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是個什麽心思,蘇糖太了解了,畢竟兩人這麽多年的閨蜜情。
對方不就是想抓自己的小辮子嗎?
可蘇糖像是那種會給別人留下把柄的人?
呵,笑話。
況且許樂再三挑釁,本就是在找死,蘇糖自然不想繼續留著她了,不如早點了結這件事……
至於駱牧,他暫時的苟延殘喘活著,也是因為他和穆澤宇的關系。
蘇糖大概猜到了,她家小保鏢肯定在調查穆澤宇,思緒飄得有點遠了,隨即,蘇糖回過神,輕哂道:
“話不能說這麽難聽,是你找了保鏢在學校門口給我的下馬威,然後又欺人在先。”
“我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不過也能說明另一個問題,你居然被我這個高三學生欺負,只能說你無能。”
蘇糖故意將“無能”兩個字重重地咬出音。
一瞬間,許樂氣得心裡抓狂,“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話說不出口。
明明就是自己被蘇棠欺負了,卻被對方說成正當防衛?
還無能?就昨天那種情況,她心裡能力已經很強大了。
真是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賤人!
蘇糖瞧著許樂吃癟的模樣,心裡說了一句蠢貨,又繼續面無表情地說:“有證據證明我欺負你麽?”
證據?一個是監控錄像,一個是語音錄音,偏偏這兩個證據,在昨天都被這個該死的蘇棠給銷毀了。
今天早上,許樂來學校前,特意去找機構查看附近的監控,果然是被蘇棠銷毀了。
氣,真是太氣了。
蘇糖知道許樂沒證據,故意這麽問的,她直接拆穿,冷笑道:“原來沒證據啊,沒證據你跑到學校撒潑?”
許樂是禁不住激的人,但她剛剛冷靜下來時想了很多。
就算這個蘇棠是個狠角兒,可她再猖狂,難道今天還能做出對自己更過分的事?
不會的,昨天是賀校長不在,但今天他在。
許樂不說話,可這還沒達到蘇糖的目的,她不想過多跟許樂周璿了,於是說:
“你不會忘記了,我是有錄音筆的證據吧?是你昨天對我出言不遜的,也是你聯合其他同學在學校論壇上攻擊我——”
“難道我任由你欺負?所以我說是正當防衛,這不過分。”
聞言,許樂就知道對方要拿那個錄音筆做威脅了。
事到如今,她今天又理虧,還能說什麽?
算了,今天就自認倒霉了,她以後總會找個機會再收拾這個蘇棠的!
念頭一起,許樂鐵青著臉色,倒是識時務魏駿傑,先認錯:“行,今天就是個誤會,算我錯了。”
說得毫不走心,話音一落,她也顧不上丟不丟臉的問題,準備倉皇而逃。
只是蘇糖不可能翻過許樂,只見她一個表情看向千渝,於是千渝意會到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堵在門邊。
許樂一愣,隨即神色驟變:“蘇棠你什麽意思?”
蘇糖漂亮的眸子浮著冷笑,“你先是一句玩笑話,後又來一句誤會,許樂,你當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我也道歉了,你還要怎麽樣?”許樂不耐煩。
正因為算準了蘇糖今天不會拿自己怎麽辦,所以她態度也不免有些囂張。
見對方這態度,蘇糖本就不打算放過許樂,於是下一刻——
蘇糖疾步走上前,在靠近許樂的同時,誰都沒想到,她高舉的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許樂臉上。
“啊——”許樂尖叫著。
她下意識捂著臉,躲都來不及躲,今天接連被對方欺負,她眼中再次蓄滿了淚水。
她萬萬沒想到,蘇棠還敢當著賀校長的面打自己。
“你媽沒教你該怎麽道歉?”蘇糖聲音略冷,“所以這巴掌,我不過是替你媽教你怎麽做個人。”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許樂緊緊咬著牙,憤憤不平地瞪著眼前的人。
隨即,她下意識看向賀賢,帶著質問的語氣:“賀校長,你這下總看到了吧?你帶出來的學生居然打人!”
期間,賀賢有好幾次想要出面製止的,他知道小棠不應該打人的。
但這許樂該打,如果換做是個男人,不用小棠出手,按照他賀賢往日的風格,都會直接揍人。
可說到底,許樂是個女流之輩,他就是再生氣,也從來不打女人的。
但他看到小棠收拾了許樂,雖然很詫異小棠的舉動,這丫頭看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還這麽厲害?
可這丫頭不僅沒有藏著,如今反而鋒芒外露,卻讓賀賢對小棠多了幾分讚許。
為什麽?
面對無賴,你不要試圖想著講道理,因為根本講不通。
該狠時就要狠,不白蓮花也不聖母婊,這樣才配得上四九城霍瑾瑜霍小六爺。
於是下一秒,賀賢面無表情地說:“我只看到小棠在打一個潑皮無賴的狗,可不是打的人。”
諷刺之意,就是說許樂不是人。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讓許樂僵在原地愣了好久,是啊,賀賢維護蘇棠,自然不肯幫自己的……
這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嗎?
可到底是自己高估了賀賢,她以為賀校長更愛他自己的聲譽,至少會做一點表面功夫。
操,真是失策了!
可是她還有其他可以威脅賀賢的,不是嗎?
見到許樂吃癟的模樣,蘇糖就覺得好笑,她這白蓮花閨蜜是真的蠢,竟做一些主動送上把柄的事。
蘇糖懶得多說,她撇過來的眼神是一片暗色,看不出一絲的情緒,然後冷聲總結:“許樂,今天這事沒這麽容易解決。”
“第一,你帶著自稱是‘警察’的人到學校鬧事,他們到底是不是警察?你知道冒充警察,是什麽罪?”
“第二,你誣賴並栽贓我們賀校長,性質及其惡劣和嚴重,你知道誹謗罪會坐牢嗎?”
“第三,有關你弟弟在中考時,為了錢替別人參加考試,這件事你是不是沒有跟國際公學報備過?”
說到前兩點時,許樂還能強裝鎮定,想著對策。
可在聽到第三點時,許樂徹底慌了,她倏地瞪大雙眼,心虛道:“你,你怎麽知道?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蘇糖雖然笑著,可表情卻有些沉戾,“許揚當年替考的事鬧得很大,性質嚴重,直接影響高考。”
“可你作為許揚的姐姐不僅隱瞞這件事,還花錢收買一些人想要抹平這件事,我告訴你許樂——”
“就算他許揚現在被學校開除,那也不為過,更別說參加不了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