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時靈若：我要天大的排場

  船壞了，修修就好。

  朝元大聖渾然不在意這點小資源。

  至於道侶？

  自從擔任仙宮管事人以來，毫不誇張的說，一抓一大把。

  他羨慕的是，這廝才煉虛境就欺負了女合道。

  星辰野史都不敢編寫的場景，活生生的映入眼簾。

  身份的落差，最激動人心。

  不知怎麽的，朝元此刻竟幻想取代陳平的肉身，試一試那銷魂的滋味。

  “正宮眼皮下這樣玩，老夫來的不巧，不會被此子記恨上吧？”

  接著，朝元特意看了看身旁。

  發絲如瀑的溫婉女子靜立不動，眸光明亮。

  面龐起先還有一點錯愕，但很快就化為了微微的笑意。

  “她笑的出來？”

  朝元頗為驚異。

  艾老吩咐調太幽玄泉去光陰星辰，抱著何目的，此泉靈已提前清楚。

  不遠億萬裡送人！

  見到此幕，還一副恬淡的模樣。

  朝元深深的懷疑，這條靈泉是不是灌溉一方太久，以致都磨滅了情緒。

  “我夫君有出息了。”

  丹唇化開，舒穆妃欣慰的道。

  “大善，陳道友高，實在高！”

  妻妾無數的朝元，對陳平的調教手腕又一次佩服起來。

  “師弟和內子有過約定，煉虛境能再結一名道侶，師姐放心，鬧不出大場面的！”

  陳平匆匆解釋一番，不由自主的松開懷中女子，並撤掉了空間術。

  畢竟他臉皮再厚，也只是一萬多歲的年紀。

  身姿一閃，時靈若遠遁出百裡。

  一眾弟子猶帶震驚，集體啞然的仰頭盯看。

  至仙老祖威懾人族十萬年，已成宗門的一個符號！
  老祖沒有多少私人情感，是大家心裡的共識。

  眾目睽睽之下，陳平膽敢輕薄時老祖，給他們的震撼，不亞於塗刹族圍攻至仙山。

  白裙飄動，時靈若將弟子們以及眾道友的反應盡收眼底。

  平日高高在上的她，已不記得上一次心弦扣動是多久之前了。

  “嗡！”

  劍芒四射，至仙劍姍姍來遲。

  劍靈冤枉的道：“大聖，那小子的空間術，我追之不上！”

  它倒是沒有說謊。

  數之不盡的空間裂縫隔絕了時靈若的氣息。

  它落在後面，只有吃灰的份。

  “哐當！”

  時靈若手掌狠狠一墜，把劍靈封入劍內，似乎並不想聽這蒼白的解釋。

  “今夜至仙主峰，來與不來隨你。”

  衝陳平遞去一道冷冷的傳音，時靈若美目一沉，在朝元大聖臉上一劃而過。

  接著，人影原地潰散。

  “她瞪我做甚？”

  朝元大聖鼻尖一抽，下一刻才回過神來。

  他經常組織星辰選妃，名聲確實越傳越離譜。

  此女難道認定是他慫恿了陳平？
  ……

  見時靈若消失，一直防備著的陳平著實松了口氣。

  “朝元道友。”

  衝仙宮合道先行抱拳後，陳平右腳一跨，虛空入舟。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夫君都欺負到涅槃境前輩的頭上去了，可喜可賀。”

  彎著黛眉，舒穆妃抿唇笑道。

  “情勢所逼，說來話長，先跟我回山。”

  陳平面作苦色，拉住舒穆妃的手，飛出靈舟。

  而朝元大聖則被辛景陽熱情招待，交接滿船的物資。

  “祁師，這可不是徒兒違背師命，姓陳的小子還得你親自來敲打……”

  帝世臣心底暗藏冷笑。

  此人的空間術太強了，即便能壓製，殺也殺不死。

  他不會如愣頭青一般的挑釁。

  還是等待祁師的下一步命令！
  ……

  顏女山。

  陳平精心布置一番，再引道侶入內。

  兩人互述了當年分別後的經歷。

  舒穆妃的修煉生活很單調。

  靈泉仙宮劃了一片山谷，吩咐她灌溉靈草。

  除此之外悠閑無比。

  讓陳平都好一陣羨慕。

  尤其是三千年前，他和朝元初次碰面，定下合作事宜後，舒穆妃的日子更悠哉了。

  在仙宮的地位也一躍千裡。

  “是我拖累了你。”

  靠在陳平的懷裡，舒穆妃忽然神情一黯，道。

  “何出此言？”

  陳平搖搖頭，不在意的道：“修煉界就是如此，一日不登頂，一日受鉗製。”

  “往後再回頭看，這些跌宕起伏，不過是道途上的樂趣。”

  他明白道侶心中所想。

  堪比涅槃的實力還被艾老按著頭支配，誰樂意接受。

  “伱是真真正正的大道之修！”

  舒穆妃五味雜陳。

  血脈當質子。

  在夫君眼中，根本不是大事。

  “穆妃，你在仙宮一待幾千年，有沒有接觸過核心的人物？”

  岔開話題，陳平詢問道。

  他現在和仙宮合作。

  其內部的情報自然是知曉越多越好。

  “仙宮目前四大超級巨頭。”

  “異種九嬰、人族艾前輩、仙陀帝泉、以及一名魔族前輩，全是五衰第三劫或之上的強者。”

  “當然，我也只是道聽途說。除了艾前輩外，沒有見過其余三者。”

  舒穆妃透露道。

  “艾前輩可有子嗣？”

  心中一動，陳平道。

  “未曾聽講。”

  舒穆妃不假思索的一搖頭。

  見問不出關鍵情報，陳平旋即放棄。

  兩人分別數千載，先解相思才是正途。

  ……

  算算與時靈若的約定時間即將到來，陳平不動聲色的化了一具丹藥分身留在洞府。

  “舒穆妃的境界看不穿我的分身，但師姐卻可以，本體不去誠意不夠。”

  懷著這樣的心思，陳平決定一心二用，同時穩住兩女。

  ……

  至仙主峰。

  茫茫的大霧如煙如濤，浩蕩似水，將群峰、岩石履蓋得嚴嚴實實。

  當中，一束開天般的劍芒穿梭劈斬，攪動雲霧。

  “哈哈，時靈若好久沒這般情緒劇烈的波動了！”

  劍靈懶洋洋的躺在一塊巨石上，暗自愜意。

  它相伴著此女的成長。

  彼此的感情早超越主仆，化為了親情。

  光陰星辰時靈若有這一天，劍靈是萬萬沒想到的。

  它倒是不介意大聖與陳小子結侶。

  因為以劍宗的底蘊，時靈若獨闖五衰第一劫還是太危險了，隕落的幾率十有七、八。

  “挾重力珠令師姐，陳小子好魄力，但此子有點吝嗇，時靈若跟著他，以後不一定能撈到多大的好處。”

  劍靈的心思十分糾結。

  它被大千界的那座傳承洞府寒了心。

  在劍宗的慷慨，分明是陳平為達目的，裝出來的表象。

  ……

  許久後，霧海裡的動蕩消弭無音。

  時靈若身著宗主劍袍，面無表情的踏劍而回。

  “有這塊神夢劍石，你渡五劫的概率能增三成。”

  她一開口，握住了一塊印章狀，布滿劍紋的物品。

  器靈壽元雖長，但一生只需渡五次劫難。

  每過一次，與法寶本體的契合度會進一步暴增。

  器靈渡劫後的實力，則和法寶的品質息息相關。

  “不過，帝道友、陳師弟接連加入聯盟，你也無需強行渡劫了，再準備充分一些。”

  時靈若說著，袖袍一翻，收起神夢劍石。

  陳平用這件寶物賄賂要挾劍靈，委實讓她又氣又好笑。

  “大聖，他來了！”

  突然，劍靈身軀一扭，射入劍體。

  ……

  主峰之上。

  陳平暗懷心思，慢悠悠的飛遁。

  他不認為自己此前的舉動太唐突。

  大家都是仙道上的巨擘了。

  一步步的培養感情，等待水到渠成，那還不知排到猴年馬月。

  有那時間，不如閉關打坐。

  反正他的態度已經暴露給師姐。

  都是一個宗門的頂梁柱，肥水不流外人田。

  倘若師姐不樂意，他也不會再強求。

  “即便沒了至仙劍，時靈若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她不對我下狠手，本身就是一種信號。”

  陳平自信的想著，容光煥發，降落身形。

  下一刻，面前的一幕，讓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主峰的殿前。

  宗門的兩大聖器光芒爆綻。

  劍魄祖圖、至仙劍懸浮兩邊，壓在青石台階上。

  台階盡頭。

  時靈若一襲宗主劍袍，高貴不可言的側身而立。

  最上面，擺著一尊鶴發童顏的老者雕塑。

  沉香燃燒，輕霧繚繞。

  “如此大的陣仗？”

  陳平怔了怔，猶豫不前。

  “見老宗主遺塑，師弟需行劍禮參拜。”

  時靈若似乎忘了之前的不快，淡淡的道。

  “是！”

  聽罷，陳平收斂神情，恭恭敬敬的鞠躬拜倒。

  這老宗主就是上一代的至仙大聖，時師姐的授法師尊。

  “我曾在師尊面前立下宏願，將終身許劍，定海宗門！”

  時靈若緩緩轉過身子，目中流露幾分回憶之色。

  “師弟的心意，師姐心領。”

  頓了頓，時靈若繼續道：“但也僅此而已了。”

  她的目光空洞且孤寂。

  “這時候，我一道枯坐萬古神通祭出，此女決計能瞬間擺脫！”

  暗暗琢磨了一下，陳平淡定的道：“定海宗門，又不妨礙師姐和誰雙修。”

  “至仙劍宗是師弟我最後加入的勢力。”

  “師姐弟結為道侶，化美談的同時，才能讓劍宗更加的強盛！”

  道侶的關系，比一般的師兄弟牢靠不少。

  聞言，時靈若眉頭微皺。

  陳平的這番虎狼之詞，實在令她接不上話。

  “我和師弟之間隔著十幾萬年的歲月，便是沒有緣分。”

  尋思片刻，時靈若輕歎道。

  如果是同代的師兄弟，她或許能考慮一二。

  可她成大聖時，此子還不知在哪個娘胎裡輪回。

  對自己而言，結合就是禁忌。

  “恰恰相反！”

  陳平堅定的反駁，眼神炯炯的道：“師弟與師姐的緣分妙不可言！”

  “數千載前，規則星辰之爭，當時師弟還在月仙辰下的大千界修煉。”

  “那裡有一座星辰投影出的規則之山。”

  “師弟和好友天縱聯手入山搶奪規則之絲，快結束時，通道中掉落了一朵五蛻的規則花瓣！”

  他的提點到此結束。

  以八階生靈的記憶，區區幾千載前的事情，定當記憶猶新。

  “大聖，是真的！”

  “你那會剛重傷了姓桓的魔修，五蛻規則花瓣受術法波及，確實往淺星海通道這邊飄去。”

  “迫不得已施展劍體法相，強行撈回。”

  一旁，劍靈吃驚的叫道。

  它一眼定真假。

  這可真是奇妙的緣分。

  它跨界撈來的小化神，居然很早之前就和時靈若產生過淵源。

  “你先前說的，給我一個美妙的教訓，是因為我攔截了那朵規則花瓣？”

  時靈若終於明白了內情。

  同時，她不禁無言。

  規則星辰兩萬載才噴發一次，折射諸多大千界。

  卻偏偏和此子有了一些糾葛！
  這等奇妙的經歷，令她升起一絲動搖。

  “規則花瓣被師姐截掉後，仙逝的好友天縱，讓我立誓娶女仙，一報機緣飛走之仇。”

  陳平點點頭，鄭重的道：“師弟是個守信之人！”

  “小子，你豈不是剛一入宗就有這心思了？”

  劍靈毫不客氣的戳穿。

  化神惦記大聖！

  這家夥怎敢轉的念頭。

  “過獎。”

  撓撓鼻尖，陳平也豁了出去。

  實力決定一切。

  如今的神通，還需藏著掖著嗎？
  “孔知畫那丫頭沒有冤枉你啊！”

  劍靈嘿嘿一笑，諷道。

  “師弟一入聖，光陰星辰的排名又將暴漲，劍宗也會走向史無前例的輝煌！”

  懶得搭理器靈，陳平朝正主承諾道。

  “……”

  時靈若張了張口，卻語塞了。

  她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直白的追求。

  凝思半晌，時靈若幽幽的道：“師弟對聯盟裡的妖族是何看法？”

  “人、妖一家親，若除掉塗刹，星辰的資源當共享之，師弟不缺這點胸襟。”

  陳平乾脆的道。

  劍宗的人都很討厭卸磨殺驢。

  何況，光陰星辰雖大，但資源一般。

  將來要放開的搶，那也是搶三大天辰，搶四大超然勢力！
  “師弟對宗門的條律有何指教？”

  時靈若轉言又問。

  “無任何問題。”

  陳平這一次昧著良心了。

  他早想在宗門掀起一場天翻地覆的變革。

  不把劍宗各階弟子的身價提升至同階魔道的級別，他絕不罷休！
  接下來，時靈若連續發問。

  陳平一件一件，回答的滴水不漏。

  ……

  “即便不結道侶，師弟的輪回劫，我也會全力相助。”

  最後，時靈若口中一歎。

  她已洞悉師弟的目的。

  “可師弟定義的自己人，只有道侶和忠仆。”

  陳平聲音不變的道。

  一聽此言，時靈若冷冷的道：“師弟的心願強人所難，我自也揭開了說。”

  “三大條件，你全部達成，此事則定。”

  還有要求？

  陳平眉尖一挑，輕松的道：“師姐盡管開口。”

  “其一，師弟劍道蛻道種。”

  “其二，塗刹族禍根一日不除，我一日難以心安。”

  “其三，雙修大典上，靈泉仙宮、不墜仙棧、太古洞天都需有八階到場慶賀，劍道九個印記生靈，也要邀請三位以上。”

  “我時靈若孤影修煉至今，絕不接受敷衍了事！”

  時靈若說著，眸中頓現一絲英氣。

  “此女果然也好面兒！”

  女劍修的條件，令陳平一頓怎舌。

  簡直難如登天。

  但歸根究底，還是一個方面，神通蓋世後迎刃而解！

  “靈若等著！”

  駕光離去前，陳平不假思索的允諾道。

  時靈若的性格他清楚。

  既然對他開下三大條件，就不會再委身其他人。

  從此刻開始，除了不能雙修外，兩人名義上已頂著一個道侶的關系！

  “靈若？”

  見陳平越發的膽大包天，時靈若瓊鼻一皺，冷不防的又憋出一句：“你再去尋花問柳之地，我們的約定便就此作廢。”

  “合該如此。”

  劍靈深感讚同。

  而已經飛出主峰的陳平面不改色。

  上回被當場捉住，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太弱。

  揪不出直接證據，就什麽事都沒有。

  耳旁風一過，陳平心滿意足的返回顏女山。

  ……

  第二日。

  顏女山的靠江涼亭中。

  朝元大聖受邀，與陳平單獨碰面。

  “敢問時仙子那邊……”

  朝元斜睨雙眼，臉上一副狡黠的神態。

  “托道友洪福，已經順利拿下！”

  拱拱手，陳平輕描淡寫的道。

  “你可別感謝老夫！”

  朝元連連擺手，羨慕的神色卻如何都藏之不住。

  同時，他心裡迅速的編寫情報，準備上稟仙宮。

  劍宗雙聖結道侶，宗門的凝聚力將達至頂峰！
  對至仙劍宗的評估，又要重新討論了。

  “這是陳道友耗費十五積分購買的先天本源。”

  接著，朝元大聖袖口往桌上一落，掉出一片模模糊糊的事物。

  眨眼間，消失於眼前。

  “不愧是空間屬性的先天本源！”

  雙目一閃，陳平視線落在空無一物的地方。

  那裡，懸浮著一方數寸寬的白色潭水。

  散發的空間之力“噗呲”“噗呲”疊音連綿，影響四周的環境。

  “陳某一直很好奇，這種先天本源既不是來自各大星辰，又是從何處得到？”

  陳平試探的道。

  斟酌片刻，朝元輕吐兩字：“洞天。”

  “太古洞天？”

  陳平失望的道。

  “非也。”

  朝元指了指天空，道：“五衰強者才能闖的鴻蒙星海中，有無數小型的重疊空間。”

  “我們習慣把有可能產出先天本源的地方，稱呼為洞天！”

  “但鴻蒙星海那一片，是太古洞天的勢力范圍，就算我靈泉仙宮，也不太好插足。”

  一席話，簡潔明了。

  陳平終於知曉了太古洞天的本源渠道。

  “陳道友剩下八十五積分，打算兌換何物？”

  “不如一次性交代清了，省得老夫整天往光陰星辰奔波。”

  朝元故作不滿的道。

  “貴宮寶物琳琅滿目，陳某眼花繚亂，暫未考慮清楚！”

  衝其露出一絲歉意，陳平說道。

  最合適的自然是兌換各種屬性的先天本源，修煉九屬性功法了。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明目張膽。

  空間本源，還有修煉超脫殺術作為理由。

  艾老見多識廣，一旦引起他的懷疑，麻煩就大了！
  “那先講正事！”

  朝元微微頷首，從懷裡摸出幾物。

  一根翠綠欲滴的柳枝，和五瓶丹藥。

  “咦！”

  令陳平一下吸引過去的，是那根柳枝。

  無風自搖，綠色幻影一圈圈的飛射，鬱鬱蔥蔥，馬上把山峰籠罩成綠色的海洋。

  “蟠龍寶枝製品，可打破靈物和人族之間的繁育壁壘。”

  “煉化後，你和舒小友的血脈如果是靈泉，那便是八階木屬性，若是人族，則將擁有八階的木屬性道體！”

  朝元大聖淡淡的道。

  “八階靈泉還能這麽產出？”

  陳平陡然一顫。

  “大力地黃丹五瓶，道友不要假意推脫，靈泉之身強悍無雙，大家心知肚明。”

  朝元悠悠的道。

  “給我半年時間！”

  一掃桌面上的寶物，陳平淡然自若的回了洞府。

  “為什麽艾老篤定他有一半的概率生不出血脈？”

  盯著陳平的背影，朝元疑惑之極。

  ……

  由於大戰在即，陳平急切之下，一口氣吞服了半瓶七道紋的大力地黃丹。

  顏女山水雲籠罩，聲勢好不駭人。

  當然，陳平的禁製不是吃素的。

  把所有的好奇窺視全擋在了外界。

  兩年半後。

  “為何不行？”

  陳平臉色陰鷙，托著一團光霧，龐大神識瘋狂掃探。

  生命的結合對他來說，不是秘密。

  在刻意的布雨，又有至寶輔助下，結合體的成活應該輕而易舉。

  但詭異的是，他和舒穆妃的結合物，統統無法產生意識！

  “我不行？”

  “還是她不行？”

  與舒穆妃面面相覷幾眼，陳平頭痛欲裂。

  別無他法，他隻好一臉慚愧的匯報給久等的朝元。

  “奉艾老之命，老夫要把這團結合光霧帶回去。”

  朝元不動聲色的道。

  並且言明，三日後會帶舒穆妃返程。

  ……

  晚間。

  陳平和舒穆妃相依溫存。

  他雖懷著心事，但也不在乎幾日的功夫。

  “師弟，我要與太幽玄泉單獨說話。”

  山外，一道冷聲響起。

  陳平不解之余，先行退出洞府。

  接著，舒穆妃和時靈若相處了一日。

  等陳平回來，旁敲側擊的打聽，關於談話的內容，道侶卻不吐露一字。

  “夫君，時前輩心地真摯，待她少夾雜利益。”

  舒穆妃抬頭，苦澀的道：“不然，大家都太累了。”

  “嗯，我帶你去見見大灰。”

  深吸口氣，陳平不正面作答，拂袖一卷，兩人來到了靈獸閣。

  “唧唧！”

  “唧唧！”

  大灰此時追逐彩鳳，正處興奮邊緣，一旁的劍宗長老只能望著陳平苦笑。

  “這娃血脈差，天生自卑，重新當了本座的狗腿子後，竟徹底放飛了自我！”

  陳平鬱悶的道。

  舒穆妃則在旁邊不停捂嘴輕笑。

  大灰能陪伴道侶左右，她心定了不少。

  ……

  三日匆匆即過。

  朝元臨行前，悄悄塞給陳平一枚玉簡。

  他一掃後，心驚膽戰。

  “星辰的內戰仙宮不能插手，這份塗刹族情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忌不可再傳第三人！”

  朝元鄭重其事的道。

  他此舉也冒著一些被問責的風險。

  “這份人情，陳某領了。”

  碾碎玉簡，陳平感激的道。

  “還有，祁道友可不好招惹……”

  看了看陳平，朝元意味深長的道。

  繼而，他一點飛舟的陣法核心。

  四雙巨大的紅翅迎空展開。

  頓時，衝出了星辰之外。

  ……

  因購買族戰的物資，直接掏空了聯盟的寶庫。

  青君、驂仙鯉兩大妖聖已通過陣法，傳回妖境。

  妖族的獸潮是抗衡塗刹大軍的主力之一。

  兩大妖聖與時靈若等人約定好，若塗刹族不主動進攻，則會在三十年內調集獸潮。

  於南界的邊域匯合，先挑起收服失地的族戰。

  人族方面的壓力更重。

  各種器具、法寶、陣法、靈炮的單子都排滿。

  甚至拖到了五十年之後。

  陳平在劍宗也是小有名氣的傀儡師。

  本來，聯盟給他的任務是打造七階傀儡。

  但他直接回絕了。

  上交十頭七階傀儡成品，他獲得了一段空暇的時光。

  隨著朝元的離開，陳平的身家縮水一半。

  因為他拜托此人找渠道煉製四頭八階傀儡！
  三隻夜魔，一隻古族！
  輔材、傀儡大聖出手的耗用極高，而且不能保證全部打造出爐。

  “留兩頭八階傀儡就不虧。”

  核算下，陳平手捏法決，朝主峰打入一道傳音劍氣。

  跟著，他未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地飛離山門。

  “短則三十載，長則五十年？”

  時靈若收到陳平的傳信，眉宇不覺一擰。

  師弟竟打算閉關這麽久！

  塗刹族強勢，眼下何時會打起來，可不是聯盟一方說的算。

  她歎了歎，下達了收緊戰線的命令。

  ……

  這一路，陳平連遁億萬裡。

  腳下是一片連綿的沙漠。

  根據地圖顯示，此地和塗刹族並不接壤。

  物資匱乏，已經很多年未受波及了。

  “五十年都不能堅持，人、妖聯盟也就沒存在的必要。”

  陳平漠然的自語。

  朝元大聖給他送來了先天本源。

  他除非腦袋進水，否則不可能放棄神通的飛躍，提前參與大戰的。

  手指彈射禁製，陳平封鎖萬裡空間，身子漸漸沉入黃沙。

  他直奔地心方向打通兩萬裡，才滿意的止步。

  第三層的超脫殺術所需的八階礦石和普通靈泉，他早收集完畢。

  “劍仙道體中，土、木、劍規則都突破了四蛻，現在就差陰陽規則。”

  “小重，護法。”

  合上眼皮，陳平自金珠中走出時，已緊捏著一枚天道法簡！

  ……

  數年後，朱雀星。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頂層。

  朝元大聖略微俯身，收斂呼吸，等待上首一名紅衣道人的指示。

  他怎麽都想不到，艾老竟會破關而出，主動飛來朱雀星守候。

  “給本尊猜中了，那小子生不出來！”

  望著手心裡的一團光霧，艾老突然陰惻惻的大笑不止。

  他心底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畢竟是從大千界的那方小島走出的飛升修士！
  而且，此子必然見過了持真童劍的某具太一遺蛻。

  結合體中有天、地兩孔始終不斷地泄露靈氣，這結晶能產生意識就見鬼了！

  “好恐怖的真仙屍蛻，居然把一方小修煉界，幾萬年間誕生、死亡的無數生靈，全部輪回到他體內去了！”

  “遮掩天道，不得了啊，這比單獨一頭遠古巨魔還強。”

  “老夫未突破半仙境前，絕不可再做試探！”

  撥弄著額前烏發，艾老露出一股心悸之色。

  他再一張嘴，“呲溜”一聲，把光霧結合體吸入腹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