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是隔空中給了駱牧一耳光,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他臉色迅速由紅轉白,堪稱精彩至極。
是了,全被這個叫蘇棠的女人說中了!
以至於他都沒時間想,這個落魄千金怎麽知道的?
當初,就是因為他察覺到,無論自己怎麽舔狗蘇糖,她都不愛自己,還有要跟自己分手的趨勢……
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所以他要報復她!
怎麽報復?
那就先從蘇糖身邊的閨蜜下手,於是他一步步勾引並誘導許樂,而這許樂根本禁不住自己的糖衣炮彈——
甚至她還跟自己表白,說很早也喜歡上自己了,於是兩人很快就狼狽為奸,翻雲覆雨了……
那段時間,他初嘗xing事,心裡是真的有些快感的。
不知道蘇糖是真的反應遲鈍,還是對自己沒有一點喜歡,她竟然沒發現自己和許樂在一起的事。
不過很快,駱牧後悔了,這快感被負罪感取締。
他不喜歡許樂,後來還想和許樂斷了,但許樂逼自己和蘇糖分手,還揚言要把這件事告訴蘇糖……
分手?
駱牧愛蘇糖,愛得發瘋發狂,就算想要報復她,可從沒想過分手!
那天,許樂給自己下了最後通牒,說她懷孕了,逼迫他和蘇糖分手……還說蘇糖已經察覺了,遲早會和自己分手。
最後一天在酒吧,駱牧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憤怒上頭,他問了蘇糖一句:“糖糖,你嫁給我,好嗎?”
那麽卑微,近乎懇求的語氣,可蘇糖卻拒絕了。
這話就是壓死駱牧心裡最後一根稻草,所以他在酒吧將蘇糖害死……
駱牧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真是昏了頭,他怎麽在這個時候走神?
他好像氣得不輕,唇瓣微微顫抖:“你又不是當事人,怎麽會對我們之間的事,了解得這麽清楚?”
“這不過是你道聽途說的,我愛她,我比誰都愛她!你根本就不懂我們之間的感情!”
相比之下,蘇糖倒是冷靜許多。
她嗤笑一聲,愛?
愛是什麽?
愛而不得就要殺人?
愛是什麽?
他駱牧殺了人,連一絲內疚都沒有,反而將責任推卸給他愛的人!
所以,駱牧愛得不是蘇糖,而是他自己。
蘇糖一斂眉,神情頗冷:“愛?你不也跟蘇糖的閨蜜許樂在一起了?那這愛可真夠廉價的。”
駱牧一瞪眼,立馬矢口否認:“沒有,我不喜歡許樂,都是她勾引我的!”
【叮!小主,根據駱牧的心跳頻率,判定他撒謊的幾率很大……真是好渣啊!本系統都想弄死他!】
看似蘇糖在咄咄逼人,實則現在的一切,都在她掌控的范圍內。
沒錯,她就是故意激怒駱牧的!
其實蘇糖也不過只是大膽假設了下,沒想到說出口的話,還真的是句句踩到駱牧的雷點上。
可歸更到底,蘇糖恨什麽呢?
如果是其他人把自己殺了,她心裡的恨意沒有這麽深的。
可真相是,她被自己深信不疑的閨蜜,以及她以為真的愛自己的男友合夥殺了!那種背叛和錯付,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是,她不愛駱牧,但不代表對他沒有情感的,而那種感情不是愛情,而是友情,但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給他任何難堪。
蘇糖沒說話,但她那白皙清秀的容顏在燈光下,好似閃著灼灼光芒,可是那雙眸子,卻透出了幾分清冷和冷漠。
見狀,駱牧心裡‘咯噔’一下,他又蒼白地解釋:“真的,我說得都是真的!”
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被這個叫蘇棠的女學生一步步牽著鼻子往前走。
其實,他犯不著跟她解釋的,可為什麽要強調呢?只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過世了蘇糖的身影?
還是說,他心裡的執念太深?
聽到這話,蘇糖恍若未聞,她冷冷地看過去,卻岔到其他話題上:“我想想,你還有什麽舍不得的呢?”
駱牧沒想到她思維跳躍地這麽快,剛發出“你”這個字。
蘇糖直接打斷,自顧自地說:“我想起了,是你享受慣了別人對你的豔羨,你明明這麽平平無奇的男人——”
“沒有家庭背景,居然能找到蘇糖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你還舍不得的是她的錢財,這些年,她寫小說,賺了不少錢。”
她每說一句,駱牧臉色就慘淡了幾分。
他眼睛有些紅,雙手捶在桌面上,咬牙切齒道:“你閉嘴!我看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些都是季懷言跟你說的?!”
除了季懷言,他不覺得蘇糖身邊還有誰能知道這些事。
他知道蘇糖和季家的那個公子哥關系好,還曾一度懷疑,季懷言是不是也喜歡蘇糖,但是……
季懷言並沒有吃醋。
可駱牧想不通,蘇糖會把感情這麽私密的事,也說給季懷言聽?
兩人對視的瞬間,目光都有些不善,氣氛霎時急轉直下——
倒是蘇糖嗤笑一聲,打破了僵境:“駱先生這麽激動幹什麽?我不過是猜測罷了,不是就不是咯。”
她說得漫不經心,笑容又帶著幾分嘲諷——
落在駱牧耳裡,那聲音好似明媚的流光,溫暖伏貼的流淌在心上,他這心裡倒是有些怪異的感覺。
為什麽怪?
本應該對她防備和警惕的,偏偏他下意識選擇相信她剛剛都是無心之舉。
靜默幾秒,他一斂剛剛的神情,繼續追問:“你隻用告訴我,這些事,是不是季懷言告訴你的?”
蘇糖抱臂看過去,似乎極冷淡,說:“你不也沒直接跟我說,真正的st是不是許樂的閨蜜啊。”
剛剛還緩和了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有些沉悶。
與此同時,門外一道敲門聲,打破了包間裡的尷尬,是一個男人,他手捧著一束99朵的玫瑰花:“請問您是蘇棠,蘇小姐嗎?”
蘇糖微微蹙眉,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請問有什麽事?”
捧花的男人是花店的老板,他繼續說:“剛剛駱牧現在在我們這裡買了一束花,說要送給您。”
話音一落,蘇糖不可思議地看向坐在對面的駱牧。
她倒是反應過來了,剛剛進餐廳時,他沒跟著來,說是去買點東西,所以是去買花想要討好自己?
呵,真夠不要臉的。
還當真是敢泡自己!
忽然被cue的駱牧,大概也沒想到這束花在這不恰當的時間出現,於是,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一時間,房間兩位當事人沒吭聲,而花店老板站在包間中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僵持好幾秒,花店老板又說:“蘇小姐?麻煩您簽收一下?”
蘇糖遲遲不接,朝駱牧的方向努了下嘴,說:“誰買的,讓誰簽,喏……駱牧駱先生不就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