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建議本體繼續進行修煉】
【這種修煉方式帶來的副作用不可知】
【正常來說、只要有快速恢復肉身的手段、便能規避石化的影響】
【但本體現在的肉身略顯遜色】
【智腦可以修改數據、扭曲出一件可以修複身體的東西】
其實智腦說的這種能力,換一種說法或許會更好理解,那就是GM權限,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個泉侯爺憑借某種莫大的偉力創造出來的,一個真實的遊戲世界。
楚冬感覺或許這就是徐宿那尚未完成的一步,掌控現實,在這個現實裡,掌控者可以任意改變一些東西,不是幻覺、不是虛假、而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這個人哪怕死了,他的血肉、它的靈魂碎片,它的殘影,也會存在於這片天地之間,掌控了現實,一切都能重塑。
徐宿可能掌控一座島,泉侯爺改造了雲上國,而言術想要的是整個世界。
這樣的世界說真也不真,但說假又談不上,所以只能用一個真實的遊戲世界來形容。
而泉侯爺就是寫這款遊戲的程序員,智腦就是一款被囚禁在遊戲內部的病毒程序,這個病毒被限制了無法離開,卻能時不時的修改一下遊戲。
而每次智腦創造便利,就會被遊戲監測到,智腦就會被壓製。
至於楚冬,算是這個世界的一名npc,不過被玩家給佔據了身軀,目前這個遊戲還未對外開放,一切進來的人都會被壓製。
這便是如今楚冬處境。
“怎麽做?”
【一個封閉空間、無人注視】
【智腦便可通過修改底層數據讓這個世界出現不該有的物件】
“等等,這個跟薑蒙雨從客棧裡要飯的條件一模一樣啊?”
【本體所處之地、加密等級在當前世界屬於最高等級】
【暫時沒有可能破開其防禦獲取信息】
【目前有兩種可能】
【一是此地本就有如此特性、只是碰巧】
【二是泉侯爺出於個人感情、在重塑世界時改造了此地】
【真正的地窟生活條件或許比這艱苦的多】
“我覺得第二種更合理,如果這個地方生活真的那麽方便,幹什麽還要出去呢?泉侯爺看來還是不想自己的女人太過困苦。”
兩種皆有可能,楚冬也沒什麽證據排除其他,而且現在楚冬對於如何離開這裡毫無頭緒,只有讓自己這個遊戲角色更加強大,來增加安全感。
如果不是星象府搗亂,楚冬能窩在那小屋子裡修煉上個幾年,現在星象府死盯著他不放,為今之計只能先行用法子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蓋住,然後進皇宮看看,或許會有甚麽發現。
楚冬直接在腳下挖了個坑,又把自己之前從李狂手裡搶過來的鋼刀放入其中,最後把衣服蒙在上邊。
【開始整合神力計算機、正在完善數據】
【強化攻擊、強化防禦】
【增加特殊屬性:自愈】
【增加特殊屬性:變形】
【限定主人:黑】
【數據調試完成、準備注入】
楚冬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下正在發生著什麽,但他又說不上來,等了許久,氣息慢慢消失,智腦卻遲遲沒有傳來完成的聲音。
“智腦?完蛋,被掐了。”
智腦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說便被關了起來,楚冬隻好自己把衣服給掀了下來,然然後就見自己那把破刀竟然閃著七彩流光。
他把武器拿起,本能的感覺自己的力量、防禦都被加強了,而且還多了一種特殊的自愈能力,這把刀肯定比不上桃姑娘,但絕對算的上神兵利器了,簡單來說這是外掛修改屬性得來的裝備。
楚冬又從自己那所剩不多的衣服上撕下了一角,用鮮血在上邊寫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而後挖坑,埋衣,替死衣冠塚。
常人若是被下了咒,用這種辦法是最為簡單的,讓詛咒轉移。
民間有自己的土法子,人重病將死之時,在午夜時分弄一個紙人寫上自己的姓名與生辰八字,在下水口面前燒掉,把灰燼推進下水道,這便能躲過一劫。
據說是因為下水道屬陰,鬼差最喜從這裡出來,而勾魂之人一出門便會看見那替死紙人,也便不會去屋裡了。
其實在楚冬看來,這法子也並非毫無根據,很多時候人將死,都會被一些孤魂野鬼纏上,這些東西會加速它們的死亡,而紙人替死,能把這些東西引走,有概率能讓將死再續一口氣。
如今楚冬用的法子,便與那類似,就是要更深奧一些。
一般的紙人替死,只要寫上名字便可騙過野鬼,可像楚冬這樣的,必須得在上邊真正的留下靈魂痕跡,尋常術士根本做不到,石化的楚冬靈魂修為已至陽魂,做這些手段倒是不難。
最後楚冬又在胸口畫下一張掩息符,扛起旁邊的薑蒙雨便往外邊走,走到五百米左右楚冬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雙肩、手腕、雙腿都有鮮血噴出,因為楚冬為了活動,把血肉全部切開了,關節骨骼也有部分受損,這下恢復肉身,當場便廢了,不過這也說明一件事,他的法子生效了,詭異被騙了。
楚冬額頭上冒出冷汗,身體甚至因為劇痛而輕微抽搐,旁邊的薑蒙雨也是抓著脖子,一臉痛苦。
這種痛苦總歸是要受一次的。
楚冬一隻手握著刀柄,不肯松開,刀身之上流光轉個不停,那些駭人的傷口正在肉眼可見的愈合,代價就是楚冬肚子空空,約莫半分鍾之後楚冬便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肉身之傷已盡數消失。
楚冬手中的武器化為鐵水,刀尖之處化為一根三厘米左右直徑的棍子,然後他把薑蒙雨扶了起來,而後、一把將鐵棍桶進了她的嘴裡,並且是直入喉嚨。
薑蒙雨瞪大眼睛,雙手死死的抓著楚冬的胳膊。
“唔唔唔!!”
噗的一聲,楚冬又把棍子給拔了出來,薑蒙雨立刻便開始大口喘息了起來。
“你、我,我好了?”
楚冬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一臉淡然的說道:“你瞪我做什麽,你這身體本就特殊,這點傷口不至於死,總比你徹底憋死強。”
毫無疑問,薑蒙雨的喉嚨被戳爛了,能不能恢復還是另一碼事。
薑蒙雨捂著脖子,眼神看著大地,完全不知說什麽是好,現在她還是沉浸在震驚之中,太粗暴了,太過分了。
楚冬的武器又重新化為砍刀,它的變化有些慢,而且必須遵循體積限制,只是單純的金屬液化,再重塑,與桃姑娘差了許多。
“恢復的差不多了吧,跟我進宮吧,張哲那家夥,倒是被困住了,給我們省了不少事。”
楚冬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修為再倒退,那些因為石化帶來的力量,也會慢慢散去,照這個速度還能維持一個時辰左右,所以楚冬想抓緊進宮。
薑蒙雨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清晰的黑色印記,環形割裂紋,而且她感覺嗓子格外的難受,活下來倒是沒什麽問題。
兩人繞開宮門,從一旁跳上了城牆,那個張哲果然沒有追來。
張哲的身體炸的很碎,之前楚冬做實驗,讓他有一半身體回到了宮門之內,現在還有一半散落在各地,複生受限了。
進入皇宮後薑蒙雨便在前邊帶路,偶爾能看見幾個鬼影飄過,這座皇宮估計死了不少人,有鬼倒也正常。
聖王的皇宮並沒有楚冬想象的那麽奢靡,反倒很務實,而且隨處可見的操練場,木樁、箭靶一類,花園一類的設置倒是少的可憐,這說明聖王非常重武。
楚冬奇怪的問道:“你父親、很崇尚力量?”
薑蒙雨在前邊快步走著,語氣沉重的回答道:“的確是,父王他比任何人都在意武力,以至於大部分人都認為他是暴君。”
“他被當成暴君,難道不是因為要煉製精金嗎?”
薑蒙雨回頭看了一眼楚冬,眼神裡寫滿了錯愕與不解,楚冬似乎知道的優點太多了。
“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楚冬歎了口氣,笑著說道:“現在這時候,我也沒必要瞞你,我曾經去過百斷山,算是見過你父王吧,封印在大殿之中,座下還有百官。”
“不可能!我不相信,那座大殿什麽樣子。”
楚冬把那大殿稍微形容了一下,薑蒙雨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她語無倫次的說道:“不可能,父皇是不死的,他、他不可能被封印、如果、如果他也被封印,那我豈不是,豈不是都白等了?”
薑蒙雨的情緒有些崩潰,楚冬也意識到自己說的信息太過於勁爆了,現在的薑蒙雨怕是還在期待著自己的父皇回來救她。
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薑蒙雨如同行屍走肉般站了起來,她往宮內繼續走著,一言不發。
沒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一處巨大的廣場,這裡該是皇宮正殿之前,估摸著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可本該是正殿的位置,此時卻成了一座大坑,坑下鋪著一層皚皚白骨。
薑蒙雨冷聲說道:“這、就是那座殿本來該在的位置,父王被那人帶走了,那些家夥趁亂入城,屠了大部分人,城中無辜百姓被他們化為奴隸,被慘無人道的折磨著。”
楚冬恍然大悟的說道:“所以你之前沒有瞧不起我,是因為我的奴隸身份?”
之前他便感覺奇怪,薑蒙雨身份不低,怎麽會看得上他這麽一個髒兮兮的奴隸,還能稱呼他為大哥。
薑蒙雨苦笑著說道:“我怎會瞧不起你,若是瞧不起你豈不是看輕自己,我能感受你身上熟悉的血脈,你的祖輩,多半也是這座城裡的人。”
從開始楚冬便想錯了,泉侯爺身上凝聚著不是普通奴隸的期望,而是整整一個國家的期盼,泉侯爺不是雲上國之人,而是、聖國之人。
但泉侯爺不斷轉生,最後卻以雲上國貴族之身活了下去,所以他對兩個國家都有感情,所以他的態度永遠都會和真正的雲上國之人有區別。
他保護奴隸,卻不是無腦之愛,所以在黑域需要獻祭之時,他也願意拿出一部分奴隸去死。
現在楚冬都覺得泉侯爺這個人的內心估計會非常撕裂,他沒法有真正的歸屬感,這世上沒什麽東西能讓他真正的認同,就像是楚冬一樣,孤獨,看事情多一層認知,也就無法真的融入,時時刻刻苦都得掩飾自身。
楚冬和聲說道:“與我說說,當年的真相是什麽?為什麽聖國曾經如此強大,最後卻會覆滅的如此突然?”
聖王被山心牽製楚冬可以理解,但聖王手下眾多,就連一個給皇宮看門的都是有殘缺的精金之身,這足以說明當初的聖國平均實力是極高的,楚冬不相信四國那些揭竿而起的普通人能消滅這個國家。
目前順序很明確,是聖王先統一了天下,這片大陸沒有四國之分,然後在某一刻一些人揭竿而起,聖國就沒了,這太過離譜。
那些揭竿而起的人,能有幾分實力?估計都是些普通人,而聖王的手下,那可是有精金之軀的,死而複生,源源不絕。
薑蒙雨搖了搖頭,有些困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記得那年父王很急躁,幾乎把手下所有的兵力全部派去了西南方向,是所有。父王被帶走的時候,那些人也沒回來。”
“西南?那邊常年被冰雪覆蓋,有什麽?”
“不知道,大部分事情父王都不想我知道,書房裡倒是有很多奏折,我們可以翻翻。”
楚冬裂開催促道:“好,那現在就去。”
楚冬已經突破了衛星發射技術,所以這顆星球上大部分地形他都看過,比如薑蒙雨所說的西南方,那邊是冰原,能看到一部分人類活動的痕跡,但數量稀少,整塊大陸上估計只有幾十萬人的樣子。
而且冰原大陸與四國之間有一座天然的山脈阻隔,那座綿延幾千裡,非常高聳,山的左右完全是兩種氣候,左邊是皚皚白雪,右邊甚至能鬱鬱蔥蔥。
這種天塹理論上不需要防守,因為沒有什麽人能翻越它,想行軍更是不可能。
聖王把軍隊派去不需要防守的冰原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