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以指代劍滅神魂

  劉伯溫要離開勉縣。

  王希堯問道：“先生，你真的要走？”

  劉伯溫點頭說道：“該走了。劉某繼續留在這裡，教不了你什麽。”

  王希堯的學識，其實不在劉伯溫之下。王希堯的修行心得，劉伯溫也學到。

  王希堯說道：“先生你走了，天心閣怎麽辦？以後有人來找麻煩，沒有了先生擋著，就只能靠我自己來解決了啊。”

  劉伯溫笑著說道：“你小子，不會想著讓老夫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吧。希堯，我真的該走了。明教壇主朱元璋，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可以成大事。他在義軍中有一些威望。我打算去投奔他。”

  王希堯點頭，說道：“先生有王佐之才。王家和天心閣，池子小，容不下先生這樣的人物。既然先生決定要走，那學生就不挽留。”

  “雲兒。”

  雲兒說道：“少爺，有何吩咐？”

  王希堯說道：“去把我書房裡的那把灰色佩劍拿來。”

  雲兒說道：“是，少爺。”

  王希堯說道：“先生，我沒什麽禮物可送給你。我是劍客。先生的養吾劍練得不錯，臨別之際，我將這一柄佩劍送給你。”

  這把佩劍是王希堯花重金打造。可能比不上倚天劍，但是也是一把不可多得寶劍。

  劉伯溫接過佩劍，說道：“禮物，老夫收下了。謝謝了。”

  王希堯說道：“老師，儒家經典中有記載：至誠之道，可以先知。不知，可是真的？”

  劉伯溫說道：“至誠合天，福之將至，觀其善必先知之，禍之將至，觀其不善而必先知之矣。其實至誠之道沒那麽神奇，和心誠則靈是一個道理。”

  ……

  劉伯溫走了，王家好像少了點什麽。

  王守信說道：“希堯，你已經十六歲。今年的科舉你一定要參加。劉先生走之前可是說了，你學到了他的學問精髓。你要是不能拿到縣試案首回來，老子打斷你的腿。”

  王希堯說道：“想要拿第一，不止是靠學問，還要靠運氣。文章再好，要是不合縣太爺的心意，就和案首無緣。爹，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文章，有著太多的主觀性，給多少分，那要看閱卷老師的心意和心情。

  ……

  這天。

  滅絕師太帶著丁敏君、貝靜怡、周芷若等弟子走進天心閣。

  雲兒一臉熱情地說道：“請問幾位有什麽功法要換嗎？若是不換，想要買賣功法，也是可以。”

  幾年不見，周芷若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雲兒。

  “雲兒姐姐。”

  周芷若高興地喊道。

  雲兒一愣，仔細看了周芷若一會兒，說道：“芷若妹妹？真的是你啊。”

  滅絕師太盯著牆壁上的那些功法名稱，問道：“小姑娘，天心閣的這些武功，怎麽賣？”

  換功法。

  出售功法。

  滅絕師太沒有這樣的打算。峨眉派的武功劍術都是秘傳，豈能讓別人學去。

  五年前，張三豐帶著張無忌到峨眉派，想要以武當九陽功交換峨眉派的九陽功。滅絕師太想都沒想，直接拒絕，絲毫不給張三豐面子。

  雲兒把一張價格表交給滅絕師太：“前輩，功法的價格都在上面。”

  滅絕師太接過價格表，瞳孔一縮。

  《基礎劍術》和《基礎槍術》，只要二百兩銀子。

  《練氣術》需要上萬兩銀子。

  《九鼎天書》一億兩銀子。

  《佛陀金身》一億兩銀子。

  誰買得起？

  除非朝廷把江山社稷賣了，可能買得起。

  滅絕師太冷聲說道：“小姑娘，你們天心閣開什麽玩笑。《九鼎天書》和《佛陀金身》是什麽功法？竟然要賣一萬萬兩銀子！”

  雲兒說道：“前輩，我家少爺說了，《九鼎天書》和《佛陀金身》是神級功法。賣一億兩銀子，不算貴。”

  什麽神級功法？
  不懂，但是不明覺厲。

  滅絕師太說道：“我想要翻閱一下《九鼎天書》和《佛陀金身》。貧尼倒要看看，這兩本功法到底值不值那麽多銀子。”

  王希堯這個時候走進天心閣，說道：“師太，你的這個要求，可就有點強人所難。”

  周芷若眼睛一亮，跑到王希堯身邊，高興道：“希堯哥哥。”

  王希堯摸了摸周芷若的腦袋，笑著說道：“芷若妹妹，你長高了。恩，也變漂亮了。”

  周芷若臉上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丁敏君說道：“你就是王希堯？小子，我師父要看你們的功法，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你可別不識抬舉。識相的，就把天心閣的功法交出來。”

  周芷若不可思議地看著丁敏君，說道：“大師姐，你怎麽能這樣說……”

  王希堯讓周芷若稍安勿躁。

  “師太，你們要是來換功法，或者說是購買功法，天心閣很歡迎。”王希堯說道，“你們要是準備明搶，就要承受天心閣的怒火。”

  滅絕師太冷聲說道：“小子狂妄。貧尼倒是想要和你過幾招。”

  王希堯搖了搖頭。

  以王希堯的眼力，一眼就瞧出來，滅絕師太沒有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人劍合一都不是，哪有資格和王希堯過招？

  整個江湖武林，有資格和王希堯的比劍的人，可能只有張三豐。

  雲兒說道：“前輩，我家少爺一般不和別人動手，更不會輕易拔劍。前輩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和您過幾招。”

  滅絕師太臉色陰沉，嗤笑道：“你一個低賤婢女，不配讓貧尼拔劍。”

  雲兒取下掛在牆上的長劍，說道：“前輩，請。”

  滅絕師太眼中的殺機一閃，冷聲說道：“賤婢，你既然找死，就別怪貧尼劍下無情。”

  雲兒氣質文靜，當她拔劍的那一刻，她的身法和劍術，讓峨眉派的人大驚失色。

  別看雲兒只是一個丫環，但是她的修為和劍術可不弱。

  劍術技藝上，雲兒已經是意境層次。

  雲兒是孤兒，兩歲就被王守信買回來。王希堯出生以後，她就是王希堯的貼身丫環。

  雲兒讀書不多，沒什麽見識。她活著唯一目的，就是伺候好希堯少爺，報答王家的活命之恩。

  因此。

  雲兒的意志堅定，她的劍，就是保護少爺。

  雲兒的志向很渺小。可是，再渺小的志向，那也是心中的堅守。

  雲兒練成劍意。

  倚天劍沒有來得及出鞘，雲兒的劍就抵在了滅絕師太的咽喉處。

  雲兒收劍，後退了幾步，抱拳道：“前輩，承讓了。”

  一招。

  滅絕師太被雲兒一招擊敗！
  就在此時。

  滅絕師太惱羞成怒，拔出倚天劍，向雲兒斬殺而來。

  王希堯拿起桌上碟子裡的一顆五香蠶豆，彈了出去。

  嗡。

  滅絕師太手中的倚天劍被蠶豆崩掉。

  砰砰砰。

  滅絕師太后退好幾步，她的手掌被強大力量崩出了血珠。

  王希堯一伸手，地上的倚天劍跳到了手中。

  滅絕師太驚駭道：“你……”

  王希堯輕輕彈了一下倚天劍的劍身。

  倚天劍發出清脆的劍鳴。

  “是一把好劍。”王希堯說道，“滅絕師太，你劍術技藝粗糙，倚天劍在你的手裡，糟蹋了。以後，倚天劍就放在天心閣。要是你峨眉派有本事，就再來拿回去。”

  滅絕師太終於知道，天心閣不是自己能招惹，只能悲憤地瞪著了王希堯一眼。

  “我們走！”

  滅絕師太帶著弟子們，灰溜溜離開了天心閣。

  雲兒說道：“少爺，那老尼姑心術不正。她來天心閣，不想拿自己的功法來換，又不想出銀子購買，簡直就是強盜。少爺你奪了她的倚天劍。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王希堯說道：“天心閣既然做這種買賣，遇到今天的事情很正常，不用大驚小怪。以後，我們還會遇到。滅絕師太雖然是尼姑，可是她不修佛法，心不靜，身上的戾氣極重。我繳了峨眉派的倚天劍，是給滅絕師太一個教訓。”

  利令智昏。

  人性的貪婪，非常可怕，害人害己。滅絕師太來天心閣，就是覬覦王希堯手中的功法。

  劉伯溫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王希堯這樣的人，不管怎麽韜光養晦，都是隱藏不住的。

  ………

  縣太爺跪在一個身穿錦袍的高瘦漢子面前，驚恐道：“阿二大人，那劉基已經離開勉縣。不過天心閣還在，那王家還在。對了，現在天心閣是王守信的兒子在管。”

  “阿二大人，下官知道的可都說了啊。求大人不要殺下官。”

  阿二說道：“天心閣收購販賣武功秘籍，你為何一直不上報朝廷？汝陽王府早就下令，不準漢人練武，你的管轄之內，出了王家這樣的叛賊，你百死難辭其咎。你說，讓我怎麽放過你？”

  捕頭衝進來後院，說道：“縣尊大人，王希堯公子來報名，他要參加今年的縣試科考……”

  話還沒有說完，捕頭就蒙了。

  縣太爺跪在地上，一臉驚恐。

  是怎麽回事兒？
  還有，這個高瘦中年人又是誰？
  阿二冷笑道：“王希堯？就是天心閣的那個小子？我還沒有去找他，他倒是先送上門來。讓王希堯進來。”

  捕頭還沒有回過神來。

  縣太爺吼道：“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麽？沒有聽到阿二大人的話嗎？還不快去讓王希堯進來！”

  捕頭連忙道：“是。屬下這就去讓王希堯公子進來。”

  王希堯跟著捕頭進了縣衙的後院。

  阿二盯著王希堯，冷笑道：“你就是王希堯？”

  王希堯點頭道：“我就是。敢問你是哪位？你膽子不小，竟然讓縣尊大人跪在地上。”

  阿二說道：“據說，王家創建了天心閣，任何人都可以到天心閣換取，或者購買武功秘籍。”

  王希堯點頭說道：“是有這麽一回事兒。你想要換取功法，稍後，咱們可以到天心閣詳談。”

  阿二突然向王希堯進攻。

  他是想要抓住王希堯，然後逼迫王希堯交出天心閣的功法，並且要調查出功法的來源。

  阿二以為，天心閣肯定是六大派，或者是明教的棋子。因為只有明教和六大派才有膽量和朝廷作對。

  阿二是汝陽王府中的頂尖高手，出自西域金剛門，天生神力，腿功精妙。

  阿二這次來勉縣，就是為了調查天心閣販賣功法事件。

  元朝雖然快完蛋，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廷的實力不容小覷。

  天心閣瞞不過朝廷的眼線。

  王希堯說道：“閣下外家功夫入了化境，竟由外而內練成了一身精純的內力。佩服。”

  外家功夫，只能練筋骨皮。

  可是當把外家功夫練到了高深的層次，是可以誕生比內家功夫更加精純的內力。

  顯然，阿二就是一位外家功夫宗師。

  王希堯輕松地退了半步，巧妙避開了阿二的攻擊。

  阿二一愣。

  這小子竟然避開了自己的攻擊。

  攻擊。

  再攻擊。

  王希堯每次都是差之毫厘地避開。

  第一次避開，可以說是運氣，第二次，第三次，連續幾次避開，那就是實力了。

  阿二確定了，王希堯有著一身精妙的輕功身法。

  王希堯說道：“公平交易，等價交換。是世間最公平的事情。你們為何就是不願意呢？非要仗著實力來掠奪。”

  滅絕師太如此。

  阿二也是如此。

  阿二冷笑道：“你們這些叛賊，有什麽資格和朝廷公平交易？小子，你的輕功不錯。你只會躲嗎？有種，就跟你二爺爺硬碰硬打幾個回合。”

  王希堯笑著說道：“激將法？可惜啊……恭喜你，你的激將法成功了。我是劍客，就以指代劍，陪你硬碰硬過一招。”

  阿二眼中的殺機大盛，和自己硬碰硬過招，是自尋死路。

  阿二全力攻擊，將一身實力發揮到了極致。

  王希堯向前踏出一步，以指代劍，手指點在了阿二的眉心處。

  這一點，很輕，就像是觸碰，又像是撫摸，沒什麽物理性的攻擊力。

  可是。

  王希堯這一指，帶著強烈的劍意，直擊阿二的意識。

  阿二的思維好像被一柄虛無的利劍切成了兩半。隨後，阿二的思維消散，意識陷入了黑暗。

  阿二倒地身亡，渾身沒有一點傷勢。

  王希堯的這一“劍”，直接覆滅了阿二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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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