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威爾遜小溪之戰（中）
  在春田南邊的弗裡蒙特營地，弗蘭茲·西格爾的部隊由三個部分組成。

  肯塔基第三步兵團的八個連，肯塔基第五步兵團的九個連，還有巴克夫的肯塔基輕炮團的六門火炮。

  大概下午四點到五點間，西格爾得到命令於下午六點半開始行動。

  為了能得到騎乘部隊的幫助，米利堅第一騎兵團以及第二龍騎兵團C連從斯特吉斯的第一旅轉到了第二旅。

  此時西格爾麾下總計5100名官兵。算是一支不錯的生力軍。

  西格爾部隊數量因為之前的戰鬥以及病患還有服役期限到期已經大大減少，例如西格爾自己的肯塔基第三步兵團在7月25日有400人完成了九十天的服役期，巴克夫的炮兵連的炮手大多也退役了，不得不用肯塔基第三步兵團的步兵填上，密蘇裡第五步兵團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因為生病或退役未能成行。

  大部分士兵的服役期只有三個月，戰鬥還沒開始人就退役了。這在戰爭的早期非常常見，因為亞伯拉罕覺得戰爭會很快結束。

  聯邦可是非常講究契約精神的。到了時間士兵放下裝備就回家了，誰都攔不住。

  這就導致了在早期的戰鬥當中北方軍的軍隊編織經常會出現缺編的情況。

  這一情況在南軍之中也有一些，但是要少的多。

  也就是像堪薩斯軍團這樣的職業軍隊才沒有這種問題。

  六點半，第二旅沿著約克磨坊路向南離開了營地，尤金·阿薩·卡爾的騎兵打頭，查爾斯·E·法蘭德的龍騎兵警戒後方。

  在穿過詹姆斯河行進了五英裡後，縱隊改向西南方向前進。

  夜黑風高，天上看不見月亮，也沒什麽雲，導致行軍變得較為艱難，部隊被命令保持靜默，抽煙也被禁止，唯有炮車還有武器的碰撞聲。

  卡爾作為打頭的部隊被命令抓捕在路上任何可能給南軍通風報信的人，並在各個房屋內設置崗哨保證沒人會在聯邦軍經過後再去通知南軍。

  大概晚上十一點，西格爾停下了隊伍休息了三個小時並在凌晨兩點再次開拔。

  凌晨四點半左右，部隊已經接近威爾遜溪還有南方人的營地。

  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以外的偶遇。

  他們抓了四十名外出搜尋補給的南方人並交給密蘇裡第五步兵團K連看守。

  法蘭德與其中一人談論時，對方表示他們是從路易斯安那州來的援軍。

  這些被抓的南軍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法蘭德與他們聊天的時候就像老朋友一般。如果有一瓶朗姆酒，他們能夠聊上一天一夜。

  西格爾的部隊在當地向導的指引下抵達了一處靠近威爾遜溪的地點，正好是特雷爾溪與其交匯點地方。

  大概五點太陽升起的時候，龍騎兵連被部署在縱隊前面。法蘭德帶領他的連隊到指定的左翼位置，卡爾的騎兵則在右翼。

  西格爾和卡爾一起騎著馬爬上了一座高聳在小溪東側的長長的山嶺。

  從這片高地上，兩名軍官可以俯瞰毫無戒備的南軍騎兵營地，這些營地覆蓋著小溪西側夏普農場的田野。

  聯盟軍這邊，8月20日早上早些時候，詹姆斯·雷恩斯將軍正位於他在吉布森磨坊的指揮部裡，與中校約翰·斯奈德討論昨晚的事情。

  他準備在這裡將輕敵冒進的聯邦軍一舉消滅，再北上去與華爾的堪薩斯軍團匯合。

  就在這時，突然有幾名本來計劃在營地北部搜尋補給的士兵帶來了驚人的消息。

  他們看見了萊昂的縱隊，雷恩斯立即命令斯奈德去看一眼。

  萊昂手下的士兵並不多，但是確確實實嚇壞了沒有見過幾次聯邦部隊的斯奈德。

  他回到雷恩斯的旁邊告訴他聯邦的步兵騎兵炮兵鋪滿了草原。

  隨後斯奈德被派去通知密蘇裡州國民衛隊的指揮官普賴斯，其指揮部位於愛德華茲農場，大概在南方一英裡處，普賴斯的手中還有兩千多的步兵。

  雷恩斯還派了第二名騎手去通知把西部軍團指揮部設在溫恩農場的本·麥卡洛克將軍。

  根據路徑來看這幾名搜尋補給的士兵看見萊昂縱隊的時候大概剛從他們休息的諾曼農場離開重新開拔不久。

  萊昂這邊於四點重新開始了行軍，瓊斯的主力團打頭陣，隨後是少校奧斯特豪斯的團還有托騰上尉的六門火炮。

  為了保證隱蔽性，他們避開了大路，向正南南穿過鄉野，很快進入一片長矮的山谷。

  本來他們是預料會遇到南方人的前哨的，因此萊昂將讓瓊斯的手下以散兵陣型前進。

  不久後他們遇到了一股南方人，放了幾槍便跑開了，其實這些只是在征收補給的士兵。

  而萊昂把他們當做了前哨並因此停下了縱隊並讓打頭的部隊展開了橫隊。

  部隊繼續以快步前進，但他們再也沒有遇到任何聯盟軍前哨。

  在穿過峽谷超過一英裡後，他們發現一個農場，房屋位於右側——肖特一家的農場。

  肖特一家此前就飽受就地取材的南軍士兵之苦，以至於普賴斯也不得不派守衛在他們家保護他們的安全。

  8月20日凌晨4點，肖特一家醒了過來。隨後女主人麗貝卡殺了一隻雞—這是他們從饑餓的南方人手中救出的唯一一隻雞。

  就在他們一家人還在吃早餐的時候，院子裡突然擠滿了聯邦士兵，騎兵小跑著，步兵快步前進。

  孩子們跑到門口去看個究竟，男主人埃利亞斯的兒子約翰只有九歲。

  多年後他回憶到，當看到那騎著灰馬的萊昂將軍還有他堅定前進的隊伍時，“我的心中充滿了喜悅”，他確信普萊斯的密蘇裡州衛隊“將從地球上消失”。

  南軍對萊昂進攻的第一次抵抗並沒有得到雷恩斯的命令，而是靠指揮雷恩斯師麾下騎乘旅的詹姆斯考索恩上校的主觀能動性。

  朝萊昂部隊開火的征收士兵就是考索恩的人，大概是收到了這些征收士兵的報告，考索恩向威爾遜溪河以西派出了巡邏隊，由300人組成，德維特·亨特指揮。

  當亨特的部隊從溝壑中湧出衝上山脊在血腥山的北面山嘴組成戰線時，他看見萊昂的縱隊進入肖特的農場，也就450碼開外的距離。

  在派人向考索恩通知萊昂部隊的情況後，亨特在北山嘴上展開了橫隊。本來亨特打算進行騷擾性進攻延緩聯邦的進攻，但是一條威爾遜溪支流的溝壑分開了兩支部隊，此外山坡陡峭並有不少岩石，還有不少植被，再加上聯邦的炮兵，使得亨特無法組織有效衝鋒。

  但是他的防禦姿態還是延緩了聯邦軍隊的進攻節奏，為考索恩拉響警報，為剩下的位於血腥山還有吉布森磨坊的部隊爭取時間。

  這個時候，萊昂完全有能力衝上去驅趕南軍騎兵。

  但是當時聯邦軍並不知道山脊上有什麽等著他們，出於謹慎，萊昂命令托騰麾下的喬治·索卡爾斯基中尉繼續穩住中間，然後把托騰剩下的四門火炮沿著一條小路向聯邦戰線最右邊的一個小丘前進。

  在那裡他可以縱射山脊上的敵軍。當萊昂命令前進時，索卡爾斯基的炮兵打響了戰鬥的第一炮。當時的時間還不到五點。

  年輕的莊園主肖特並沒有意料到自己院子裡會打起來，他們糾結著是否離開直到子彈射進了他們的房子，最終他們逃到了西北方向的鄰居家在那裡度過了一整天。

  在這場最初的交火中，位於中間的密蘇裡第一步兵團遭到了最多的抵抗。當命令下達時，瓊斯上校派西奧多·耶茨上尉的H連前進作為散兵，剩下的保持連縱隊，在遭受攻擊後，瓊斯又派出托馬斯·莫裡斯的D連作為支援並將步兵團展開橫隊。

  在戰線最左側，吉爾伯特的正規軍不斷推進穿過了山嶺通向威爾遜溪那處山腰的崎嶇地形。

  在聯邦的炮擊和數量碾壓下，南軍騎手們很快敗退，但是也給聯邦造成了最初的傷亡，甚至作為預備隊的密蘇裡第二步兵團也未能幸免。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的南北兩軍雖然已經換上了後膛槍，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挖掘塹壕的習慣。

  此時又是遭遇戰，因此士兵們頂多就是依托農場的柵欄或者是山上的石頭作為掩體。

  士兵傷亡的效率比歷史上要高的多了。

  在聽到亨特交火的聲音後，考索恩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將剩下的騎乘旅部隊，大概兩千六百人在血腥山主體部分的山頂組成了第二道防線。

  羅伯特·佩頓上校的團位於左翼，中校詹姆斯·麥肯在右。

  他們只是騎馬步兵，此時要下馬作戰，坐騎藏在山的另一面的山下。

  亨特的人為他們的馬找好掩護後也加入了戰線的右端，但是因為每四匹馬需要一名士兵看守，這樣浪費了一部分兵力。

  在擊退南軍第一道防線後，萊昂抵達了血腥山的北面山嘴頂部，他認為已經給對方造成了嚴重的打擊。

  從現在的位置聯邦軍可以看見左前方考索恩在溝壑地段的廢棄營地，還有位於吉布森磨坊的雷恩斯的剩余部隊。

  為了保護左翼，萊昂決定繼續拆分他本來就不多的部隊，萊昂命令普盧默的正規軍，還有克拉克·賴特以及西奧多·斯威茨勒手下的部分騎乘地方衛隊前往威爾遜溪東側。

  此外萊昂現在的縱隊太過冗長，隊尾甚至還為於肖特的農場。

  打頭的部隊移動大約四分之三英裡，後方的部隊則必須移動整整一英裡，才能有效地向南軍營地開火，想要完全部署整支部隊大約需要四十分鍾。

  基於此考慮，萊昂將喬治·德茨勒上校的第二步兵團調了上來加強他的戰線，部署於瓊斯上校密蘇裡第一步兵團的左側，此時萊昂的正面戰線有4650名士兵組成，隨後隊伍繼續前進，托騰的炮兵緊隨其後。

  萊昂在北面山嘴的位置距離考索恩主山脊的位置大概有半英裡。

  萊昂剩下的部隊並沒有跟隨戰線沿著溝壑前進，愛荷華第一步兵團，杜波伊斯的四門火炮，斯蒂爾正規軍營，奧斯特豪斯的密蘇裡第二步兵團下的營向西南方向前進，沿著農場的道路繞開溝壑，從而威脅考索恩的左翼。

  在幾輪簡單的對射後考索恩的部隊很快被趕下了山，也許是因為他們看到自己很快就會被包抄。

  普賴斯的密蘇裡州國民衛隊的士兵們爭先恐後地向他們的馬跑去，在隨後的混亂中，士兵們被分開了。

  亨特還有佩頓的部隊直到當天早上晚些時候才得以重整加入考索恩的隊伍。

  雖然萊昂的初期進攻做到了出其不意。但是直到五點半士兵們才抵達了山頂，他們在那裡等待剩余的部隊抵達，這個位置聯邦部隊可以看見幾乎整個南軍營地。

  托騰則發現了位於溫恩農場旁邊的普賴斯手下輕炮團，位於東南方向超過半英裡處。

  諷刺的是，威廉·伍德拉夫上尉指揮下的密蘇裡國民衛隊輕炮團炮兵們不久前還是托騰負責訓練的。

  早期的南北雙方軍隊可以說關系密切，尤其是將領們之間大都是同學、師生或者朋友關系。戰爭改變了這些人的命運，而命運似乎又在玩弄他們。

  因為血腥山過於寬廣，聯邦軍隊無法看見普賴斯的指揮部或者密蘇裡州衛隊的營地主體，他們只看見一小批騎兵在他們的右側展開防禦。

  南軍高級指揮層確實對這次襲擊措手不及。黎明時，普賴斯派他的副官上尉托馬斯·斯尼德去麥卡洛克的指揮部評估他進軍春田的計劃。

  麥卡洛克並沒有跟斯尼德提及幾分鍾前來自雷恩斯信使對北部敵人動向的報告。

  他只是從他位於夏普農場的營地派出了上校埃爾卡納·格裡爾的得克薩斯人去威爾遜溪位於電報路的淺灘偵查。

  他給了查爾斯·卡羅爾阿肯色騎兵連類似的命令。麥卡洛克大概認為雷恩斯的報告並不可信，便派了兩隊騎兵進行偵查。

  當斯尼德抵達後他決定和普賴斯親自會面，他於大約五點離開了指揮部，如果他晚一點出發就可以看見發生在血腥山背面山嘴的戰鬥了。

  麥卡洛克和他的副官只花了幾分鍾就到達了愛爾華農場，當時普賴斯正在吃早飯。

  被雷恩斯派去報信的斯奈德幾分鍾後終於抵達了，不知道被什麽原因耽擱了，他告訴兩位將軍聯邦有著2萬名士兵，100門火炮。

  麥卡洛克很明顯不會相信，他告訴斯奈德他等會兒會親自去前方，此時大概5點20。

  因為位於聲影區，麥卡洛克和普萊斯沒能聽見血腥山的交火，也沒能聽見西格爾炮兵在夏普農場對南軍騎兵的轟擊。

  幾分鍾後，第二名信使到達，報告稱敵軍的大部隊正在逼近他們，此時大概5點半，普賴斯終於決定動身去吉布森磨坊和雷恩斯會合，麥卡洛克則回到了自己的指揮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