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大殿之下
何淼淼從未見過這般清晰、有靈智的幡靈,就像是.真正的幡魂。
普通幡型法器法寶,都是由靈氣、魔氣或邪氣聚成人形幡靈,越到高階與人越相似。
唯有一些毫無底線的邪修,才會剝除修士生魂拘在法寶之中,成為供主人無限制驅使的幡魂。
幡靈是氣息聚集而成,威力與修士的實力相關,就如曲驚鵲的靈幡,一擊頂多能祭出三道面容模糊的幡靈。
幡魂能隨著主人進階,甚至還有自己的思維,如同一名被法寶禁錮住的魂修。
想要控制幡魂,需要的神識靈力都極大,到幡魂修為漸高,還有主人被反噬或被奪舍的可能。
剛剛那雖是文意文心合力,但那只是啟動法寶所需的靈力,那隻幡魂似乎很是心甘情願為她們做事一般。
進入黑幡前的那一個笑容,分明帶著長輩對後輩的寵溺與思念。
想到此,何淼淼心中有了猜測,那幡魂恐怕當真是文家姐妹二人的親人,自願被封住法寶之中護著她們的。
白木荷、李小江在閑時,聽何淼淼講過此界邪修手段,見到剛剛的情形有些吃驚,一肚子疑問不好問出口。
直到文意、文心收起黑幡提議往下走,這才緩過神來跟上前去。
魔氣還未徹底消散,淡淡的黑色煙霧飄在洞口,讓本就看不到底的石階看起來更加朦朧。
“下面血腥氣更重,看來這才是血屍童子真正居住的地方。”何淼淼甩開對幡魂的猜測,轉為內息後全神戒備,順著石階往下走。
明明隻隔著一道石洞,下到內部與外面大殿似是兩個世界。
裡面無風無邪氣卻陰冷入骨,血腥氣一陣陣往鼻腔中鑽,哪怕封閉鼻息也能感受這種衝人腦海的惡心。
石階不算寬闊,但一步步都開辟得平坦,越是往下越是開闊,到最後已能夠供五人並排前行。
柔和光芒,從四周岩壁與頂部的照明石中散出,讓五人將眼前的石洞看得清清楚楚。
這裡被布置得十分豪奢淫和諧糜,一件件靈光四溢的桌椅器具,都雕刻、描畫著極為赤裸曖昧的男女圖案。
赤紅紗帳覆蓋住冰涼岩壁,凸顯出上方掛著的一卷卷,形容真切卻詭異無比的春和諧宮畫,裡面的每一個男子,都是身形面孔只有九歲的血屍童子模樣。
“這位童子前輩可真是自戀啊!”李小江看著目瞪口呆的四人,乾脆一招手將畫卷齊齊打落,省得看了傷眼睛。
結果他動作剛落,畫卷正後方便出現一道道石門,伴隨著轟隆聲緩緩上升,露出黑漆漆的二十通道,驚得五人立刻祭起法器朝後退。
可從通道中走出來的,卻只是一個個身著寸縷,神色呆滯的美貌女修。
她們似乎被什麽迷住心魄,看上去如同偶人般,也不看來者是誰,隻自顧自地坐上石洞中間的巨大木床。
文心收起法器上前幾步,見那些女修依然沒有反應,不由得心生憐憫:“血屍童子的迷魂術,只有他與他的徒弟會解,我們該怎麽辦才能救人?”
“將她們救出去也是死路一條.”文意並不為眼前的情形動搖半分,將文心拉回身旁提議,“還是先尋找暗庫密室吧,何道友認為呢?”
何淼淼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也好,反正這裡已經安全無虞,尋寶返回後,再想辦法救人不遲。”
二十條性命擺在眼前,若狠心不救,始終會留下執念。她想到儲物袋中的血屍童子金丹,說不定唯有將他祭出,才能將這些女修恢復原樣。
只是該如何將風險降至最低,還得好好想想,再與眾人商量才行。
“二十個通道,我們一人尋四個,無論有無所獲,都在探完後回到石洞來匯合。”何淼淼說完,首先選了左邊挨著的四個,帶五人都選好,才一同踏入各自面前的通道之中。
黑暗瞬間將何淼淼吞噬,神識只能探到方圓一丈,也不知那些無識無感的女修,究竟如何在裡面生存下來的。
通道倒是平坦,並無向下延伸的幅度,何淼淼走到盡頭時,手中捏著的照明石才緩緩亮起,神識也不再受製,能將這裡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兩丈方圓的暗室中,放置著一張簡陋石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何淼淼正準備往外走,無意掃過的神識卻發現,石床內部似乎有些不尋常。
她朝後退了幾步,祭出碎星凝為短劍,朝石床狠狠劈去。
轟一聲震響,碎石紛飛塵煙四起,石床的方向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濃烈的腐壞血腥味道直直衝上來,蔓延了整個暗室。
何淼淼探出神識往下探,只見下方深處,是一片極大的血池,飄滿了白骨浮屍,而周圍岩壁鑿成的石架上,擺滿晶光閃閃的靈石寶物。
這些自身帶有靈光之物,將整個血池照得半亮,甚至連池中每一具屍身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血屍童子的喜好還真是怪異得緊”何淼淼收回神識後退了幾步,隻覺暗室都已被腐臭與血氣充斥,再無法多待片刻。
轉身穿出通道回到石洞,卻正好聽見文心在描述自己見到的景象:“我把石床打通後,也與你們看到的一樣!看來每一條通道都能到達下方,就等何道友出來,咱們隨便選一條得了!”
由於五個通道的石床都被打通,連帶著石洞都漂浮著惡心的氣味,何淼淼走上近前,隻覺腦海一陣陣昏沉,長年累月積攢的邪氣,讓她與四人都有些不適。
“先服下解毒丹,保持好內息再下去,千萬不要碰到血池,我看裡面不光是供他修煉,好像還是製作煉屍之地。”何淼淼取出解毒丹吞下,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待丹藥徹底煉化,五人才運起防禦護罩,直接走入第一個通道。
走過神識無法穿透的黑暗,來到被何淼淼擊出的黑洞前,五人各自運起飛行法器,小心翼翼地連成一排沉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