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可不許趁我睡著時耍流氓。”
睡著前,她再三強調。
“……”君九歌未動,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當真是聽話,不碰她。
只是,在她睡著了之後……
某個壞家夥又哼唧唧地黏過來了,四肢並用地抱住他,八爪魚似的,纏住,緊緊。
完全忘了自己睡著前說過的話——不許他不碰她,絕對不許靠近。
簡直是霸王條款,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壞得很。
君九歌深吸了一口氣,垂眸望著這個沒心肝的壞家夥,忍了忍,沒忍住。
捏住她睡得紅撲撲的臉,差點氣笑,“壞姑娘,哪裡學來的這些……”
鬼點子那麽多,簡直壞,壞得過分。
好好地捏了一把她的臉,又捏捏耳朵,在成功得來她不滿的哼哼後,他稍停了停,是氣笑的,但嘴角的笑意,卻止也止不住——
低頭親了親她,以彌補自己一整天的沒能親近到的不滿,親親臉頰,親親眉心。
淺嘗輒止,溫溫柔柔的,親罷,他輕輕掖了掖被子,為她蓋好,抱著她,輕輕撫背。
溫柔又耐心,知道她喜歡抱著他,那便抱著——雖然嘴上說僅此一次,絕對沒有下次,但……
拒絕化作了一聲輕歎,歎息中乎藏著他那幾近於無,只剩個空殼的底線。
底線搖搖欲墜,在她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姒姒……”他輕輕喚她。
賴在他懷裡的人兒,睡著了,無知無覺,沒有應他。
他似乎也不需要她回應,只要這樣,她靜靜地,躺在他懷裡,陪著他,就好——這樣,他便很滿足了。
望著她睡得香甜的模樣,他細不可微地彎了彎唇,輕輕撫摸,低聲說:“做個好夢,今夜。”
她閉著眼睛,似有所感,眼睫微弱一顫。
沒有睜開,似乎真的就如同他說的那般——做了個夢,極好極好的夢。
……
……
……
雲姒做了一個夢。
有點……令人面紅耳赤,血脈噴張的美夢。
夢裡,桃花漫天,芳草遍野,她坐在木屋前,聞著空氣中甜甜的花香,一動不動,仰著頭,在被親吻。
朦朧的面容,熱沉沉的呼吸……她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卻莫名,知道他是誰。
僅僅只是憑著感覺,心跳便已經跳得劇烈,劇烈到讓人指尖發顫,不知所措。
他在親著她,溫柔地,一點一點,循序漸進地,捧著她的臉,兩人呼吸交纏,緊緊地,也不知誰的體溫更燙。
大概是她的,她覺著——自己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軟趴趴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不知道掙扎,也沒有力氣掙扎,她被吻得迷迷糊糊,連想要頑皮戲弄他的心思都忘了。
他佔據著主導權,慢慢地,慢慢地……
直到忽然天旋地轉,她往後一倒,倒在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床上。
周圍環境一變,明明她沒有見過,卻莫名覺著熟悉,好似自己住過一樣。
來不及觀察,她的手被牢牢按住,按在床邊,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隱忍克制的呼吸聲在她耳邊,低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