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的聽吐了，有的聽活了

  高速公路上。

  一隊掛著軍牌的車輛正向蔚海方向駛去。

  這是蘇雷的搬家車隊，他的家當裝了整整兩輛貨車。他自己和修雪坐在一輛星夜牌商務車上，明明這商務車能坐七個人，可那個龔宇少校卻非要坐另一輛車。

  既然是對方的安排，蘇雷也沒多想，大概是軍隊中的規矩吧，軍隊中總有外人看來莫名其妙的規矩，他也難得多想。

  於是車上的乘客就他和修雪兩個，當然還有個司機。這名司機是個叫虞卿的下士，還是個漂亮的妹子，年紀估計比蘇雷還小點，看起來還很青澀。

  當然，蘇雷這個人對美感比較遲鈍，審美觀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美和醜他能分清，但是美麗的程度就不是很分得清了。簡單來說，就是70分妹子和100分妹子在他眼裡都差不多……

  所以對於這個美女下士也只是打了個招呼，看了幾眼就沒在意了。

  蘇雷坐在車上就拿那本光複軍的歷史起翻起來，結果發現還是那些官方套話。

  至於細節？全部含含糊糊，大致意思就是：因為我偉光正了，所以我就強大了。

  看得蘇雷滿臉黑線，直翻白眼，心裡無數的糟不知朝哪兒吐……

  該死，這種文要是放在某點去，非被憤怒的讀者拍死不可。要是在毒蛇雲集的某空論壇，這種寫法不被噴出屎才怪了。

  就算編小說，也請拿出點誠意吧！

  什麽叫你們偉光正所以就強大？

  帝國的筆杆子都是找小學生代筆的嗎？還是說官府拖欠了他們多年的工資？

  馬拉戈壁的，不看了，不看了！越看越上火！
  這都不叫喂屎了，而是存心把讀者當傻子呢！
  蘇雷氣得把書一合，這破書不看也罷。

  “哢嚓……哢嚓……”他聽到後座傳來一陣響亮的咀嚼聲。

  轉頭一看，卻發現修雪在啃“餅乾”。

  最搞笑的是，這家夥明明已經睡著了，卻還機械的往嘴裡塞“餅乾”。

  不過，這個“餅乾”可不是人吃的，是一種泡沫狀的鋁鎂銅合金，中間夾了一層冰晶石和綠柱石粉末。簡單說就是一塊金屬坨子。修雪除了要吃大量的高能食物，還要進食一些金屬和礦石、寶石之類的東西。

  （ˉ～ˉ）修雪就這樣閉著眼睛，像一台木得感情的金屬粉碎機，一塊塊合金塊被她的牙齒粉碎吞咽下去。

  “……”蘇雷無語的轉過身。

  “虞卿同學是哪裡人啊？”蘇雷無聊之下，隻好和司機妹子吹牛。

  虞卿笑著回答：“首長，我是蔚海人，和你是老鄉呢……”

  “哦，你是蔚海哪裡的？”

  “劉家島……”

  “哦，那地方好啊……”

  聊了一會兒，就熟絡了很多。

  虞卿說她喜歡唱歌，蘇雷馬上高興起來：“哈哈，我也喜歡唱歌，就是很少有人欣賞，你不知道啊。最後一場畢業考試前，大家聚會放松的時候，我上去高歌一曲，結果你猜他們怎麽了？”

  虞卿好奇道：“怎麽了？讓你再來一曲？”

  “他們居然聽吐了！還大喊什麽‘大師兄收了神通吧！收了神通吧！’……你說氣人不氣人？”

  說到這事，蘇雷就很鬱悶。

  老子唱歌有那麽難聽嗎？你們居然一個二個都聽吐了！
  他隱約記得自己小時候，自己父母就很喜歡聽嘛，都說我家小月亮唱得真好聽，今後一定會成為歌星的……

  他最後喜歡唱歌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反正他對自己的歌聲還是很有信心的。

  哎，知音太少啊！
  虞卿也不相信：“不可能吧？怎麽可能聽得吐了？再難聽也不至於這樣吧，你同學一定是在故意惡搞呢……”

  “就是啊，我也很無奈……”蘇雷無奈的攤手。

  虞卿有些好奇：“不過你這麽說，我倒是有些好奇首長你唱歌的水平，你唱一首我聽聽看，有沒有那麽誇張……”

  “好，沒問題，希望你能欣賞，小時候我父母都對我的歌聲讚不絕口！”

  蘇雷清了清嗓子，他盤算著唱哪首。

  那天的《蘇維埃進行曲》把同學們都唱吐了，他覺得肯定是那首歌不適合自己。那就換一首適合妹子聽的：“嗯，就唱這首吧……”

  清唱是不可能清唱的，個人終端有音樂編輯功能。他馬上啟動終端，用神念編制好伴奏的曲子。

  很快，一首激昂而富有節奏的電音響起。隨後，一陣難以名狀的囈語般的歌聲在車內響起。

  就像那殘酷的天使，

  少年啊，成為神話吧！
  在此刻，蒼藍的風，

  輕輕敲擊著我的心。

  但你隻凝視我，

  對我微笑，輕輕搖晃……

  隨著歌聲響起，本源在顫動，源力之海掀起了驚濤駭浪，難以形容的磅礴力量降臨在小小的車廂內。

  “……”正在開車的虞卿原本鮮活的瞳孔在那一瞬間就凝固了，整個人想被石化了一樣，似乎生命已經瞬間消散。

  而那輛車也在這股莫名的偉力下發生著微觀上根源性改變，構成它的所有基本粒子都在重組，一團若有若無的意識在虛無中誕生……

  瞬間就陶醉在自己歌聲中的蘇雷渾然不覺，閉著眼睛醞釀著情緒，他覺得上次演唱不夠一定是感情投入不夠，所以他這次準備把感情用得足尺加三。

  他自己覺得這次感情非常投入，沒見我連眼睛都閉上了嗎？
  飽含感情（自以為）的歌聲繼續響起：

  ……

  連那命運也未曾謀面的，稚嫩雙眸

  不過總有一天會發覺，就在你背上
  有那為了前往遙遠未來而生的羽翼、

  ……

  擁抱這宇宙的光輝
  少年啊，成為神話吧

  一直沉睡在，自我的愛的搖籃中

  只有你一人被夢之使者喚醒的
  早晨即將來臨
  在你纖細的頸項上
  正映著高懸的月光

  ……

  虞卿身上的皮膚像沸騰一般翻滾著，無數肉狀觸須伸出毛孔，隨著旋律搖擺……

  她的齊肩短發在瞬間伸長，並合並成兩塊刀狀的物體，同時顏色和質地變得粉紅寶石一般。

  她的額頭撕裂開一道血縫，隱約可見正在起伏翻騰的腦漿，一塊黑鑽石般的晶體從腦漿中擠了出來，並迅速變大，最後成了一塊巴掌大的、略帶菱形的、黑鑽石般的晶體。

  這時，她的頭髮已經全部合攏，並變成了粉紅寶石刀鋒般的物體，拚成了一個頭盔般的形狀，黑曜石般的晶體位於正中間。

  她的瞳孔也在消散，眼睛都變成了一種粉紅寶石般的晶體，臉上也長出了六顆黑鑽石般的晶體。

  隨著歌聲的繼續，她的身體在朝著非人的方向飛快的改變著，刺破皮膚的肉狀觸須互相糾纏，延伸著體積，很快就覆蓋了所有的皮膚表面，也變成了那種粉紅寶石一般的材質……

  同時，她的衣服下的軀體也在蠕動……

  這個時候她已經完成不能駕駛車輛了，但是那輛車卻在自己行駛。車前大燈翻開，露出一雙活靈活現的眼珠，好奇的看著四周……

  這輛星夜牌商務車如常的行駛著，車隊其他車輛也沒察覺到什麽問題，就連蘇雷飽含感情，投入忘我的歌聲也僅僅被局限與車內，沒有一絲外傳。

  至於修雪？這家夥還在歌聲中沉睡，一絲絲力量正伴隨著吟唱緩慢的滲入她身體。她的外形倒是沒什麽變化，只是鱗片更加鮮豔，更加炫目，變得如最耀眼的寶石一般。

  另外就是，她的身體好像長大了一點兒……

  當然只是一點點，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蘇雷的歌聲在繼續回蕩：

  ……

  請你緊抱你生命的形體
  就在這夢境覺醒之時！
  放出無人可比的耀眼光芒

  少年啊！變成神話吧

  人類一邊編織愛，一邊創造歷史。

  ……

  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旋即從窗邊飛出

  若以那迸發的熾熱之情，連回憶也一同背叛

  擁抱宇宙，放射光芒

  少年啊，成為神話吧！
  ……

  “呼……爽！”唱完了最後一段之後，蘇雷長長的出了口氣，他覺得這首歌是自己給父母唱的幾次之外，近十幾年來唱得最好的一次，充分體現出了原作的那種精神。

  好吧，雖然原作是妹子唱的，但感情到位就好了嘛。又沒有規定只能是妹子唱是吧？

  “怎麽樣？你覺得水平如何？”他有些得意的轉過頭。

  “我……我……”虞卿精神有些恍惚。

  突然她呃的一聲打了個乾嘔。

  “吱……”虞卿一下子急刹車，她一把推開車門，衝到路邊嘔吐起來。

  “我……我暈……不會吧……”蘇雷兩眼呆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聽眾在路邊大吐特吐。

  老子的歌真有這麽難聽？

  他現在對自己父母的讚譽有點兒懷疑了，在一轉頭，看到修雪已經呼呼大睡了，鼻子都吹出泡泡了。

  “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其他原因，修雪都沒事。我爸媽明明聽得很陶醉！我現在都記得他們的表情，絕對不會裝出來的！”

  好一會兒才吐完的虞卿回到車上，對蘇雷說道：“首長，不是因為你的歌難聽，是我剛才有點兒暈車……”

  “司機還能暈車？”

  “呃，可能是最近身體不太好吧……”虞卿還是有些神態恍惚。

  這時，龔宇的車也停下來了，他過來了解了情況後，就說：“虞卿，身體不好就讓小魏來開車……”

  “少校，沒事，我沒事的，吐了就好了……”

  最後還是換成了小魏開車，虞卿倒也沒換車，她到後座和修雪坐一起了。車隊很快又開動了。

  無人注意的那堆嘔吐物卻有點異常，因為那分明是一塊塊變異的內髒碎片，而這些東西也很快就汽化消失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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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