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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戲不在乎票房》第468章 當面處刑
  第468章 當面處刑
  光複節當日。

  CJ-CGV院線在首爾最大的電影院,峰上電影院,位於忠武路3街,作為H國的好萊塢,從大小規模來看,比第五大道要差很多。

  H國的電影產業很發達,而忠武路這邊大大小小的電影院很多,再加上是國慶日, 一般來說會有很多電影安排在這天,安排在這條街上映。

  可由於票房炸彈楚舜的存在,H國的電影從業人員給了充分尊重,當街當天沒其他電影,真正的鬼神讓路,萬人皆辟。

  峰上電影院今日差不多臨時裝潢成頒獎地點一般,鋪置紅地毯,整得挺正規的。

  紅毯兩旁是蹲守媒體記者,“朝中東”和“韓京哦”六大媒體全在,以及其他有影響力的報刊。

  金母牽著金素妍,還有徐母和高夫都領著自家孩子,有些怯場。

  飾演女主角和男主角的林大鍾、金美娜,作為專業演員,也被到場的主流媒體給弄得“正襟危坐”。

  在緊張地走完紅毯後,金美娜拍拍陡峭的胸脯,道:“剛才外面的記者是朝鮮日報和東亞日報嗎?呼——楚舜導演的電影,黑暗中的發光體!”

  看H國綜藝的小夥伴應當都知道,xx在黑暗中發光,是H國人誇人,最高的讚美,例如她的美貌在黑暗裡發光……呃,是螢火蟲嗎?會發光。

  就連蔡靈秀和孔夫邱兩位見多識廣的藝能圈老前輩, 都不禁流露出局促的情緒,參加過不少首映禮,但能與之媲美的,都沒有。

  要知道朝中東和韓京哦,是極少關注藝能圈。有限幾次,大概是娛樂圈出現類似地球上的張紫妍事件或勝利事件,才會報道兩句,藝能圈在H國屬於鄙視鏈低端。

  朝中東是《朝鮮日報》、《中央日報》、《東亞日報》,看名字那麽正規,影響力也如此大,可有一半屬於三星集團,
  韓京哦三家不展開說,反正是H國網絡影響力大的媒體,楚舜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影響力如此大。

  H國大法院的首席大法官,以及十三位法官,只有兩位缺席,到場12位。

  H國大監察廳的總長,三位副總長。

  為什麽都是大監察廳和大法院,原名就如此, H國的全名也是大韓民國, 我們都知道沒有什麽就愛把什麽掛嘴邊,如同某人總說自己又長又大,很明顯是短小快。

  言歸正傳,以為完了嗎?並不!

  專人專事,原型發生在光州,所以光州高等監察廳的廳長肯定也在邀請范疇,電影首映地點是首爾,隨帶邀請首爾高等監察廳的廳長。

  首爾高監廳廳長:MMP
  總統與總理秘書室的秘書長、法制處處長、教育、外交、安全行政部三部部長,最後是國民權益委員會的會長等。

  H國整體官方結構是2院、5室、17部、6處、17廳、5委員會,被楚舜邀請來五分之一。

  麻了,李賀鶴等藝能圈的人士徹底麻了,別看h國電影黑當權政府不亦樂乎,權利面前都是笑話。

  “那是教育部的盧部長,在電視新聞上看過。”

  李賀鶴詢問旁邊有點交情的孔夫邱,問:“難道我所在的不是電影首映禮,是青瓦台會議?為什麽這麽多高官在?!”

  “我也不清楚,楚舜導演沒有提前告知我們。”孔夫邱也瞠目結舌。

  李賀鶴目不轉睛偷偷觀察,楚舜和吹哥接待,實際也不叫接待,進來一位打聲招呼,然後安排座椅。

  發出這些邀請的是CJ集團接待科權鬥珉,他深刻認識到楚舜的影響力能有多誇張,以之名義邀請,無論是強勢的監察廳,還是總統與國務總理的幕僚機關,都騰出足夠時間接受邀請,要知道任何職能部門的頭把手行程都密集。

  “楚舜先生所代表的根本不是導演,所代表的是巨大聲望,哪怕是美利堅政府都必須給予特殊待遇的聲望。”權鬥珉認為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導演能達到如此地步。

  峰上電影院最大的影廳已改建,前面三排座位被移走,當下的首排是原本第四排。

  楚舜和總長、部長、大法官坐第一排,秘書長、會長等第二排,其余再排列,其實不科學,按照能力,四大財閥的代表人應當坐前面,例如三星電子董事長。

  當然,最讓大監察廳總長潘宜傑認為不合理的是,有兩個他不認識的老人,也坐在頭排。

  “盧部長,認識旁邊兩人嗎?”潘宜傑詢問較為熟悉的同僚。

  教育部盧部長從長相說,就難以讓人忘懷,才知天命的年齡,頭髮跟被薅禿的羊,沒剩幾根。

  盧部長還經常說,“為了大韓民國的教育事業焚膏繼晷,所以才脫發”,網友人送外號:禿鷲,鷲是極具特色的鷹鉤鼻。

  “不認識,剛才聽楚舜導演稱呼兩人為金老師和樸律師。”盧部長猜測道:“《熔爐》是真實故事改編,或許是原型。”

  潘總長點頭,有道理,目光依舊流露出對此安排的些許不滿,原型坐第二排就行了,但還好沒讓演職人員和他們坐一排。

  人到齊,作為導演楚舜先要上台講兩句。

  “本電影由,真實故事改編。”楚舜在眾人矚目下,都沒反應過來,說完一句下台。

  導致掌聲,也延遲幾秒才響起。

  在“嘩嘩嘩”掌聲下,全場燈熄滅,電影開始播放——

  冬日的全州,冷霜與大霧彌漫,天還未亮,霧蒙蒙看不清,在蜿蜒的山間公路有輛疾馳的車輛。

  大霧如同爐氣,整個山地是爐身,汽車的探照燈是點點火星,兩個大字突然出現,佔據屏幕——“熔爐”。是片名,也是對當下環境總結,此地是能夠焚燒一切的熔爐。

  隨後是一行清晰的字——本故事由真實故事改編。

  道路通往光州偏遠的城市霧津市,駕駛車輛者是要去市內赴職當老師的男主薑仁浩,他是來自首爾的啞語美術老師,被器重的大學教授推薦來這邊面試。

  面試的地點,是位於霧津市的慈愛聾啞學校,薑仁浩在行駛至隧道時,一輛開著遠光燈的貨車突然出現,也不將遠光燈換成近光燈,刺眼的燈光讓薑仁浩睜不開眼,幸虧他急打方向,避免車禍。

  貨車沒停下的意圖,由燈光和隧道的相似之處一轉鏡頭,同樣是隧道,同樣是刺眼燈光。

  不過隧道是火車隧道,燈光是火車燈光,轟隆隆疾馳,而軌道上衣著襤褸的小男孩在軌道上散步……不對,用散步形容不準確,是遊蕩,失魂落魄地遊蕩,沒有躲避駛來的火車。

  “嘭!”一聲暗響,七八歲大的小男孩被碾死在軌道上,沒有血肉模糊的畫面。

  聲響轉場,躲開貨車,但沒躲開突然從路邊竄出的小鹿。

  鹿橫死在路邊,前擋風玻璃上出現蜘蛛網裂痕,仍舊沒有血肉模糊的畫面,但矗立的路牌寫著[霧津市],及[霧津市歡迎你],迷霧籠罩一般,前方霧津市即將到來的壓抑體現得淋漓盡致。

  “聲畫轉場不到五分鍾的開頭,無痕跡的完美展現,楚舜導演調度拍攝時真強。”

  “也留下了完美懸念,小男孩為什麽要自殺,以及在壓抑氛圍的烘托下會發生什麽事,還大概交代男主身份和近況。”

  “三四分鍾塞進了這麽多內容,絲毫不亂,還能保證畫面藝術性,城市如熔爐。”

  李賀鶴當下沒沉浸入故事,還在分析技術層面的事。

  熒幕中,無奈的男主薑仁浩把車駛到霧津市就近的修理廠,因為大霧天氣,不少車輛出事故,所以想修車得排隊等會兒,由此可見h國司機水平不太行。

  薑仁浩著急趕去學校面試,可和修理廠老板對話得知,慈愛聾啞學院在霧津市屬於偏僻地區,沒有公交車,計程車的話費用太高。

  衡量得失後,薑仁浩預備先開車去面試,然後再修車,可還沒來得及發動,原地被追尾,又是“嘭”一聲,即便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今日也太倒霉。

  追尾男主者是女主徐友真,為道歉的她驅車將薑仁浩送到學校,期間輕描淡寫地為觀眾塑造女主性格。

  首先徐友真是非常強勢的類型,一開始把薑仁浩都搞得無奈,她在“人權維護中心”工作。

  抵達慈愛聾啞學校,薑仁浩抬頭看校門口顯眼的橫幅,“慶祝被霧津市教育廳指定為優秀學校”,薑仁浩心裡想著,應該會不錯。

  學校看起來不錯,但薑仁浩進學校後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他穿過走廊,用手語友善地和學生打招呼,可學生臉上毫無笑容,警惕地牽著另一位女生離開。

  薑仁浩感受到校園氣氛有些不對,可也沒想太多,到校長辦公室面試,此鏡頭藏了不少東西,辦公室裝潢大氣,和教學樓內部陳舊有對比,但不明顯,因為鏡頭並沒有特別展露。

  還揭露了時間線,電影背景時間是2005年。

  因為是教授推薦,所以校長李江碩客客氣氣,還介紹任職學校教務主任的李江福,是雙胞胎兄弟,兩人外表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男主薑仁浩起初也難免詫異。

  雖然長相相同,但性格迥然,哥哥校長李江碩說話客氣圓滑,弟弟教務主任李江福個性陰鬱。

  本以為有校長同意,面試順利即將入職,但沒想到剛出辦公室,教務主任李江福鐵青著臉伸出五根手指。

  薑仁浩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對方是要與之擊掌,所以啪了一下,哪知李江福盯著薑仁浩,眼神透露出“晦氣”的意味,表示首爾人太遲鈍,入職需要給五千萬韓幣作為學校發展基金,也因為男主是教授推薦,所以才打個折,否則需要給一億。

  即便是韓幣面額大有五萬面值,可五千萬韓幣也是近三十萬軟妹幣。

  好一個發展基金,現場不少人余光看向教育部的盧部長,甭管認不認同,但此刻被拍出來,盧部長想著要整頓一番。

  想不到辦法的薑仁浩只能打電話給母親求助,影片沒有呈現母親是想什麽辦法,反正翌日薑仁浩入職了,顯然是答應了學校發展基金的事。

  第一堂課上,薑仁浩又見到了之前的兩個女生,一位叫金妍鬥,很有畫畫天賦,另一位叫陳侑利,侑利腦筋殘疾,所以智商有問題,在課堂上把用作展示的蘋果給吃了。

  薑仁浩誇獎金妍鬥,可後者依舊顯得十分有警惕性,這時從教室外走進耷拉著腦袋的男生。

  學生名叫全民秀,薑仁浩詢問也不說話,但小男孩全民秀抬頭,他才看到清秀的臉蛋上傷痕累累。

  薑仁浩再一次感受到被評為優秀學校的地方,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在課間休息時間,薑仁浩詢問鄰座的樸寶賢老師,作為學校的前輩,他認為應該多知道些學生的情況。

  哪知道樸寶賢說,全民秀這兩天弟弟死了,所以很正常,況且在學校的學生都有殘疾,因此心理或多或少都有問題,不用在意。

  顯然薑仁浩作為老師接受不了如此敷衍的回答,所以在下班了其他老師都離開後,啃著麵包查詢孩子們的入學檔案。

  根據檔案來看,學生個個都苦,臉上傷痕累累的全民秀父親是智障,母親失蹤。

  吃蘋果的陳宥利有多重殘疾,智力只有八歲,見過兩次對外人警惕心很重的金妍鬥是後天殘疾,一家三口一場車禍,父母喪身而她自己也失去聽力。

  薑仁浩思考著對人警惕心強勉強能夠解釋,可全民秀傷痕累累顯然不正常,把全班同學的檔案都看完,從辦公室離開已是深夜。

  走到過道時,聽到樓上傳來淒慘的女聲,薑仁浩循著聲找去,幽暗無人的走廊和教室,聲音從女廁所傳出,走到門口時,卻又沒有聲音,他詢問裡面有沒有人,是不是出什麽事需要幫助,沒人回應。

  正當薑仁浩準備推門而入時,學校保安製止了他,解釋這所學校的學生都很頑皮,經常會發出奇怪叫聲嚇唬人。

  接著保安以要鎖校門的理由,催促薑仁浩離開。

  又是一天,薑仁浩帶著母親籌備的五千萬韓幣的學校發展基金來給校長,也恰好撞見校長李江碩賄賂當地張刑警,最大的問題不是說行賄,而是被撞破,李江碩和張刑警絲毫沒有避忌,坦坦蕩蕩地行賄,安安心心地受賄。

  終於不是一個人尷尬了,盧部長目光看向安全行政部的那位柳姓部長,警察廳和消防防災廳都歸屬於安全行政部。

  電影中優秀學校慈愛聾啞學校,外面是華麗的貂裘,裡面都是虱子,薑仁浩才給一大筆錢入職,所以只能視而不見,面對張刑警提出有時間一起去喝酒的話,也不敢直接拒絕。

  以上這些為了工作,薑仁浩都能捂住雙眼當看不見,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不能再捂住眼。

  老師樸寶賢,好像在虐打學生,扇全民秀巴掌,口中還說著——

  “民秀用這種眼神看老師,是不禮貌的。”

  “不要動。”

  “挨打要站好。”

  “好好站著。”

  每巴掌都沒有留力,甩在全民秀臉上,想想成年人全力打十一二歲的孩子。

  “啪!”每下都讓民秀踉蹌,樸寶賢不滿足扇巴掌,抬起一覺踹在全民秀身上,將其踹飛結結實實撞在櫃子上。

  原來全民秀傷痕累累,正是老師打的,施暴的地點是辦公室,裡面有很多老師,可沒一位出言阻止,都自己忙活自己的事,都習慣了。

  薑仁浩連忙上前詢問,樸寶賢表示全民秀昨晚帶著兩個學生跑外面去沒有回宿舍,所以應該挨打,以及民秀的弟弟,也正是因此才死亡。

  開頭被火車撞死的小男孩,看來就是民秀的弟弟。

  “他有什麽資格作為教師。”李賀鶴忍不住說,他投入劇情中,也沒考慮拍攝說法。

  影廳多數觀眾,都顯得義憤填膺,還有人嘀咕著為什麽全民秀不反抗。

  拿什麽反抗?老師們都視若無睹。

  傍晚下班,薑仁浩在走到操場時,目光忽然瞟到宿舍樓,陳宥利坐在窗戶上,太危險了,他即刻衝上樓把侑利從窗戶上抱下來。

  被抱住的侑利,渾身發抖不停地掙扎,神情寫滿害怕,薑仁浩確定學生安全後,退開距離。

  陳宥利或許感受到薑仁浩的善意,逐漸也不害怕了,然後拉著男主的衣袖,來到宿舍樓位於負一層的洗衣房。

  走廊沒有燈,幽暗的長道似踏入煉獄的小路,薑仁浩打開洗衣房的門,更讓他難以接受的一幕赫然呈現——

  名為尹慈愛的宿管女老師,揪住金妍鬥的頭髮,將其強按在運轉攪拌的洗衣機裡,十一歲的小妍鬥此刻就像即將被撕碎的破布娃娃。

  薑仁浩衝過去,救下金妍鬥,面對男主的質問,宿管老師尹慈愛不僅沒有絲毫道歉愧疚,態度還異常囂張,就和樸寶賢對全民秀施暴時那樣理所應當。

  來不及繼續爭辯什麽,薑仁浩將已奄奄一息的妍鬥先送去醫院,也擔心自己照顧不周到,叫來了上次撞車結識的徐友真。

  徐友真看到妍鬥的慘狀很震驚。

  第二天,薑仁浩剛到學校,被校長叫進辦公室,一有風吹草動李江碩和李江福兩兄弟就知道了,校長李江碩還為宿舍老師尹慈愛說著好話,並且還打聽小妍鬥目前住什麽醫院,還假模假樣地說,他們會幫忙辦理出院手續,承擔費用。

  又是一堂美術課,陳宥利沒見到金妍鬥所以不開心,薑仁浩為讓侑利開心,提出兩人互相為對方畫畫。

  侑利為老師畫了一幅比畢加索還要畢加索的抽象畫,薑仁浩齜牙咧嘴努力還原侑利的肖像畫,讓侑利露出開心的笑容,笑容像天使。

  金素妍飾演陳宥利,楚舜曾評價,小素妍的笑容是他見過最純真的笑容。

  再加上楚舜的鏡頭語言,侑利開心的笑,但臉上卻青一塊紫一塊,讓觀眾產生巨大的同情心。

  校長介入,本以為該結束了,可以安安靜靜地教書,但晚上徐友真帶來的消息,讓薑仁浩無比震撼。

  徐友真在咖啡廳,她不懂手語,所以是寫字和金妍鬥交流。

  尹慈愛。

  沒錯,尹慈愛是上任校長的養女,也是李江碩和李江福的妹妹,不僅如此還和校長李江碩是情人關系。

  尹慈愛毆打妍鬥的理由呼之欲出,她認為是金妍鬥這小姑娘勾引李江碩,所以她吃醋。

  聽到這裡,薑仁浩三觀都毀了,什麽牛馬。

  三觀被衝擊的不止片中人,現場觀眾深吸一口涼氣,對尹慈愛神經病三觀,完全不能理解。

  “整個學校都沒有一個正常人嗎?”大監察廳潘總長皺眉。

  “從姓樸的老師毆打學生,根本沒一個人有質疑來看,學校的根都被這群畜生啃了。”柳部長說道:“應該報警,那群兔崽子保護兩個人應當還能保護。”

  安全行政部的柳部長話音剛落就被事實打臉,因為熒幕中薑仁浩第一反應也是報警。

  報警沒絲毫作用,張刑警完全被買通,之前全民秀沒回宿舍,就是帶著金妍鬥和陳宥利去了警察局。

  結果也看到,張刑警第二天就把全民秀、金妍鬥、陳宥利三個孩子帶回學校,也是薑仁浩見到樸寶賢在老師辦公室毆打全民秀的場景。

  “……”柳部長很生氣,用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默念:“真實故事改編。”

  當一個國家,警察都不能指望,一群孩子還能怎麽辦?鋪天蓋地的絕望籠罩著影廳所有觀眾,哪怕是演員林大鍾等人也如此。

  李江碩、李江福、尹慈愛三人根本是狼狽為奸,聽到這裡薑仁浩突然想到妍鬥還一個人躺在醫院病床上,而今天李江福和李江碩兩人還向他詢問地址。

  妍鬥有危險!
  薑仁浩和徐友真連忙往回趕,與此同時狼狽為奸的李江碩三人,也趕到醫院,尹慈愛走在最前面,臉上掛著煞氣,可想而知如果小妍鬥被她抓到,會被折磨成什麽樣。

  “千萬別被找到,千萬別!”

  “薑仁浩快點啊!”

  “呼……”

  影院有細碎的聲音,都希望妍鬥能逃脫,這段氣氛烘托極為緊張,還好結局是好的,小妍鬥很聰明的躲在櫃子裡,李江碩三人撲空。

  待薑仁浩和徐友真趕到,金妍鬥在櫃子中瑟瑟發抖,是因為恐懼。

  警察不可靠,徐友真只有把孩子們帶回維權中心,錄下孩子們對學校醜惡的揭露。

  金妍鬥的講述令人窒息,讓人絕望的經過——

  瑟瑟發抖,撕心裂肺地哀求,但無論金妍鬥如何哀求也沒絲毫用處,能夠溢出熒幕的絕望,仿佛是在床上,看見一個恐怖的鬼影慢慢走來,看得清清楚楚,但身體一點也動不了,最絕望的是閉眼都辦不到。

  那晚是薑仁浩看檔案聽見慘叫的夜晚,當時他站在女廁所外,差一步可以阻止這場獸行,因此內心無比愧疚。

  金妍鬥說完,維權中心的所有人鴉雀無聲,還沒結束,禽獸不如的狗東西還性侵過侑利。

  李江碩用零食把侑利騙進辦公室,然後施暴,金妍鬥因為沒見到侑利所以在教學樓找,撞見這一幕。李江碩追著金妍鬥而出,在樓梯轉角對其用手語說,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殺了你,最後做出抹喉的動作。

  錄製完視頻,維權中心員工和影廳觀眾差不多,心情異常沉重,熒幕中是誰也沒想到在霧津市名聲不錯的聾啞學校的校長居然如此巨惡。影廳觀眾是從頭到尾地看孩子們受到如此大的傷害,還無所依靠。

  薑仁浩回到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今日其實是他妻子的節日,母親帶著女兒過來看望。

  在聊天中母親告知,前面五千萬韓幣是賣掉家裡房子才湊夠,且薑仁浩的女兒從小就有哮喘,身體很差。

  對學校事宜並不知情的薑母專門從首爾帶一盆花,讓兒子薑仁浩明天給校長送去。

  才聽完那禽獸的惡性,轉頭又要送禮,薑仁浩無論是內心還是精神,都拒絕,可……女兒哮喘,五千萬韓幣是母親賣房湊來的,拒絕的話到口邊,真說不出口。

  又是新的一天,可孩子們心中的陰影不會刷新,依舊存在。

  徐友真拿著孩子們的錄像作為證據,去教育廳舉報,薑仁浩拿著花去學校送給校長。

  在第一排的教育部盧部長,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暗忖

  當得知是放學後,教育廳工作人員放心了,她端著水杯回應,放學後發生意外,不歸教育廳管,要去找市政廳。

  所以這事是理清權責的問題?徐友真憤怒,她剛從市政廳來,兩個官方機構只會推諉。

  無可奈何的徐友真只能來到警察局,可負責接待的是同流合汙的張刑警,對徐友真的證據視若無睹。

  “這就是我們大韓民國的教育廳,這就是我們大韓民國的警察局,這就是我們大韓民國的市政廳。”總長冒出一句,聲音並不算大,可前兩排還是能輕松聽到。

  兩位秘書長,雖然沒有說什麽,但表情也差不多。

  現在安全行政部、教育部的兩位部長,以及在坐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麽楚舜邀請他們了,是要當面處刑。

  大法官與其他十一位高等法官,臉色凝固,現在他們法院沒出場,代表留在後面,更嚴重。

  楚舜皺眉,首映禮邀請影評人過多,的確會在觀看的途中就有零星討論,但聲音這麽大是少見。

  不講電影院規則的總長,楚舜在心中給了個判定。

  徐友真也收到個好消息,是維權中心的同事告知首爾有家電視台願意播放錄像。

  剛剛才好一點的節奏,瞬間又伴隨一頓毒打低落谷底,金妍鬥和陳宥利被接到維權中心,李江福三人組昨晚在醫院沒找到,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所以抓來全民秀,讓樸寶賢毒打逼問金陳二人在何處。

  用遍體鱗傷已不能很好形容,此刻全民秀臉上、手腳沒有一塊好的皮膚,身上如何穿著衣服看不見,可已很驚恐。

  準備送花的薑仁浩站在辦公室門口,雖沒看見,但孩子痛苦的哀嚎,猶如指甲在桌面上刮那麽刺耳,那麽讓人發抖。

  全民秀依舊沒有透露一點信息,樸寶賢急了,覺得赤手空拳沒意思,操起高爾夫球杆,流血是肯定的,所以不能弄髒校長辦公室,樸寶賢好似提一隻死貓,往外走和薑仁浩擦肩而過。

  薑仁浩眼見民秀奄奄一息的狀況,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操起母親從首爾帶來,要送給校長的花瓶,砸在樸寶賢頭上,後者應聲而倒。

  全民秀的目光很不可思議,他在好奇,這個老師居然會幫自己。將民秀也帶到維權中心,按照慣例也開始錄證據,沒料到又是駭人聽聞的惡行。

  全民秀想要去救弟弟,可他哪是成年人的對手,被樸寶賢毆打得暈厥過去,一覺醒來弟弟已不在屋內。

  和觀眾想得沒錯,片頭伴隨著薑仁浩到來,而自殺死在鐵軌下的幼童,正是全民秀弟弟。

  全民秀從昏睡中醒來,顧不得身體傳來的疼痛,走到陽台看街上能不能找到弟弟蹤跡,樸寶賢對民秀弟弟失蹤毫不在意,而是直接性侵了民秀。

  “這真的是真實故事改編的嗎?”李賀鶴都想衝進去,把樸寶賢一刀捅死,人真的可以這麽壞嗎。

  “現實原型,比電影更黑暗。”吹哥在一旁輕聲說道:“楚導怕太黑暗,會讓觀眾看不下去,所以就消弱些。”

  還消弱些?李賀鶴拳頭硬了。

  熒幕中,節奏算是輕快了些許,證據確鑿所以首爾電視台的播出,引起不小的轟動與關注。

  警方迫於壓力,逮捕涉事李江碩、李江福和樸寶賢三人,壞人被繩之以法,大圓滿解決?

  醒醒,現實沒那麽簡單,觀眾們也都意識到這點,因為電影進度才剛走一半。

  很快,現實的殘酷降臨,奉命逮捕李江福、李江碩兩人的是張刑警,後者還出謀劃策。

  在警車上,刑警給罪犯出謀劃策,什麽叫人間奇聞,這就是。

  張刑警沆瀣一氣給出的辦法是,動用所有人脈,找一位才開始做律師的新人,並且還需要是部長以上等級幹部退下來,轉行做律師的人,最好是霧津市出生。

  開庭日。

  法院門口聚集了一大堆人,和想象中不同,他們不是來支持受害者,而是支持李江碩和李江福這對雙胞胎兄弟。

  “各位親愛的霧津市市民們,李江碩和李江福長老為我們霧津教會和霧津市,在過去十幾年不分晝夜的工作,無私奉獻。”

  “他們信奉耶穌,關愛可憐的殘疾兒童,為愛心事業奉獻一生,這些不誠實的人居然敢汙蔑長老,我們絕不能原諒他們!”

  ……

  教會的教徒請願,聽到這些話,也不知道耶穌會不會從棺材中跳出來掐死這些人,反正現在影廳的觀眾,聽到這一段血壓極速升高。

  “雜種,雜種!”李賀鶴在心中大罵,都證據確鑿,還為愛心事業奉獻一生,耶穌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要被這樣提及。

  徐友真牽著孩子們,她說最幸運的事,是孩子們聽不見,否則聽見這些……

  在法庭上,還未開始,薑仁浩方,就從維權中心同事處得到個壞消息,李江碩和李江福兩人的辯護律師以前是一位部長級的法官,退休後開了一間律師事務所,這是他經手的首個案件。

  H國有個不不成文的規定“前官禮遇”,指法官、檢察官以及政府部門高官退休後作為律師或大集團法律顧問,首個案件會收到優待。

  來了,影廳內大法官和十一位高等法官看到這一幕沉默,他們當然知道這潛規則,甚至於真實的“前官禮遇”比影片中介紹得更加誇張,不止是首個案件,是幾乎能夠享受以前的任職待遇。

  關於這點,大檢察廳總長張了張嘴也最終閉嘴,前官禮遇說白是一種抵抗“人走茶涼”的潛規則,讓高官們在退休後也能完全發揮影響力。

  “這部電影是頂破天。”影廳中的記者們心裡想到。

  開庭,李江碩拒不認罪,開始談論起他父親,以及他自己是做多少善事,幫助多少人。

  來聽審的有一方是殘疾孩子們的家長,他們大多都有聽力障礙,所以聽不見李江碩說話,徐友真起身建議法庭應該配一名手語翻譯,可被法官視為擾亂法庭,直接趕出法庭。

  法庭的偏向性很明顯。

  首日的開庭只是個開始,在結束後,薑仁浩牽著孩子們出來,被一位中年婦女冒冒然然地衝上來,一巴掌摑在薑仁浩臉上,又朝他臉上吐口水。

  中年婦女是李江碩的老婆,聽聽她怎麽說的:你們這些齷齪的小人,只能看見這些事情嗎?

  完全不清楚,為什麽能夠如此理直氣壯。

  薑仁浩的所作所為相當於徹底和李江碩兩兄弟撕破臉,意料之中地被解雇了。

  徐友真請薑仁浩吃飯,並安慰後者,在結束時詢問“大叔……你有沒有後悔參與到這種事?”

  薑仁浩沒有回答,或者是鏡頭轉走,轉到他回家後和母親通電話,母親還並不知道霧津市發生的事。

  來到第二次庭審,是傳召證人,而讓人氣憤的是,證人全部被收買,首先是學校保安,直接說那天他進廁所檢查了,裡面沒有任何人。

  《熔爐》帶著影廳的觀眾們,H國的高官們,親眼見識曾經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法庭顛倒黑白之事。

  第二個證人是為金妍鬥和陳宥利做檢查的女醫生,在和被告律師,是那位有“前官禮遇”的黃律師配合下,說出侑利的處呂膜破裂也可能是因為騎自行車。

  還好控方律師找到女醫生修改過證詞的記錄,並且最新一份證詞明顯是偏袒李江碩。

  “連一點基本的道德都沒有。”現場大法官說了一句。

  大法官又接了一句:“是不是我們國家司法考試太簡單了?”

  其他高等法官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有前官禮遇在,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做律師,再加上H國政壇也是財閥以及世襲固化,簡而言之是,爛透了,和考試難不難有什麽關系?
  並且黃律師似乎是在故意挑釁,因為邊說邊用手語的方式,將話語意思告知有聽力障礙的聽審人們,特別是告訴陳宥利。

  徐友真抱住侑利,不讓她看見這種惡心的話語。

  第二次庭審依舊以吵吵鬧鬧收場……

   o:比想象中長,寫了一萬字居然還沒寫完,不想寫這麽詳細的,可不寫詳細點對不起我看了四五遍。別急明天一樣一萬字,我支楞起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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