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閣。
傳音石緩緩從正在繼續煉化元泱之力的溫平懷中飛出,接通之後立刻傳來陳歇深沉的聲音。
“宗主,曜日剛剛出現在龍澤域域主府上空,並且正在召集天無禁之上的強者,意欲何為暫且不知,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會給我們的計劃帶來一些麻煩。”
對於曜日的出現溫平沒覺得意外,他只希望曜日最好識時務一些,“曜日不足為懼,先看看他想做甚麽,如果他如果不願意支持龍陽王,就請他來不朽宗坐坐。”
聽到溫平的話,陳歇先是一喜,可是旋即腦海裡就迸出當日啼崆妖主的言語,“宗主,如果將曜日也殺了,天無心肯定會猜到龍陽王背後有我們不朽宗。當天無心一無所有時,會不會破罐子破摔?當年的星辰閣沒能擋住那些掠奪者,我們……”
對此,溫平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堅定地回應了一句,“所以才需要加速掌控幽國,越快越好。”
“屬下明白了,宗主!那我現在就去轉告龍陽王他們。”陳歇明悟地點頭。
難怪宗主這次會催促他們快點完成任務,掌控幽國,原來背後還有更深層次的緣由。
知道該怎麽做後,陳歇立刻辭別,扭頭便傳音給正忐忑地等待在屋內的龍陽王三人。
三人得到陳歇的轉述後,面色大喜,往外走的步伐都堅定了不少,且步步生風。
因為當曜日不再是麻煩時,那便什麽大麻煩都蕩然無存,鎮西王他們這種小麻煩解決起來雖然費些手腳,但是並不是不能解決。
出屋之後,帶上人直奔域主府而去,不過這一次龍陽王並沒有搞出萬人齊行的陣仗,而是隻帶天無禁的存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無心代表的就是一個六星勢力。
他要讓曜日看看,現在幽國有多少人、有多少大勢力支持他,他憑什麽不能做幽國國主?
於此同時,一直在煉化元泱之力的溫平忽然停下,緩緩睜眼喃喃自語道:“即便我現在將這道元泱之力煉化,對於我的提升也將不再那麽巨大,更何況我沒法立刻煉化它。”
喃喃自語過後,溫平覺得還是先保證龍陽王他們順利掌控幽國更加重要。
世界級的地盤只能來得早,不能來得遲,遲一兩天可以,但是十年半個月就不行。畢竟他現在已經知道祖山的情況,世界級地盤一日不建立,就還是得警惕天無心被逼急後破罐子破摔。
迅速離開聽雨閣,跑到仙莆園找溫母要了幾顆易容丹,再讓系統將自己的境界隱去。做好這一切後,溫平將不朽清風袍褪去,換上一身普通的衣服,直奔傳送陣而去。
轟——
傳送陣啟。
頃刻之間,溫平的身形便落在龍澤域域主府所在的城池之外,不過是千裡之外。
不管是曜日,要是天無心,他們的感知都無法捕捉到千裡之外的動靜,所以溫平的出現並沒有驚動曜日。之所以這麽做,溫平並不是怕嚇到曜日,而是靜靜地當個旁觀者。
因為不管是龍陽王,還是司海賢,溫平都想過以後委以重任,該觀察的時候還是該觀察一下。
這一點是溫平在昨夜忽然想明白的,以前剛顧著光速發展,沒顧上觀察觀察自己宗門的人,有些人是什麽性格,性格又有什麽優點和缺陷等等方面他都不知道。
這樣一來,如何知人善任?宗門總會度過高速發展的階段,當一切沉澱下來時,這就尤為重要了。
坐上飛舟後,溫平就直奔龍澤域域主府,而後在龍澤域域主府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坐了下來。感知則在這一刻覆蓋整座城池,任何犄角旮旯溫平都沒有放過。
當然。
主要目標就是域主府。
須叟建,溫平的感知便捕捉到了唯一域主府正殿中的曜日,還有那兩位滿臉諂媚之色立於兩側的封王強者。這兩人是誰,溫平不知道,也沒用系統看他們的身份,只是靜靜地聽著。
“大天將,卑職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您給盼來了。您一來,幽國皇族就算是有救了。”鎮西王臉上不光帶著諂媚,還有深深的敬意和濃鬱的欣喜等等。
鎮西王這一開口,殿內其他天無禁強者也都相繼開口,跟隨著鎮西王的腳步真誠著讚美著曜日的到來,以及歌頌著曜日的重要性。更有甚者,已經激動的熱淚盈眶,好像逝去的父親突然活過來了。
沒人說多余的話,但是臉上都寫著一行字——既然幽國無王,就以曜日馬首是瞻!
隨著時間的推移,曜日漸漸露出不悅之色,怒罵眾人,但是並說他們誇的有什麽不對,“夠了,有一個算一個,平日裡不埋頭苦修,只知道追名逐利,現在知道害怕了?”
雖被訓斥,但是無一人面色懼色,最多也就是埋頭起來,可臉色卻是舒緩至極。
曜日到來,那幽國皇族最高話語權就不再是龍陽王,他們也就不用擔驚受怕。
反而是龍陽王,他該彷徨了。
因為曜日到來,就一定會維持幽國皇族法度,監察殿不可能再聽命於龍陽王,至於鎮幽王司海賢,即便不可能被剝奪鎮幽王的頭銜,可也不可能擁有絕對的權力。
龍陽王就只能依舊是以前的那個龍陽王,僥幸活了下來,可想要成國主絕對不可能!
在曜日繼續責罵幾句後,似乎也懶得再說什麽,扭頭看向一旁沉默著的鎮南王,“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鎮南王苦笑著搖搖頭,“回稟打天將,我無話可說,今日來見您也只是最後一面。”
此言一出,不少人心中皆現幸災樂禍的笑容。
“為何?”曜日此話剛剛問出,一旁的鎮西王便義憤填膺地接過話來,根本沒有給鎮南王說話的機會。
鎮西王憤憤不平道:“卑職與鎮南王為幽國皇族風險多年,從來不主動要求什麽,封號也都是國主所賜,可是今日龍陽王一來,要剝奪我們的軍權也就罷了,還剝奪了我們的封號!”
緊跟著,鎮西王又是一頓添油加醋的抱怨,聽得曜日面色是越發的難看和憤怒。
砰——
曜日一掌拍碎座下方椅的虎頭把手,猛地起身,怒道:“本座以前瞧不上他,就是隻覺得他只會耍些小手段和自己人內訌,但是以前本座也就懶得說什麽,現在幽國生死存亡之際,他竟然還在內訌,屠刀不敢揮向遮天樓的人,倒是敢劈自己人!”
說話間,恐怖的威壓不知不覺席卷整座大殿,以及整座域主府,壓得人不敢抬頭。
封王還好,只是不敢抬頭,而尋常天無禁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下連皮肉都在顫栗。
但是絕大多數的人心中卻是平靜的,甚至帶著一絲滿足的喜意,因為曜日越憤怒對他們越有利。
突兀的。
曜日席卷滾滾怒意和威壓消失在大殿之中,再度出現時,已經是五裡之外的天空。
不過對於大殿內所有人來說五裡就是近在咫尺,而他出現的地方正是龍陽王一行人的前方。
感受到滾滾的怒意和恐怖的威壓,龍陽王連忙停住,而後面色凝重地與司海賢、司空追星兩人對視一眼。
見司海賢和司空追星兩人眼中都沒懼意,依舊滿是篤定,龍陽王也氣定神閑地扭過頭來,而後衝著曜日沉聲開口,“大天將,本王又有什麽地方讓你不稱心了?”
“明日你便動身去祖山修行,全力衝擊半步元泱之境,現在幽國這種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努力變強比玩弄權術,只知道對付自己人要有前途。”曜日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