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證人,就是蘇赫父親律師團的首席律師章天的家屬。
這消息一出,台下又是一陣議論聲,章天是誰?四九城最出名的律師之一,但他5年前就意外死亡了!
而作為章天的家屬,現在站出來狀告蘇赫,罪責有幾點:
第一,章天當年作為蘇家老爺子的貼身首席律師,在蘇家老爺子立的兩份遺囑裡,都是見證者。
蘇老爺子20多年前,就曾立蘇念為繼承人;中間隔了10多年之久,又立了蘇念之女蘇棠為繼承人,並且在她年滿18歲生效。
這件事無疑是回應,蘇赫殺害蘇念和蘇棠的動機。
第二,是蘇赫殺害的章天。
這件事發生後,蘇赫直接給了章天家屬轉了一筆高昂的封口費。
當初,蘇赫威脅說:如果章天家屬去警察局報案,他就舉報章天行賄,銀行轉帳記錄就是證據。
並且,章天全家都會被滅口!
第三,蘇赫並不是蘇家老爺子的親生孩子,而是領養的,而蘇赫本人也知曉!
這是章天的家屬從章天的遺物筆記本裡發現的,並且還有20多年前的親子鑒定。
最後章天家屬將所有證據全部遞交給審判長,並證明,當初蘇赫給的高昂封口費,一分沒動,全部上交給法庭。
這消息一出,四周嘩然一片,從一開始的竊竊私語,到後面的喧嘩熱鬧:
“蘇赫也太不要臉了!原來早知道不是蘇家的親兒子,所以要搞死人家親閨女。”
“真是一出現實版的農夫與蛇啊!”
“忘恩負義的人遲早要遭報應!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這一波接一波的反轉,讓蘇糖也震驚不少。
這都不是她做的,那就是泳池男幫了自己!她下意識就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剛剛在證人席上,她明明就看到了泳池男的……
可現在,她四周巡視了好幾圈,沒見到他的身影……大概是走了吧?
10分鍾後,根據高級法院審判,以故意殺人罪判處蘇赫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立即執行。
這結果,無疑是讓人振奮的,全場拍手稱快,直接沸騰了!甚至在最後,審判長也沒有出面乾預,留給大家討論時間。
忽然——
在蘇赫即將被帶下去時,他紅著眼,情緒頓時變得有些激動,嘶吼一聲:“不對,不是立即執行!明明有人跟我說,是判緩刑2年執行的!”
霍家的那個人跟自己說好了,死刑避免不了,但緩刑2年執行,並且都打點好了,到時候找人頂替自己,一切萬事大吉。
可現在怎麽回事?難道自己被耍了?
這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再次點燃全場氛圍,幾個叫囂聲響起:
“臥槽!有黑幕啊?”
“蘇赫膽子也太大了,敢收買法院人士?!”
“我看他就是在胡說八道!殺了這麽多人,就算死個千萬遍也死不足惜……”
也不知道是有誰在帶節奏,現場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可控制,甚至齊聲喊起口號:“蘇赫去死!蘇赫去死!”
審判長連敲好幾次法槌都不管用,四周警察也開始出動……
蘇赫跟瘋了似的,他雙手使勁兒地敲打在桌面上,不甘心地怒吼:“我不服,我要上訴!這有很多事都不是我做的!”
蘇糖算是聽出了蘇赫的弦外之音,總感覺能打探出一些事,比如泳池男在找的東西?
念頭一起,她小聲湊在千渝耳邊嘀咕了幾聲,然後千渝就偷偷離開……
與此同時,盡管四周很嘈雜,但蘇糖一側耳,還是能聽到周圍一道很小的議論聲:“現在是殺了蘇赫的時機。”
蘇糖心裡一緊,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可再仔細聽,後面沒人說話了……
應該是假的吧?
畢竟現場這麽多人,還在法院這個公開的場合,四周都是警察和安保人員,說要殺了蘇赫?不可能有人這麽猖狂。
但她還是有個不好的念頭,於是倏地一轉頭,就迅速在人群中尋找可疑人員,可前後不過幾秒鍾——
只聽“砰”地一聲悶哼聲響起!
一瞬間,周圍一片兵荒馬亂,有人往門外跑,還有尖叫聲、嘈雜聲充斥在耳邊:
“死人啦!”
“我看到一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拿槍打死了蘇赫!”
“我的媽呀,一槍斃命!還在這麽多警察的眼皮子底下……”
於是擴音器裡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請各位保持鎮定,先在我們工作人員的疏通下,在門外稍等片刻,我們一定會對此事做個公正的調查。”
蘇糖都還沒來得及做過多反應,才從別人口中得知蘇赫被殺了,可她根本來不及多想,因為此刻,她正被身後的人潮推動著往門外疾步。
只是恍惚中,蘇糖迎面撞上了一個陌生男人,他留著寸頭,戴著口罩,只是看向蘇糖時,他那雙眼裡全是嘲諷和痛恨。
就在蘇糖疑惑時,說時遲那時快,寸頭男人從包裡抽了一把刀,就直直地往她身上刺了過去……
蘇糖猛地一驚,迅速往旁邊一躲,剛好和寸頭男人的刀擦身而過。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蘇糖看得很清楚,這寸頭男人就是為了要自己的命!
四周全是熙熙攘攘的人,但全都慌張的往門外跑,她剛發出一句“救我”的話,就被淹沒在人海。
事發突然,根本沒人注意到,這邊有人拿刀準備行凶,又怎麽可能有人幫她?
寸頭男人似乎被這躲避的舉動激怒到了,又再次舉起刀準備捅過來——
蘇糖根本逃不了,還被身後的人潮往前推了一把,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天旋地轉間,她整個人被一片陰影籠罩,就跌進一個溫暖炙熱的懷抱裡。
那熟悉的松香清冽氣息頃刻間將她包裹著,是讓人貪念的,更是獨一無二的……
除了泳池男,還能有誰會給她這種心安的感覺?
四周頻頻響起尖叫聲,是盛亦等人迅速將那個寸頭男人給抓住了。
霍瑾瑜嗓音清冽,宛如流水,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急切地問:“有沒有受傷?”
在自然光線下,他刀削一般的眉骨,深邃的眼眸,看上去禁欲而冷厲,在這一刻,蘇糖的心臟好似漏跳了一拍。
她那一句“我沒事”,結果話到嘴邊,全變成一句:“有,我疼。”
霍瑾瑜心一緊,直接將人橫抱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傷哪兒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我的心……”蘇糖撇了撇嘴,“因為你不理我,我心裡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