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發現了一個秘密

  在華表獎活動現場，能夠造成如此轟動，看整個入選名單裡，隻可能是蘇添丁和沈括亥兩人。

  果不其然，大概幾分鍾後，沈括亥的聲音在會場響起，有不少編劇、導演與之打招呼。

  沈括亥在內娛圈，基本上可以被稱為完美男演員， 要演技有演技，要人氣有人氣，甚至於如果題材合適，還可以在好萊塢造作，唯一的缺點是片酬有點貴，現在和沈括亥打個招呼，說不定能自降片酬出演。

  別說導演要巴結演員很誇張，那得看雙方處於什麽地位。

  華表獎是由官方設立，獎項設置很是全面，有“優秀少年影片”、“優秀青年創作影片”、“優秀農村題材影片”這幾項，“優秀故事片”的確基本都是出名大導演的作品，可其余題材的導演——多數都籍籍無名。

  多說一句，之所以華表獎會選擇雁棲湖國際會展這麽大的地方，是因為優秀影片一般是提名二十部，獲獎十部，到場的劇組太多，以至於所選場地必須面積夠大。

  “校長越來越帥了。”沈括亥走來和楚舜打招呼，霸王別姬劇組的演員都知道開頭第一句話應該這樣說，才科學。

  “最近在拍攝什麽影片？”楚舜見到熟人，也寒暄兩句。

  “在拍攝一部公益題材的電影。”沈括亥道：“是一部保護水資源的影片。”

  楚舜點頭，沈括亥作為豪門贅婿，三年之期已到……咳咳， 味太重串台了，反正沈括亥也不缺錢，所以自打出演過霸王別姬，都過去快兩年了，他對劇本的挑剔程度是越來越誇張。

  “在好萊塢出演的影片，票房如何？”楚舜問，他除開自己電影上映的時期，其他時候對娛樂圈並沒有什麽關注。

  “在美利堅有1.3億美金。”沈括亥道，作為投資只有三千多萬美金的影片，這無疑是賺錢的。

  楚舜不知道的是，在前不久的某項調查中，沈括亥名列美利堅同性戀男性，最想結婚的伴侶第一。

  “之前到處領獎，然後你們也全世界路演，霸王別姬的慶功會都沒有辦。”楚舜道：“聯系一下，今晚我請客，在……”一時之間想不到去什麽地方吃，他卡殼了。

  “禦湖宴不錯。”沈括亥小聲提醒。

  “對，那就去禦湖宴，舉辦個小型的慶功宴。”楚舜說道， 劇組幕後職員已經舉辦過一次，但演員一直沒集齊。

  電影票房好，就應該請所有人吃飯慶賀，所以楚舜每部電影都會發紅包，辦理慶功宴。

  沈括亥點頭，他的腦補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地出色，還記得他上《戲苑百家》，“辟謠”楚舜能夠激發演員潛力。

  為什麽用辟謠這個詞，不用證實，因為沈括亥辟謠的是“不相信楚舜導演能夠激發演員，認為是營銷號胡扯”。

  他認為現在楚導時隔一年多來個慶功宴，肯定有什麽特殊含義，回到座位上，沈括亥就開動腦筋琢磨著楚舜的用意。

  一個個來賓陸續入場，人也越來越滿，周圍有官方的媒體記者，還有攝影機，頒獎典禮在網絡上也是有直播的。

  進入會場的演員，百分之八十都會過來和楚舜打招呼，無論男女。至於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則是老戲骨們。

  楚舜坐的位置本來就是第一排的中心位，現在顯得有些擁擠。

  要知道楚舜的太一影業，壓根就不投資其他電影，要和楚舜拉點關系特別不容易。

  太一影業不投資，一方面是楚舜怕麻煩，另一方面是投資有風險，入行需謹慎，想想華仔是為什麽會負債。

  今晚的頒獎典禮，其實沒有楚舜什麽事，之所以會被邀請，並且還坐在了第一排，一方面，他是華表獎評委會的副主任，另一方面他是優秀男演員的頒獎嘉賓。

  沒想到吧，頒獎嘉賓也坐觀眾席。該頒獎時，從側面走到後台，然後上台領獎，只是不會給鏡頭而已，讓人感覺頒獎嘉賓一直在後台。

  華表獎和金雞百花不同，沒有中間的表演，當然，氛圍也不嚴肅，典禮主持人也是妙語連珠，讓現場氣氛挺歡樂。

  “下面我們要頒發優秀男演員，也是一個讓人期待的大獎，提名的演員都是優秀演員。”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身後的大屏幕，顯現出提名的十位演員，在影片中的演技高光時刻。

  蘇添丁是哭戲，眼裡不僅僅有打轉的淚水，藏在眼睛深處的絕望之情更是直擊人心。哭戲想要演好就必須要有層次感，基本上影帝、影后的哭戲都很強，當然——劉青雲不算。

  華表獎的最終提名是——五人。

  “華語電影人才濟濟，個個比我帥，個個比我有才，還個個比我……”主持人話音一頓，改口：“我還年輕。”

  台下輕笑，這位央視主持人在節目中的口頭禪：個個比我帥，個個比我有才，個個比我年輕。在網絡上因為鬼畜視頻還爆紅過一段時間，所以主持人是拿自己的梗打趣。

  十位提名演員的精彩片段全部播放結束，主持人才抑揚頓挫地宣布：“讓我們先歡迎頒獎嘉賓——楚舜導演。”

  台下掌聲一片，在上一個優秀女演員獎頒發後，楚舜就已起身到後台。

  “塔塔塔”，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會展地板真脆，即使他穿著西裝，但也並不喜歡穿皮鞋，所以白老師幫忙搭配的馬丁靴，凡是要出自正式場合，楚舜在穿著上就會向白老師求教，也不得不誇一句，白老師的衣品是真好。

  “等等，白老師會不會在B站是穿搭阿婆主？”楚舜想到了一種可能，可B站穿搭up主粉絲多的也沒幾個啊。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隨著啪啪掌聲，楚舜出現在舞台上，手裡拿著的是一封信函。

  “各位可能還不知道。”主持人完成著上面交代的任務：“校長是我們華表獎評委會的副主任，也是電影局市場項目總顧問，為了華語電影，校長是偷偷做了不少努力。”

  哦？還有這樣一出，很明顯是華表獎想要給楚舜站台，他手虛空壓了壓，生性低調的他對於鮮花掌聲也沒什麽追求，甭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信。

  到場的人，只有少數能夠接觸到這層面，比如劉關虹是知道楚舜在官方如此牛，但多數人都不清楚，比方說蘇添丁只知道楚舜的表面，電影家協會榮譽會長，華夏導演協會榮譽副會長。

  這兩個協會都是民間協會，也有官方認可，但和總顧問、副主任沒有可比性。

  充分了解楚舜的地位。

  但其實這隻算是一部分，只是總局那邊想要其他人了解的。

  楚舜說道：“而且也不是偷偷努力，撐起整個華語電影，並不只是演員、導演的功勞，還有配樂、剪輯、燈光師、攝影師等演職人員的付出，才能共同組成華語電影。”

  “的確，一部電影，離不了幕後工作者的努力。”主持人點頭，一下子腔調變得嚴肅了些。

  “而且主持人你把這些事全部講出來，讓我如何繼續低調。”楚舜道。

  “全世界都知道楚舜是個低調的人。”主持人道：“但優秀的人，總是能引發世界的關注。”

  “一直誇我，今晚的主角可不是我。”楚舜舉了舉手中的信函，表示今晚的主角是獲獎者。

  頒獎典禮，本來主持人都會打趣頒獎嘉賓和獲獎者，否則過程也太無趣。當然像楚舜這樣話題多的嘉賓，也是很少見。

  “那麽就有校長為我們第24屆華夏電影華表獎優秀男演員獲獎者頒獎。”主持人道。

  “讓我看看。”楚舜拆開信函，以前他總覺得這些頒獎嘉賓，老是吊胃口特別煩。

  現在到他宣布獲獎人，看著觀眾席十張期待的面孔，忽然感覺到了這種快樂。

  “獲得優秀男演員的是——”

  “是三個字。”

  “讓我們恭喜沈括亥！”

  故意頓了頓，當然也沒有太拖延，台下十張臉上都浮現出焦急，楚舜就直接開口了。

  “在《冬天的假日》中把一卷書生氣，略有陰鬱之感的男主出演得傳神，眼神、表情、喝水的動作都有情緒。”楚舜是照著信函中卡紙上的評語念。

  “有請我們沈括亥上台領獎。”主持人也在合適的時機接話。

  沈括亥露出欣喜的表情，另外九人都送上微笑和鼓掌，甭管掌聲和微笑是不是真心的，反正攝像機對過去，都是其樂融融。

  作為頒獎嘉賓，楚舜給沈括亥頒發獎杯，華表獎的獎杯是真漂亮，在他書房的諸多獎杯中，顏值可以排上前三。

  “謝謝校長。”沈括亥領獎後還和頒獎嘉賓擁抱了一下，然後小聲道謝。

  隨即站在話麥前，沈括要說獲獎感言，道：“感謝我的領路人校長，沒有和校長拍攝霸王別姬的經歷，我或許對於演技，現在都沒有太通透的理解，謝謝！”

  “然後我還想感謝我太太，真的是她一直支持我鼓勵我，我才能夠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在拍攝中，感謝兩位。”沈括亥道：“你們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大的兩位貴人。”

  嘩嘩嘩，掌聲雷動。

  沈括亥在公開場合，對於楚舜都是非常尊重。

  “感謝我們沈先生，兩位貴人一男一女，還真和蝶衣一樣。”主持人挑起來一個眾人特別感興趣的話題：“沈先生以程蝶衣的角色在23屆也獲得了優秀男演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唯一一次連莊，對此有什麽感想。”

  “我運氣挺好的，因為我也看了提名的其他九部電影，都很優秀。”沈括亥說道。

  “校長，你有什麽評價。”主持人扭頭又問，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無意間的一問，卻問出經典一幕。

  “沈括亥的演技，在青年演員中可以說是最好的。”楚舜道：“挺有天賦。”

  青年演員扛把子！來自於楚舜的認可，瞬間讓現場氣氛有些不同了。

  連當事人沈括亥自己都沒想到忽然被指定了，要說其他導演這樣指定肯定會招來口舌。

  別的不說，有演技有顏的一線演員人氣高的還是不少，扛鼎人這話說的，是要引起所有人圍攻的節奏。

  舉一個實際的例子，於某人的大力吹捧，大概總結說袁姍姍比孫儷、秦嵐漂亮，然後又說袁姍姍才是女主的長相，直接弄巧成拙。“袁姍姍滾出娛樂圈”，成一時之新聞。

  明天熱搜預訂＃楚舜欽定青年演員之最＃，楚舜這倒不是隨口胡說，而是仔細鑽研了不少作品後才得出來的結論。

  楚舜沒有說芮櫻是年輕女演員最佳，因為還有顧酥的存在，這兩人演技可說是一時瑜亮。

  頒獎典禮結束後，霸王別姬遲到兩年的慶功宴也成功舉辦，翌日楚舜回到瑞典。

  《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自殺》即將殺青，最後幾場戲份，都是亨德拉獨角戲。

  劇組以亨德拉自殺的獨角戲開場，也以在墓地追思亡妻結束，有始有終。

  “這個景，你們布景組給我個解釋。”

  “誰按照國內陵園搭建，沒有去瑞典實地調查嗎？”

  “電影是造夢，造夢人都不認真，觀眾怎麽睡得著。”

  “今天下午我要看到一個完美布景。”

  楚舜詢問道布景組能不能辦到，布景組負責人哪兒敢說辦不到，連忙應承下來。

  要進入陵園取景是挺麻煩的，入土為安這四個字無論是在國內還是西方，都是被人重視的。誰都不喜歡家人死了還有人在“墳頭蹦迪”，所以多數陵園的戲，場景都是找一片空地臨時搭建。

  上午休息半天，到下午布景完畢，負責人專門去距離十幾公裡的陵園仔細觀摩，所幸最後的布置讓楚舜滿意。

  “開始。”楚舜一聲令下，上百號人開始行動。

  亨德拉坐在小馬扎上，作為演員肯定是要把角色吃透，他感覺楚舜導演真不愧在世界范圍擁有如此大名氣的名導，這稱號，楚舜當之無愧！

  歐維這種性格，他也了解，古板且腦子不會轉彎，脾氣還不好，一個普通人，亨德拉本來認為普通人的故事沒有什麽好拍攝的，又沒有什麽變故，普通人的普通生活有什麽好拍攝的，可這個劇本卻是彰顯了——普通人在生活中也可以萬丈光芒。

  “你當時肯定在心裡責怪我，索尼婭。”

  “承認自己的錯誤真的很難。”

  “尤其是當你已經錯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後。”

  這幾句台詞，太熟悉了，這幾天，只要一有時間，楚舜導演就會讓他熟悉這幾句台詞找感覺。

  亨德拉在導演這幾個月來，多次的單聊下，完全可以體會到。

  歐維在妻子死後，每次遇到什麽事，都會買一束妻子最喜歡的花，然後端著小馬扎，絮絮叨叨。

  那種感覺就好像小孩子告狀。

  “對不起，我會想辦法處理。”

  “我知道，當我發脾氣時你會不好受，但我認為這一次你會支持我。”

  亨德拉因為演戲太投入，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頭，摔了一跤。

  慶幸是沒有磕著碰著，也沒有出什麽事，否則最後這段戲就麻煩了，當然是要重新來一條。

  “楚舜導演的確對演員的潛能有很大的激發作用。”羅斯雖說當了幾個月的工具人，但也是在研究導演的技巧。

  越研究越覺得觸目驚心，一般來說，外面的謠言都是比現實都要誇張，電影圈更如此，娛樂圈喜歡造傳奇故事，吃瓜群眾也喜歡看。

  但當過楚舜副手才知道，楚舜的實質能力，遠遠比外面“講故事”更誇張。

  單說演員這條，《泰晤日報》報道：“楚舜作為導演，是演員最好的導師，他能夠與在演員最需要幫助時給予幫助，所以與之合作過的演員，天賦都會完全展現出來。”

  現在羅斯認為不恰當，什麽叫導師，楚舜根本是“改造家”，哪怕你沒天賦，他也會想盡辦法讓你表現出令他滿意的效果。

  茨威格的例子，以及後面安娜的例子，作為麻煩鄰居，好笑和惹人厭，這個度很難掌握，楚舜就一點點調整。

  “我有理由懷疑，楚舜導演不是眼光好，挑演員不會出錯。”褒曼說道：“而是即使出錯了，也能用辦法改造成功，想想瓦倫蒂娜，她真的是露絲最完美的人選嗎？可結果卻很好，還獲得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所以如果要看眼光好不好，那就先把演員解決掉？”羅斯總結。

  “這很楚舜。”

  ……

  歐維殺青時間是8月9日，殺青告別宴會上，有個特殊是混子——辛新壹。

  或許這名字有點陌生，是比楚舜高一個年級的北影學生，和楚舜合作的《讓子彈飛》，因為長相非常著急，給楚舜留下了深刻印象。

  辛新壹正好在瑞典旅遊，就過來探探班，楚舜叫上一起參加晚宴。

  不過楚舜看到辛新壹下車時，吃了一驚。

  “我們都是祖國的花朵，有的人長成了玫瑰，有的人成了百合，還有的人長成了沒錢花，但最多的還是成為多肉。”楚舜看著身材明顯走形的辛新壹，簡直是以前兩倍，這是鬥地主加倍加多了，變成超級加倍？
  “幾年沒見，你這是？”楚舜還是沒忍住驚訝，問出來了。

  “生了一場病，然後體重就沒控制住，之後也減不下來。”辛新壹隨口帶過，並且道：“不過我現在這樣也挺好，娛樂圈就缺少我這樣的特型演員。”

  所謂特型演員，一方面是指長得和歷史人物很像的演員，比如古月老師，具體像誰自己搜索。

  另一方面是賣醜的演員，用身體的“缺陷”來造成觀眾笑點。

  楚舜聞言，調笑的語氣沒有了，拍了拍辛新壹，心中想著，有機會的話，他會幫襯這位學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