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利害。”

  黑崎一護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一開始還以為石田雨龍跟自己的實力差不多呢。

  誰知道一眨眼的功夫，那隻讓他無從下手的大虛就被直接斬殺了。

  呂言從空中落下，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先跟石田雨龍切換回來。

  雨龍重新掌控身體之後，感受著和以往一般無二的力量，不由得對呂言的表現感到越發的震撼。

  不過他也知道，這裡不是交流的地方。

  回頭看了一眼黑崎一護等人，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

  在身體控制權切換的一瞬間，浦原喜助疑惑地看向石田雨龍。

  之前那種如芒在背的危險感覺消失了。

  而且這個變化相當清晰，說是錯覺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用折扇遮住自己的臉，只露出軍綠色的雙眼。

  “石田雨龍嗎……”

  他沒有著急去接觸雨龍。

  只是順手解除了露琪亞的縛道。

  重獲自由的露琪亞也沒有大喊大叫。

  畢竟她只是被限制了行動能力，並沒有失去感知。

  黑崎一護面對大虛沒有受傷，這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再加上她也是親眼看著呂言反手斬殺了大虛的畫面。

  這讓她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

  大虛，哪怕只是基力安的級別，也需要十三番隊靠前的席官乃至副隊長級別的死神才能夠保證擊殺。

  結果在這位年輕的滅卻師手裡，卻像是嬰兒一般孱弱。

  講道理，滅卻師要是都這麽強的話，死神到底是怎麽打贏他們的？
  ……

  另一邊。

  石田雨龍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

  躺到沙發上，心情久久無法平複下來。

  本來打算回到家就找呂言交流一下，可是臨了，又莫名的有些抗拒。

  他的父親可是空座町綜合醫院的院長，對於精神分裂，多重人格這些精神方面的病症，他自然也有所了解。

  也正是因為有些了解，所以他對於呂言是第二人格這件事，產生了一絲懷疑。

  他默默打算著以後都不放呂言出來。

  意識空間裡。

  呂言當然也能感覺到石田雨龍的想法。

  有些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他確實是無所謂這次任務能不能完成。

  可是才剛到這個世界，還沒有仔細逛逛，難道就要強行把任務弄失敗返回現實世界？

  想到這裡，呂言摸了摸自己潔白的胡須。

  主動將石田雨龍的意識拉進意識空間裡來。

  外界的雨龍本來還是沉思當中，結果突然感覺到一股拉扯的力量，仿佛把自己的意識從這具身體中排斥出去一樣。

  一陣恍惚之後。

  雨龍發現已經再次出現在這個純白的意識空間中了。

  他轉頭看向盤腿坐在意識空間正中的呂言，略微有些緊張，道：“這是意識空間？你可以強行把我拉進來？！”

  “然也。”

  呂言含笑點頭。

  而後他沒有等雨龍開口，就搶先說道：“你想變強麽？”

  石田雨龍本來還打算壯著膽子，告訴呂言以後都不會讓他接管身體。

  可一聽見他這話，雨龍整個人頓時激動了起來。

  好在因為家庭的關系，雨龍從小就比較獨立。

  他很快調整好心態。

  “我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呂言起身走過去摸了摸雨龍的腦袋。

  和藹可親地說道：“什麽都不需要，你忘記了麽，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

  雨龍強撐的淡然表情繃不住了。

  一股委屈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湧上心頭。

  自從他的爺爺石田宗弦去世以後，沒有了關心自己的人。

  他就開始強行讓自己保持著獨立和冷靜，甚至冷靜到了堪稱孤僻的地步。

  就像一直被世界冷漠對待的人，只要有過一點溫暖，就會覺得這是最珍貴的東西。

  呂言這樣一副白髪的慈祥老者形象，本來就是親和力拉滿，再加上從一開始就對石田雨龍表達著善意。

  讓雨龍感動之余，不由得對自己之前狹隘的想法產生了愧疚。

  呂言對此心知肚明，當即趁熱打鐵。

  “你的實力強大了之後，以後遇到危險才能活下來，雖然有我幫忙，可難免有時候會來不及。”

  一番話在鼓勵的同時，又藏著一點心理暗示。

  石田雨龍不由自主的信任了這一切。

  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沒有那麽不堪。

  “好，第二人……”

  說到了一半他頓了頓，道：“你有名字的嗎？我總不能一直叫你第二人格吧？”

  呂言笑呵呵地重新盤腿坐下。

  “叫我律吧。”

  石田雨龍略顯激動的點了點頭。

  再怎麽也就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心思也不可能深沉到哪裡去。

  他對著呂言伸出手來：“律，以後請多多指教。”

  是夜。

  黑崎一護臥室的衣櫃。

  朽木露琪亞窩在裡面，雙手枕在腦後，臉上肉眼可見的焦慮。

  雖說大虛已經被呂言斬殺。

  但是大虛跨界，以及被陌生死神和滅卻師聯手斬殺這個情報，也肯定傳回了屍魂界。

  只要屍魂界方面稍微調查一下，就會知道露琪亞做出的事情。

  私自將力量傳給人類，這種事對死神來說是重罪。

  按照流程，就有邢軍前來將她抓捕歸案。

  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

  她緊咬著嘴唇，始終無法入眠。

  “還是在現世待太久了嗎……”

  ……

  次日。

  叮咚~
  放學的鈴聲敲響。

  在夕陽的照耀下，時間仿佛都被拉長，變得緩慢。

  石田雨龍獨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

  不過他沒有感覺到孤獨，而是在心裡詢問道。

  “律先生，你要出來走走嗎？”

  意識空間中的呂言聽見這話，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石田雨龍這舉動真的很像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不過他也不打算放棄這樣的機會。

  接管一次身體，他就能看到任務進度條上漲一截，多這麽切換幾次，第二環的任務就可以輕松完成了。

  在旁人看來，石田雨龍只是在原地站立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了。

  卻不知道現在的身體，已經換成了呂言控制。

  呂言臉上露出笑容，正準備去別處逛逛，卻突然看到了獨自一人的露琪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