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資本抄底年

  雖說夏浩所說的那些套路，至少有一半是方傑親授的，但不管怎麽樣，還是發揮了不少主觀能動性的。

  而且在得知這些套路時，夏浩還向方傑提了一個小建議：為了加快數據收集的效率，方洲國際其實不需要什麽都親自上陣，可以花點小錢直接去收購一些現有的保存了大量用戶數據的互聯網公司，如果收購不了，那就想辦法入股，如果連入股也沒機會，那就再“學習”對方，搞一個同類的子公司。

  而方傑的回復是：你以為我弄無限合夥是為了啥？只要你的方舟互聯作出了一定的成績，讓大家都看到了甜頭，這事根本不需要你明說，那些國際巨頭股東們，會主動參與進來完成各種收購兼並活動，幫你搞定一切數據！
  這時夏浩才恍然意識到老大其實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也窺探到對方的一些真實想法，並且很好地與對方保持了一種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但有些人就沒那麽有默契了，比如新進才走馬上任的方舟學院CEO李羽。

  本來李羽並不是那份200多人大名單中的一員，但一年下來發現教主把工作重心轉向了國外，知恩圖報的他毅然從沸騰集團主動跳槽到了方洲國際，想要繼續跟在教主身邊打江山。

  但初來乍到，他發現方洲國際這邊與沸騰集團，完全秉持的是兩種經營理念，各種沒下限的操作和圈錢套路讓他三觀顛覆的同時，也對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情的意義存在著很大的疑慮，關鍵是教主還對此放任不管，甚至鼓勵大家這麽乾。

  於是他私下找到了夏浩，想從這位最了解教主的發小嘴裡取點經，答疑解惑一下。

  對於李羽的到來，夏浩心中挺爽的，因為以前在沸騰集團裡也是有鄙視鏈的，像他這種非學歷派的關系戶，一直都是鄙視鏈的最低端，一般人也就面上客氣客氣，私下裡其實是不怎麽瞧得起他這種草根出生的高層的。

  得知對方的來意，心情大好之下，夏浩拍著胸脯道：“哈哈哈，找我取經就對了，沒有誰比我更了解老大了。你有什麽不明白的，直接問吧！”

  李羽心中有很多的不解，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琢磨了半天后，隻問了一個最直接的小問題：“方舟學院基本上是照搬沸騰學院那一套弄的，但是在國外這邊效果不太好，尤其是方舟工作室的那一幫人，搞了一大堆盜版網站，對我們的業務有很大的影響，老大為什麽不管管他們？”

  別看夏浩整天跟人稱兄道弟似乎沒什麽城府，其實是個極為精明的人，斟酌了一會兒後，反問道：“這事你沒跟老大提過？”

  “提了。”

  “哦？他怎麽說的？”

  “他說……”李羽猶豫了幾秒，哭笑不得地望著夏浩：“他說讓我來問你……”

  “哈哈哈哈哈……”

  夏浩不由得拍著大腿大笑不止，然後指著對方笑罵道：“你這家夥，如果不是老大讓你來找我，你怕是不會扯下臉登我家的門吧？”

  李羽一臉無語，算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他的確是不怎麽瞧得起夏浩的，如今登門取經，在他看來確實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這邊的夏浩大笑過後，反倒沉思了起來，過了片刻，抬眼問道：“你覺得那些看網文的讀者，對我們而言，本質是什麽？”

  李羽想了想，呐道：“用戶？上帝？衣食父母？”

  “不，”夏浩嘴角一翹，“對我們而言，他們是商品。”

  李羽微微一愣，接著有些氣急敗壞地道：“那是對你而言！你們方舟互聯是賣用戶數據的，但我這邊不一樣啊！”

  夏浩道：“有什麽不一樣？我就問你：即便采用了一整套防盜機制和遊戲社區模式，沸騰學院目前是虧是賺？”

  李羽不情願地道：“虧……但虧的不多。”

  夏浩點了點頭：“好，那你覺得沸騰學院未來扭虧為盈的出路是什麽？”

  這本來就是李羽的老本行，當即應道：“當然是打造大IP，挖掘IP版權及其衍生品價值，比如各類動漫、影視劇……”

  不等他把話說完，夏浩便打斷道：“既然如此，未來重要的就不是付費用戶數量，而是所有被大IP覆蓋的用戶數量。用戶越多，你的大IP及其衍生品的價值就越高，以後走進電影院或是看動漫視頻的用戶就越多，相應的版權費賺的就更多！”

  “所以，你應該高興，應該感謝方舟工作室，他們幫你們拓展了相關IP在全世界范圍內的影響力，製造出了更多的‘商品’，今後能讓你的版權賣出更多的錢，而不是去抱怨他們剽竊了你的資源……”

  啊這……

  李羽的三觀再次被顛覆了，他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他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吃虧的一方，是被剽竊被白嫖被佔了便宜的一方，結果沒想到這才是扭虧為盈的法寶？
  一時間，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這個世界的是非黑白一下子顛倒了過來。

  此時，只聽耳邊繼續傳來夏浩的話語聲：“所以啊，老大經常說：吃虧是福。看來，你對這句話還沒理解吃透……”

  李羽沉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了夏浩的“批評”，又沉默了一陣子，終是抬起頭，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向夏浩豎起了個大拇指——服氣！果然不愧是被老大稱作有當邪惡資本家潛質的人！
  夏浩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同僚的點讚後，又補充道：“你要明白，老大做沸騰學院，從一開始就是盯著打造大IP去的，也就是那啥……對，IP大宇宙，所以有些蠅頭小利不要太過計較了。”

  “當然，國外的策略跟國內不一樣，咱們不需要對老外讀者和作者負責，只需要想辦法讓相關IP影響到更多的用戶，然後讓這些用戶為咱們的IP大宇宙買單即可。”

  “我還有個小小的建議：你可以把國內適合的網文，翻譯成多國語言推廣出去，想盡辦法把華國的文化IP打造成世界的文化IP，我們不光要在實物產品上成為全世界的製造中心，也要成為精神文化產品的世界工廠！”

  “現在不是都提倡環保麽，你這個產業就很環保嘛，簡直就是0碳產業，到時候給你頒發一個環保鬥士勳章啥的……”

  見夏浩越說越離譜，李羽調侃對方道：“你不是一個邪惡資本家麽？現在居然還關心到這些國家大事和環保問題上了，不符合你的人設啊……”

  夏浩哼笑了一聲後，臉色忽明忽暗地道：“別忘了，我除了是一個邪惡的資本家，還從小就是一個憤青……”

  聞言，李羽不由得呆了呆，目光與對方對視了半天。

  確認對方眼眸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光亮後，李羽心中似乎也有了一絲明悟，不禁神色一松，轉而起身抱拳笑道：“明白了，在下今天受益匪淺，告辭！”

  李羽是幸運的，至少他不再為某些事感到迷茫了，而有些人，國內沸騰集團的一幫高層，就沒這麽幸運了，方傑近1年多時間對國內的事情不聞不問，讓他們有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尤其是掌管沸騰互聯的鐵人，這是個老黃牛一般的實在人，讓他悶頭做事可以，可如果沒人幫他掌舵指明方向，他就有些慌，有些無所適從。

  所以忍了一年後，鐵人終是按耐不住，也不顧方傑正在環球旅行，硬著頭皮給老板打了個電話。

  “天神，都這麽久了，國內的事情你怎麽完全就不聞不問了啊？今年國內的遊戲策劃案，你也沒弄，他們都說你變了，一心想著在海外圈錢，都鑽錢窟窿裡去了！”

  電話一接通，鐵人直接來了個開門見山，這邊的方傑先是一愣，接著搖頭一笑，回道：“我怎麽就沒管國內的事情了？”

  一聽這近乎是睜眼說的瞎話，鐵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但畢竟對方是天神大人，是大老板，所以忍住沒有發飆，只是重重地對著電話喘了幾口氣，以表示自己的強烈不滿。

  方傑當然也明白對方此刻的心情，不由得哈哈一笑：“別生氣，你可是我們沸騰集團的一員大將，萬一氣出病來了，我上哪去找人頂替你？”

  見這個時候天神居然還在開玩笑，鐵人頓時哭笑不得，正要說些什麽，只聽電話裡傳來天神的聲音：“萬事萬物，都有正反兩面。如果有一面鏡子擺在你的面前，你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就會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哪些不足、哪些需要改進、哪些需要警惕……”

  “國內即便沒有我的存在，10年、20年之後，憑借所有人的努力，咱們依然會強勢崛起，這是必然的不可動搖的，而我所能做的，就是立一面鏡子，將當下國外正在和即將發生的事情映照出來，這比直接插手國內事務要有意義得多，如果你聽不懂這番話，就找個明白人問問……”

  事後鐵人沒有找明白人谘詢這番話的含義，因為他隱約聽懂了天神的意思，甚至察覺到這其中還有一絲絲無奈。

  這種無奈，枕邊人李晴的感受最為清晰，但她沒有去刨根究底，只是安安靜靜地陪伴在其身邊，盡可能地消解對方的這種負面情緒。

  當然，這種無奈在外人眼裡看來，純粹就是矯情。

  因為經過08-09年這一年的迅猛發展，方洲國際儼然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其主業方舟世界，目前在線玩家已達到8000萬，馬上就要破億了！
  盡管方舟世界目前的生存狀況好了許多，城邦之間經歷過一段時期的圈地混戰，漸漸也劃定了自己的勢力范圍，迎來了一段短暫的和平貿易時期，但小打小鬧總還是接連不斷的。

  這麽多玩家扎堆湧進方舟世界，畢竟基數在那裡，即便玩家傷亡率大幅下降，可依然給方洲國際帶來了豐厚的收益，這一年下來單是賣復活次數，就賺了400多億美元的流水！
  別看這好像很多，其實平均算下來，每個玩家也就現實時間差不多一周才復活一次，玩家平均壽命已經大幅提高了。

  至於方舟世界裡的資源交易量，或者說整個虛擬市場的交易額，起碼是個萬億的交易市場，具體多少根本無法統計，這個哪怕世界央行也無法統計，因為很多交易是現金完成的，根本得不到有效監控。

  盡管賺了這麽多錢，但根據方洲國際最新公布的財務表報顯示，這些錢全部都被花出去了，帳面上只剩一下一些零頭。

  對此，所有合夥人、玩家們，反倒拍手稱讚。

  因為這些錢全部投入到了方洲國際旗下眾多的子公司當中，以確保方洲國際在這些子公司在不斷融資過程中，始終保持第一大股東的佔股比例。

  而這些子公司，目前的收益回報率，有的簡直亮瞎所有股東和投資者們的雙眼，比如方舟遊戲，有的暫時巨虧但前景可期，比如方舟互聯，有的微有薄利細水長流，比如方舟商務。

  方舟互聯之所以巨虧，不是夏浩辦事不力，也不是它不掙錢，而是前期所需要投入的硬件、持續性的數據研發、技術人員的薪資都實在太燒錢了。

  別的不說，光是方舟世界在各地建立的IDC數據交換中心、不斷投放海底的核心服務器陣列，其所消耗的資金就超過了百億美元，而這些投入，未來還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好在方舟互聯的股東資本們，極為看好大數據業務，而且這些投入很多是固定資產或者專利資產，所以期間毫不眨眼地不斷加碼融資給其輸血，而方洲國際為了保證第一大股東的地位和對應的話語權，也在不斷地往裡面砸錢。

  時至今日，如果僅對方舟互聯進行上市估值的話，市值都已經超過千億美元，其體量甚至不亞於它的爸爸方洲國際，這家子公司本身就是個龐然大物！

  方舟互聯如此，方舟其他子公司也幾乎都同樣如此，所有子公司都在大把地燒錢，快速搶佔各自領域的市場和用戶，所以方洲國際賺到的那400多億，分散撒出去就顯得有些杯水車薪了。

  幸運的是，去年年底方傑在次級貸市場上狠狠撈了一筆，於是在一些子公司的股份佔比上，方洲國際的股份不降反升，穩住了自己的基本盤。

  原本對方洲國際心懷覬覦之心的資本們，完全沒有料到方傑憑空多了600億美元出來，所以隻好暫時打消了當“船長”的野心。

  或者說有些資本巨頭料到了，因為這錢本來就是他們印給方傑的，但有些事吧，他們也阻止不了，畢竟自家後院起火，得先滅火才行，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當然話又說回來，這些資本巨頭也不傻，印了這麽多錢給方傑，也不能任由他瞎折騰，尤其是絕不允許他把這些錢轉移到國內搞活經濟。

  所以他們采取的對策就是不斷地給自己投資的那些方舟子公司融資輸血，逼迫方傑為了保持方洲國際對這些子公司的掌控和話語權，不得不把這些賺來的“意外之財”，陪他們一起再燒進去。

  這其中當然也有一些問題要解決：有的子公司不需要那麽多錢，不需要進行多輪融資，至少暫時不需要，如果想拉方傑一起燒錢，就得找一些說得過去的理由。

  這也就是所謂的在沒有撕破臉皮的情況下，大家辦事都得講點武德，不管你是坑也好、騙也好、心懷不軌也好，必須符合資本默認的一套行事規則進行，否則的話就是挑戰和打破整個資本世界的規則，那麽最終的下場必將是被資本世界給毀滅。

  不過要說找理由、玩金融套路的話，這幫人都是祖宗，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系列合理的融資理由。

  當下世界經濟背景是，雖然次級貸從06年爆發，到08年徹底暴雷，並在年底出台了一系列救市方案，但金融危機是一個漫長的傳導過程，並且是不斷地往下遊產業傳導。

  這個過程形象點說，就像是一個方陣的士兵排隊槍斃，最前方幾排士兵倒下了，中間的士兵還沒意識到危險的臨近，後排的士兵甚至覺得這事跟自己沒關系。

  而時間進入09年，總算輪到後排士兵們迎接前方的槍林彈雨了，此前已經倒下了一大片銀行、投資機構、金融機構，導致信貸緊縮，如今就輪到資金鏈斷裂的實業公司們排隊槍斃了。

  09年1月初，花旗國電信設備製造商北電網絡宣布申請破產保護，然後方洲國際這邊的資本巨頭合夥人們，揮舞著大把的鈔票，要求對方舟手機、方舟互聯再一次進行融資，籌集到的資金，將用於切割瓜分北電網絡的相關資產、技術、人才……

  2月份，瑞典汽車製造商薩博公司、花旗國第三大汽車製造商克萊斯勒公司，申請破產保護，於是方洲國際的資本巨頭再次故技重施，要求對方舟汽車、方舟出行進行融資，收購這兩家汽車公司的生產線和研發人才……

  3月份，更牛逼的事情來了——花旗國通用汽車公司宣布申請破產保護！

  結果自然不用說，繼續融資，繼續收購重組，這事兒方傑也無話可說，別克、雪佛蘭、凱迪拉克都是通用汽車公司旗下的知名品牌，這種撿便宜的事情，當然不能錯過！
  4月份，號稱擁有全球最大銷量的家庭雜志《讀者文摘》Readers Digest，在花旗國正式申請破產保護，於是背靠眾多資本大佬的方舟娛樂、方舟傳媒、方舟學院一擁而上……

  5月份，方傑和李晴這對夫妻完成蜜月旅行，剛回國時，一個哭笑不得的消息傳來：世界知名彈簧床墊品牌席夢思，在花旗國申請破產保護。

  其破產的原因是，金融危機讓床墊成為了老美們的耐用產品，而在此之前，老美們是全世界換床墊換的最勤快的一幫人，至於為什麽會換的那麽勤快，你細品……

  當然，更哭笑不得的是，多次下場的方舟汽車，再次揮舞著鈔票，開始買買買，其背後資本們給出這次收購的理由竟然是：席夢思既然能把床墊做的那麽物美價廉，那做汽車坐墊、靠枕肯定不在話下，我們需要它！

  好吧，就衝你們這幫家夥能想出這麽奇葩的理由，那肯定是費了不少腦細胞的，那咱就不反對了。

  而到了6月1日，方傑28歲生日的前一天，擁有百年歷史的，花旗國最大的中小企業商業貸款機構CIT集團正式申請破產保護，然後不出意外的，方舟信貸閃亮出場……

  眼看這幫資本巨頭擺明了就是要把自己拖下水，要把那600億美元耗得一乾二淨，為此甚至不惜去收購花旗國那邊的一大堆破爛，方傑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於是7月份，方洲國際突然宣布，要再成立一家大型實業子公司：方舟電器。

  同時還宣布，方舟電器將收購剛剛申請破產保護的湯姆遜傳媒集團，該公司被譽為“彩電鼻祖”，也一直是法國的電器巨頭，未來方舟電器將整合並依托湯姆遜傳媒集團的資產業務，打造全新一代的互聯網智能數字電器！
  瞧瞧，互聯網智能數字電器！

  這概念聽上去，就比你們這幫家夥收購席夢思要高大上許多，想必沒人會反對吧？

  這當然沒人反對，見方傑親自出手了，而且收購的是法國的集團公司，一幫精明的資本巨頭總算消停了下來。

  他們知道這是方傑的警告，是讓他們適可而止，畢竟這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好吧，就算是大風刮來的，你們也不能這麽拖著我一直買你們家的垃圾吧？
  其實就事論事，方洲國際旗下這些子公司這一年多以來收購的那些企業，還真不是垃圾。

  通用汽車公司就不提了，席夢思這個品牌，當下估計沒有哪個華國人不知道，甚至它都成了國內床墊的代名詞，如果好好捯飭捯飭，絕對是可以起死回生賺大錢的。

  全世界范圍來看，09年這一年，不光方洲國際在大肆收購申請破產公司，其他國際巨頭也在大肆收購吞並，比如大眾就收購了保時捷、松下收購了三洋、惠普收購了3COM……等等等等。

  今年就是個資本重組年，或者直白點說，就是個金融危機後的資本抄底年。

  方洲國際的一幫巨頭資本們雖然別有用心，但也不至於乾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這些投資都是極具回報價值的，收購的資產也都是優質資產，而且無限合夥制也幫他們規避了各國的一些反壟斷措施，可謂一舉多得。

  用一句老調重彈的話說，這就是陽謀，一種規則允許下的合規手段。

  你方傑明知道我們在拖你下水消耗你那600億資金，你也不得不下水，或者說你根本沒有反對這些收購案的理由，這事兒拿到股東大會上討論，肯定會獲得壓倒性讚成票，所以你反對也沒用。

  不過陽謀這個事情吧……

  在方傑眼裡，這幫人也就這樣了，因為他們頭頂上還有更大的陽謀，根本就不怕他們掀起多大的浪花。

  再說了，收購這些公司對自己又沒啥損失，不光沒有損失，反倒加速了方洲國際的全面發展，推動了整個棋盤的進程，或者再直白點說，加速了滅亡時間。

  當然，現在談滅亡什麽的還太早，當下的方洲國際應該得用蒸蒸日上來形容，大量資金投入、大量人才的引進、大量數據匯聚、大量優質資產被整合，資本們之間包括方傑在內，又形成了各種製衡，可以說方洲國際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甚至想死都難。

  更無敵的是，旗下最賺錢的子公司方舟遊戲，在09年8月，正式推出了方舟世界的最新3A大作版本：《方舟：航海世紀》，讓方舟計劃這個概念，再次成為了全球焦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