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麽？”

  程央央自打從城裡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待在家裡搗鼓著什麽東西，入冬了，地裡的事情忙完了，廠裡、學堂、鋪子的事情也都穩定了，她一有空就又找了新的玩意兒來做。

  “做道具”，程央央頭也不抬的回應南風肆。

  “做什麽道具？”

  “你還記得之前下雨，你教我下棋的事？”程央央見他一直追問，便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問道。

  “記得”，南風肆點點頭，“央央是想跟本王學下棋了？”

  他突然有點高興，他很想教她下棋，看她不懂的樣子，他會感覺到自己也是被需要的，他會很開心。

  可現實根本不像他想的那麽美好，程央央一聽到要跟他學下棋，她的頭就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學！”

  她拿起手裡的東西，“我是在做上次跟你提到的那幾樣遊戲的道具，現在還沒做好，你再等等！”

  原來是這樣啊......

  南風肆有些失落，他無奈地笑了笑，起身到沙發上，繼續一個人研究他的棋局。

  程央央看到他這樣，心裡莫名的感到愧疚，可是她為什麽會愧疚呢？她想不通，只是看南風肆這樣好像有點孤單。

  不過沒關系！等她把這些道具做好了，找他一起玩，他就不會孤單了！

  程央央的道具一直在做，課也一直在上，學期末了，她還要準備考試的事情，上個學期隻學了一個半月，學期末並沒有她的考試。

  這個學期學生們好歹正正經經的上了一個學期的課，具體學得如何，她還是要好好考一考，不能真的把上課當兒戲。

  她的試卷不像另外兩位先生一樣，出個題目就行，她的試卷題目比答案都多，寫好之後，她就讓王通順便拿去給林堂之，讓他幫忙印。

  看似空閑，但程央央還是忙活了快一個月，學生們終於迎來了他們的第一次正經考試，這下她終於可以休息了。

  坐在講台上監考，程央央已經在想著放假之後的事情了。

  放假後不久就要過年了，去年過年的時候，她才歇了一天就被鴨子的事情攪和了，之後又鬧饑荒，她又是沒日沒夜的忙了大半個月，那個年過得一點都不好。

  至於今年，她經濟實力上來了，村民們也過得好了，城裡也算是風平浪靜，怎麽說今年也不應該再出什麽問題了吧？

  所以現在，唯一讓她煩心的就是，該怎麽過這個年？

  吃喝玩樂，吃喝就不用說了，他們家每天都吃得挺好的，就算是過年加餐，家裡那幾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麽驚喜了。

  至於玩樂嘛......他們程家五個人，哦不，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五個人，萬一南風肆又各種赴宴，或者都城有人來找他，他應該就不會在王家村過年了。

  “鐺！”

  王小山敲響銅鑼。

  “好了，時間到了，把試卷交上來吧！”程央央從自己的思緒裡回神，讓他們把試卷交上來。

  這場考試結束之後，就放假了，王家村的學生可以直接回家，劉家村的學生也可以回宿舍收拾東西，然後一起回去了。

  “馬上就放假了，放假在家的時候，你們可別太皮，在家一定要好好聽你們爹娘的話，知道嗎？”

  她收拾好試卷，在講台上對學生們說幾句廢話，但看他們那個樣子，放假了似乎不太高興？

  “你們都怎麽了？放假不開心嗎？”

  “程先生，我們也不是不開心，只是覺得放假時間太長了，在家裡怕忘了功課。”

  上次放暑假，回來之後他們就基本上把功課都忘了，先生們還得重新給他們溫習，這次放假，他們同樣擔心這個問題。

  “這次隻放一個月，不算長”，程央央告訴他們。

  “可我們回去了地裡也沒活兒幹了......”

  “原來你們是怕無聊？”程央央笑了，這裡的孩子怎麽那麽實誠啊，“那這樣吧，這兩天你們先回去過個周末，東西可以留在這裡，周一你們過來，我帶你們玩點東西！”

  她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小貴子，你們回去的時候，幫我跟劉村長說一聲，讓他到時候也跟你們來一趟！”

  “好！”大夥兒聽到程央央要帶他們玩兒，都高興不已，以為又像之前那樣，帶著他們去山裡、去田裡認草藥或者抓蟲子呢。

  學生們衝出教室，各回各家，申秋和易安兩位先生也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城裡休假。

  “申先生、易先生，今天就回去嗎？”程央央路過他們的宿舍，往窗口望了一眼。

  “嗯”，申秋淡淡的回應。

  “程先生，學生們為什麽這麽高興？你是不是又答應他們什麽了？”易安見學生們回宿舍的那副激動的樣子，就知道程央央可能又說什麽了。

  “易先生，還是你了解我！”程央央賊兮兮的看著他笑了笑，“不過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兩位先生還是好好回去休息吧！”

  “學生們上樓都快把樓給踩塌了，我能不知道嗎？”易安太了解程央央，也太了解這些學生了。

  “別怕，這樓很穩的！”程央央往後退，看了一眼眼前的宿舍樓，“那兩位先生一路平安，我先回去了。”

  她抱著試卷上樓，看到南風肆又在一個人下棋，那個身影、那個氣質，總讓她有一種愧疚和心疼的感覺，到底為什麽？又不是她讓他變成那樣的。

  “王爺，有空的話，幫我批個試卷怎麽樣？”她故意給他安排事情，不讓他顯得那麽孤單。

  “沒空！”南風肆頭也不抬，還是在下他一個人的棋局。

  “額......”程央央沒想到自己會吃了個閉門羹，她確實需要一個人幫她批試卷，因為她這兩天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那好吧！”她故作若無其事的從他身後走過，把試卷放在書桌上，“小安，你這兩天有空的話，幫我批個試卷吧！”

  程央央只能拜托李元安了，誰讓他是學堂的尖子生，還是個秀才，這事兒交給他也無妨。