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觸動人心!
戰爭之王主要展現三個非洲國家,利比亞、利比裡亞、塞拉內昂,而楚舜劇組基本上都在利比亞取經,至於後面兩個,利比裡亞及塞拉內昂也不是說不能取景,只是一個內部統治者正在血腥鎮壓清除異己,另一個所提要求太高,最終才把所有取景地點都定在利比亞。
影片故事轉到利比裡亞, 這個國家的出現就注定戰亂不斷,美利堅自己搞什麽廢奴運動,於是乎國內出現了大量從奴隸轉化為公民的黑人,然後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聰明提出,把這些黑人運送到非洲殖民地,讓他們建立自己的國家,或者是幫助殖民地的人建立政權。
還不算完,美利堅人還會親切友好地,讓當地酋長出售土地。利比裡亞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應運而生,利比裡亞這名兒還是依托“Liber”拉丁語中的自由。
經常看見美利堅什麽名言,以及什麽名字取自於拉丁語,實話來說古典拉丁語你能夠大概理解為華夏文言文,簡練記錄話語的文體。
回到銀幕中,由於利比裡亞建國就收到當地的反對,再加上內部矛盾,這片土地是滋養戰爭的溫床,經過尤瑞統計,不到十年間,這裡發生過十一起大型的軍事衝突,有二十三個國家參與其中。
之所以尤瑞將重心轉移到非洲,是因為在九十年代美利堅沒工夫管這邊,紅色聯盟的解體讓他們有太多事要做, 比如主導安理會通過對南斯拉夫聯盟的製裁,直接導致南斯拉夫聯盟從中等發達國家變成赤貧,減少許多人沉迷消費主義,功德無量。
利比裡亞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獨裁統治者,尤瑞合作的是最新一任的獨裁者,受過美利堅高等教育的安德烈·巴特思。本來是運完軍火就走,他一點也不想和自封總統的安德烈有交際,可挨不住安德烈想認識他。
讓兒子安德烈二世,半邀請半強迫的帶著尤瑞,來到獨裁者的辦公大樓。
楚舜隻用幾個鏡頭,就表現出利比裡亞的混亂,十二三歲手持著槍巡邏的娃娃兵,以及斷臂斷腿的青年男子雙眼無神的隨地而坐抽著煙,目光和躺平有點類似,但更尖銳一些,我們用書面語言表達是“絕望”。
特別是還錦上添花的,讓安德烈二世用子彈當做炮炸,肆意射擊。
“這是距離地獄最近的地方嗎?”意司令員感歎一句:“如果城市的居民因為槍聲四處逃竄還好, 但他們沒有變化, 我說的是他們繼續手上的事,只能證明對此是習慣了,我的主啊。”
國務卿本傑明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這部電影怎麽有點黑共和黨的味道,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執政的總統正是共和黨老布什,很顯然本傑明是民主黨所以看得輕輕松松。
“之前和毒梟做生意也是,做危險的軍火交易為什麽不帶保鏢,一個人去。”男槍看著尤瑞被押解樣,就忍不住說道。
如果不是在電影院,瓦吉姆非常想一巴掌拍在男槍臉上,他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兒子,難道是擼鐵擼傻了?
“當你所帶的保鏢不能絕對壓製對方時,在軍火交易之中,還不如不帶。”專業人士瓦吉姆恨鐵不成鋼地道:“這麽簡單的事,難道不懂?”
“……現在知道。”男槍說道。
小槍也有點不理解,但她沒開口。
銀幕中劇情繼續,來到暴君的辦公室,高頂水晶燈,地面鋪的地毯是一整塊老虎皮毛,不能說奢侈,而是窮奢極侈。唯一和窮奢極侈不相匹配的是,寬闊的辦公場內五步一衛,槍械全部都打開了保險。
安德烈欣賞尤瑞沒有國家立場以及個人立場的表現,所以很樂意與之做生意。
認真來說尤瑞的的確確是個厲害的軍火販子,和暴君安德烈,以及把人命當兒戲甚至於有傳聞會吃敵人心臟的安德烈二世,都能夠打好關系,真正做到了做生意不講道德、國籍、法律、人種,甚至於物種。
“你能帶給我蘭博之槍嗎?”安德烈二世期待地問。
“第一二部,還是第三部的”尤瑞反問。
“我只看過第一部。”
“那是M60,你要穿甲彈嗎?”
二世高興極了,在兩人談論話語時,就幾步開外,一具幼童的屍體被臭名昭著的禿鷲進食著腐肉,在利比裡亞一切都太稀疏平常。安德烈二世和尤瑞交談的劇情也代表著一定意義。因為利比裡亞是美利堅強行圈地建國,所以行政結構也不管不顧的完全照搬,就連利比裡亞國旗都和最初版本的星條旗一模一樣。
安德烈二世就好像是讓朋友幫忙帶禮物,讓尤瑞幫忙帶槍,作為暴君的安德烈一世很反感西方,因為西方媒體將他的統治形容為暴政,但實際上整個利比裡亞心底是崇拜美利堅文化的。
生意談成,暴君安德烈為尤瑞準備了小禮物,開門進入後,是兩位性感火辣的美人,穿著很涼快的在床上熱舞。這一段楚舜臨場發揮一點點,大導演其實都懂怎麽拍攝美人,哪怕是拍攝賀歲片的小鋼炮,在《一聲歎息》中拍攝的劉蓓,擦腳那段戲拍得那叫一個有氛圍。
可不能多說,言歸正傳這兩個大跳誘惑舞蹈的辣妹,在楚舜拍攝下格外誘人,現場觀眾表面上雖然都沒有反應,可內心絕大多數也感覺自己頂不住,瓦吉姆的兒子男槍反應最明顯,或許是年輕人火氣旺。
作為軍火販,電影中沒有表現,可想想就知道也不會在這方面太過正直,然而尤瑞這次果斷拒絕了安德烈的小禮物,利比裡有四分之一的人都有艾滋。
“你擔心的太多了,為什麽要擔心一個十年後才會殺死你的病?”辣妹的話聽上去是詭辯,可換個方式想,那是不是對未來沒有希望的表現,甚至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到十年後。
尤瑞很惜命,即便眼神已經迷離,但依舊讓兩個辣妹走開。
翌日,是和獨裁者安德烈議價階段。
在此前,尤瑞見識到了獨裁者為鞏固自身統治,將國家能夠拿得動槍的男子都聚集了起來,在政府大院的廣場上給士兵們訓話,而受訓對象是童子軍,是訓話也是馴化。
看著十三四歲小小矮矮的士兵,安德烈說出了一句經典台詞:“從十四歲孩子手中的槍射出的子彈,就像從四十歲男子的槍裡射出的子彈一樣致命,也許會更致命。”
“槍械最大的壞處,是讓一個小孩也能夠有殺死人的能力。”秘書長看到此歎氣。
“濫用槍械,一直是歐洲多國的弊病。”副秘書長其實想說一直是美利堅的弊病,可美利堅國務卿坐在他身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說。
國務卿本傑明對槍支方面不為所動,很簡單美利堅三大不可觸碰的“頑疾”,醫療、槍械和臃腫的政府體系,至於你說種族歧視,那不是自由民主特色嗎?怎麽能是頑疾。
獨裁者告訴尤瑞,利比裡亞國家沒有那麽多錢支付,所以會選擇給木材或者是鑽石,最後尤瑞選擇了鑽石,多說一句利比裡亞和塞拉內昂境內鑽石資源豐富,可這些和國民沒關系。
“我知道你在計劃反擊,如果可以推遲一周,我可以給你裝甲車,它可以有效減少你的傷亡人數,還可以給你在戰場上的優勢”什麽叫為客戶著想的好銷售,顯然尤瑞就是。
“你知道他們叫我戰爭之王,我想你才是”獨裁者安德烈這樣說。
和之前說的一樣,塞拉內昂、利比裡亞等多數西非國家境內都有鑽石,鑽石是西非流通貨幣,被稱為“血鑽”,因為鑽石往往用來資助流血戰爭。
在二十世紀末,西非軍火的暴利下,尤瑞的財富已經達到對妻子艾娃說謊時差不多的程度,能夠買私人飛機,還有錢收藏藝術品。以下橋段雖然沒有明說,但很明顯的是他從畫商處購買了妻子的畫,回到家後裝作不知情的恭喜妻子現在是一位藝術家。
尤瑞還給兒子尼奇帶了禮物,一支望遠鏡,尼奇睡下,他在床頭看見一把左輪手槍玩具,他起身將玩具槍扔進了垃圾桶。
一段劇情,既說明尤瑞對妻子和兒子還是挺在乎的,另一方面是他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得無政治立場,無個人立場,其實內心並沒有那麽對販賣槍械無動於衷。
弟弟維塔利看到這幕,他開口詢問嫂子知不知道具體的事,尤瑞有一套聽上去沒有絲毫破綻的邏輯。
賣車的人不會告訴你開車有風險,賣香煙的人也不會告訴你吸煙有害健康,每年因為車輛和香煙死的人遠遠超過因為槍械而死的人,話說回來槍上還有保險栓。
“我覺得挺有道理,這小子是真的人才。”瓦吉姆小聲自說自話。
“借口對於編造他的人來說,總是無懈可擊。”白薦總結了一句。
目前為止,電影敘事其實非常平坦,並不是傳統的劇情片靠著故事推動,而是有些類似於紀錄片靠著時間推動,而多數劇情台詞都是主角自白,從結構上來說是非主流,但就是能牢牢的抓住觀眾眼球。
妻子艾娃或許察覺到了什麽,她的不問可以理解為不想知道,她不想知道一個搞運輸的,能夠隨隨便便買得起十八克拉鑽石耳環。
軍火商最害怕什麽?最害怕“和平談判”,因為一旦這樣就會簽訂停火協議,生意就黃了。
除了“天災”,還有“人禍”,國際刑警傑克似乎和尤瑞卯上,不僅成天跟蹤,還會派人翻尤瑞家的垃圾桶,想要調查出蛛絲馬跡。
皇天不負有心人,又或者是尤瑞這些年太順風順水丟失了警惕心,他犯了一個錯誤,讓國際刑警傑克從一大堆被碎紙機粉碎過的碎紙中,拚湊出了線索,一輛可疑的航班。
尤瑞每周至少都會去利比裡亞運一次貨,他曾經租賃一家私人飛機騙艾娃,而他現在有一整隊的飛機,專門用來搞“運輸”,大部分時都會用假護照,當然如果生意忙碌起來也會鋌而走險。
非洲大部分地區都沒有雷達,這給了尤瑞鋌而走險的底氣。
傑克也是神通廣大,居然抽調了戰鬥機,在空中攔截尤瑞,讓其馬上轉停前面塞拉內昂的卡巴拉機場,在垃圾桶找到的線索立功。尤瑞打電話給一位中將,中將只是一道剪影,並沒有露出樣貌。
面對尤瑞的求救,中獎很淡定的掛斷了電話,表示現在時機不對,而就在打電話這段時間,戰鬥機直接警告性的開火,機長和副機長挨不住,已經接通卡巴拉機場請求降落,尤瑞沒有護照,再加上機艙內的軍械,停靠就等於被抓。
“不,不停靠機場,在高速路降落,降在高速路上是唯一的希望。”
“你媽的瘋了?!路上有個坑就完了。”
“你也太低估自己了,埃裡希。埃裡希,你媽的最棒,你行的,你行的!”
尤瑞本就是個賭徒,這次他又賭,都知道飛機對降落地面要求很高,如同機長埃裡希所說,路面上稍微有點坡度,都會機毀人亡見上帝。
觀眾們都了解了尤瑞的瘋狂程度,百分之十不到的幾率都願意拚一拚。
埃裡希是最好的飛行員嗎?當然不是,從主角的自白可以得知,並不是,他在莫斯科航空學院倒數第二名的成績畢業,但現在別無他選。
一個敢說,一個真敢做,埃裡希真相信自己是最棒的,開始降落。
駕駛戰鬥機的傑克都被這舉動震驚了,但轉念一想,這邊距離卡巴拉機場只有十幾分鍾車程,即便是尤瑞在中途降落,也跑不遠。
“滋滋滋滋!”飛機成功降落在高速路上,卷起漫天風沙,機長和副機長馬上跑路,要離機艙裡的槍械遠一些,避免慘遭國際刑警的逮捕。
“倒數第二的成績技術都這麽好,那麽第一名畢業的是什麽樣子?”法司令員忍不住詢問俄羅斯文化部部長。
“第一名或許能夠喝了伏特加完成這樣的操作。”俄文化部部長開玩笑地說道,
“即便在中途停下,但等十幾分鍾後,國際刑警組織來了,尤瑞一樣沒辦法逃脫。”秘書長關心劇情。
副秘書長接話:“的確,兩位機長不是主謀,所以跑遠一點或許還能逃脫,但傑克刑警的目標正是尤瑞,無處可逃。”
接下來,他們就看到了非常神奇的劇情。
尤瑞打開機艙上貨口大門——
“來大家,來。”“喂,別害羞,過來瞧瞧免費樣品”、“來拿吧,免費的樣品,告訴你的朋友們”、“過癮嗎?全部送,免費的”、“快來,這些是槍啊,槍啊”、“子彈、槍、手榴彈,通通拿走,整箱拿,快!”、“槍上還刻著你的名字,別忘記子彈,沒有子彈的話,槍沒用”……
沒有錯,尤瑞將槍支送給了當地人。
這一段的配樂還是非洲著名歌手lssa.bagayogo的非洲鼓音樂《Diarabi》,歡天喜地的猶如過年,甚至於你可以把這首歌一定程度上理解為華夏的勞動號子。包括開頭的音樂,這部電影的配樂一直有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之前說過,楚舜隻用購買一首歌曲的版權,其主要原因是CLG文化在幾年前就收購了INgrooves(數字音樂中間商),本身就擁有這首歌的版權。
“機組人員花了一天搬運的貨物,被塞拉內昂饑民十分鍾就搬光了。”
白薦看到這段劇情,很想說一句團結力量大,可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當刑警傑克抵達時,機艙空空如也,而當地饑民拿著手中的槍手舞足蹈。
一隊刑警,對追捕已久的尤瑞包圍,還什麽都沒說,其中一位叫做恩西的刑警拔出狗腿刀架在尤瑞脖子上。
恩西想要現在就解決,補充地說道:“這裡每天都有人消失,荒郊野外,誰會知道?”
傑克思考了兩三秒後,才掙扎著放棄了這個決定,回答一句:“起碼我們知道。”
即便這樣說,刑警恩西還是沒有將刀從尤瑞脖子上挪開。“他會遭到報應”傑克這樣說。
“這個我不是那麽確定”恩西回答,追蹤好幾年,太清楚尤瑞不僅沒有遭受到報應,還吃好喝好。
刑警傑克說出了他為什麽死追著尤瑞不放,首先是把軍火賣給世界上最窮的國家因此發財。傑克本可以選擇看上去更具有意義的工作比如追查核彈頭,可核彈頭安安靜靜的躺在放射井裡,而造成最大規模傷害的武器是尤瑞的槍。
尤瑞還是那一套詭辯,“我沒有想害人,我沒有拿著槍指著別人讓他開槍,我是說他開一槍,對我生意有好處,但我更希望人們開槍不要打死人,只要開槍就行”。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怎麽可能開槍不打死人,絕大多數時候開槍就是奔著打死人去的,傑克被這一套言論給弄無語了,他猶豫不決。
“我想刑警傑克,也是在思考剛才下屬的建議,要不要送尤瑞去見上帝。”國務卿本傑明說道,他又道:“但我想他肯定不會動手,因為他現在動手,那他前面所有對程序正義的遵從,都化為烏有。”
如同本傑明所說,傑克確實沒有動手,他也沒有解開手銬,而是合法拘留尤瑞二十四小時。理由是每多拘留尤瑞一分鍾,那麽世界就會安全一分鍾,當然也明顯傑克是想通過合法的程序,讓軍火販子吃點苦頭。
只能被拷著雙手坐在野外,尤瑞本以為塞拉利昂饑民會對他做些什麽,顯然是想多了,饑民們對沒有任何人看守的貨機更感興趣,拿到槍械後去而複返的饑民,在經過一些試探後,饑民們開始拆卸貨機。
此處用的是一段廣告中常用的延時攝影手法,將四十多個小時的素材壓縮成半分鍾,於是乎影廳的觀眾們就看到神奇的一幕——
貨機猶如一頭在大草原上失去生命的野牛,被獅子、豹子等食肉動物分食,然後禿鷹、鬣狗加入盛宴,最後只剩下骨架,經過一夜貨機也只剩下幾根合金框架,輪子、椅子、外皮、噴射器、發動機、調節器等都被自然吞沒。
近似物的鏡頭轉換,貨機和草地裡死亡得只剩下骨架的蜥蜴沒什麽區別。
“有時候,工業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不值一提。”
“塞拉利昂的饑民做的算是大自然嗎?”
“徒手的饑民也是非洲大自然的一員,船長這部電影雖然沒有懸疑轉折,但所要表達的東西太大了,所使用的拍攝手法也充滿創意。”
迪士尼影業的比伯和聯合國副秘書長交談,兩人有些私交,而比伯作為影視公司老板,看的電影或許是在座觀眾裡最多的,所以知道的事也最多。
其他觀眾即便不知道這段鏡頭想要表現什麽,也單純被鏡頭裡呈現出來的美感所震撼。
刑警傑克很準時,二十四小時後駕車來釋放了尤瑞。
尤瑞回到利比裡亞小鎮賓館,獨裁者安德烈和他兒子安德烈二世,早已在裡面等候多時,安德烈又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他,只不過這次不是性感熱辣的美人,而是一個老頭。
老對頭懷斯,懷斯來利比裡亞給安德烈的對頭提供軍火,被抓住。安德烈也給個順水人情送給尤瑞,看懷斯傷痕累累,肯定是被安排了好幾頓嚴刑拷打,殺了尤瑞的叔叔迪米契將軍的事,被拷問出來,也不奇怪。
安德烈把槍遞給尤瑞,意思很明顯,乾掉懷斯這老頭。
拿著槍猶豫不決,即便尤瑞對其有恨意,但還是不想自己動手,所以安德烈很體貼的“塞搶、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呵成,看上去尤瑞是被逼開槍。
可演繹得很清楚,安德烈在握住尤瑞的手扣動扳機時說了,如果你想要我停止說一聲就可以,尤瑞的確喊了住手,是在開槍後。可別以為獨裁者都是蠢蛋,安德烈的話語一針見血,尤瑞是想殺了殺叔仇人懷斯,但又不想自己動手。
“符合尤瑞的性格,會給自己的行為邏輯找無數的借口。”國務卿本傑明說道:“這次也可以說是安德烈強迫他動手,和本人無關。”
謊言重複千遍是真理,這句話對尤瑞是有用的,至少他自己認為售賣了十幾年的槍械,但從未親手殺人,這次雖然被“強迫”,心中仍舊感受到非常強烈的衝擊,想要發泄情緒的尤瑞來到當地酒吧,沒錯即便在室內連水泥地面都沒有的地方,一樣有酒吧。酒吧內一樣有性感的女郎跳舞,也一樣有人唱著歌,當然肯定有吧台和伏特加。
光喝酒還緩解不了,因此尤瑞嘗試了當地人的玩法,那是相當的猛烈,把白面和子彈裡的火藥兌一起吸食,光聽聽就相當誇張。尤瑞自白說他在西非其實吸食過不少次白面,可從未像今天一樣,腦子哐當哐當,白面加火藥真是法力無邊。
接下來是陰間的燈光和運鏡,夜晚燈光仿佛都是冰水般沁涼。
首先是尤瑞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和一群孩子踢球,而他基本上在地面上打滾,然後鏡頭一轉前後毫無關聯的出現在房間中,一位女士坐在他身上正在穿衣服,尤瑞立刻緊張的詢問。
這種毫無關聯的場景轉換,讓影廳觀眾比較有代入感,吃了白粉腦子斷片就同這般。
但以上鏡頭是開胃菜,很快再一次的場景調換,尤瑞從開著情趣氛圍紅燈的房間出現在戶外,也是忽然出現兩個當地的小姑娘,一位身著白色碎花裙子,一位身著紅色斑點裙,頭上都扎著小辮。
其中白裙小女孩手臂因為戰爭殘疾,“問問這個白人他肯定知道”、“先生,我的手臂會再長回來嗎?”她問,雖然是黑夜中,但也能清晰看清楚白裙小姑娘黑溜溜眼珠子中期待的神情,為了讓尤瑞看得更清楚,她還把單臂向上抬了抬。
“我的上帝,上帝已經拋棄人類了嗎?”、“手臂……”、“戰爭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
雖然這段劇情只有不到二十秒,但衝擊力太大,導致在場的觀眾許多都忍不住小聲抒發情緒,後邊的記者們,並沒有政客們所鍛煉出來的泰山壓頂而不崩塌的表情管理,許多記者心中都有些酸楚。
瓦吉姆作為專業人士,他甚至於還有些歧視黑人,可看到這一幕,也有感觸,如果說前面一些表情都是裝的,那麽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什麽是藝術沒國界,又什麽是世界第一的導演。
觀眾遭不住,電影中的尤瑞也遭不住,根本不敢回答,跌跌撞撞地跑開,又轉場景,尤瑞行走在破舊貧民屋的小巷中,然後額頭上還有槍眼,被爆頭的懷斯出現。“尤瑞記住,立場”懷斯說完一句後轉身離開。
很顯然,此時此刻要麽尤瑞在做夢,要麽是吸食白面產生幻覺,他追著懷斯衝出去,撞到士兵,還被揍了一頓。
尤瑞來到房屋建築的外圍,是荒原,在黑夜裡兩隻鬣狗蓄勢待發,奇怪的是鬣狗並沒有攻擊尤瑞,就轉身離開了。
“應該不是做夢,如果是做夢,被士兵毆打時,疼痛會讓他清醒,後面看見懷斯應當是幻覺。”法司令員分析。
“為什麽這裡鬣狗不攻擊尤瑞?”意司令員提出個問題:“剛才的兩隻野獸從毛發來看是非洲斑鬣狗,除了水牛等大型動物不會主動撲殺,在面對其他生物時,都具有非常強烈的攻擊性。”
“的確,特別是夜間,夜間遊蕩的斑鬣狗是在尋覓食物。”法司令員難得和意大利人意見一致。
“斑鬣狗是很警惕的動物,會不會是斑鬣狗認為眼前的生物比它們更具有危險性,就像面對老虎獅子會離開。”白薦忽然提出一個可能性。
的確有這種可能,導演拍攝這一段帶有傳奇意味,可是在側面表達,在人面前其他食肉動物,不值一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