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打了20分鍾,薑牧的一方在幾次丟掉了幾次反擊的機會之後終於把握住了一個,他們的後腰直接長傳找右邊鋒柯亮,柯亮帶球的時候,薑牧一直在不停的吆喝右邊後衛壓上助攻。
柯亮帶球來到到禁區左側的時候終於沒有習慣性的下底,而是突然內切向禁區前沿,威廉一方的邊後衛和後腰都還沒有回防到位,兩個中後衛不得不分一個過去盯防柯亮。
此時,薑牧一方的邊後衛已經套邊跟上,他舉手向柯亮要球。
柯亮沒有貪功遠射,馬上把球分向邊路,邊後衛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下底傳中,回撤的前鋒趙洋突然前插,在後衛解圍之前一腳把球鏟進了球門。
一比零。
薑牧看到進球之後,猛的跳起來,向空中使勁揮舞著拳頭,這是他執教打進的第一個進球,雖然只是一場隊內的訓練,但是對於薑牧卻意義重大。
威廉一方佔盡上風,強攻不下,卻被對手偷襲了一個,他們既有些沮喪,又有些不服氣,認為薑牧這一方不過是運氣好,而不是真的在薑牧的調教之下實力有了提高,他們在開球之後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
而薑牧一方在進球之後打得更加有信心,對新的戰術更加的熟悉,反擊也打得比原來更加的得心應手,開球後不過兩分鍾,邊鋒柯亮又得到了一個反擊的機會,不過他趟球太大,皮球被門將出擊破壞掉了。
三分鍾之後,薑牧的這一方再次反擊得手,邊後衛下底把球傳向禁區弧頂,內切到禁區前沿的柯亮一腳遠射洞穿了威廉一方的大門,比分變成了二比零。
兩球落後,威廉由著急變成了恐懼,現在他忽然感到想攻破對手的球門是那麽的困難,而對手攻破自己的球門卻是那麽的輕松,他的腦海裡浮現出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圍著球場爬的恐怖一幕,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打這個賭。
擔任主裁判的李威看到薑牧的一方越打越順,威廉一方越打越急躁,這樣發展下去,平局一點希望都沒有,隻可能是大屠殺,他趕忙提醒薑牧一方的球員不要再進球,他自己也開始吹偏哨,讓威廉一方進球。
薑牧一方向後回收,反擊更多的是橫傳,而不是直傳,把進攻的機會讓給對手,但是威廉一方太急於進球,門前不冷靜,上半場的三十分鍾結束,他們也沒有能夠打進一球。
休息五分鍾之後交換場地,威廉一方繼續進攻,而薑牧的一方打得很保守,並沒有貫徹休息的時候薑牧交代繼續進球的命令。
防守反擊,想守的住就必須反擊的好,沒有反擊是肯定守不住的,下半場剛剛過去五分鍾,威廉一方就由柯明在禁區內頭球破門,把比分扳成了一比二。
這個時候薑牧也看出了其中的貓膩,這些球員包括主席李威都是想做和事老,把比賽打成平局,讓威廉和薑牧都不失面子,不然,兩個人肯定有一個無法在俱樂部呆下去。
如果薑牧在俱樂部呆了很久,或者移民杯開始的時間還很長,薑牧也就裝糊塗算了,但是現在他必須盡快的樹立起自己的權威,這樣才能最快的把自己的戰術意圖傳達下去,並且執行到位。
薑牧在場邊大聲招呼球員反擊的時候大膽前助攻,並且換下了懶於進攻的前鋒劉超,但是因為有主席李威的賽前的吩咐,薑牧一方的球員依然懶洋洋的沒有起色,任由威廉一方進攻。
薑牧憤怒了,在接下來一分鍾,薑牧做出了令球場所有人都驚訝的決定,他把自己換上了場,頂替出工不出力的右邊鋒柯亮,他是科班出身,雖然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成為職業球員,但是打個業余比賽完全可以。
薑牧的上場表達了一種態度,那就是他對場上的球員十分不滿意,他下定決心要把威廉徹底擊敗。
現在無論是場上的球員還是主席李威都必須做一個選擇,他們是要站在威廉的一邊,還是要站在薑牧的一邊,而中立顯然是並不被薑牧所歡迎的。
雖然威廉是球隊的老人,但是薑牧在三十分鍾就證明了他的戰術是有效的,是實用的,誰都能想到,如果訓練的時間更長一點,他們能變成什麽樣。威廉不過是一個球員,而薑牧改變的是整個球隊,李威是個商人,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薑牧的決定。
沒有了李威的偏哨,加上薑牧還能夠在場上邊踢邊指揮,比賽場面馬上形成了一邊倒的局面,薑牧的一方從防守反擊變成了大舉進攻,打得威廉一方連連敗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進球數也在不斷的被改寫,當比賽進行到下半場的25分鍾的時候,比分已經變成了六比零。
威廉臉色鐵青,李威還沒有吹響比賽結束的哨聲,他就脫下身上的球衣狠狠的摔在地上,低著頭轉身向場外走去。
“威廉,威廉,不要走,薑教練不過是給你開個玩笑。”
李威趕快過去攔住威廉,他不願意放走這個實力不俗的後腰,想盡自己的努力挽留他。
但是此刻的威廉哪裡還有臉留下來,他狠狠的一把推開李威,頭也不回的到場邊取了自己的車,疾馳而去。
“不用留他,走了一個威廉,東方巨龍只會更強大。”薑牧輕描淡寫的道。
如果兩個小時之前薑牧這樣說,肯定會被人認為是吹牛,但是現在薑牧用一小時的訓練就展示了自己新戰術的威力,而且面對威廉的挑釁果敢迎擊毫不畏懼,他在東方巨龍俱樂部球員心目中的地位一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此刻沒有人認為他是口出狂言。
李威惋惜的道:“其實威廉實力還是很強的,只是性格太孤傲了一些。”
薑牧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球員,搖搖頭道:“賽前口出狂言,比賽尚未結束就失去信心和鬥志,賽後不敢承擔責任,這樣的人能值得隊友信任嗎?說他是害群之馬都不為過。”
李威連連點頭,原來他找來薑牧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現在對薑牧他是口服心服,如獲至寶。東方巨龍俱樂部的球員們對薑牧也變得敬畏起來。
休息五分鍾之後,薑牧召集球員一起分析比賽得失,再次解析自己的新戰術,東方巨龍隊大大小小的球員一改原來的懶懶散散,沒有發出一聲喧嘩,全都聚精會神的傾聽。這讓薑牧很滿意,雖然失去了一個有實力的後腰,但是他立威的目的達到了,只要上下一心,半個月後擊敗由移民組成的雜牌軍奪冠絕不是什麽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下午訓練完畢之後,薑牧搭著李威的順風車回到了自己和趙光明在阿姆斯特丹水壩廣場附近租的房子。
房子只有20平米,左邊是浴室,廁所和廚房,右邊是臥室。浴室沒有門,廁所不到1平米,胖子肯定要開著門才能坐下,就是這樣的房子一個月還要二百荷蘭盾,實在是讓薑牧無語。
趙光明正在廚房忙活,看薑牧回來了,道:“木頭,你把菜端過去。”
“呵,這麽多好吃的。光明你要是每天都這麽賢惠,我以後就娶你算了,反正荷蘭也允許兩個男人結婚。”
“好,你可以去死了。”趙光明學了薑牧的一句口頭禪,“今天為你第一天執教慶賀的,桌子上還有我買的一瓶紅酒。”
“慶賀什麽啊,不過是執教一支業余球隊,一個月才有一百荷蘭盾的補助,說出去都丟人啊。”薑牧心裡很感動,但是卻並沒有在口頭上表達出來。
“千裡之行始於足下,不積矽步無以至千裡,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我相信你有成為世界級教練的一天。”
趙光明穿著圍裙從廚房出來了,笑眯眯的開著玩笑道。
“嗯,我成了世界級教練的時候,一定帶著你升天。”
“木頭,你去死,我好心給你慶賀,你竟然罵我是雞犬。”
薑牧捏了一個鯡魚放在了嘴裡,帶著一絲滿足的神情,道:“真好吃,17天沒有吃了。”
“好吃?那是你心情的問題,其實這個鯡魚比我們原來吃的便宜多了。”
趙光明脫下圍裙,打開紅酒,倒了慢慢兩玻璃杯,向薑牧道:“來,今天今天祝賀我們的薑教練新官上任獨立執教。”
薑牧舉起杯一飲而盡,道:“祝我們兩個都能夠事業有成,在荷蘭扎住根。”
“木頭,你還真想留在荷蘭的?”
“嗯,光明,你也留下,如果我真做了主教練,就讓你當我的助理教練,如果我當了俱樂部老板或者主席,就請你當主教練。”薑牧想到在十年後趙光明因為假球被判刑,便竭力勸告趙光明留在荷蘭,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趙光明以為薑牧再開玩笑,道:“好,你要是真有能力做職業球隊的主教練,別說我給你當助理教練,當司機當保姆都沒有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光明,到時候你可別反悔,你這個保姆我要定了。”
“丫的,木頭,讓我當保姆你死定了,我炒菜放鹽醃死你,馬桶不衝臭死你,地板不拖氣死你,再偷偷的給你弄頂綠帽子。”趙光明心情很好,哈哈大笑道。
“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先爆了你的菊花。”
薑牧也大笑起來,此刻他感到年輕真好,他不怕失敗,他敢於為理想付出,因為他有的是時間。
薑牧和趙光明把一瓶紅酒喝得精光,又到外面買了一捆啤酒,啤酒也掃光之後,兩個人衣服也沒脫就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