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全球直播
有人掌握了躲避智子監控的方法。
一夜之間,這個看似荒謬的消息,就從不起眼的江城傳遍了世界,驚動了整個世界。
作為行星防禦理事會PDC(以後用PDC代替)輪值主席,伽爾寧感覺仿佛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以至於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下屬坎特,又看看了桌上的日歷:“坎特,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吧?”
“當然不是!”
坎特嚴肅看著自家老板:“不過說實話,開始兔子那邊傳來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不信,但是,他們卻立刻告訴我,那個自稱掌握躲避智子監控,名叫唐風的,被追捕了三年的逃亡主義者借此當場抓了兩個ETO!”
“這怎麽可能!”
伽爾寧嗖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作為PDC輪值主席,他顯然很清楚,想要抓捕擁有智子開全圖的ETO的混蛋,難度毫無疑問是地獄級的。
哪怕是PDC的專業特工,面對智子開掛一樣的開全圖,也幾乎束手無策。
就連當初乾掉伊文斯,也是因為三體主動拋棄ETO,這才導致伊文斯在‘古箏行動’中被切碎。
現在卻有人當著開全圖的智子,抓了倆ETO,而且是個逃亡主義者。
伽爾寧簡直不敢相信。
坎特一臉苦笑地看著自家老大:“很遺憾,這是事實,而且就混在PDC特工之中,起初是不承認的,那個唐風以躲避智子監控的方法為誘餌,揚言要把方法告訴全世界,二人當場開了槍,結果擊中了詭秘製造的全息投影。”
“這……”
伽爾寧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從坎特的話,不難判斷出,那兩個ETO是因為害怕全世界得知該方法,才選擇了當場開槍。
那麽問題來了。
既然ETO的選擇了當場痛下殺手,那豈不是說方法是真的。
更進一步,既然坎特口中的那家夥能避開致命槍擊,換言之就連開全圖的智子也無法鎖定其位置?
這……豈不是說明這貨真有躲避智子監控的方法。
嘭嘭嘭!
想到這兒,伽爾寧心臟不由地狂跳。
“快,告訴我那個家夥在什麽地方,我要見他!”
他無比興奮地站了起來,急匆匆地就要衝出辦公室,迫不及待地要去見面,自動忽略了對方是逃亡主義者的事實。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興奮的孩子,而不是什麽PDC輪值主席。
當然,這情有可原。
畢竟目前地球科技已經被智子鎖死。
如今突然冒出個能躲避智子監控的家夥,伽爾寧的失態完全可以理解。
坎特同樣激動,但是搖了搖頭:“不用去,主席先生!”
“為什麽?”伽爾寧一臉詫異。
“因為他已經決定,把方法告訴全世界!”坎特懶得廢話,直接道出了原因。
“他來真的!”伽爾寧再次愣住了。
原本他以為揚言向全世界公布躲避智子的方法,只是為了釣魚,逼迫ETO的人動手。
可現在!
坎特攤了攤手:“沒錯,他就是來真的,唯一的條件就是公布方法時向全世界直播,時間就在一小時後。”
哈!
伽爾寧笑了:“那還等什麽,快,給我把消息告訴各國代表,一小時後進行視頻連線。”
坎特:“是!”
……
……
隨著伽爾寧一聲令下,消息迅速向外擴散。
當PDC各國代表聽到這個消息,反應幾乎跟伽爾寧的一模一樣。
坎特不得不費些時間重複了一遍。
世界各國代表聽了之後無不瞠目結舌。
55分鍾後,也就是視頻直播開始前5分鍾,通過江城方面的推流,世界各國同時開啟了視頻直播。
在PDC輪值主席伽爾寧的主持下,PDC總部直接與江城方面視頻連線。
直播的地點則選在了江城的一所大學,當然,目前主席台,除了負責提問主持人葉朝陽博士,唐風依然不見蹤影。
但是,此時電視機前,網絡上的所有人,尤其是科學家,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滴答!滴答!
短短5分鍾,仿佛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隨著到達規定的時間,伴隨著主持人的介紹,唐風穿著一身泛白的T恤,一臉微笑地從大幕後走了出來,剛走上演講台。
“各位,早上好,我是唐風,請原諒我的儀態有些失禮,不過各位想必也知道,有人跟瘋子一樣,追求了三年,這已經是我最好的衣服。”
唐風笑著向鏡頭打招呼,而且擠眉弄眼地朝明秀等特工看了看。
攝影師的鏡頭鬼使神差打了過去。
此時正在一旁負責保衛的明秀,臉色一臉懵逼,恨不得當場找地縫鑽下去。
PDC總部會議室,伽爾寧臉色一下變得滾燙。
正通過網絡與現場直播連線的丁儀博士等人紛紛愣了愣。
汪淼有點懵:“這家夥是在惡作劇嗎?”
丁儀:“呃,好像是的。”
演講台上的某人似乎知道他們的想法。
唐風惡趣味的微微一笑。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直接進入正題吧,各位想必知道,我規避智子監控的方式,實際上是一種全息投影,但我不確定詭秘是否有普適性,當然,各位不必失望,因為規避方法三體早就說了!”
哢!
剛聽說到普適性,大家很失望,可後面的話一出,所有人瞬間懵逼。
“這不可能!”
伽爾寧驚訝地插了嘴:“唐風先生,請你不要開玩笑!”
他的神色無比震驚。
“很遺憾,我並沒有開玩笑!”
唐風收起玩味的笑容,嚴肅地盯著鏡頭:“規避的方法,三體的確早就告訴了各位,它就藏在三體向地球發射智子,鎖死地球科技這個舉動上。”
伽爾寧:“……”
丁儀:“……”
……
此言一出,猶如石破天驚,所有人都懵了。
發射智子這個舉動本身,就藏了規避智子的方法,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就連現場負責提問的主持人,葉朝陽博士愣了許久。
“呃,那個,唐風先生,為何三體向地球發射智子這件事本身,就隱藏了規避方法,你能詳細地解釋一下嗎?”
主持人無疑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當然可以,但這需要分析!”
唐風懶得廢話,微微一笑:“首先,請仔細想一想,三體人需要向地球發射智子,才能鎖死地球科技,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要送智子來地球,難道不能在三體星域就生效?”
又是一個問題。
葉朝陽博士思維敏銳,一下子抓住了關鍵。
“呃,你的意思是智子有作用范圍?”
“沒錯,葉博士,你說對了,智子有作用范圍,這是必然的!”
唐風欣慰地看著他,心說你挺上道。
然而隻高興了片刻,就有個貨跳了出來。
“切,我還以為你有什麽高論,原來就是來說智子有作用范圍,浪費時間!”
PDC會議室立刻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日本代表很不客氣地冷笑。
當然,智子有作用范圍,這點不證自明,地球科學家早就知道,只是這個范圍實在是太大,大到足以令人絕望。
自以為抓住了漏洞,日本代表跳出來陰陽怪氣到不足為奇,反正本子嗎,都知道是什麽德性。
PDC輪值主席伽爾寧立刻眉頭緊皺。
唐風也不高興了。
“呵呵,好啊,既然你早就知道智子有作用范圍,那你倒是來分析一下,裡面隱藏的規避方法唄!”
他一點不客氣,把皮球踢了出去。
不僅如此,他說完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主動退出演講台。
“……”
日本代表張了張嘴,可是喉嚨仿佛被人掐住了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場的各國代表很不客氣,紛紛投以幸災樂禍地目光。
唐風繼續盛情相邀。
“來啊,這位先生,你倒是來分析一下嗎!”
“……”
“喂,別裝死啊,分析真的很簡單的,有嘴就行!”
“……”
“嘖嘖,你該不會連嘴都沒有吧。”
……
一頓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日本代表被說得臉都綠了,卻連一個字都不敢回。
PDC總部,視頻直播前各國代表紛紛抿嘴偷笑。
主持人葉朝陽博士沒有阻止,反而樂見其成,事實上他剛才伽爾寧未經他的同意,就直接開始質疑,就已經讓他有點不滿,現在又來一個SB代表,他巴不得唐風懟死這個SB。
唐風沒有讓人失望。
直接把這個SB懟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葉朝陽這才站了出來。
“好了,唐先生,請原諒這位代表,人家畢竟是離校多年,科學常識不足那是正常的,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智子不能在三體星系生效,代表智子有作用范圍,這一點為何重要?”
他抓住把直播拉回正題機會,順勢把日本代表陰陽了一把,不得不說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跳出來當出頭鳥的日本代表,臉都青了。
現場各國代表則是表情各異。
唐風懶得理會這群政客,回到了演講台。
“當然重要,舉個例子,我們都知道物理學的演算,都必須遵循物理學基本定理,對吧。”
葉朝陽博士反應非常快,馬上明白了過來。
“我明白了,你需要一條不證自明的定理,就像物理基本定理一樣,對吧。”
非常簡單直白的解釋。
直播前的所有人立刻明白了此舉的意義,紛紛暗自點頭。
唐風沒有廢話,立刻點了點頭。
“沒錯,這是為了保證分析的正確,當然,智子有作用范圍,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只是它太大,大到可能足以鎖死太陽系。”
“是的,這很可怕。”
“是挺可怕的,但是,請逆向思考一下,不管智子作用范圍多大,但一定有限,無法在三體星系生效就是鐵證,那是不是意味著只要足夠遠,就能擺脫智子,打破科技鎖死呢?”
“當然,這是肯定的,但很遺憾,人類並沒有這樣的科技。”
“不,你錯了,人類不但有這樣的科技,甚至極有可能突破智子的科技鎖死!”
唐風突然異常堅定地反駁。
“這不可能!”
葉朝陽博士第一次失態了。
不光是他,直播前的各位同樣都懵了,當然,不管是誰,聽到人類有打破科技鎖死的科技,都會如此,當然,這個世界並不缺聰明人。
比如丁儀博士,此時,這位物理科學家似乎想到了什麽。
“我明白了,他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分析三體的舉動,從而找到其中的隱藏信息,通過逆向思維找出弱點,這不是科學,而是謀略!”
丁儀興奮的就像一個二百斤的孩子。
作為一名物理學家,此刻他的心情激動莫名,作為同伴的汪淼感同身受,因為他同樣經歷過科技鎖死的絕望。
如今希望的曙光來了,仿佛照亮了整個世界。
直播前無數科學家興奮不已。
然而唐風的分析才剛開始。
“不,是可能的,請仔細想一想,鎖死科技的作用是什麽,第一,當然是鎖死科技本身,但第二,鎖死科技是不是讓很多科學家絕望自殺?請注意,三體文明的思維是透明的,葉朝陽博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恩?等等,你的意思是,既然三體文明思維透明,所以他們鎖死科技是目標,令科學家絕望自殺可能也是目標之一。”
“沒錯,因為思維透明,幾率很大,當然,若只有一名科學家絕望自殺,不排除偶然,但大量科學家,顯然不是偶然,那麽重要的問題又來了,三體文明為何要令科學家絕望自殺?”
“這……這,莫非……”
刹那間,葉朝陽博士臉色驟變。
如此淺顯易懂的問題,所有人都想到了。
因為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有必要。
就好比刺殺羅輯,是他可能洞悉黑暗森林法則,於是三體屢次暗殺,是因為有絕對的必要。
同理,鎖死科技也是有必要。
令大量科學家絕望自殺,注意,是大量,因此就排出了偶然的可能,也是絕對必要,這就耐人尋味了。
葉朝陽難掩內心的激動。
“我明白了,既然三體文明思維透明,逆向思考,就意味著他們的戰略根本沒有秘密,同時大量科學家絕望自殺絕非巧合,反而三體人可能是害怕他們。”
“是的,就是害怕,只要排除巧合,就能輕易得出結論,所以他們並不複雜,嘿嘿。”
唐風壞笑。
此時,伽爾寧再也忍不住了。
“太好了,既然知道這些,又該如何實現規避智子的監控?”
他迫不及待地追問。
然而!
“很簡單,知道了這一點,接下來就得大膽假設,比如大量絕望自殺科學家,那就可以假設其研究具備戰略價值,再比如我執行的逃亡主義……”
“什麽,執行逃亡主義?”
逃亡主義四個字出口刹那,日本代表又插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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