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陳玉成攻略北祈

  琅勃拉邦，也叫“鑾佛邦”，是南掌國的古都和佛教中心，南掌上寮重鎮。它位於南康江與湄公河匯合處，其狀似“L”形半島。

  城池沿著湄公河左岸延伸，依山傍水，氣候涼爽， 地勢平緩是一處群山環繞的谷底。

  18世紀初，南掌發生分裂，在其北部建立了琅勃拉邦王國，清王朝仍稱之為“南掌”。1727年（雍正七年），琅勃拉邦王國開始向清廷朝貢。

  1791年，琅勃拉邦王國遭到萬象王昭南的乾預， 琅勃拉邦國王阿努魯被迫逃往曼谷。

  不久， 在清朝的幫助下， 阿努魯重新回到琅勃拉邦進行統治，直到其子曼塔圖臘統治時，仍與清廷往來密切，清廷還對其頒發了敕印和誥命。

  不過作為一個小勢力，琅勃拉邦只能夠左右逢源，在夾縫中生存。

  他們不僅僅向大清朝朝貢貿易。同時還是越南和暹羅的保護國，輪流受到兩國的控制。

  國王曼塔圖臘此時已經在位多年。雖然總是受欺負，但是因為暹羅和越南之間互相牽製。曼塔圖臘的王位一直還在。

  琅勃拉邦崇信佛教，從上到下都是如此。寺廟的主持在琅勃拉邦擁有很強的華語權。

  隨著年紀變大，曼塔圖臘大部分時間專心禮佛，首都琅勃拉邦到處都是佛寺。

  這裡的除了佛寺的建築宏偉，普通的百姓大部分都是住在簡陋的竹樓之中。

  這裡的氣候非常好，又沿著大河，百姓依靠種植糧食、果樹以及捕魚，很容易就能夠吃飽飯。

  所以在琅勃拉邦，百姓們普遍性子懶散，他們只有在禮佛的時候才能夠打起精神來。

  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夠填飽肚子。

  都說華夏的百姓勤勞， 但是華夏的百姓，也不是生來就勤勞。

  他們生來就要為了生存而奮鬥， 不勤勞，就餓死。所以活下來的人都是勤勞的。

  這也是一種自然選擇。

  在這樣的環境下，琅勃拉邦的軍隊更是沒有什麽戰鬥力，他們還在使用陳舊的弓箭和長矛刀槍。

  而且身上的防護很弱，大多數士兵甚至赤裸著上身，只有一些將領擁有牛皮甚至是犀牛皮做成的甲胄。

  貴族們會在自己的甲胄上貼上精美的金箔，將自己裝扮得金光燦燦。

  但是琅勃拉邦因為受到了暹羅和越南得雙重壓製，其根本沒有條件壯大自己的軍隊。

  本來這個小邦國可以一直這麽混下去。

  但是在1855年初的時候，一夥客軍從東邊的越南北部殺了過來。

  這些客軍的裝備精良，至少在琅勃拉邦的人看來是這樣的。

  他們穿著雜亂的軍裝，但是全部都帶著黃色的頭巾。

  以前也會有北方的客軍流竄到南掌，但是這些人的數量都不是很多。他們要麽被琅勃拉王國的軍隊剿滅，要麽就被重金收買。

  對付這些北方逃過來的凶悍客軍，南掌人早就已經掌握了一套方法。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一下子來了幾十萬人。整個琅勃拉王國可以管轄的臣民也就是幾十萬人啊。

  而且這些人是從東邊的越南北祈過來，而不是從北邊過來。

  我們還是先來看看，石達開這一路上都是怎麽過來的。

  石達開自從離開了廣西之後，感覺自己又變年輕了。

  他覺得自己就應該一直在征程上。

  剛開始的時候進入越南北部，倒是受到了一點點抵抗。但是這些越南的軍隊，甚至連清軍綠營都不如。

  當然這是指太平軍剛剛起事的時候遇到的那種承平已久的綠營兵。

  陳玉成作為前鋒統帥，統領著太平軍中最精銳的一支軍隊，大部分的火炮和線膛槍就裝備在這支兩萬人的前鋒部隊手中。

  從鎮南關殺入越北之後，一路上遇到的府縣城池，在陳玉成的手中簡直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此時的越南，實行的制度同滿清差不多，他們實行的也是文官治國的那一套封建模式。

  其國內也如同滿清一般，吏治腐敗，農民起義不斷，國內矛盾處在爆發的邊緣。

  所以當太平軍殺入越南王國北部之時，當地的普通百姓非但沒有幫助官府保衛自己的家園，反而是的紛紛揭竿而起，響應太平軍。

  他們甚至在太平軍攻城的時候，在城內作亂，同太平軍裡應外合。

  太平軍在越南北部也使用了原來那一套。他們每攻下一地，都將那些罪大惡極的官員以及地方士紳全部殺的殺、抓的抓。

  然後沒收這些人的財產以為軍用。石達開的手中有幾十萬人，軍中的每日的消耗是巨大的。如果不采用這樣近似於劫掠的方式，是不可能湊出足夠的軍資的。

  不過，太平軍卻不允許士兵去劫掠傷害越南的普通百姓。這讓北祈的百姓更加擁護太平軍。

  越北地區生活著很多的漢民，他們的對於越北的開發，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但是他們卻是當地越南官府重點壓迫剝削的對象。生活在這裡的漢民生活環境極差。

  太平軍來了之後，當地的漢人爭相舉家加入太平軍。

  太平軍也恢復了當初的一些制度。

  他們將戰士的家屬編入了女營和童子軍。

  不過現在太平軍也變得人性化的多了。在軍隊休整的時候，是允許他們家人見面的。

  陳玉成帶著前鋒一路打到了河內地區。此時越南北部凡是能夠逃跑的達官貴人全都跑到了河內城中。

  整個河內城現在就是一塊大蛋糕。

  陳玉成見到河內城高池深，還有護城河。知道此城並不好攻打。而這座城池也是越南王國北祈的中心。以前還做過越南的王都。

  他們現在是在外為客軍，根本承受不起巨大的傷亡。於是，陳玉成就采用太平軍常用的戰法。

  他招募了大量的越南義軍作為民夫。讓這些人在城外挖掘壕溝，設置障礙，將整個河內城給圍了起來。

  然後陳玉成留下了一般軍隊配上一部分越南義軍將城市城池給為了起來。

  圍城的士兵也還要將護城河挖斷，將護城河中的水給引走。但是他們只需要圍城不需要攻城。

  然後陳玉成帶上人繼續南下，迅速佔領了北祈與南祈之間的戰略要地清化。從而堵住了越南援軍北上的道路。

  越南勤政殿大學士兼輔政大臣，綏盛郡公張登桂此時把持著阮朝的朝政。

  此時的阮朝和明朝有些相似，文臣和宦官在朝堂上很活躍。

  因為北祈這兩年一直處於動亂之中。所以一開始客軍進入北祈之時，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派兵過去支援。

  對於北祈，阮朝一直感到頭痛，因為之前兩年連續的自然災害，北祈烽煙四起。

  以往客軍南下，都會與當地的勢力產生矛盾。

  張登桂覺得似乎可以利用客軍消磨掉一部分北祈人，然後朝廷的大軍在趁勢殺去，救萬民與水火之中，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這些，他們都料錯了。

  這次來的客軍的人數也太多了吧，號稱幾十萬大軍，雖然肯定多是充數的百姓。

  但是這其中精銳怎麽也得有幾萬人。

  這幫子人一進入北祈就勢如破竹地攻城略地。

  這一下子讓整個阮朝上下都看傻眼了。

  越南王國雖然文化上基本上與華夏共通。但是他們對北邊的華夏宗主國還是非常忌憚的。

  自秦朝開始，越南北部都是在華夏的治下的。只是後來分離出去而已，而且中間還是時分時合。

  所以，這些同樣受到華夏儒家思想影響的越南士大夫們才會心虛不已。

  見到北邊來的客軍轉眼之間就佔領了北祈的大部分土地，張登桂一夥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這次來的客軍不同於以往越境逃來的山匪強盜。

  太平軍有自己的組織體系的，他們的知道怎麽樣拉攏平民。

  這樣北祈原本動蕩的環境，正好被太平軍所利用。而太平軍那一套也卻是很容易被當地的百姓所接受。

  反應過來的張登桂趕緊建議國王阮福時派兵前去征繳。

  於是兩萬越南先頭部隊被派了出去。

  這兩萬人，算是越南的精銳了，他們都是王都順化的常備兵。

  當這兩萬人到達了青化之時，正好遇到了陳玉成的前鋒軍。

  陳玉成的人數較少。現在拒守城池，利用手中的火槍和火炮消耗敵人。

  陳玉成的手中有火炮一百多們，阮朝的援軍手中只有五十幾門火炮。

  雙方先進行了一輪炮戰。

  他們使用的火炮都是老式的前膛炮，射程和火力都差不多。

  但是陳玉成這邊是守城一方。還有城牆的保護。

  火炮都被陳玉成安裝到了城牆之上，黑洞洞的炮口從城牆上的朵口伸出。

  雙方一輪炮戰，越南王國火炮的數量以及地利都不如太平軍。自然是被打敗，並且損失慘重。

  炮戰不行就換步兵衝鋒。這個時代舊軍隊打仗大致是如此。

  越南王國軍中也有火槍，但是都是從洋人那裡購買到的前裝滑膛槍。

  當越南人將自己最精銳的火槍兵派上去時。

  不僅要受到城牆上火炮的不斷洗禮。當他們才進入到了四百碼的距離時，又開始受到了城頭上太平軍的射擊。

  越南軍火槍兵排的也是線列陣型。

  現在的越南王國和法國關系緊張，是因為越南撕毀了十幾年前和法國人簽訂的《越法凡爾賽條約》。

  並且越南這些年一直在國內阻止外國人傳教，迫害本國的天主教徒。

  但是之前，越南王國和法國人有一段蜜月期。那時候，法國人曾經幫助過阮朝完成了統一，打贏了西山戰爭。

  所以越南人會洋人的戰術就不足為奇了。

  隨著這些越南火槍兵靠近城牆，他們倒下的速度更快了。

  使用了複興軍產的前裝線膛槍，太平軍這邊明顯佔得先機。

  最後這些越南的火槍兵竟然沒有走進射程就崩潰了。

  越南的軍隊早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士氣大不如以前。

  火槍兵不行，越南的將領就玩起蟻附攻城那一套。

  不過這正和太平軍的心意。

  陳玉成在城牆上隻放下了幾千名士兵。他讓士兵們輪換防守城牆。

  這讓越南人產生錯覺。他們以為城中的太平軍就只有這麽幾千人而已。

  如果他們要是知道城中的太平軍主力就有一萬多人，越南的將領是不會將部隊都派上去蟻附攻城的。

  這場戰鬥中，最奇怪的一幕就是，城內的越南百姓竟然幫助太平軍防守城池，可見阮朝政權在北方是多麽的不得人心。

  阮朝軍隊蟻附攻城，終於是打到了城下，但是他們隨即被太平軍在城下埋設的地雷炸得人仰馬翻。

  這個時候城上助防的民壯的弓箭也加入了攻擊的行列。一時之間，城頭上下你來我往，戰鬥一度變得有些白熱化。

  不過，很明顯就能夠看出來，守城的一方佔盡了便宜。

  城頭上雖然也有很多傷亡，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民壯。太平軍的傷亡微乎其微。

  而城下的阮朝軍隊卻傷亡慘重。

  就在這時，陳玉成將在城牆內測休息的另外一半士兵也調到了城頭之上，一時之間，城頭上的火力輸出大增。

  太平軍已經基本上實現來了火器化，雖然他們一般還喜歡帶上一把冷兵器。但是火槍基本上是人手一把。

  陳玉成見識過淮海軍，也見識過粵東新軍。

  他的戰術思想還是比較先進的，加上他又是一個年輕人，腦子活絡，所以陳玉成才能夠進步到今天的地步。

  他現在已經隱隱成為了太平聖軍的二號人物，是石達開手下的頭號戰將。

  當太平軍的後備力量上城牆之時，越軍的主將見己方的戰士已經搭上了雲梯，所以將全軍押了上去，試圖一舉突破太平軍控制的城牆。

  就在這時，城牆上扔下了大量的震天雷，這是太平軍自治的手雷。

  複興軍的手榴彈自然是不會賣給太平軍的。但是震天雷這樣武器在明朝時期就已經開始普遍使用了。

  製作起來並不難，只是震天雷的個頭大，可沒辦法像手榴彈一樣扔的老遠。

  但是這種笨重的家夥用來守城還是可以的，至少比往城下扔石頭要強。

  此時城下的雲梯旁已經聚滿了越南王國的軍隊。

  一顆黑乎乎的震天雷冒著火星從城投上被扔了下去，先是砸到了一個越軍的頭頂之上。

  這個連頭盔都沒有的越軍當場就被砸暈在地。

  於此同時，大量黑乎乎的震天雷被從城牆上的不同地方扔了下去。

  緊接著，城下響起了接二連三的爆炸。有的越軍被拋飛出去，有的攻城梯被炸散了架，上面的越軍從梯子上摔到地上。

  慘叫聲和爆炸聲一時成為了戰場上的主旋律。這種震天雷的威力絲毫不亞於複興軍的手榴彈。

  城牆下的攻勢再次松動下來。加上城牆上的火力輸出直接增加了一倍。這讓越軍傷亡慘重。

  見到城上的太平軍增兵了，越軍的主將不得不鳴金退兵，此時越軍一清點，持續一天的進攻，已經讓阮朝的軍隊損失了三分之一。

  要不是因為是斷斷續續傷亡的，此時的越軍非要崩潰不可。

  陳玉成離反擊又近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