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去泥煤的透子！

  天色漸黃昏。

  青楓接到了久介的電話。

  “沒跟上嗎？附近也沒找到嗎……沒事，我知道時間太久了。”

  發覺佐藤美和子投來視線，青楓只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找到送東西來的嫌疑人。

  電話那邊，森田久介又道，“您餓了嗎？已經該吃晚飯了，要不要幫您買晚餐？”

  “等一下……”青楓看向佐藤美和子，“佐藤警官，各位警官的飯菜有著落嗎？”

  “啊？”佐藤美和子懵逼。

  “我是說晚飯，警視廳有餐廳嗎，還是訂外賣？”青楓問道。

  佐藤美和子反應過來，笑道，“不用麻煩了，我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會用飯菜送過來，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和孩子們和這位……”

  “上次有見過哦，我叫安室透，是毛利偵探的弟子，也是個偵探，不過目前在波洛咖啡廳打工。”安室透微笑著主動自我介紹。

  “好的，安室先生，”佐藤美和子點點頭，又看向青楓，“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吃一點。”

  “當然不介意，”青楓卻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今天出門之前做東西嗎？我是說提拉米蘇和蛋糕之類的，昨天小梓小姐有幫我裝了一個草莓蛋糕，感覺比一般的蛋糕軟，雞蛋味也重，是多放了雞蛋吧？奶油和草莓果醬也調得比較合適，吃起來不膩，草莓香和甜味剛剛好，還有一點涼涼的，還有一點淡淡的香，我覺得是香草味……”

  看著突然話嘮起來的青楓，佐藤美和子和柯南都覺得有點不太適應這畫風。

  安室透點頭，笑容得體，“我加了一點薄荷汁和香草粉，這樣吃起來沒有那麽膩，反而香甜又不失一絲清爽……東西的話，早上我去請假的時候做了一點，不確定現在有沒有賣光了。”

  “以後要不要早上就去全部打包買光……”

  青楓想著，這一句話卻是下意識地說出了口。

  安室透：“……”

  “小姐，什麽買光？”電話那邊森田久介疑惑。

  “啊，沒什麽，”青楓回神，“飯菜警局這邊提供，拜托久介先生去波洛咖啡廳……”

  青楓頓住。

  森田久介這個名字跟森田秋葉楓一樣，都是假的。

  那是她從組織帶出來的老助手了。

  她是知道透子的身份，但森田久介那家夥不知道，還總是神經過敏，遇到問題就想查，要是撞一起，鬧出什麽誤會就不妙了。

  這也是下雨那天，她離開時為什麽不讓森田久介到波洛咖啡廳來接她，而是找了個銀行的原因。

  “小姐？你說什麽？”

  “沒有，算了吧，”青楓否認，拿著手機避到一邊，想起今天一天都沒有好吃的東西吃，早上匆匆吃了點去掃墓，現在想想，安室透在這邊，還是得讓久介避著點，不止波洛咖啡廳的美食，其他地方的美食也沒法讓久介送了，想想就失落，“你去吃飯吧，吃完就自己去玩，別乾等著了。”

  “我就在警局外面等您。”森田久介笑了笑道，“我也不敢去四處亂轉啊，哪怕是胡子已經養長了……再說，在警局這裡，感覺比較安全呢。”

  “久介……”青楓看向窗外，今晚天邊夕陽很紅，像火，也像血，“你申請……那個吧……”

  申請證人保護計劃，就可以有人保護了，不用跟著她東躲西藏。

  至於她，還有事要做，而被列入保護之後，沒時間也沒有那個自由，或許還會被送到別處……

  “您說什麽呢，”森田久介笑道，“曾經您救了我，我現在離開也太忘恩負義了，反正只是幫您完成那個而已……再說，要是我離開了，誰來照顧您啊？”

  “我其實……”

  “吃飯了喲！”安室透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青楓頓時覺得背後發毛，這個人怎麽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避開了打電話還找理由湊過來，她不確定安室透聽到了多少，故作平靜對電話那邊道，“久介先生，我們去吃飯了，您也快點去吧。”

  “好的，小姐。”

  警視廳外的車子裡，森田久介掛斷電話，微微皺眉，“有個男聲打斷了小姐，小姐原本不是想說這個的吧……”

  本來這也沒什麽，他們的對話本來就見不得光，誰來打斷都不會再繼續。

  不過，他太了解青楓了，了解到剛才最後一句話裡的一絲僵硬和緊張都能聽得出來。

  之前似乎也是突然改變了主意……

  那邊那個男人，有什麽問題嗎？

  ……

  警視廳內，青楓轉身之際，已經鎮定下來。

  剛才她沒留意身邊動靜的那段時間，都是森田久介在說。

  通過電話，只要不是靠得很近，不可能聽清久介說什麽。

  也就是說，安室透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那就可以了。

  轉過身，青楓已經氣定神閑，“安室先生，你走路一直都沒聲的嗎？”

  “生氣了嗎，我可沒聽到什麽，”安室透笑著攤開手，“我是來叫你吃飯的，不過可能這頓飯也吃不好了。”

  “有新的消息？”青楓問著，視線快速掃過安室透的手。

  太刻意啦安室透！
  人雙手微微前伸，手心朝上自然打開，其實是一種暗示，古時候即表示手裡沒有武器，到了如今，這樣也可以暗示別人——我這個人沒有威脅。

  “嗯，”安室透沒注意到青楓那一眼，“有警官看到，上個星期高木警官從資料室裡出來，眼裡含著淚水，經過警方查證，當天他找的是，卷宗裡一年前上吊自殺的女性！”

  青楓：“……”

  這突然加重一些的語氣，是在給自己暗暗施壓嗎？
  那麽接下來就是……

  “森田小姐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呢？”安室透笑眯眯問道。

  果然是這句！
  青楓抬眼，“有人要搞事，今天是伊達警官的祭日，或許是我太敏感了，有的地方說不通，比如為什麽找到高木警官，要找也應該找我才對。”

  安室透沒想到青楓會是這個反應，幾乎直接承認她早就懷疑跟伊達航的事情有關，而且還歸於對今天敏感，讓他沒法挑刺，“嗯，你知不知道伊達警官女朋友的名字？因為警方也不清楚，卷宗裡也沒有提到男女朋友關系。”

  “娜塔莉來間，似乎有外國血統。”青楓道。

  “看來森田又要幫大忙了，高木警官調查的卷宗裡，娜塔莉來間就是其中一個，”安室透依舊笑著，突然盯著青楓道，“其實我有點好奇，為什麽警方都不知道伊達警官的女朋友是誰，而森田小姐會這麽清楚？你，其實以前就認識伊達警官，對不對？”

  我去泥煤的透子！

  青楓心裡有些凌亂，居然套她？
  關鍵是她還被套上了，不過，冷靜，抬頭，戲精附身，目光帶有一絲不解。

  “安室先生怎麽會這麽想？我只是比警方更在乎那件事。”

  又來了。

  安室透無奈，又是他沒預料到的反應，“哦？”

  “畢竟那場事故也差點要了我的命，”青楓看向前方的走廊，“我查過很多事，比如伊達警官的情況，比如那個疲勞駕駛的司機，村下正吾，家裡的情況都能查到，是個普通人，說實話，我知道他家裡有個四歲的兒子，還有個兩歲的女兒時，我就放棄追究責任了，伊達警官這邊是檢方代為起訴……”

  一時間，安室透心裡有些沉重，連一句‘為什麽查這麽多，正常人不會費勁心思去查，等警方的結論並相信就行了’的話，他都有些問不出口。

  女孩心裡有一片柔軟，讓他不忍心再去問。

  或許小梓說的對，這是個內心很溫柔的人……

  “透子，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青楓認真道，“他應該被起訴，不過，我也可以想象，他是一個承擔著兩個孩子成長重任的父親，我知道他家境困難，知道他是疲勞駕駛之後，就不想追究了，因為我突然想到，他也不願意，他是一個父親，之前也沒做錯任何事，為什麽要被生活扼住喉嚨？”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又笑道，“我該說不愧是作家嗎，說話也一針見血，其實你也不用想那麽多，這不是你的錯，不追究就是一份溫柔了。”

  “嗯……其實我去看過那兩個孩子，很懂事，他們知道為什麽，”青楓頓了頓，“我去只是想告訴他們，他們的父親或許錯了，但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們。”

  安室透深呼一口氣，感覺心裡的弦又被觸動了一下，“不過，為什麽叫我Tooruko，明明是Tooru，Tooruko的話，有點像女孩子的名字……”

  “那個……”青楓一時沒忍住笑，立刻撇開頭，不過聲音裡一層淺淺的笑意怎麽也擋不住，“沒忍住，把心裡的名字叫出來了。”

  安室透：“……”

  心裡的名字？
  為什麽叫透子？他很娘嗎？不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