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怨憎成神
  十三號腐爛一切的能力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尤其是機甲這種物質性的東西。

  看到楚冬在黑霧中消散，十三號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而站在神宮上的紅顏卻一臉焦急，身體出現了不自然的紅潤，她再次一躍而下，不顧一切，視死如歸。

  可這次十三身後還站著另外十三隻魔神，紅顏直接被攔了下來，縱然她強，但十三尊魔神一同攔路的情況下，還是難以突破。

  見楚冬的機甲徹底破碎，十三也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攻擊，其實他並不想真的讓楚冬死，起碼不是現在。

  十三笑著說道：“楚冬，你就是一個普通人，撐不起反抗零號這種大任，你尋求安穩平靜的生活，這種生活幫我把它們弄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給伱你所期望的，普通的生活。”

  腐爛黑光不斷衝刷著楚冬的身體，強大的肉身正在凋零，一塊一塊的血肉腐爛、化灰、飛散，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可楚冬卻好像根本沒有感受到痛苦，他睜眼眼睛，眼神堅定閃著微光。

  “你、配嗎？”

  十三面露怒色：“零號能拿捏你，我亦可以，別以為你把他們救走，我就沒有辦法，概念人王縱然強大，但也無法持久，非得讓我當著你的面，全部殺掉他們嗎？”

  楚冬深吸一口氣，抬起右手，像是在感受著什麽，而後猛的一抓，這世上好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明明沒有聲音卻能讓每個人都切身感受到。

  一股清風自四面而來，楚冬的身上突然多了一股仙氣，破碎的衣衫不斷重組，一身純色白袍，道骨仙風，明明還是那個人，卻感覺一切都變了。

  楚冬伸出手，桃姑娘瞬間出現，只是一柄平平無奇的鐵劍，腐爛黑光每每衝到楚冬身邊就會自動散去，就好像楚冬周圍有一層看不見的防禦罩。

  咻！
  楚冬一劍輕斬，嗡鳴聲響徹天地，一道散發著白光的撿起切斷腐爛黑光，逆勢而上切斷了十三的一條胳膊，而且這次十三的恢復過程中明顯變慢。

  十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不可能！這才多久，言術千年都沒成功，你兩年就達到了？開什麽玩笑！”

  楚冬收回長劍，雙手向外推開，鐵劍一化十四，十三把直衝天際為紅顏解圍，強大的十三魔神竟被一柄神念控制的鐵劍給製住了手腳。

  楚冬輕輕搖頭，“倒也不是，還是沒能踏出那最後一步，不過對付你倒也夠用。”

  煉神九階，這是修煉的極致，楚冬從來都不弱，只是他把自己大部分意識和靈魂都固化成了規則來讓人修仙，所以顯得有些普通。

  意識化為萬千，各自強化，最終合而為一，突破某個界限，方能達到超脫之境。

  言術可能就是在追求這個極限，零號應該已經達到，他深刻明白超脫的強大，所以才大費周章也要給楚冬的超脫設下絆子。

  若不是那次楚冬被零號下禁製，超脫難度增加十倍，這次他可能就成功了。

  破碎規則，收回一切力量，徹底解放自己，如非必要楚冬不想這麽做，因為從現在開始，一切修仙者都將無法寸進，甚至大部分法術都將失效。

  一個不穩定的修煉之路，就會成為他們心裡的嫌隙。

  楚冬手握鐵劍，輕描淡寫的一斬便激發出了數米寬的劍氣，十三狼狽逃竄，劍氣飛向神都，數百米凝而不散，並且不斷擴大，最終在神都的大街上留下一條深深的溝壑。

  十三看了一眼那些被輕松限制住的魔神，大吼道：“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麽，我一直禁止南大陸人修仙，你不可能這麽快！”

  鐵劍連揮，劍氣一道又一道，把十三逼的到處逃竄。

  楚冬早就知道，他現在才開始走言術的老路根本不可能超越，他沒有一千年的時間，甚至都沒有十年，所以他必須得在修仙人數以及法術使用頻率上做手腳。

  零號的神界以及伏漠的大夢術給了楚冬靈感，誰說成長一定得在現實，在虛擬世界一樣也可以，楚冬很早就創造了類似的虛擬世界，讓人可以入夢後進入修煉，就像是玩遊戲一般。

  他最開始的一批用戶就是雲上國的那六千萬生靈，一夜便抵十天。

  言術創造源網，迄今為止術士又有多少，充其量有個幾十萬人，可楚冬動輒都是讓千萬人體驗，根本不是一個量級，所以楚冬的意識得到的鍛煉也是幾千倍與言術的。

  而且暗中鍛煉，反倒能迷惑外人。

  “原來是你在從中作梗，怪不得南大陸推行修仙如此困難，不過你也沒錯，我們、畢竟是競爭關系。”

  “劍陣！起！”

  楚冬單手指天，鐵劍分化萬千，鋪天蓋地而下，十三魔神只能撐起防禦硬抗，而十三面對這數以萬計的鐵劍也是無處可逃，被利劍穿心。

  不過十三這身體有些特殊，近乎物理免疫，看似受傷嚴重，實際消耗並不大。

  十三咳了一聲，他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某個虛弱的心臟輕輕跳了一下，可就是這一跳讓被封印在神界中的神屍全部暴起，哪怕他們都被智腦的基因抑製力場給封印著，它們也踉蹌著站起，仰天長嚎。

  濃鬱到極致的腐爛之力從十三體內溢出，黑色的氣體極致濃鬱，緩慢向外擴散，所過之處就連空間都在不斷破碎、

  “啊！！！”

  隨著十三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腐爛之氣向外爆發，漫天劍陣就在這黑氣之中潰爛破碎，桃姑娘本體逃回楚冬手中，表面已是坑坑窪窪，甚至還在顫抖，她很痛苦。

  楚冬捏住劍柄，兩根手指並攏從刀柄處開始下滑，每過一處都會逼出一部分腐爛之氣，最終被楚冬強行給推了出去。

  此時十三人不人鬼不鬼，純黑的雙目還在不斷溢出黑煙，難以形容的邪惡感。

  原來在這之前十三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他在保持一種假死狀態，這種假死會讓原始神的憎恨減少，就在剛才他的心臟跳動了一下，就這一下就帶來了之前數百倍的腐爛之力。

  “我、很不想再感受這種痛苦，為什麽、你這種、懦夫！為什麽不把機會讓出來！”

  此時十三的聲音也恢復了青春，和楚冬一模一樣，外人若是不仔細觀察，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說話。

  十三披頭散發，皮膚重煥生機，不過他的皮膚卻是青白色，胸口處還有一個碗口大的洞，一顆黑色的心臟懸浮於缺口內用極慢的速度跳動著，此時的十三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猙獰，倒是多了幾分妖異的美感。

  或許這才是十三本來的樣子，他只是為了更舒服的活著所以才讓自己進入那種腐朽的假死狀態，他不是抵抗不住腐爛侵蝕，他是放棄了。

  十三的指甲是墨黑色，一身淡黃色的袍子微微敞開，剛好露出了他的胸口，完美的肌肉，雕塑感十足，唯獨那碗口大的洞有些破壞美感。

  那個位置剛好是原本心臟的位置，那顆心臟看起來也並沒有跟他的身體有任何連接，它的每一次跳動都會讓十三不受控制的溢散出一部分腐爛之力。

  楚冬淡淡的嘲諷道：“第一次的機會你沒抓到，現在又讓別人讓給你，天下哪來的這種好事？

  你輸了就是輸了，還想重來？”

  “你放屁！”

  十三怒不可遏，以爪為兵抓向了楚冬的胸口，提劍斜擋，楚冬倒退數十米，十三的力量暴增了，而且他還感受到了濃鬱的原始神的味道，他果然是將自己的身體融入了神級基因。

  黑色的半圓形屏障在楚冬和十三兩人中間，顯然楚冬是弱勢的一方。

  就在這時，十三的心臟猛的跳動了一下，楚冬直接被轟了出去，就像是炮彈一樣，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出，最後瞬間沒入大地內。

  十三猛的抬起頭，直奔那座保護著紅顏等人的神宮而去。

  咚！
  一聲巨響，傳遍天地，十三就像是撞在了一口巨大的鍾上，好在概念人王還算給力，而楚冬也去而複返，雙手握劍直接砍在了十三的脖頸之上。

  十三被楚冬砸下去幾十米，但最後還是穩穩的停下了身體。

  楚冬冷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麽，這種程度的腐爛，你根本承受不住，還妄圖隔離心臟來減少傷害？

  不如我來幫你一把！”

  楚冬身上的仙氣不斷外溢，竟開始全部湧入了十三心口，黑色的心臟重新生長，再次與十三的身體連接，而且楚冬還命令智腦解放了神界內所有的原始神屍，並在半空中轉播十三的畫面。

  十三瞳孔緊縮，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隨著下一次心跳的來臨，楚冬又一次被擊退，可十三也發出了讓人膽寒的哀嚎，那種痛苦的喊叫直入靈魂，單單是聽就能感受他的痛苦。

  噗嗤！

  十三竟用自己的手把心臟給拔了下來，他的身體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開始萎靡，又變回了開始那半死不活的狀態。

  十三呼吸急促，甚至還在顫抖。

  “為什麽，你怎麽會、會知道！”

  楚冬微微一笑，“這還不夠明顯嗎？你的修煉方式明顯就是香灰神道的雛形，或許應該是另一種更直接的香火神道。”

  十三情緒微微平複，那種痛苦讓他幾乎瘋狂。

  剛才楚冬也感受到了十三的意識等級，他竟然也達到了煉神九級，意識強度進無可進，但即使是他也承受不了憎恨加身的痛苦，如果換成楚冬也不會有更好的表現。

  之前楚冬就很奇怪，原神神那麽強，不死不滅，十三為什麽要用那麽愚蠢的方式殺死他們，不僅沒有把他們的屍體封印到冰牆那邊，甚至還明明白白的讓他們知道，是誰害死了他們。

  最離譜的是，那些原始神屍，智商如嬰兒，怎麽可能會誕生如此大的恨意？
  想有恨，起碼得明白什麽是恨，可那些智商們，怎麽會恨？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們的創造者刻意強化了這方面的概念，才會讓他們的恨意那麽強烈，連楚冬都無腦攻擊。

  恨似乎也能當做香火的一種來源，甚至恨意要比香火穩定且高質，從十三的戰鬥力表現就能看出來，只是恨意成神，要承受的太多太多，十三甚至無法全力戰鬥。

  楚冬抬起手，一團青白色的火焰陡然出現，熾烈的熱量讓方圓百米的空間都在扭曲。

  楚冬笑著說道：“青天識火，這是我特意為零號創造出來的一種攻擊法術，連意識都能燒掉，我弄不死，但也能消耗掉你的本源。

  沒了強大的意識支撐，那些憎恨就會讓你消失。”

  青天識火瞬間擴散，張開天羅地網飛向了十三，而同一時間所有神宮都在全力運轉，火焰雖小消耗卻大。

  十三想躲，卻無處可逃，十三魔神用身體躲避，卻被這普普通通的火焰給燒的控制不住身體。

  最終十三被火焰徹底囚禁，不斷灼燒，黑煙不斷，腐爛之力無窮盡，十三倒是沒有疲態與痛苦。

  十三不屑的說道：“這種靠力量堆砌的攻擊，你能堅持多久？”

  楚冬微微一笑，“比你想象的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小時、兩小時，十三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松動，因為楚冬真的動搖了他的根本，他開始虛弱了。

  他怒吼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你根本沒有這種力量！”

  楚冬站在火焰囚籠外，笑著反問道：“為什麽你會覺得只有我們才配研究出來強大的力量，土著就讓你這麽瞧不上嗎？”

  十三瞳孔一緊，下意識的看向了遠處那尊人皇虛影。

  “你說的是他？”

  “沒錯，大家都是人，沒有水生來就強，現在的雲上國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小型光腦，它的強大你理解不了。”

  研究出一切的光腦就是人類意識上傳，現在的雲上國雖然人少了一點，但已經有了類似的雛形，何況雲上國還有那麽深厚的技術儲備，它的研究速度甚至超過智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