎天擋住所有屍氣，腳下的大地在不斷下陷，溢散的屍氣正在讓大地枯萎，讓江河凝冰，在僵持了兩分鍾後言術的七竅開始頂不住壓力開始流血，見到這一幕伏漠趕緊停止了攻擊。

  伏漠已經尋找言術千年了，他一直想要一個答案，想問一句為什麽，可言術對他的封印太狠毒了，將身體切生碎塊，還為每一塊屍體都施加了不同的封印，想靠時間來讓封印消除千難萬難。。

  此時終於能跟言術對話，他十分珍惜這次機會。

  伏漠收回力量以屍氣凝軀站在言術身前，“告訴我，為什麽！”

  言術松了口氣，他依然用極度平靜的語氣說道：“當年的我算無遺策，自知以當時的條件尋不到任何解決辦法，於是我便以自身為眼去未來尋找生機，我看遍了這世界成千上萬種結局，最終只有一片廢墟，縱然是你也會有化為枯骨的一日。

  直到在毀滅中繼續向後，在毀滅後的新生中我看到了楚冬，這個世界的生機就在他的身上，我想將這份生機提前兩千年到來，這樣文明便不會斷絕，於是我借用了他的東西創造了源。

  可是我逆轉因果終究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我改變了本該發生的命運，我必須讓這個世界既不滅絕，又不能過於繁盛，我封印你也是想借助你的力量才能讓我有朝一日與他用這種方式再見，只有這樣逆轉因果的代價才會變小。”

  伏漠怒了，他大聲質問道：“所以當初你讓我走，就是因為已經開始算計我了嗎！”

  言術搖頭，“那倒是沒有，因果律的代價縱然是我未能參透，我沒有從未來取得一絲一毫的力量，卻還是讓整個世界遭此反噬，我無法理解，這是成神之後我才發現的，我只能盡力彌補。當日我與你說那番話只是我算到了自己的變化，不想波及你罷了。”

  伏漠身上的怒氣突然消了，甚至是有些開心，因為此時他覺得言術只是病了，對他下毒手並不是言術本意，至於言術所說的因果律他一概不關心。

  聽完這話楚冬卻是一個頭兩個大，術祖沒有穿越時間，而是看到了未來，他看到的未來可不是諸葛邱上那一星半點，那可是足足數千年的未來。

  雖然有諸葛邱上的先例在，但楚冬還是感覺很不可思議，術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未來的事情，從而獲得了網絡的概念，那到底是先有術祖還是先有楚冬的穿越，如果術祖沒有創道，那楚冬還如何穿越？退一萬步講術祖沒有創道，楚冬又怎麽有那種條件去創造網絡？這似乎是最難解的祖父悖論。

  見伏漠還想喋喋不休，楚冬只能強行打斷他，“能不能讓我問一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算穿越時間嗎？”

  言術回頭看向楚冬眼神依舊淡漠如水，“不算，這只是一種神通，無論是誰製造了關於我的概念都能被我所感知，這是我天生三目的特殊能力，若是穿越時間求來的生機我也不敢嘗試，我只是在某個時刻看到了未來我與你的一次對話，受到了你的啟發從而引發了這一切。

  源頭在於你，只有從這一刻開始這個世界才算真正的開始，曾經的一切是我寫好的劇本，真正的我早已歸於虛無，因果律的反噬到底帶來了什麽代價我並不清楚，只有你才可能找到它，修複它。

  我不能再有任何作為，因為我做的任何舉動都可能加劇反噬，你是源頭，亦是終結，只有你才能找到這因果悖論的真面目，並且終結它。

  相信我它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大魔也好虛痕也罷，終究只是末流，我所留一切皆可為你所用，此世未來已是一片虛無，在今日前每一刻都是我精心布局，我盡量讓這世界按照本該有的命運發展從而盡可能的不受因果影響。

  但從今天開始這份命運已不複存在，山海顛倒，大魔重生只是小道，那些憑空出現的力量才是在一直在執著於毀滅這個世界。我的布局隻到今天為止，不出一年這個世界就會因為各種巧合而被黑潮吞沒。生機在於你，我竊來的，算不得數。”

  楚冬有些不爽的問道：“為什麽是我，為什麽你覺得我可以？”

  “滾滾長江奔赴向海，你我只是一葉扁舟，不管你想不想你終會被江水推著向前，是乘風破浪還是被浪潮吞沒才是你的選擇。”

  此時的言術是真正的術祖，他沒有任何感情可言，說話也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每個人都是滔滔江水上的扁舟罷了，沒有幾個人能逆流而上，只是術祖的行為讓楚冬看不懂。

  按照他的說法這個世界在楚冬來之前該出現一次大滅絕，而術祖卻利用了自己的能力推移了大滅絕，等到了楚冬的到來，只是這種方法依然破壞了因果，就算是他也找不到那真正的代價。

  楚冬本該生在一個大破滅後百廢待興的時代，可是因為術祖現在他生在了一個危在旦夕的時代，術祖本身也因為逆轉因果早已灰飛煙滅，他的成神並不是楚冬想的那樣作用龐大網絡無限強大自身，他是真的消失了。

  冥冥中有一雙大手，它在把這個世界推向深淵，術祖攔住了它，並且等來了楚冬，可不管怎麽想楚冬都感覺自己被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