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禍水北月(7.3K為3500月票加更!)
魏雪靈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精致的面龐上立刻生出一絲慌張。
能輕描淡寫無視她神識查探的陌生金丹,點來點去,唯有邪尊一人了!
她雖從未與邪尊當面見過,可不妨礙她不由自主的膽寒和畏怯。
邪尊成名已有數百載,早早就是半步五階的實力。
對這樣能在一招之內擊殺她的存在,魏雪靈甚至想立馬調頭遠遁。
連續三十息的無邊寂靜。
陳平保持著向白衣人抱拳的姿勢,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陳道友居然將易容術修到了大圓滿之境。”
過了許久,白衣道人周身的血霧稍一波動,一道中年男子的啞沉聲音徐徐傳遞而出。
言語間,他並沒有反駁陳平的稱呼,顯然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陳某靈根差勁,也就修道法的天賦自詡不比攬月顧道友弱上多少的。”
陳平毫不謙遜的道。
他雖說的輕松,心中卻對這盛名在外的邪尊還是極其戒備的。
方才二人的神魂已進行了一次交鋒。
邪尊和顧思弦同為大修士,神識居然還略高後者一籌。
要知道,顧思弦可是修完了第四層的清微靈卷。
結果呼之欲出。
此人同樣修煉了一門神魂功法。
難怪渡口的陣法沒有預警。
接近十三萬丈的神魂強度,已能避過破光北鬥陣的勘測。
“以邪尊道友的身份,好像不適合大搖大擺的進入衍寧城。”
陳平直視著白衣修士,不客氣的道。
邪尊是從煉器坊內部出來攔截住他的。
那麽,賈溫茂接到的煉器訂單基本是此人所下。
也只有邪尊能讓賈大師有膽氣拂掉魏雪靈的邀請。
“陳道友萬萬不可激怒他。”
一旁的魏雪靈心驚肉跳,趕忙給陳平發了一道傳音。
衍寧城目前才三位正道金丹。
即便有數座四級陣法輔助,可邪尊一心要大開殺戒,誰也攔之不住。
令魏雪靈暗暗松了口氣的是,邪尊並未動怒,反而淡淡的解釋道:
“本座曾數次進入浮幽、衍寧二城,此事內海四宗的幾位首修道友們都是知情的。”
“邪尊道友遵循城內的規矩即可。”
陳平點點頭,根本不打算繼續追究。
正邪兩道時常暗地裡合作交易。
這不是什麽秘密之事。
期間,邪尊也數次幫助正派金丹渡過難關。
說句實話,邪尊在一眾金丹裡的信譽甚至比他陳平更好。
“也希望陳道友莫要主動破壞規矩。”
指著煉器坊的方向,邪尊聲音低沉的道:
“本座要為我麾下的金丹打造一套通靈道器,三載之內,賈大師都無空了。”
下方,魏雪靈忍不住的一瞟兩人,困惑萬分。
邪尊乃是金丹榜上的首席者,為什麽對陳平的態度如此友好,仿佛是在和同階的大修士交談?
“道友此言差矣,賈大師好歹是我衍寧城的……”
陳平微微一笑,正想說些什麽話時,煉器坊正中心的一座石門忽然自行打開。
從裡面飛出一道翡翠般清澈的綠光。
魏雪靈和陳平見此,立刻“唰”的一下,齊望了過去。
那道綠光一個盤旋後,就在門前不遠處光華一斂。
現出了一位黑衣黑裙的絕色佳人出來。
此女秋波流動,鼻如凝脂。
櫻唇殷殷一點,秋水雙瞳波光瀲灩充滿了攝人的魅力。
“咦!”
陳平微微一愣後,心中泛起了一絲波瀾。
單論外貌和氣質,此女足以排在他記憶裡的前二。
大概只有仙裔族的女修,才能與她媲美一番。
“禍水!”
連魏雪靈都是表情一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金丹修士是可隨意幻化外貌。
就像她一般,若舍得耗費法力,返老孩童都在一念之間。
但若要美的好似面前這位黑裙女子,從骨骼裡透著絕美的氣質,無疑是變不出來的。
“賈大師已和小女子談妥,麻煩陳真人行個方便。”
絕色少女婉約的走上前幾步,朝陳平輕施一禮,口吐芬芳。
臉上那種似羞非羞的嬌豔神情,看的陳平兩眼不由得閃過一絲異樣。
神魂未產生示警!
表明此女不曾施展媚術或幻術。
當真是紅顏傾城。
“陳道友,本座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阮北月,剛剛凝結金丹十余載,我來尋賈大師,便是為了給她求購一套契合功法的通靈道器。”
邪尊指著少女,笑吟吟的道。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陳平身上。
對同是金丹中期的魏雪靈置若罔聞。
“原來是阮道友,久仰。”
陳平拱拱手,朝黑裙少女笑道。
雙城的邪修陣營共出了兩位新晉金丹。
一個叫做蕭正炎,另一位就是眼前的阮北月。
“我觀道友的年紀不大,靈根天賦當屬絕佳。”
陳平眼睛一掃此女,試探的道。
“北月是地品靈根,當年本座在一處凡人島嶼意外發現了她,惜才之下,於是將其帶回並命她潛心修煉。”
“金丹期之前,北月從未踏出家門一步,導致外界對她的信息寥寥無幾。”
搶過話語,邪尊似笑非笑的道。
“今夜,小女子願與陳道友共飲幾杯,權當賠罪。”
阮北月嫣然巧笑的道。
一顰一笑間,勾人的眼神從陳平的胸膛掃到下半身,仿佛對他無比的好奇。
“狐狸精!”
暗暗一冷哼,魏雪靈不滿的評價道。
不過,她清楚,陳平才不是色令智昏的那種人。
“阮道友相邀,本座自是樂意至極。”
與此同時,陳平面色忽的冷漠起來,用著討債般的語氣道:“兩位道友找賈大師煉器倒是無所謂,可必須排在本座之後!”
阻道者猶如殺人父母。
煉製雷寶增強實力迫在眉睫。
這時候,就算內海四宗齊齊施壓,他也不惜翻臉無情。
“陳道友言下之意,是不願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了?”
阮北月嬌容一變,臉上一下籠罩了一層寒意。
“北月!”
從血霧裡生出一隻厚實的手掌,邪尊直接打斷她的話,表面毫不動怒的淡笑道:“陳道友當真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
“衍寧城裡有八座四級陣法,其中六座主殺伐屬性,若全力運轉,饒是半步五階的生靈也討不了好。至於區區金丹初期,大概是必死無疑的。”
一掃兩大邪修,陳平的話裡飽含殺機和威脅之意。
“雪靈,你可能操控城中大陣?”
緊跟著,陳平撇頭詢問道。
“一半數量,另一半的控制權目前在三絕殿的易道友手裡。”
魏雪靈微微頷首,頗有點心驚膽戰的道:“兩位都是人族的扛鼎之修,不如互相理解一下,坐下來商議一個方案。”
她既不想得罪陳平,也不願惡了邪尊。
身為一宗之祖,她總不能後半輩子都苟活在衍寧城。
“陳道友行事囂張本座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比我等邪修還要猖狂!”
邪尊鼓掌大笑幾聲,而後竟衝少女吩咐道:“走吧北月,正道的巨城恐怕是不歡迎我們。”
話一畢,其身影便化作了一蓬血霧,片刻不停地朝城外射去。
“陳道友後會有期,他日北月再與你好好聚聚!”
阮北月的明眸瑩光一轉,綠芒罩體緊隨而去。
“就這樣讓步了?”
直到數個呼吸後,那兩道遁光在視線裡完全消失,魏雪靈仍還不敢置信。
那可是堂堂邪尊啊!
連宿寒和顧思弦都忌憚三分的通天人物。
元嬰不出的情況下,此人的神通評一句縱橫群島也不為過。
同樣皺眉不解的還有陳平。
他越想越有幾分不對勁。
邪尊在擔憂四級陣法?
八座陣法若全由金丹修士操控,那還說得上四階入之必死。
可目前衍寧城就寥寥幾尊金丹,不可能激活陣法的所有威能。
作為老牌的半步五階,邪尊甚至具備安然無恙的實力。
“那家夥不會是在顧忌我吧?”
陳平心中一動,聯想紛紛。
但他位列金丹榜第七,表面更只是中期境界,僅僅神魂強大些罷了。
除非和顧思弦一戰的結果傳入了此人的耳裡。
“陳道友,妾身覺得還是在城內煉器安全方便,邪尊萬一有報復之心於城外埋伏……”
一撫額前青絲,魏雪靈憂心忡忡的道。
“無妨。”
陳平馬上含笑的回道。
即便借助四級陣法,他也沒留下邪尊的把握。
否則,如何肯輕易放兩大邪修離開衍寧城。
“可……”
魏雪靈依然擔心甚重。
兩人今日的糾葛並不是死仇。
但對方卻是邪修之首,殺人不眨眼的人物。
一言不合的往死裡出手,也正常至極。
“你無需恐慌。”
陳平雖有些不耐煩,可還是給魏雪靈傳了一句話,接著,施施然的落下身形,走進了煉器坊。
後者聽罷,神情震驚之余,臉上的血色也回緩了不少,仿佛吃了半枚定心丸。
……
海面,碧波蕩漾。
映襯的蔚藍天空都染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華。
“呲呲”
突然間,急促的呼嘯聲大起。
一片血霧和一道綠光迎頭降下,靜靜懸浮。
正是被威脅退走的邪尊、阮北月。
“沒想到這次來城裡煉製本命法寶,居然恰巧遇上了此人,北月不明白,尊主為什麽不動手殺了他,提前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
凝視著若隱若現的衍寧城輪廓,阮北月冷冰冰的道。
此先的勾魂神情早無影無蹤,替換上的卻是一股痛恨之色。
“你不理解也屬正常,一般的金丹中期,本座確實可以隨手捏死。”
血霧裡,傳出邪尊的聲音。
聽了這話,阮北月玉容一變,不可思議的道:“尊主的意思是,連你都沒有把握拿下陳平?可衍寧城的金丹屈指可數,至少一半的四級陣法幾乎形同擺設。”
“你越來越放肆了,竟意圖套本座的話!”
邪尊訓斥了一句,才悠悠的道:“四級陣法算什麽,本座忌憚的是那人本身。”
“請恕北月冒犯,以尊主的神通,收拾一名厲害些的金丹中期,會有什麽曲折的可能。”
阮北月黛眉一皺,眼中全是驚疑。
陳平的確不是一般的金丹中期。
但最多也只能和後期修士一較高低罷了,如何是尊主的對手?
“不久前,顧思弦和他打了個平手,甚至略有不敵。”
邪尊的話裡帶著一絲波動。
而聆聽者阮北月更是美目瞪圓,腦子裡仿佛有一道霹靂劃過,震的嬌軀顫抖不定。
顧思弦何許人也?
攬月首修,執掌三大靈寶,實力之強,與尊主一比都不遑多讓。
竟然連他也收拾不了陳平?
此話若非從邪尊的口中說出,她根本是當笑話略過的。
“陳平的肉身境界已抵至金丹圓滿,還壓了本座一頭。”
“據顧思弦猜測,他應當吞噬了秘境裡的那株蝕日神芽,並且還掌握了一門天品下階的神魂功法。”
此刻,邪尊恢復了從容,不緊不慢的道。
“為什麽,為什麽這種殘忍無道的修士,一路總能獲得常人無法企及的逆天機緣!”
阮北月痛苦的低吼著,明眸中滿是絕望的神色。
“本座手裡也沾滿了無辜鮮血,如今不亦是元嬰在即。”
淡淡一笑,邪尊不置可否。
觀少女身子驀然不動,他又開口道:“北月,你知道本座給你取此名的含義否?”
“新生之月仙辰,就是在北邊升起。”
不等阮北月回答,邪尊自顧自的道:“龍鳳同源體之神奇,乃是世間人族天生靈體中排名前二十的存在。”
“縱然在外海的元嬰宗門,也是千年難遇。”
“元嬰境之前都不必擔心瓶頸的桎梏,未來甚至能領悟獨特的靈體神通!”
“你既身懷此體質,陳平的機緣再大,豈能強過你?”
“不過,你是突破元丹時才激發的龍鳳同源體,根基稍顯薄弱,所以,此體的真正威力估計要到金丹後期,方可顯露出來。”
默不作聲的聽邪尊說完,阮北月的情緒已然恢復了平靜。
她痛苦的活了數十載,就是為了那一天。
神通若能大成,哪怕追殺到天涯海角,也要替無辜死去的族人們報仇雪恨。
“當然,本座一旦順利結嬰的話,會抽空把陳小子抓來,任你處置。”
邪尊輕笑著講道。
話裡充滿了無處不在的自信。
“謝尊主大恩大德,如能殺了陳平,北月定遵守諾言,絕不反悔。”
阮北月紅唇微張,感激的道。
“到時再說,本座一想起你曾經是男身,暫時還不太能接受。”
血霧裡,猛地分出一道口子,從中延伸幾根黏答答的觸須,在阮北月凹凸有致的身體上開始遊走。
“尊主,北月已在賈大師那預付了一萬中品靈石,以及一件通靈道器的主、輔材料。”
被觸須衝襲的阮北月輕咬嘴唇,面色嬌紅的道。
邪尊這次帶她進城,是為了打造一套極品的通靈道器。
還特意準備了幾塊五階礦石和不少的四階礦石。
賈溫茂那邊都快要生火開爐了,豈料卻碰上了這檔子的事。
由於走的太過匆忙,她並未來得及找賈大師收回材料。
“算了,陳平那廝喜怒無常,指不定下一刻突然翻臉,如果走的不乾脆,本座尚還不懼,可北月你就性命堪憂了。”
邪尊歎了歎,寬慰道:“過一陣,本座帶你去拜訪一下攬月宗,重新找一位煉器宗師打造本命法寶吧。”
“謝尊主的栽培。”
阮北月感動的道,嬌媚的五官令周圍的一切霎時失去了顏色。
下一刻,那些觸手收回血霧。
“北月,你先回島候著。”
邪尊的身形在附近隱藏了起來。
“本座要在此守候三個月,看陳平會不會出城。”
“所謂耳聽為虛,顧思弦那老小子心機深沉,滿嘴的話我隻信三分。”
“此次以試探為主,若陳平的實力有所吹噓,本座定叫他後悔今日之羞辱。”
一聽此話,阮北月不再停留,化作一道綠光衝天而起。
……
“陳道友,這位便是煉器坊的主人賈溫茂賈大師。”
衝著陳平說這話的魏雪靈,此刻正站在一間堆滿了雜七雜八材料的密室中間。
一旁還站著一位年約五十余歲的紅面老者。
此人是假丹修士,正上下打量著突然闖入的一男一女,心中惱怒萬分,卻不敢多說半句。
魏雪靈、陳平!
兩位金丹真人特意尋他而來,他豈敢流露一絲的不滿。
這幾天是什麽大日子啊!
前後四位金丹都卡在此時間點委托他打造法寶。
賈溫茂忐忑的琢磨著,春風迎面的拱手道:“晚輩見過魏真人,見過陳真人。”
“賈大師不必多禮。”
虛空一托,陳平淡淡的道。
賈溫茂抬頭後,立刻起了心思。
觀兩人間的主次,居然是以海昌真人為首。
權傾衍寧城的魏雪靈都要馬首是瞻。
下一瞬間,賈溫茂便明悟了。
陳真人實力絕強,早傳遍了雙城海域。
屈服於強者,是生靈的本性。
一掃密室,陳平視線落在一尊通紅的馬槽形法寶上。
此寶吞吐著一種淡藍色的靈火,不斷有各色液體從槽中流出。
顯然是賈溫茂的煉器寶物。
而且,這件古怪法寶的品質較燕靖的星夜鼎還高了不少,是一件上品的通靈道器。
“咦。”
陳平神識似乎掃到了某處,直接伸手掏向靈火,從中夾出一塊硯台大小的紫色礦石。
“陳前輩住手!”
見狀,賈溫茂表情一急,飛快的解釋道:“這塊極雷石是某位客人提供的材料,她已經支付了訂金。”
然而,陳平對賈溫茂的阻止視若無睹,只顧盯著紫色礦石一陣猛看。
極雷石,五階礦石。
蘊含純粹的雷電之力,乃是打造雷屬性極品通靈道器,乃至下品靈寶的重要主材之一。
“陳真人,這塊極雷石的主人是邪尊前輩。”
賈溫茂一咬牙,豁出去的說道。
“賈大師也知道那人是邪尊?”
掂量著極雷石,陳平似笑非笑的道。
“是!”
賈溫茂重重點頭,痛快承認。
他和邪修高層合作不是一次兩次了。
衍寧城的金丹修士一向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邪尊或阮北月打算讓你打造何屬性的法寶?”
陳平面無表情的道。
“雷屬性的成套通靈道器,但阮前輩暫時隻給了晚輩這一份材料。”
賈溫茂不敢隱瞞,急忙答道。
“看來阮北月是雷靈根修士。”
摩擦著下巴,陳平眼中精芒一閃。
猛然間,他想起了一個人。
準確說,是一位從未正視過的仇家。
原空明島之主,鄧家修士鄧玄逸。
此子投靠了七凰商會,混的風生水起。
當年他誅殺了烏高歌後,還特意返回了浮幽城一趟,欲把鄧玄逸扼殺在元丹期。
可此子也不是簡單之輩。
等他搜查七凰商會的駐地時,鄧玄逸早就無影無蹤了。
之後,他再未得到過此人的丁點情報。
那鄧家少主鄧玄逸,恰好也是雷屬性的地品靈根。
如果他還活著,且資源無憂的話,也許能和阮北月一同時間突破金丹。
想到這裡,陳平目光漸漸變得冰冷。
莫非阮北月就是鄧玄逸男扮女裝?
不可能!
之前,他用神識把此女渾身掃了個遍。
的的確確是女身無錯,易容換性絕逃不過他的法眼。
難不成是修煉了某種特殊的功法?
緊皺眉頭,陳平一時也不敢肯定。
鄧玄逸若投入邪尊座下,這頭螻蟻可就不太好殺了。
“待晚輩將阮前輩的訂單完成,會立馬著手替陳真人煉製法寶。”
一旁,賈溫茂小心翼翼地道。
“邪尊道友與人為善,已把機會讓給了陳某。”
陳平邊說著,毫不客氣的將極雷石收入囊中。
“賈大師放心,我等確實和邪尊道友商量過了,他不會找你的麻煩。”
見賈溫茂狐疑萬分的樣子,魏雪靈幫腔道。
“各位前輩決定就是,晚輩隻懂煉器。”
無奈的搖搖頭,賈溫茂苦笑連連。
這幾人全是威震海域的金丹修士,他誰都開罪不起。
“賈大師……”
陳平神念一動,傳音將自己的要求描述了一遍。
“雷屬性靈寶!”
胡子一翹,賈溫茂面露難色。
“據說陳前輩是燕靖的關門弟子,應該對煉器一道精通無比。”
賈溫茂組織了一下語言,一五一十的道:
“就算前輩準備了和極雷石差不多的材料,但煉成靈寶的概率也不足兩成。”
“陳某自是心裡有數。”
說罷,陳平單手一點,一副畫面出現在賈溫茂的識海中。
“巨象王骨架!”
賈溫茂眼睛一亮,頗為興奮的道:“有此物當輔材,幾率便達到了兩成左右。”
“本座身上還有三塊極雷石。”
陳平一一報著自己的老底。
“極雷石再多也沒什麽用了。”
眸光一轉,賈溫茂謹慎的道:“晚輩鬥膽請魏前輩協助,魏前輩掌握的奇門打造之術,和煉器術有諸多相似。”
“若魏前輩同意,晚輩的把握還可多加半成。”
“雪靈,你近期還有瑣事嗎?”
陳平一回頭,開門見山的道。
為了修煉仙雷法,別說半成了,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提升,他也將不擇手段!
“願為陳道友效力。”
魏雪靈硬著頭皮的道,心裡把賈溫茂狠狠咒罵了數遍。
……
幾日後。
一座空間巨大的飛馬車從衍寧城離開,往一個方向踏蹄而去。
這馬車後,拖著長長的三節大車廂。
擠滿了多達四、五十位築基、元丹境的修士。
此批修士有一個共同點,擅長煉器。
陳平獨自一人,斜躺在末尾的包廂中靜神養氣。
一口氣帶走幾十位煉器師,當然不是他的本意。
純粹是賈溫茂的提議。
此人為提升靈寶出世的成功率,足足增加了好些條件。
比如這些煉器大師,近乎半數是從其他煉器坊強行借用的。
而且他還提出需要另一種五階的雷礦石。
好巧不巧,賈溫茂竟知道其的下落。
正是衍寧城中另一位假丹修士的珍藏之物,此人經常借助那顆礦石修煉秘術。
陳平毫不磨嘰,真身降臨,逼迫那假丹交出礦石,並賤價賣給了他。
魏雪靈告訴陳平,賈溫茂和那位假丹的仇隙不小。
登時,陳平就明白了。
賈溫茂是借他手打壓往日的敵人。
不過,陳平未與他計較。
眼下一切以打造雷靈寶為主。
賈溫茂若折戟沉沙,再秋後算帳不遲。
……
“陳道友,此去紫雷島十二萬五千余裡,路途遙遠,我等還是小心為妙。”
遞上一杯花茶,魏雪靈輕聲道。
“你指的是邪尊?”
陳平抬抬眼皮,笑道。
“金丹邪修共有四人。”
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魏雪靈提醒道。
“魏道友對邪尊了解多少?”
抿了一口茶水,陳平反問道。
“邪尊來歷很神秘,名傳海域數百載,但真正見過他真面目的修士寥寥無幾。”
“妾身的年紀雖較大,可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以前聽過某種傳聞,邪尊也許是來自外海的道友。”
魏雪靈努力回憶著自己掌握的情報。
“或真不一定。”
瞳孔一縮,陳平附和的道。
邪尊能位列金丹榜首,除了掌握神魂功法外,必然也祭煉了靈寶。
否則巔峰時期的宿寒怎麽屈居次席?
不過,陳平不存一絲畏懼。
只要不是元嬰修士,對他都沒有關乎性命的威脅。
“紫雷島。”
陳平嘴裡念叨著此行的目的地,陷入了沉思。
紫雷島,三絕殿麾下的一座三級島嶼。
也是賈溫茂提議的最佳煉器地點。
據他說,紫雷島是他去過的,雷靈氣最濃鬱的區域。
若能在此島中開爐,借助天地之勢,雷寶的打造會更加順利一些。
……
飛馬車的速度相當於一艘中型靈艦。
已遠離衍寧城六千裡時,陳平從包廂出來,站在一匹飛馬上,神識鋪開戒備著四周。
嘴上說的輕松,但邪尊帶給他的壓力著實不小。
大修士的偷襲可不是開玩笑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
當飛馬車從一片厚厚的雲層中竄出後,閉目調息的陳平忽的眉頭一挑。
神識當即猶如漏鬥一般,鋪天蓋地的朝一方空間橫掃過去。
與此同時,一股強悍的靈力在他一側爆發開來。
陳平早有預料般的提起紫犀劍猛然一橫,迎著此靈力的軌跡就勢一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