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越來越疑惑
敖雲心聽著老頭講述,就算已經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越聽越心驚。
因為這講述的老頭,就是當初隨紂王一起在女媧娘娘聖誕之辰時,到女媧宮降香的文武百官中的一位。
所以一切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當時他親眼見證了紂王鬼迷心竅,竟對女媧娘娘起了色心,甚至在女媧廟內提了淫詩。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騁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這位老頭現在都還對那詩詞記得一字不差。
敖雲心暗暗吃驚,
那女媧娘娘是什麽人?乃是真正的遠古神女,生有聖德。
傳說上古之時共工氏頭觸不周山,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女媧娘娘乃采五色石,煉之以補青天,拯救天下蒼生,功德成聖。
就是這麽一位與其他幾位混元大羅聖人並列的聖人,紂王也敢起色心?還在廟宇之中提下了淫詩作為證據?
敖雲心身子前傾,“你說的可是事實?”
老頭看在一大盤子金銀珠寶的份上,對這個商人到是挺客氣。
“那還能有假,當時文武百官都在場,商容首相還讓王上洗掉詩詞,可王上卻道,不用洗,正是要讓天下百姓觀之。”
當時紂王提詩後,確實如此說,‘朕看女媧之容有絕世之姿,因作詩以讚美之,豈有他意?卿毋多言。況孤乃萬乘之尊,留與萬姓觀之,可見娘娘美貌絕世,亦見孤之遺筆耳。’
就是因為紂王這種毫不在乎,甚至還想著將自己所提詩詞讓萬民觀之的態度,所以民間才會悄悄流傳紂王色迷心竅,對女媧聖人心生邪念的傳聞。
雖然在封神世界裡,女媧並沒有造人的傳說,只有補天成聖的傳說。
但光靠補天救天下生靈的功德,就足以讓萬民敬仰,祭拜祈福。
當時首相商容就啟奏道,“女媧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請駕拈香,祈求福德,使萬民樂業,雨順風調,兵火寧息。今陛下作詩褻瀆聖明,毫無虔敬之誠,是獲罪於神聖,非天子巡幸祈請之禮。願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觀見,傳言聖上無有德政耳。”
紂王偏偏不肯,硬是要將詩詞留下給天下百姓看。
果不其然,這事傳開後,雖然百姓不敢明著說什麽,但卻都開始說紂王褻瀆神聖,德行有虧。
敖雲心臉色已經越來越古怪,暗道,“帝辛作為當代人皇,怎麽會如此不知輕重、不曉厲害。
就算目前人族大興,人道乃是主流,人皇地位尊崇,仙道高人也要對其尊敬,但也不應該膨脹至此吧?”
她越想越不對勁,雖然這個世界有氣運之說,但到了女媧娘娘這種修為境界,就算是不想沾染紅塵因果,也有的是手段收拾紂王。
可為什麽紂王現在卻還好好的。
她不斷問著細節,那老頭說的興起,也是知無不言。
敖雲心又問起了紂王現狀,老頭竟也是說了。
她哪裡知道,此時的朝歌宮中,早就是奸臣小人當道。
這老頭雖然不是什麽兩袖清風的正直官員,其實也受到了排擠,早就一肚子怨氣。
而他又受到敖雲心有意無意的幻術引導,哪裡還把控得住嘴巴,一股腦就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所以敖雲心就聽到了王宮之中的種種怪事。
先是紂王在奸臣慫恿下,想要大肆選妃被首相商容勸阻,後又被攛掇要納冀州侯蘇護之女為妃。
被蘇護嚴詞拒絕後,還不甘心,逼反了蘇護。
紂王大怒,派崇侯虎討伐,最終在西伯侯姬昌周旋下,蘇護無奈投降,獻上女兒給紂王為妃。
原本西伯侯姬昌勸說蘇護用的說辭乃是:一害也,骨肉有族滅之禍;二害也,軍民遭兵燹之災;三害也,大丈夫當舍小節而全大義,豈得效區區無知之輩以自取滅亡哉。
還有就是你女兒淑德,進了宮也好勸諫大王,你也能夠安穩享受榮華富貴。
蘇護聽後權衡利弊,也就答應了。
紂王自然是大喜,也就赦了蘇護的罪。
西伯侯姬昌的想法是好,認為給紂王找個賢良淑德的妃子,也能夠勸勸他。
哪自紂王自從取了新王妃後,更是性情大變,變本加厲。
不止是貪戀美色,終日荒淫,不理朝政,更是開始殘殺忠良,將敢反對他的大臣殺了許多。
講到這裡,老頭唉聲歎氣,卻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說了許多宮中秘密。
敖雲心聽得也是心思百轉,隻覺越聽疑惑越多。
“不對啊,那帝辛,原本在百姓之中的風評可不是如此,傳言這帝辛天生神力,文韜武略,怎麽會突然變得如此不堪?”
她以前雖然不大關心這些事情,但帝辛作為中央皇朝新一任人皇,多多少少肯定還是會聽到一些眾人對其的評價的。
帝辛剛繼位的時候,可謂風評極佳,據說三宮後妃,皆德性貞靜,柔和賢淑。
當時萬民樂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賓服,八百鎮諸侯盡朝於商。
怎麽短短幾年時間,就開始有了天下大亂的趨勢。
敖雲心忽然靈光一閃,眼中露出一絲驚疑,
“難道,這一切都是女媧娘娘做的?女媧聖人恨紂王敢在女媧宮中題淫辭,所以就對紂王動了手腳?可不對啊……女媧娘娘仁德,惱怒紂王膽敢冒犯神聖,收拾他一個人就行了啊,為什麽會挑起天下紛爭?”
她隻覺自己雖然想到了一些關鍵,但問題肯定不會如此簡單。
這裡面,可能還涉及到了其他神聖,甚至大劫的問題。
敖雲心想不明白,暗道,“還是下次見到師父之時,厚著臉皮詢問一下吧,光靠我自己想,恐怕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她就道,“辛苦梁大人了,就這樣吧……”
老頭回過神來,竟是有些記不得先前自己說了些什麽。
他晃了晃腦袋,笑嘻嘻的將金銀珠寶收了起來,
“老弟以後在朝歌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